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自習的時候把昨天發(fā)的那套卷子寫完搅窿。”
“今天的作業(yè)是寫完模擬卷一隙券,明天交上來男应∮樽校”
“把總復習上面的20道大題寫了,然后自己對答案牲迫,明天上課講耐朴。”
尹建鴻連著上了三節(jié)課盹憎,這是他聽到的僅有的三句話筛峭,他太累了。臨近高考還有87天影晓,整個班級都是這種狀態(tài)檩禾。下課鈴一響,幾乎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動作盼产,趴在桌子上睡覺。要知道侨核,他們可是全年級最活潑的班了,籃球校隊的隊長蜈项,足球校隊的隊長,舞蹈比賽侥衬,歌唱比賽的冠軍都是這個班里的人,一年以前他們課間還會笑轴总,還會鬧。現(xiàn)在卻成了這個樣子功偿,他們真的太累了往堡。
尹建鴻望向窗外,他想從教學樓外看到點什么虑灰,卻發(fā)現(xiàn)樓的外面還是樓。他目光無奈地向下看颤诀,望向那片綠茵場,球場上全是人对湃,球門里是人,邊線上是人拍柒,中圈里還是人——全是學習的人!背單詞的人剧包,背古詩的人往果,背文綜的人......學校早就明令禁止高三的學生再在操場踢球一铅,禁止高一高二的學生再在不利于高三學長學姐學習的時候踢球。(其實就是全天候禁止踢球)尹建鴻好想下去踢會兒球潘飘,或者打一盤游戲——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過了。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卜录,尹建鴻忍不了了,他摘下自己僅僅一百度的眼鏡筐高,使勁一掰,裂成兩半柑土,然后飛奔著跑向班主任倪國壽的辦公室。
“倪老師扮宠,我眼鏡壞了狐榔,啥也看不清,想請個假出去再換一個行嗎薄腻?”
倪國壽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和數(shù)學老師,校領導非常器重的一個老師被廓,帶了幾屆畢業(yè)班成績都很不錯。他此時此刻左手邊放著一摞剛剛收上來的數(shù)學卷子昆婿,右手拿著一張紙上面寫的是主任今年給他的指標蜓斧。一個人自言自語:哎呀,這是要壞事翱娲骸!至少5個清華北大能庆?這家伙有點難啊脚线。他似乎并沒有聽到尹建鴻說什么。于是尹建鴻又說了一遍邮绿。
“行行行,你趕緊去吧船逮,注意安全,晚自習前回來啊杂靶,還要講題呢∥泵海”
尹建鴻拿著“大倪”給他的假條,回教室拿了點錢就出校了职烧。
出了校門的他并不知道要去哪里防泵,雙目茫然,手里拿著那個破碎的眼鏡捷泞,并不想去修它,畢竟沒什么影響失受。他想咏瑟,先去吃飯吧,雖然一點都不餓码泞,可是他中午就因為整理筆記好久而錯過了食堂的午飯。
他來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领铐,找了一家肯德基店宋舷,要了一個漢堡,一對雞翅肥缔,一包小薯,一杯可樂续膳。這頓飯足足吃了他一個半小時收班,不知道他是真的沒胃口還是在享受這個過程——要知道,用寫一套英語卷的時間來吃一頓晚飯社付,這TM簡直是種奢侈啊鸥咖!正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旁邊的兩個大學生一邊吃著肯德基啊研,一邊聊著他已經好久沒有玩過的那個網(wǎng)絡游戲鸥拧,越聊越起勁,眉飛色舞沟娱,笑個不停。
尹建鴻突然知道了他要去哪里济似,他跑了一段以后找到了一家網(wǎng)吧盏缤。你很難想象一個一年沒有鍛煉身體的人會跑這么快,這么久蛾找。他徑直走了進去,什么都沒說直接撂下50塊錢柿赊,“老板幻枉!開機子!”
于是他開始玩熬甫,鼠標不停地點著,鍵盤不停地敲著瞻颂。玩著玩著郑象,他睡了。
周圍全是打游戲的聲音厂榛,歡呼的丽惭,罵人的辈双,各種各樣的都有,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睡著了换衬!而且似乎睡得格外的香喜爷,鼾聲甚至超過了旁邊人的聲音,網(wǎng)癮少年們看著這個小伙子檩帐,暗暗佩服术幔。這一覺湃密,比在學校這一年的覺都要舒服。
而在學校那邊拔妥,學生們終于下了晚自習达箍,尹建鴻的舍友楊進仕回到宿舍以后沒有看到尹建鴻,本來有點奇怪缎玫,但是另一個舍友張乙功和他說,別想了筝家,他估計去哪個樓梯上背書了吧邻辉,早點睡吧,剛才一晚上做了三套卷你還不累爸岛А?楊進仕一想也是芒珠,抓緊時間睡覺了搅裙。
第二天,尹建鴻非常不舍地醒了過來部逮,看了一下電腦上的時間,我的媽呀掐禁!9點48了颅和!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錯過了大倪的數(shù)學晚自習峡扩,老楊的政治晚自習以及老劉的英語晚自習。响鹃。案训。而且還夜不歸宿!而且還翹掉了今天上午的聽力測試以及好多節(jié)課强霎!
尹建鴻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他從肯德基出來之后竟然把這些東西全忘了城舞!我的天啊,太可怕了怕膛。他也不敢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從網(wǎng)吧走出來褐捻,打了個車回學校了椅邓。
可是,回到學校以后的事更讓他感到可怕景馁。
他走進教室,是大倪的數(shù)學課绰精,大家都在考試。他剛想說老師對不起我錯了卿樱,可大倪卻先開口說硫椰,“哎?你小子啥時候從后門出去的靶草?我咋沒看見啊,都說了不許上廁所不許上廁所裕寨,趕緊回去考試糠悯,還有15分鐘收卷』グ”
大倪好像把昨天請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也對阅悍,他現(xiàn)在應該每時每刻都在想那5個清華北大的事情昨稼。
他走進班級,所有的同學都在低頭寫題寻行,一眼都沒有看他匾荆。
尹建鴻一臉懵逼地坐到了自己教室角落的位子上,發(fā)現(xiàn)桌子上還有一張他們正在寫的數(shù)學卷子牙丽,原來連前面的同學都不知道他不在,直接把卷子往后一放举娩。
他坐了下來,左邊就是他的舍友楊進仕铜涉,兩個人本來是同桌骄噪,但因為要考試拉開了一道窄窄的縫隙蠢箩,楊進仕看他坐下來,問他“哎谬泌?你什么時候出去上廁所的、我都不知道陪蜻。你昨晚上在樓梯背書背到幾點凹恰?今天早上你幾點起床來的邻悬?你小子真刻苦啊,是不準備考清北啦肝谭?”“楊進仕蛾扇,自己寫自己的!”大倪一聲咆哮坟漱。
尹建鴻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更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原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網(wǎng)吧通宵了沟突,這應該是好事捕传,他不用寫檢查了,不用受處分了啊“羟海可是他想不通這是為什么呢域携?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終于知道為什么了秀鞭,原來在這個右邊不是書架就是書,左邊不是卷夾就是卷皱坛,前邊不是筆袋就是筆豆巨,空氣中不是題庫就是題的座位上,有人能看到他才怪贩猎∑继牛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咯卦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