就像我們不會記得出生前的事情一樣,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夢的呢,也是個無從考究的問題刘急。生命中注定有終身難解的謎團,生命才變得神秘而充滿魅力浸踩。
記得小時候去看小舅未滿月的孩子叔汁,小臉通紅皮膚發(fā)皺,一味地閉著眼睛睡大覺检碗,表情極豐富据块,皺眉咂嘴轉頭輕哼,不知道是痛苦還是享受折剃。大人們說:“那是睡姑姑教他學本事呢另假!”現在知道,那就是在做夢呢怕犁。未足月的孩子會有一個什么樣的夢中世界边篮?旁人不得而知开睡。
后來讀書又知道,科學研究表明尚在母體的胎兒就已經會做夢了苟耻。由于外界聲光等刺激和母體情緒的影響,看似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羊水中的胎兒就已經開始了他的人生體驗之旅和夢境之旅扶檐。
當然凶杖,也有唯心一些的說法,佛經中說款筑,人有八識智蝠。眼、耳奈梳、鼻杈湾、舌、身攘须、意漆撞、末那、阿賴耶于宙。前五識是感識浮驳,認識具體對象;后三識具有抽象感念而非現實捞魁。人死的時候第八識最后去至会,生的時候第八識先來。人的夢境或許就是這阿賴耶識所帶來的來源于前世甚至更久遠的記憶殘留谱俭,這樣理解的話奉件,夢,便更加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昆著。
于我而言县貌,夢有著一種難于言說的吸引力⌒ǎ《夢的解析》《周公解夢》都曾是我的枕邊書窃这,可惜前者太唯物后者又太唯心。
長久以來征候,我一直有個愛好:聽夢和說夢杭攻。聽夢,便是聽別人講自己的夢疤坝;說夢兆解,就是給別人講自己做過的夢。一直相信做夢的人是穿梭于幾個時空而生活的人跑揉,有更加豐富的人生锅睛。
醫(yī)學上不乏這樣的事例:植物人被喚醒之后講述埠巨,自己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中或者行走在幽深黑暗沒有盡頭的通道现拒,或者在妙不可言的幻境中樂而忘返辣垒,直到被喚醒的一刻才明白,先前的恐懼或歡愉不過是一場夢印蔬。這讓我不得不猜想勋桶,植物人的沉睡是因為他們的靈魂收到了囚禁或者誘惑而不能回家。而那具沒有了靈魂的軀體留在現實生活中也就毫無意義例驹,肉身只是個載體,人與世界的交流終究是要靠靈魂的體驗來完成的退唠,在《阿凡達》里鹃锈,恐怕主人公更愿意活在那個可以自由奔跑擁有真愛的虛擬世界吧瞧预!肉體,是載體扔茅,也是負累召娜。
還有另外一種事例:瀕死之人被搶救回來之后描述自己經歷的種種玖瘸⊙诺梗或者是被強光指引,或者是看到漂浮的天梯弧可,天使佛陀蔑匣,仙樂神獸,又或者是怪獸的追殺棕诵,黑暗寒冷或烈焰焚燒等等等等裁良,怪誕離奇不可言說。身體變得輕盈校套,內心一片虛無价脾,沒有空間沒有時間,直到跌落回現實笛匙,靈魂與肉體重新合而為一侨把。生者永遠無法知道亡者的世界犀变,只能借行走邊緣的人的表述來窺知一二,卻終究無法證實秋柄,死亡获枝,是靈魂的一場解脫還是放逐?是一場夢的結束骇笔?還是另一場夢的開始映琳?
就像做夢者在夢中并不以為自己做夢一樣,誰又知道我們是不是正活在一場龐大而漫長的夢中蜘拉?于是,生者有了莊周夢蝶的困惑有鹿,有了人生如夢的慨嘆旭旭,我們在如夢的現實中活著,我們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夢著葱跋,在這樣的日子里持寄,何妨多做幾個夢來裝點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