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逢倍,每年都必有一次遠足捧颅,每次總是滿懷期望而出,滿載喜悅而歸较雕。但今年碉哑,今年的遠足,留給我更多的卻是心中隱隱的痛......
春節(jié)回家與媽媽聊天亮蒋,偶然聊起大姨扣典。媽媽說,大姨一輩子沒出過吉林省慎玖,十來歲隨姥姥贮尖、姥爺從山東來東北,六十年了趁怔,再沒回去過湿硝。山東還有大舅一家在那里。聽媽媽說大舅跟父親一樣也患腦血栓幾年了润努,只是比父親還重关斜,走路很困難。雖然九十多歲的姥姥還在這邊铺浇,但大舅恐怕再也過不來了痢畜。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萌生了要帶父母和大姨去次山東老家看看的念頭,愛玩的我也順便也帶他們在沿途賞賞風光丁稀。
因為三位都是古稀老人吼拥,父親因患腦血栓,走路更是有些困難二驰。這次出行我選擇了自駕扔罪。像以往一樣,出行前滿懷期望桶雀,腦子里裝滿了溫馨美好的畫面——親人相見的喜悅矿酵,登泰山之巔的激動,北戴河海濱踏沙戲水的歡樂......
一路向南矗积。本來全肮,規(guī)劃好的兩天行程 ,結果棘捣,沒到一天半的時間就趕到了辜腺。第一站——聊城。大舅家的表姐和表妹住在那里乍恐,把我們截住了评疗。游古城,敘往事茵烈,喝酒聚餐....正像期望中的一樣百匆,聊城的一天溫馨、溫暖呜投、快樂.....只是大舅催舅媽打過來的三個電話告訴我:大舅在家已經等不及了加匈。
第二天早早的,我們就收拾好東西仑荐,吃完早餐準備出發(fā)雕拼,從聊城到陽谷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應該很快就到的粘招,可是啥寇,左等妹妹、妹夫不來男图,右等妹妹示姿、妹夫不來。大姨和媽媽急的不行逊笆,打電話催栈戳,他們說得把孩子送去上學才能過來。我想大舅那邊一定等得急吧难裆。
終于等來了子檀,我們兩輛車飛馳在去大舅家的路上镊掖,大舅住在離陽谷縣城二十里的一個村子。村路很窄褂痰,我們七扭八拐亩进,終于到大舅家門前的時候,見大舅早已在大門口等候了缩歪。沒有見到親人的喜悅感归薛,一陣心酸涌上心頭——眼前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黑瘦的老頭,一只手臂橫臥胸前匪蝙,五指緊臥主籍,就像用一根無形的繩子吊在肩膀上一樣;另一只手里拄著一根拐杖逛球。他仰著臉千元,深陷在眼眶里的渾濁的眼睛,一一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的臉颤绕。我看到幸海,那眼窩里分明有亮亮的淚珠,也許大舅的老態(tài)和病情超過了大姨的預期吧奥务,大姨拉著大舅的手物独,淚流不止。
在大舅家的兩天時間里氯葬,大舅多數(shù)時間與媽媽和大姨聊天议纯,媽媽和大姨出去時,便和我聊溢谤,他的話題永遠是和聊城有關的歷史和近現(xiàn)代的人物。累了憨攒,就去自己房間躺一會或者坐在大門口的石凳上吸煙世杀。每次看著他拄著拐杖拖著重重的腳步走向門外,我都有心酸的感覺肝集。
在離開大舅家的前一天瞻坝,媽媽偷偷的跟我說,大舅想讓我開車拉著他去陽谷縣城買藥杏瞻,說吃了藥他的病就會好的所刀,媽媽告訴我,舅媽和大姐都不讓我去捞挥,讓我找借口推脫浮创,說那個病都好幾年了,根本治不好的砌函。但我心里還是想去斩披,明知道治不好的溜族,但還是給大舅一個希望啊。只是那天偏不巧垦沉,家里來了客人煌抒,我終于沒有帶大舅去陽谷買藥。直到現(xiàn)在厕倍,心里總有欠大舅點什么似的寡壮。
離別的時間終于到了。我往車上裝運東西讹弯。舅媽况既,表姐、表妹闸婴、表弟都出來相送坏挠。由于昨晚下了雨,大舅門前那條小巷有些泥濘邪乍。大舅拄著拐杖艱難的向前挪著降狠。我趕忙走過去,扶住大舅不讓他再走了庇楞,然后轉身榜配,快步走進車里,沒有再回頭就疾馳而去吕晌,我怕蛋褥,再回頭看見那個衰老無助的老人會流下淚來。
“看這樣睛驳,也許沒有幾年活頭了烙心,他不在時,我怕也回不來了”離開大舅家的村子乏沸,大姨有些傷感的說淫茵。我們誰都沒回答,車里一片寂靜蹬跃。
是啊匙瘪,生命里农渊,總是有些人會深深的烙在你的心靈深處顶滩,好好愛鹦赎,好好陪伴保檐,怕只怕系草,一轉身可能就是永久的痛搪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