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請個同學(xué)起來回答一下兔仰。”
明明20歲的人了蕉鸳,連單獨外出旅游都能夠輕松搞定乎赴。可每次聽到這句話,還是會心里一緊榕吼,條件反射地把頭一低饿序,脖子一縮,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桌面上友题,只剩眼珠子暗中鎖定老師的位置嗤堰,并隨時小幅度地挪動身體,確保前排同學(xué)成功擋住老師的視線度宦。
簡直慫包一個踢匣。
不過據(jù)我所知,我并不是唯一一個害怕被老師點的人戈抄,問問身邊的朋友离唬,大家多多少少都對此有點心理陰影。
我一個室友坦言输莺,她做過最多的噩夢就是被物理老師點到黑板上去解題,受力分析圖怎么樣都畫不好裸诽,畫了又擦嫂用,擦了又畫,最后把一根粉筆都用完了丈冬,還是覺得不對嘱函。她急得快哭了,回頭一看埂蕊,發(fā)現(xiàn)全班同學(xué)都盯著她往弓,仿佛在等著她出丑,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蓄氧,分分鐘把她嚇醒過來函似。
我安慰她說,那畢竟是夢喉童,現(xiàn)實情況往往是大家都在絞盡腦汁地埋頭苦干撇寞,很少會有人在意你是不是真的答對了。
她嘆了口氣:即便如此泄朴,身處那種環(huán)境就是不由自主地倍感壓力重抖。異常安靜的空氣本身就在逼迫著我發(fā)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祖灰,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可我給出的答案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畔规,很無力局扶。
“不會”這件事本身就很讓人煩惱的了,更雪上加霜的是,遇到一些變態(tài)的老師三妈。
比如我初中一個老師畜埋,長得神似容嬤嬤,永遠板著臉畴蒲,哪怕你答對了悠鞍,她也不拿正眼瞧你,只是不耐煩地點點頭模燥,擺擺手示意你坐下咖祭。如果聽到你答錯了,她先也不說話蔫骂,然后突然用尖銳的聲音打破沉默:你能不能長點心么翰!這種問題我講過多少遍了你自己說!全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斤寂,等到她扶正了鏡框窖壕,平復(fù)了情緒葬馋,教室才恢復(fù)了悉悉窣窣的動靜。
又比如我們上學(xué)期的毛概老師码耐,為了防止我們偷懶不思考,第一堂課就下了禁令:不允許說“不知道”三個字溶其,如果真的要說骚腥,就要像劉胡蘭被敵人審問時那樣,拿出寧死不屈的氣勢握联。
可每次等被點的同學(xu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桦沉, 他也不評價,只是帶著詭異的笑把那個回答重復(fù)一遍金闽,接著又點下一個人纯露,直到得到他滿意的答案了,才繼續(xù)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講代芜,弄得大家莫名其妙埠褪。
不過好在,每次遇到威脅的時候挤庇,前后左右的人都會同仇敵愾钞速,組成應(yīng)援小分隊。
或者是小聲地提醒我該選哪一個選項
或者是用手指著書上的某一段某一行
或者是直接把寫滿過程的草稿本遞過來
或者是拿紅筆給我圈出題干中的關(guān)鍵詞
多少次都是靠著他們才化險為夷啊嫡秕。
想想以前上小學(xué)時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渴语,每次老師提問話音剛落,大家就一窩蜂地舉手昆咽,有的甚至還舉兩只手驾凶,有的恨不得把手臂伸到天上去牙甫。那個時候,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出錯會有什么后果调违,有的同學(xué)還故意追求語出驚人的效果窟哺,每次發(fā)言都必定讓人捧腹大笑,這樣的人反而很受歡迎技肩。
也不知道是因為升學(xué)的壓力限制了我們在課堂上天馬行空地發(fā)揮且轨,還是問題難度的加大導(dǎo)致我們時刻都繃緊了神經(jīng),亦或是年齡的增長讓我們越來越在乎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虚婿。
我們再也不會把回答問題當(dāng)成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了旋奢。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點到我雳锋!
誰知道這一次會不會點到我呢黄绩?
只希望在下個問題來臨時,我能有足夠的底氣玷过,而身邊還坐著那么一群告訴我爽丹,我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