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兩軍會師在瑞金
(1)
卻說彭德懷帶領(lǐng)余下的二百八十三人,在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撤離新城郊外的危險地帶后,從小路一直往東棚唆。
走了約十里地来惧,他們發(fā)現(xiàn)在前面山頭上有敵軍把守冗栗,還一字兒排開,像是要決戰(zhàn)的樣子。這一下隅居,可讓許多人吃驚不小钠至,因為只有二百多人,如果遇到敵軍的大部隊胎源,那就只有拼個精光棉钧,這樣就會全軍覆沒。
這可怎么辦呢乒融?許多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掰盘。
黨代表滕代遠在心里也暗暗叫苦,要是全軍覆沒了赞季,他可怎么向中共湖南省委交代愧捕,或者說向黨交代?他深深地后悔昨晚的大意申钩,看來這彭德懷的確是個帶兵打仗的將才次绘,以后在軍事上還真的要聽他的,不然是要吃大虧的撒遣。
可是今天這種情況邮偎,還會有以后嗎?
大家正吃驚义黎,再看彭德懷禾进,卻發(fā)現(xiàn)他面不改色心不慌,而是把胸前的望遠鏡拿起廉涕,向那個山頭看了看泻云,然后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前面那些人只得當(dāng)?shù)氐木感l(wèi)團狐蜕,只要一鼓作氣地往前沖宠纯,這些人是不經(jīng)打的!”
原來层释,他在望遠鏡里發(fā)現(xiàn)山頭上那些人雖拿著槍婆瓜,但衣服不整齊,于是斷定這只是當(dāng)?shù)氐拿駡F贡羔,心里就更有數(shù)了廉白,這才說了這些話。
負(fù)責(zé)開路的賀國中一聽治力,馬上叫道:“八大隊的蒙秒,都跟我來!”
結(jié)果宵统,還真讓彭德懷給說準(zhǔn)了晕讲,那些民團平時雖耀武揚威覆获,但一經(jīng)沖擊,就垮了瓢省。
這時弄息,紅五軍這兩百多人,才找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隱蔽起來勤婚,然后開始做早飯吃摹量。
在那里,他們足足休息了一個半小時馒胆。
待恢復(fù)體力后缨称,又繼續(xù)前行,方向是東南祝迂。
之后睦尽,就一直走個不停,其路線是型雳,經(jīng)信豐縣的小河鎮(zhèn)当凡,再向東,經(jīng)安遠縣的重石鎮(zhèn)纠俭,然后往會昌方向走沿量。結(jié)果,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紅四軍在哪里冤荆,連打聽來的消息中也沒人知道紅軍是個什么樣兒朴则。
彭德懷這才知道,可能是把方向搞錯了钓简。
于是又向北佛掖,順會昌與安遠邊界往北進入雩都,又從雩都與瑞金邊界往北到達與興國比鄰的橋頭鎮(zhèn)涌庭。
這一路,少說也有一千多里欧宜,可算是辛苦坐榆,好在兩百多人的隊伍也不算多,沿途也便于隱蔽冗茸,所以沒有發(fā)生過大的戰(zhàn)斗席镀。
(2)
到了橋頭鎮(zhèn)后,紅五軍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夏漱。這個問題也是朱德豪诲、陳毅曾經(jīng)所遇到的,部隊情緒開始不穩(wěn)起來挂绰。
許多人牢騷滿腹屎篱,說什么:“一天就是這樣走呀走,究竟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還有人說:“吃不好交播,睡不好重虑,不如在家種田好!”
更多的人卻在竊竊私語秦士,不知他們在說什么缺厉,是不是想拉幫結(jié)伙集體逃跑,那就不好說了隧土。
當(dāng)彭德懷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時提针,立即找到滕代遠,問他該怎么辦曹傀?
滕代遠說:“不能往前走了辐脖,得找個地方進行休整,不然這兩百多人可就要散架了卖毁!”
就在他們商議休整之事時揖曾,這橋頭鎮(zhèn)的地方黨組織卻派人來主動聯(lián)系他們履植。這一下可好了豌鸡,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先壕。
通過地方黨的同志給他們提供的信息翔脱,他們終于知道了一點紅四軍的下落奴拦。
那就是,紅四軍在東固休整了幾天后届吁,把傷員留在那里错妖,又走了。
到哪里去了呢疚沐?他們就不知道了暂氯。
于是,紅五軍就在這個橋頭鎮(zhèn)進行了三天的休整亮蛔。他們召開黨委會痴施,要各級黨員去對戰(zhàn)士們做安撫工作,鼓勵他們對革命要充滿信心究流,告訴他們革命是艱苦的辣吃,需要做長期的斗爭,但其結(jié)果卻是令人向往的芬探,那就是整個人類都會過上好日子神得。
往近處說,那就是革命一旦成功偷仿,每個戰(zhàn)士都有自己的土地哩簿,那時就擺脫了地主年年收租的困窘宵蕉,而且完全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了。
通過這方面的思想教育卡骂,許多戰(zhàn)士又重新樹立起了信心国裳,決定繼續(xù)跟部隊前行。
在這個橋頭鎮(zhèn)休整期間全跨,當(dāng)?shù)氐狞h組織還為他們偵察敵情缝左。
看來,革命還得靠地方黨組織來參與和支持浓若,不然部隊就是聾子和瞎子渺杉。
這一點,彭德懷他們已經(jīng)體會到了挪钓。
據(jù)悉是越,這里在雩都縣城的北面,兩地相聚有一百二十多里路碌上,劉士毅在那里駐扎著兩個團倚评。
通過地方黨組織,紅五軍還與當(dāng)?shù)氐囊粋€小游擊隊聯(lián)系上了馏予。
這時天梧,紅五軍就請他們出面去收購子彈。畢竟霞丧,沿途消耗過大呢岗,需要補充。
結(jié)果蛹尝,他們居然收購了近千發(fā)的子彈后豫。
但三天后,紅五軍駐扎在橋頭鎮(zhèn)的事終于被駐扎在雩都縣城的劉士毅那兩個團知道了突那,他們又像惡狗似的撲了過來挫酿。
這時,紅五軍只好撤出橋頭鎮(zhèn)向北轉(zhuǎn)移愕难。
這樣饭豹,他們就到了興國縣的蓮塘、東山一帶务漩。
在蓮塘,紅五軍對于紅四軍來過東固的消息就聽得更多了它褪,而且他們還與段起鳳那個紅四團的一支小部隊聯(lián)系上了饵骨。
經(jīng)他們的介紹,這才知道紅四軍確實來過東固茫打,把大量傷病員留在了那里居触,至于主力哪里去了妖混,他們還是不知道。
這也難怪轮洋,部隊的行動制市,都是軍事機密,怎么可能隨便告訴人呢弊予?
(3)
在蓮塘祥楣,他們又得到了當(dāng)?shù)攸h組織的幫助,這才知道了更多更準(zhǔn)確的敵情汉柒。
原來误褪,劉士毅在大柏地被紅四軍消滅了兩個團,在短期內(nèi)他是肯定沒法恢復(fù)的碾褂,但被放走的那八百多俘虜中兽间,大多數(shù)又回去當(dāng)了兵。這樣正塌,劉士毅在目前至少能湊上兩個團六個營的兵力嘀略。
目前,他把五個營調(diào)過來“圍剿”紅五軍乓诽,在雩都縣城就只留下了一個營在鎮(zhèn)守帜羊。
彭德懷聽說只有一個營在鎮(zhèn)守,馬上就產(chǎn)生了一種奇想问裕,決定再來一次遠程奔襲逮壁。
在南下井岡山時,他不是也奔襲過萬載縣城嗎粮宛?結(jié)果使當(dāng)時的部隊在萬載美美的駐扎了十天窥淆,在吃飽喝足后還解決了冬衣問題,現(xiàn)在天氣逐漸暖和了巍杈,該脫下冬衣解決夏衣的時候了忧饭,所以也該想想這方面的辦法了。
再說筷畦,這給養(yǎng)問題也是越來越不好解決了词裤,單靠在老百姓那里東攢一頓西湊一頓的,也不是長遠之計鳖宾。
于是吼砂,彭德懷找到滕代遠、鄧萍鼎文、賀國中商議渔肩,決定再奔襲一次。他是這樣想的拇惋,目前他們是二百八十三人周偎,就有二百八十三條槍抹剩,如果再加上游擊隊的,就有三百多人槍蓉坎。而敵人那邊一個營也就才三百多人澳眷,就算硬拼,那也是半斤八兩蛉艾,指不定誰輸誰贏呢钳踊,如果采取突然襲擊,那就不是這種算法了伺通,肯定是一本多利箍土。
結(jié)果,此事除了鄧萍表現(xiàn)得不那么積極罐监,其他人都覺得這個辦法行吴藻。于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弓柱,就這么定了沟堡。
說到鄧萍,在柏露會議上被彭德懷“尅”過之后矢空,思想里對每次的行動其勁頭已不那么足了航罗,而賀國中在那個會議上同樣被“尅”,卻表現(xiàn)得依然很積極屁药,這就是兩個人在思想性格上的差異了粥血。
當(dāng)天晚上,彭德懷就準(zhǔn)備出發(fā)酿箭,而且決定通過悄悄爬城進去复亏。這就需要云梯,但這一切都好解決缭嫡,只要有當(dāng)?shù)氐挠螕絷爢T帶路缔御,在臨近雩都的那些村莊去找梯子,那完全是可行的妇蛀,于是他們在黃昏后就出發(fā)了耕突。
為了保密,此次行動只有他們幾個領(lǐng)導(dǎo)知道评架,而對戰(zhàn)士們的交代卻是眷茁,大家?guī)Ш酶杉Z,要全體出動去執(zhí)行一次特殊任務(wù)纵诞。
就這樣上祈,他們用了七八個小時,走了一百四十多里路,終于在第二天凌晨雇逞,也就是后半夜天快亮?xí)r,到達了雩都城外茁裙。
既然是奇襲塘砸,在什么地方爬城,他們早就測定好了晤锥。在向?qū)У膸ьI(lǐng)下掉蔬,他們悄悄搭上了從郊區(qū)借來的梯子。當(dāng)然矾瘾,是幾把梯子連接起來的云梯女轿,然后悄悄爬上來城頭。
據(jù)彭德懷在他后來的《自述》中說壕翩,剛搭好“云梯”蛉迹,他就第一個爬上了城頭。接著放妈,后面的人陸續(xù)地爬了上來北救,等到有十幾個人時,他們首先摸進了敵軍的營房芜抒。
(4)
槍聲一響珍策,正在睡覺的那個營的敵軍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當(dāng)他們?nèi)逍押笳梗瑓s已經(jīng)在紅軍的槍口之下了攘宙,這時要組織抵抗,肯定是來不及了拐迁。所以蹭劈,怎么辦呢?只好乖乖地當(dāng)了俘虜唠亚。
就這樣链方,彭德懷他們只有二百八十三人,就輕易地占領(lǐng)了整個雩都縣城灶搜。
這一仗祟蚀,或者說這一次遠襲,戰(zhàn)果是輝煌的割卖。它不僅俘虜了敵正規(guī)軍一個營前酿,還把當(dāng)?shù)氐木感l(wèi)團、警備隊也給收拾了鹏溯。一共有七百多人呢罢维,還繳獲了步槍三四百支,另外還有兩挺輕機槍丙挽。
這一下肺孵,接近“散伙”邊沿的紅五軍匀借,一下又“抖”起來了。許多人看見革命還是有希望平窘,就不打算離隊脫逃了吓肋。
接下來的事情卻是,繳了這么多槍瑰艘,該怎么拿呀是鬼?一個人再拿一支都還有剩,怎么辦呢紫新?賀國中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彭德懷均蜜。
彭德懷只有說:“拿不走的,通統(tǒng)銷毀芒率!不能留給敵人囤耳,讓他們拿著又來打我們!”
賀國中聽后敲董,馬上命令把拿不走的槍通統(tǒng)砸了紫皇,然后丟進了城外的雩都河。
此時腋寨,彭德懷估計聪铺,待劉士毅的前方部隊知道雩都城被襲擊后肯定會回救,最快也得在下午五點多鐘才能到萄窜。所以铃剔,他們得趕快撤離,最遲也得在下午三點以前全部撤離查刻。
往哪里撤呢键兜?他已經(jīng)看好了,渡過雩都河穗泵,往南邊撤普气,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說時遲佃延,那時快现诀。部隊馬上分作了三股,一股是先遣隊履肃,由賀國中帶著仔沿,押著俘虜先行;一股是輜重隊尺棋,由滕代遠帶著封锉,在城里去收集戰(zhàn)略物資,然后趕快運過雩都河。而彭德懷則帶著戰(zhàn)斗隊親自斷后成福。
一切都按事先謀劃的那樣碾局,很順利地進行著∨可是擦俐,當(dāng)滕代遠在經(jīng)過一家郵局門前時,他突然想到握侧,要知道紅四軍在哪里,也許去查閱一下最近的報紙也就知道了嘿期,于是他順便就鉆了進去品擎。
還是地方黨的同志們配合,早就為他們預(yù)備了渡船备徐,所以經(jīng)過遠程奔襲的紅五軍一下就渡過了雩都河萄传。但是,在彭德懷邊走邊清點人數(shù)時蜜猾,居然發(fā)現(xiàn)黨代表滕代遠不在秀菱。
這一下可糟了,沒有了黨代表蹭睡,怎么得了衍菱。但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肩豁,也就是原來預(yù)計的最遲撤出時間脊串。如果在這之后還在城里那就很危險了,怎么辦呢清钥?
此時琼锋,彭德懷的第一反應(yīng)是,無論如何也要盡最大的努力把滕代遠找回來祟昭,不然他陷入敵手缕坎,那就麻煩了。于是篡悟,在不顧自身危險的情況下谜叹,他親自帶著十幾個人又返回雩都縣城,按照和滕代遠在一起的那些戰(zhàn)士所提供的線索恰力,終于找到了那個郵局叉谜。
可是一進去,大家都驚呆了踩萎。原來停局,滕代遠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仔細(xì)一看,滕代遠的胸口已被打傷董栽,正在往外滲出血來码倦,把胸前的衣服都染紅了。
彭德懷立刻上前摸了一下他的鼻孔锭碳,還在踹氣袁稽,于是馬上叫趕快拆一扇門板把他抬走,另外還發(fā)現(xiàn)有一捆報紙也在地上擒抛,他也叫戰(zhàn)士們一并拿走推汽。就這樣,他們抬著滕代遠拿著報紙渡過了雩都河歧沪。
剛一靠岸歹撒,就聽見雩都城外響起了槍聲,這說明敵軍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到了诊胞。
好險呀暖夭,就差那么一點點,就給撞上了撵孤。
這時迈着,彭德懷從兜里摸出懷表一看,正好是下午五點邪码。
待滕代遠蘇醒過來裕菠,大家馬上問他是怎么回事,他才慢慢說了經(jīng)過闭专。
原來糕韧,他走進郵局后,那里早已無人喻圃,所以只好自己動手清點報紙萤彩,待搜集了一大捆后轉(zhuǎn)身離開,由于走的太急斧拍,卻使腳下一步踩空雀扶,居然把他摔倒了。摔倒就摔倒吧肆汹,哪知把腰上別著的手槍給響了愚墓,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從現(xiàn)場來看昂勉,他是趴在地上的浪册,看來他把槍是別在胸前的,所以倒在地上時其機頭正好觸在硬地上岗照,這樣就讓子彈在他的胸前穿了一道血溝村象。
還算幸運笆环,子彈沒鉆到身體里面去。
(5)
當(dāng)天晚上厚者,紅五軍駐扎在雩都河以南三十里地的小密躁劣,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村莊,地形比較隱蔽库菲。當(dāng)?shù)氐睦习傩找豢匆娂t軍來了账忘,居然不躲,還喜笑顏開熙宇,這讓彭德懷感到有些意外鳖擒。因為,他們從大汾一路走來烫止,沿途的村莊可不少败去,但那些老百姓看見他們,都躲了起來烈拒,誰還敢笑臉相迎喲!
結(jié)果到了晚上广鳍,彭德懷才把這個謎給解破荆几。原來,這里有共產(chǎn)黨的秘密組織赊时,他們早就在私下里宣傳吨铸,使這里的人已知道了紅軍 。
晚上祖秒,一個本地的老鄉(xiāng)主動來找彭德懷诞吱。他說:“你是長官吧,我是這里的族長竭缝,你有空嗎房维?我們好聊一聊!”
彭德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抬纸,他就坐下來咙俩,不歇氣地說開了。
“聽人說湿故,城里打起來了阿趁,我還以為是國民黨軍自己在打自己,沒想到會是你們紅軍坛猪〔闭螅”這位族長說。
彭德懷好奇地問:“你知道紅軍墅茉?”
“怎么不知道命黔,他是‘西皮’的隊伍呜呐。”那個族長說纷铣。
彭德懷更驚奇了:“你還知道‘西皮’卵史?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笑笑搜立,說道:“我和你一樣以躯,都是‘西皮’。 ”
“是嗎啄踊?那就太好了忧设!”彭德懷驚喜地說。他知道這“西皮”是什么意思颠通,那就是“共產(chǎn)黨”址晕。因為“共產(chǎn)黨”的英文縮寫,就是“CP”顿锰。
“我是這兒的書記谨垃,我們這個支部有十幾個人,能夠幫上你們什么硼控,請盡管吩咐刘陶!”這個書記說。
彭德懷一聽牢撼,馬上站起來匙隔,端端正正給這個書記敬了一個軍禮,這才說:“請書記同志放心熏版,我們紅軍是有紀(jì)律的纷责,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只是現(xiàn)在有幾個傷員撼短,傷勢很重再膳,需要在這里療養(yǎng)幾天∏幔”
書記一聽饵史,爽快地說:“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胜榔!”
接下來胳喷,該那位書記發(fā)問了。他說:“我聽說東固那邊才有紅軍夭织,你們大概是那邊過來的吧吭露?但是也沒這么快呀,那里到雩都尊惰,可有兩百多里路呢讲竿,怎么著也得聽到點動靜呀泥兰,可怎么突然之間就把雩都城給破了?题禀!”
“我們不是東固來的鞋诗,我們來得更遠呢。這么跟你說吧迈嘹,我們是紅五軍削彬,來自井岡山,為了奔襲雩都城秀仲,我們一晚上走了一百四十里融痛。”彭德懷說神僵。
“天啦雁刷,你們真是神兵,居然是從那么遠來的保礼!”那位書記說沛励。
接著,該是那個書記介紹他這里了炮障。他說他們這里已經(jīng)有十二名黨員目派,是在中共贛南特委的直接領(lǐng)導(dǎo)下,現(xiàn)在準(zhǔn)備組建一支游擊隊铝阐,但是沒有槍。
彭德懷一聽铐拐,馬上說道:“早知道你們在這里徘键,我們就不砸槍了”轶”
“你們砸了多少吹害?”那個書記馬上問道。
“一百多支吧虚青!”彭德懷漫不經(jīng)心地說它呀。
可這個書記一聽,像心里插了一把刀子棒厘,馬上心疼地說:“天啦纵穿,這多可惜呀,早知道是你們破了城奢人,我就帶人來背槍了谓媒。”
彭德懷見他有一種痛苦的表情何乎,馬上安慰道:“你如果要槍句惯,我們可以給你們幾支土辩,這個數(shù),我是給得起的抢野!”
“真的拷淘?”那書記驚喜道。
“君子一言指孤,駟馬難追启涯!”彭德懷笑著說。
這時邓厕,賀國中跑來報告:“軍長逝嚎,槍可能不夠了,那些俘虜兵大都愿意參加紅軍详恼〔咕”
那書記一聽,心又懸起了昧互。
但只聽彭德懷說:“他們愿意參加紅軍挽铁,那是好事。不過敞掘,現(xiàn)在還不能發(fā)槍給他們叽掘。我們要對他們進行嚴(yán)格審查和教育后,才能發(fā)給他們槍玖雁。這位書記同志要組建一支游擊隊更扁,你去給他們挑選十二支槍,我要送給他們赫冬∨ň担”
賀國中一聽,有些不大愿意劲厌,像是沒聽見膛薛。這讓彭德懷很不滿意,他說:“賀大隊長补鼻,你聽見了我說的話了嗎哄啄?”
賀國中只好說:“聽見了,馬上……照辦风范!” 然后很不情愿地走了咨跌。
“原來你是軍長,這下我放心了硼婿!”書記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頓時落了地虑润。
這時,彭德懷卻說:“我們的傷病員加酵,就讓你費心了拳喻!”
“這個自然哭当,天下姓‘共’的都是自家人,你就放心吧冗澈!”
(6)
在小密钦勘,紅五軍只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準(zhǔn)備走了亚亲。因為那里距雩都縣城太近彻采,萬一敵兵再次追來,那就麻煩了捌归。
這里有托付給地方黨的傷員呢肛响,要考慮他們的安全。所以惜索,他們還必須馬上離開特笋。
下一步到哪里去呢?彭德懷決定巾兆,往東南方向走猎物,在雩都、會昌角塑、信豐交界的牛山去蔫磨,那里畢竟要遠一些且背靠大山,可以吸引敵人去攻以掩護在小密隱蔽的傷員圃伶。
部隊要走了堤如,那個書記背著槍來送行。彭德懷對賀國中“送槍”還不放心窒朋,問道:“給你們的是十二支吧搀罢,都是好槍嗎,配有子彈沒有炼邀?”
當(dāng)那位書記回答了三個“是”后魄揉,他才放心剪侮。然后拭宁,他特意去向滕代遠告別。
滕代遠已在一個老鄉(xiāng)家躺下了瓣俯,這時彭德懷對那位書記說:“他是我們這個隊伍的總負(fù)責(zé)人杰标,你得好好看護喲,出了問題彩匕,我可要拿你是問的腔剂!”
書記一聽,馬上對彭德懷說:“既然這樣驼仪,我把他抬到我家去掸犬,親自照顧袜漩!”
“這個就不必了,你還有其他事要做湾碎,可能抽不開身宙攻,這照顧傷員的事還是讓老鄉(xiāng)們來吧!我說的主要是安全保障問題介褥∽颍”彭德懷通情達理地說。
“這個柔滔,我們會用生命去保護的溢陪,你就放心吧!”書記說睛廊。
這時形真,彭德懷對滕代遠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然后要他好好在這里養(yǎng)傷喉前,他們要走了没酣,待找到紅四軍后,再來接他卵迂。
但滕代遠卻不愿意留下跺涤,他一定要跟大部隊走』糇可是他的傷實在太重宗收,那是很不實際的。經(jīng)大家反復(fù)勸說改览,他才勉強同意留下下翎。
可大家正要走時,有一個人卻站出來說宝当,他也病了视事,需要留下。
這個人庆揩,就是參謀長鄧萍俐东。
鄧萍是思想問題,在部隊中他不想干了订晌,于是要求留下在這里和地方黨一起工作虏辫。
彭德懷說:“理由呢?你總得有一個充足的理由吧锈拨?”
“我身染疾病砌庄,需要治療。”鄧萍想了想娄昆,然后說佩微。
“這就是理由?”彭德懷反問道萌焰,“我看有病也是小病喊衫,那是可以克服的,你說我們這些人走南闖北的杆怕,哪個沒有一點身體上的小毛沧骞骸?”
他知道陵珍,鄧萍的病不在身體寝杖,根本就用不著留下來。但他也的確病了互纯,那是在思想上瑟幕。所以,他就進行了勸說留潦,但左勸右勸只盹,鄧萍就是油鹽不進。他沒辦法兔院,也只好讓這個鄧萍留在這里了殖卑。
這一下,部隊里只有一個得力干將賀國中了坊萝。彭德懷只好把從紅四軍那里調(diào)過來的劉之至任命為代參謀長孵稽。
劉之至這個人,我們是知道的十偶。朱毛會師時菩鲜,他被任命為第三十團團長,但是后來要他們這個團到桂東去發(fā)展惦积,那些兵全是來自彬縣的農(nóng)民接校,一到酃縣水口的岔道上,他們就一哄而散了狮崩,讓劉之至他們這些軍事首長們馬上就成了光桿司令蛛勉,最后只好又回到井岡山。
(7)
到了牛山厉亏,雖沒有遇見敵情董习,但一些麻煩事讓彭德懷一下就手忙腳亂起來烈和。這時爱只,他才發(fā)現(xiàn),部隊里缺了滕代遠這個黨代表還真的不行招刹,原因是還有很多問題恬试,不是用槍就能解決的窝趣。
原來這里有一個民間組織叫“三鼎會”,他們雖不與紅軍為敵训柴,但思想?yún)s是混亂的哑舒。有的支持紅軍,有的中立幻馁,有的還反對洗鸵,搞不好,就是一鍋粥仗嗦。
畢竟膘滨,許多老百姓都加入了這個組織,所以紅軍要爭取群眾稀拐,只好和他們的會首們打交道火邓,這就需要縱橫捭闔,分化瓦解他們的能力德撬,不然共產(chǎn)黨“打土豪铲咨,分田地”那一套就沒法在此實行。
再說蜓洪,收了那么多俘虜兵參加紅軍纤勒,還得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和嚴(yán)格訓(xùn)練,不然敵人追來隆檀,那就很被動踊东,說不定還會跑回去呢。
看來刚操,在這個牛山闸翅,彭德懷也要學(xué)會對部隊進行思想教育的工作了。他要賀國中專門負(fù)責(zé)對俘虜兵的訓(xùn)練菊霜,而自己則要把整個部隊的思想建設(shè)搞起來坚冀。參謀長鄧萍的消極思想可不是一件小事喲,作為一個高級干部都是如此鉴逞,那些當(dāng)兵的就可想而知了记某。所以,必須加強教育與整頓构捡,不然都去模仿鄧萍液南,部隊不是一樣要散架?
所以勾徽,在這個牛山滑凉,彭德懷對整個部隊進行了一次思想教育。在軍事訓(xùn)練的同時,他規(guī)定各連隊采取民主原則畅姊,在官兵平等的前提下咒钟,對自撤離井岡山以來進行一次經(jīng)驗與教訓(xùn)的總結(jié)。誰對誰錯若未,都可以各抒己見朱嘴,先提出來,然后大家共同討論粗合。
既然是官兵平等萍嬉,在討論中,大家對領(lǐng)導(dǎo)們犯的錯誤與過失也就不放過了隙疚。于是帚湘,就有人提出,黨代表滕代遠不該一個人擅自行動甚淡,還差點丟了性命大诸;也有人提出,彭德懷在奇襲雩都城時第一個冒死爬城贯卦,這也是不應(yīng)該的资柔。原因是,他們都是指揮員不是戰(zhàn)斗員撵割,一旦有什么閃失贿堰,對整個部隊會造成致命性的打擊。
戰(zhàn)士們對李光帶著那么多人走了一直都沒有消息啡彬,也提出了許多質(zhì)疑羹与。究竟是帶走了那么多人還是犧牲了那么多人,沒有人能證明他看見了庶灿。
所以斷定纵搁,如果他們是走錯了道,可能是去了廣東地界往踢,不然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呢腾誉?
其實,如果真的去了廣東峻呕,那也是兇多吉少的事利职。因為一旦陷入重圍或孤助無援,就會導(dǎo)致全軍覆沒瘦癌。
這個教訓(xùn)就是猪贪,以后在黑夜里行走時,為了避免迷路讯私,每個人身上有應(yīng)該有個白顏色的標(biāo)記热押。
在牛山西傀,他們休整了十天。由于有“三鼎會”的影響楞黄,許多群眾并沒有真正了解紅軍,所以經(jīng)過動員抡驼,也只有十多個人參加紅軍鬼廓。
在牛山,彭德懷從滕代遠在郵局拿到的報紙中獲悉致盟,劉士毅的一個團駐守雩都碎税,而他的旅部和缺一個營的另一個團卻在贛州,其他地方?jīng)]發(fā)現(xiàn)有什么兵力了馏锡。
這說明雷蹂,劉士毅已成強弩之末,再也派不出追兵了杯道。
時間已是二月下旬了匪煌,如果再不解決單衣問題,可能就來不及了党巾。本來在襲擊雩都時就準(zhǔn)備解決的萎庭,但當(dāng)時主要是籌集糧食和彈藥這些急需的東西,再說時間也很倉促齿拂,實在是來不及驳规。所以,現(xiàn)在彭德懷準(zhǔn)備去襲擊安遠縣城署海,以解決夏天穿的單衣問題吗购。
牛山到安遠縣城,要經(jīng)過整個信豐縣地界捻勉,這同樣是一次遠程奔襲。
結(jié)果刀森,他們依然很順利贯底,在曾經(jīng)是紅四軍受挫的安遠縣城,他們居然把它給占領(lǐng)了撒强。
當(dāng)然禽捆,這也是彼一時,此一時了飘哨。彼時是胚想,紅四軍剛剛下井岡山,而李文彬第二十一旅卻正在守株待兔芽隆,所以被窮追猛打的厄運就降到了紅四軍的頭上了浊服,盡管他們有三千六百多人统屈,也被攆得雞飛狗跳。
而此時呢牙躺?追趕紅四軍的李文彬部愁憔,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北邊去加入了軍閥混戰(zhàn)。這就讓只有四五百人的紅五軍討了個大便宜孽拷。
(8)
在安遠縣城吨掌,紅五軍如愿以償,他們不僅解決了單衣問題脓恕,還從監(jiān)獄里釋放出了很多政治犯膜宋,馬上擴大了紅軍對當(dāng)?shù)氐挠绊憽?br>
這卻激起了當(dāng)?shù)睾兰澋刂鱾兊某鹨暎珖顸h正規(guī)軍已撤走炼幔,他們所組織的靖衛(wèi)團又沒法與紅軍抗衡秋茫。怎么辦呢?
結(jié)果乃秀,他們居然想了一個“妙招”肛著,把當(dāng)?shù)厣先f的農(nóng)民糾集起來,拿著鋤頭棍棒前來圍城跺讯。
農(nóng)民們?yōu)槭裁磥聿咂窟€不是聽他們的反對宣傳√б鳎或者說萨咕,根本就不了解紅軍。
再說火本,許多農(nóng)民都是他們的佃戶危队,你不來,他的地就不給你種了钙畔,看你怎么辦茫陆?全家人都要望著那個地吃飯呢。所以擎析,這些農(nóng)民也就不得不來了簿盅。
看見這種“平民暴動”的陣勢,真是浩浩蕩蕩揍魂,可惜它被反動勢力利用了桨醋。
看著這么多農(nóng)民來,彭德懷緊張起來现斋。原因是他們沒有槍喜最,如果硬要攻城,是打呢還是不打庄蹋?打瞬内,那就上了地主們的當(dāng)了迷雪。不打,那又采取個什么辦法讓他們退回去呢虫蝶?
賀國中卻不怕章咧,他認(rèn)為農(nóng)民們沒有槍,只要誰敢來攻城能真,就把他打回去赁严。
但劉之至反對這樣做,他說:“不能對這些人開槍舟陆,不然就麻煩了误澳〕馨”
彭德懷覺得劉之至說得有理秦躯,于是就問他:“怎么才能讓他們撤走?”
劉之至說:“可以直接向他們喊話裆装,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政策踱承。 ”
“這樣有用嗎?”賀國中表示懷疑哨免。
“有沒有用茎活,先試試吧! ”劉之至說 琢唾,“以前我們在郴州的時候载荔,就是這樣做的〔商遥”
彭德懷一聽懒熙,馬上決定向城外喊話,讓農(nóng)民們知道紅軍是不打老百姓的普办,讓他們趕快離開工扎。
但是,他們站在城頭上喊話衔蹲,卻一點作用都沒有肢娘,那些人不僅沒走,還越積越多舆驶。
這該怎么辦呢橱健?彭德懷陷入了深思。
最后沙廉,還是劉之至有主意畴博,讓農(nóng)民們派代表進城來談判,看他們具體有什么要求蓝仲。
“好俱病,就這么吧官疲!”彭德懷說。
然后幾個人又繼續(xù)站在城頭上喊:“請你們派代表進城來亮隙,我們坐下談途凫,看你們有什么要求我們能辦到!”
喊了半天溢吻,還是無效维费。
這時,彭德懷有主意了促王,他對賀國中說:“派出一個中隊出去犀盟,先抓一些人進來再說。記住蝇狼,不能開槍阅畴,不能死人!”
賀國中以為彭德懷對這些人已經(jīng)不客氣了迅耘,馬上高興地領(lǐng)命而去贱枣。
不一會兒,一些農(nóng)民被抓進了城颤专,然后賀國中就想把他們推進監(jiān)獄纽哥。
他以為這樣做,城外那些農(nóng)民就不敢來了栖秕。
但是彭德懷卻說:“他們是我請進來的客人春塌,怎么能關(guān)進監(jiān)獄,這不是胡鬧嗎簇捍?”
賀國中一聽只壳,愣了。他不知道彭德懷想干什么垦写,也好奇起來吕世,就讓他去處理這些人了。
只見彭德懷把那些農(nóng)民召集在一起梯投,開始了講話命辖。他說:“你們是農(nóng)民,我們也是農(nóng)民分蓖,因為受不了地主的壓迫才起來造反的尔艇。我們的紅軍是專門為農(nóng)民打天下的。在這里來么鹤,是打土豪终娃,分田地的,你們要是不信蒸甜,我們馬上就可以分給你們一些東西棠耕。你們回去后余佛,向那些圍城的同伴說,都回去等我們來窍荧,我們要把地主的田地分給你們辉巡。”
說完蕊退,他馬上吩咐軍需處郊楣,把這些農(nóng)民帶到庫房門前,給他們每人發(fā)一樣?xùn)|西瓤荔。庫房里主要是征集到的糧食净蚤,衣物和布匹之類,農(nóng)民們拿到東西后输硝,很快就出了城今瀑。
但是城外的農(nóng)民還有很多,并沒有走腔丧,他們看見被抓去的又放回來了放椰,不知其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作烟。
彭德懷又決定去抓一批愉粤,還是進行教育后給發(fā)東西。這樣進行了三五次后拿撩,城外的農(nóng)民終于有了松動衣厘,最后居然走得一個不剩了。
這次的行為屬于現(xiàn)場說教压恒,直接感動了很多農(nóng)民影暴。在紅五軍快要離開安遠縣城時,居然有二三百個農(nóng)民主動來要求探赫,他們要參加紅軍型宙。
這一下,彭德懷高興得打了賀國中一拳伦吠,說道:“怎么樣妆兑,群眾工作不能大意吧?如果照你那樣三下五除二毛仪,有這么多人來參軍嗎搁嗓?”
“看來,我還沒有那個姓劉的有遠見箱靴,以后還要多學(xué)學(xué)啰腺逛!”賀國中撓著后腦勺說。
“人家是從四軍過來的衡怀,在毛委員那里棍矛,看都看會了安疗!”彭德懷說。
(9)
在安遠縣城的十幾天里够委,紅五軍已經(jīng)從四百多人一下就增加到了七百多人茂契,算是“兵強馬壯”了,這與離開井岡山時人數(shù)差不多了慨绳。
安遠往北就是崇義和遂川掉冶,這時有人居然提出,干脆打回井岡山去脐雪,把失去的根據(jù)地奪回來厌小。
其實,彭德懷也想這么做战秋,但是黨代表滕代遠還在小密養(yǎng)傷呢璧亚,他不能丟下他就不管了吧。再說脂信,連紅四軍的面都沒有見著癣蟋,就這樣回去,也不好說呀狰闪!萬一在他們那里還有什么新的指示疯搅,這走了不是更麻煩嗎?所以埋泵,無論如何幔欧,還是要見到毛澤東和朱德再說。
安遠縣的北鄉(xiāng)曾經(jīng)有中共黨組織丽声,但卻被敵人破壞了礁蔗,如今只剩下了三個人,他們在一個姓杜的人領(lǐng)導(dǎo)下繼續(xù)在堅持斗爭雁社。后來浴井,實在沒法呆了,就逃到了南鄉(xiāng)與尋烏交界的大山里霉撵,靠砍柴和燒炭維持生計磺浙。
現(xiàn)在聽說安遠縣城被紅軍占領(lǐng)了,那位杜同志馬上來聯(lián)系喊巍。
彭德懷聽了他的表述后屠缭,非常佩服他們的革命精神,于是在他臨走的時候崭参,給了他二百塊大洋和二三十兩沒收來的鴉片煙呵曹,讓他們?nèi)プ龌顒咏?jīng)費。
出人意料的是,這位杜同志卻退還了大洋奄喂,只拿走鴉片煙铐殃。
他說:“砍柴燒炭,可以維持生活跨新,大洋你們留下可做軍費富腊。這個鴉片是有害的,讓我去賣給那些抽大煙的有錢人域帐,得到的錢可以去買一臺油印機和救濟幾個死難者的家屬赘被。”
彭德懷聽后十分感動肖揣,他認(rèn)為這才是真正的共產(chǎn)黨員民假,一個既不貪財又對敵人嫉惡如仇的好同志。
在這個安遠縣城龙优,他們又學(xué)滕代遠的方法去收集報紙羊异,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報上終于有了登載紅四軍的消息。原來他們已在閩西攻下了長汀縣城彤断,還打死了國民黨福建省防軍第二混成旅旅長郭鳳鳴野舶。
這一下,彭德懷心里有數(shù)了宰衙。他找到地圖平道,看見瑞金這個地方距長汀最近,于是就命令撤離安遠縣城菩浙,向東去會昌巢掺,然后再向北去瑞金句伶,與紅四軍會合劲蜻。
此時的瑞金,除了一些靖衛(wèi)團在駐守考余,再也看不見劉士毅的正規(guī)軍了先嬉。
原來,金漢鼎手下那個第三十五旅旅長張興仁把紅四軍從廣昌追到了這里楚堤,看看就要追上了疫蔓,但突然之間,他們卻掉頭回去了身冬。這是什么原因呢衅胀?
當(dāng)時許多人都搞不懂,還以為是張興仁的頂頭上司金漢鼎與朱德私人關(guān)系很好酥筝,使他手下留情了呢滚躯。
其實不然,而是蔣桂戰(zhàn)爭已經(jīng)爆發(fā),他們接到了趕快把部隊北調(diào)的命令掸掏。
結(jié)果茁影,正如彭德懷估計的那樣,當(dāng)紅五軍到了瑞金時丧凤,那里根本就沒有敵軍防守了募闲,所以他們很輕松地就占領(lǐng)了瑞金城。
此時愿待,已經(jīng)是三月二十日浩螺。
(10)
經(jīng)三個多月的艱苦轉(zhuǎn)戰(zhàn)后,一九二九年四月一日仍侥,由毛澤東年扩、朱德率領(lǐng)的紅四軍在瑞金與彭德懷率領(lǐng)的紅五軍又會師了。
此時访圃,嚴(yán)寒的冬天早已過去厨幻,溫暖的春天已到眼前。在山道上腿时,田野里况脆,小河邊,溪水旁批糟,到處都是春暖花開格了,到處都是姹紫嫣紅。
當(dāng)紅四軍翻過大隘嶺徽鼎,從古城進軍到瑞金城外時盛末,彭德懷帶著紅五軍全體指戰(zhàn)員出城來迎接。
終于否淤,在紅四軍的隊列中悄但,彭德懷看見了毛澤東和朱德。這次他們沒有騎馬石抡,而是步行檐嚣。那位風(fēng)趣的陳毅也跟在后面。
彭德懷馬上跑過去啰扛,第一句話就是:“井岡山?jīng)]有守住嚎京,實在是有愧于你們……”
后面的話他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此時他鼻子有些發(fā)酸隐解,想起犧牲了那么多戰(zhàn)士鞍帝,還有那么多人又下落不明,從一千余人的突圍煞茫,到了贛南只有二百八十三人了帕涌,心里是既酸楚又悲涼岩臣。
朱德見狀,馬上走過來安慰道:“我們走后在路上日子也不好過宵膨,我一路顛簸架谎,連老婆都沒有保住,還差點全軍覆沒辟躏。彭老弟呀谷扣,要革命就不要怕犧牲,勝敗乃兵家常事捎琐,不奇怪的会涎。你們本來就那么一點人,要你們?nèi)チ羰厝鸫眨@都是太難為你們了末秃。今天看來,只要殺出了重圍籽御,不管有多少人练慕,就沒有輸,不要太放在心上技掏!”
此時铃将,毛澤東也走過來,握著彭德懷的手哑梳,而另一只手還搭在了他的肩上劲阎,說道:“我的小老鄉(xiāng)啊,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們來守井岡山鸠真,我們這不是沒辦法嗎悯仙?我們在路上,敵人的追擊力度都那么大吠卷,可想這井岡山喲锡垄,肯定是在他們的若干炮火轟擊之下,今天能看見你完好無損撤嫩,算是不幸之中之萬幸了偎捎。這次留守之事,讓你和同志們吃苦受累了序攘,歷史會記住的,廣大的老百姓也會記住的寻拂!”
彭德懷一聽程奠,心里頓時暖呼呼的,眼淚本也到了眼眶祭钉,他硬是把它趕了回去瞄沙。
畢竟,他帶兵以來,還沒有吃這么大的虧距境。但共產(chǎn)革命已經(jīng)是他選定的路申尼,經(jīng)過這段時間沒有滕代遠參與的轉(zhuǎn)戰(zhàn),他已經(jīng)感覺到以后所遇到的波折肯定還會很多垫桂,所以他得挺起腰板师幕,不能泄氣!
“代遠呢诬滩?怎么沒看見他霹粥?”毛澤東問。
在他復(fù)雜的表情中疼鸟,好像不希望聽到糟糕的內(nèi)容后控。這個,彭德懷一下就捕捉到了空镜,于是馬上說:“他沒事浩淘,只是槍走火了,擦了點皮吴攒,現(xiàn)在老鄉(xiāng)家療養(yǎng)呢馋袜!”
“那就好,那就好舶斧!”毛澤東終于舒了一口氣欣鳖。
“還有鄧萍,我的那個小老鄉(xiāng)茴厉,也沒看見他泽台。他沒問題吧?”陳毅冒了這么一句矾缓。
彭德懷一愣怀酷,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隔了幾秒鐘嗜闻,他看見大家都在看他蜕依,這才說:“你們放心吧,他也沒問題琉雳,只是身體不舒服样眠,有點小毛病,也在老鄉(xiāng)家療養(yǎng)翠肘!”
“哦檐束,那就太好了,只要領(lǐng)導(dǎo)集體健全束倍,我們就是一支打不垮的軍隊被丧!”
彭德懷馬上破涕為笑盟戏,說道:“你們辛苦了,城中下榻的地方早已給你們找好了甥桂,在寬敞的李家宗祠柿究。”
“好吧黄选,我們一起進城蝇摸!”毛澤東爽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