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是東北居室中常見的一種取暖設(shè)備致稀,火炕對我來講不僅僅是我家的一部分,更是我情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是睡著火炕長大的孩子灾挨,火炕給了太多美好的回憶。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睡過火炕了可是一想到兒時的火炕徘铝,那些日子如同放影機一樣文兑,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
小的時候家家戶戶都住平房,我家有兩間屋子顾犹,東間屋住著爺爺奶奶還有我倒庵,西間屋爸媽帶著弟妹一起住。家里是爺爺當家作主炫刷,東間屋的“炕頭”爺爺睡擎宝, 我睡“炕稍”。平時我們都在爺爺房間里玩浑玛。我們愛在炕上翻跟頭绍申,炕面硬翻起跟頭來不費事我們從炕頭滾到炕稍,一抬頭就能碰到炕稍上掛著的一個大搖籃顾彰,沒事時我們就去推搖籃來回蕩极阅。爺爺看著搖籃對我們說:“小心點千萬別把搖籃推壞了,這個搖籃比你們姐弟三個的年紀都大涨享,等以后你們有了孩子還可以再用”涂屁。那時候爺爺肯定不會想到若干年后,連火炕都沒有了搖籃更用不上了灰伟。
爺爺會講很多故事拆又,爺爺屋里的炕上放著一個小木板凳是講故事的專用的座兒,來聽故事的孩子坐滿炕栏账,爺爺喜歡講古代俠士故事如隋唐演義帖族、七俠五義、呼延慶打擂等挡爵,每次一聽到大俠了弟弟就會站在炕上有模有樣地比劃幾下竖般。不時會與身邊小朋友過兩招,火炕就成了男孩們比武的擂臺茶鹃。爺爺笑瞇瞇的看著那胡打胡鬧的孩子涣雕,從不生氣。我和妹妹可不像他們那樣淘闭翩。我倆喜扮家家挣郭,我倆當醫(yī)生給爺爺和弟弟開藥、打針疗韵;我們扮歌唱家兑障,爺爺和弟弟就當觀眾還不時為我們鼓勵。
那時候就喜歡看奶奶在火炕上抱小雞仔。每次奶奶都會把精心挑選出來的雞蛋在燈泡前照一照流译,將雞蛋里有陰影的蛋逞怨,小心地放在一個大紙箱里上面用舊棉被嚴實地蓋好。每天定時的用手摸弄紙箱里的雞蛋福澡,這二十來天火炕的溫度要合適叠赦,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這是熬人的活革砸,連續(xù)這樣工作二十天左右就看到一只只破殼而出的小雞了除秀。那一團團淡黃的小雞仔在你眼前蹦跳,心里喜歡極了业岁。
火炕上有張大圓桌是全家人吃飯的地方,也是我們寫作業(yè)的地方寇蚊。每當寫作時就會圓桌上鋪一張塑料布防止油漬弄臟課本笔时。寫作業(yè)時要挺胸、抬頭姿式標準仗岸,一邊寫一邊還要一邊背允耿,有時候坐在暖和的炕上寫著、寫著就會睡著扒怖,頭搭在桌上臉被書壓印子深淺不一樣较锡,那時的場景直到現(xiàn)在依然記憶猶新。
時光荏苒盗痒,如今的都市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蚂蕴,現(xiàn)在的孩子體會不到在火炕上邊寫作業(yè)邊偷著玩的樂趣,體會不到在堅硬的火炕上翻滾嬉戲的快樂俯邓,看不到火炕上剛破殼出的小雞仔……她們的世界里沒火炕的記憶骡楼,而我的記憶里,火炕卻從來沒有離開過稽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