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個逝去太快的東西,剛剛那個讓我回味很久的夢拔鹰,我拿出手機準備記錄它,我已經(jīng)不記得很多堪稱完美的細節(jié)了伴榔,而且闡述能力差斯稳,但我還是要記下它海铆。
我想這個夢起源於<定西孤兒院記事>,看見生命的輕賤挣惰,有太多黑色幽默般的諷刺卧斟。
我躺著午睡,夢就開始了…
有人向鄉(xiāng)鎮(zhèn)府提議把我們常走的那條橋路做上圍欄憎茂,有很多小孩掉進去淹死了珍语。
剛?cè)胂牡陌砹恋挠悬c暖暖的刺眼,泛著青光唇辨,我準備通過橋路廊酣,我看見一個小孩掉進水裏了,我回頭看看離我有些距離的大人們赏枚,腦子一片狼藉亡驰,(我該跳下去救他晓猛,可我不敢)猶豫間我弟弟噗通跳下去找到那個小孩,並抱回岸凡辱,我松了一口氣戒职。
也是虛驚一場,不過轉(zhuǎn)眼功夫透乾,又一個小孩掉進水里洪燥,我弟又是英勇的跳下去往中心游去。說也奇怪乳乌,本來碧綠混濁的水忽然清澈見底捧韵,我看見那個小孩就在我眼底的水域里掙扎,我想跳下去汉操,可水貌似很深再来,我不會水,其實潛意識是這水里死太多人磷瘤,我怕芒篷,我還怕死。我就沖著人群大喊采缚,快來人针炉,他在這他在這,快點快點扳抽,我姑姑為首的人不疾不徐的向這邊過來篡帕,還問哪呢?
同時摔蓝,我弟驚喜的說他看到孩子了赂苗,我呆了一會愉耙,意識到可能是另一個剛淹死不久的孩子贮尉,想出聲告訴弟弟不要去碰死人娃娃,我頭皮發(fā)麻朴沿,因為我想到一個個死娃娃像水草一樣立在水中猜谚,風(fēng)吹著水波,他們就隨波浪動一動赌渣,黑色的頭髮更像茂盛的水草魏铅,柔軟的漂浮。
回過神坚芜,我低頭看他已經(jīng)有點僵硬的不大動彈览芳,我就說快點好像不動了,好像死了鸿竖,我姑姑就停了腳步沧竟,冷淡的說铸敏,我早就說救不了,廢什麼勁啊悟泵。也就看都不過來看一眼杈笔?
我有些懊悔,我看了他開始低著的頭糕非,忽然張開雙臂仰著蒙具,皮膚變得像泡了很久的屍體顏色,白的濃郁朽肥,我有些害怕禁筏,天也漸漸變黑。
忽然餘光看見水面炸開的爆竹衡招,我聽見姑姑氣憤帶著著急的駡:瘋了融师,想死了,快回來蚁吝。我也有點擔(dān)心的看過去旱爆,我想我弟是想打給死去的人的吧,我弟沒什麼事窘茁。
我想我應(yīng)該發(fā)個朋友圈怀伦,告訴大家我今天遇見多麼悲慘的事,我腦子里想著措辭山林,開啟了拍照功能房待,對著我眼下的死娃娃,忽然看見他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驼抹,死白的桑孩,我反映過來,調(diào)回正常拍攝角度框冀,畫面水很清流椒,岸石很有特色,死娃娃也顯得死的慘淡明也,我想用什麼濾鏡比較能突顯主題宣虾,又稍稍內(nèi)疚的覺得拍一個死去的人,不好温数,回神我看著屏幕绣硝,準備收起手機,我看見他沖著屏幕扭動身體撑刺,我驚嚇了鹉胖,移開手機,看見屏幕里一個小丑一樣的女人,在誇張的眨眼睛甫菠,咧嘴笑败许,我覺得搞笑,我忽然意識到什麼冷汗淑蔚。
那個難產(chǎn)死掉的年輕女孩市殷,手撐著腦袋,她家人給她畫著日本藝妓的粗略妝容刹衫,白白的臉醋寝,紅紅的嘴唇,我想趕緊離開带迟,我害怕音羞。
回頭間,我看見一群人在水裏仰泳仓犬,三排嗅绰,遊的很有節(jié)奏,像國家游泳隊搀继,我哥哥弟弟為首窘面,他們洋溢著笑容,那種自豪的笑叽躯,我看看轉(zhuǎn)彎處我弟的頭要碰上石頭财边,我害怕極了,想出聲提醒点骑,他和我哥哥一個流暢的轉(zhuǎn)體酣难,很好看,我姑姑和一群人在哪看黑滴,拍手叫好憨募,我姑姑得意的說,那是我侄子和我兒子袁辈。
我感覺到諷刺菜谣,沒人在意水裏有多少死去的孩子,我感覺好悲傷吵瞻,我準備離去葛菇,看見一輛好的汽車向這邊開過來…
門開了,我聽我媽唸叨一聲在睡覺啊橡羞,就懵的呆了許久,回味這個夢济舆,太多細節(jié)已經(jīng)忘記卿泽,口述不出那樣的情形了。
試圖拿手電照向我內(nèi)心的枯井,我並沒有準備好接受裏面的光景签夭,是白骨一具齐邦,還是別有洞天,我都不敢直視那樣的黑暗第租。至少這個夢裏措拇,我不是感嘆多可憐的孩子。而且我覺得好虛偽我還是那樣做了慎宾,我確實很虛偽丐吓,很多人都是,冷漠且虛偽趟据,如果這就是人性根本券犁,我又在自慰什麼?都一樣汹碱,我該坦然自若面帶微笑承認我就是虛偽無情的好人粘衬。我至少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