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相信能夠有來訪者把一件事情巩那,通過語言或言語,能夠給我說明白静浴,盡管我覺得我已經(jīng)聽的很明白。那件事情可能是存在的挤渐,但那件事情本身不會說話苹享,只是借助于來訪者的言說我才能“聽見”。
一提到“語言”二字浴麻,我的腦袋都大得问!
像目前大多數(shù)心理咨詢師一樣,我的心理學也啟蒙于那套《心理咨詢師》教材软免,其基礎心理學部分的第四節(jié)專門講“語言和言語”椭赋,明確指出:“語言是社會現(xiàn)象,是語言學研究的對象或杠;言語則是心理現(xiàn)象哪怔,是心理學研究的對象”。“語言是人們進行思維和交際的工具认境,言語則是人們運用語言交流思想胚委、進行交際的過程”,“言語要借助于語言才能實現(xiàn)叉信,離不開語言”亩冬;“語言是在人們互相交際的社會生活需要的基礎上產(chǎn)生的,語言也只有發(fā)揮它的交際工具的功能硼身,才有存在的價值硅急,才是活的語言,離開了人們的交際活動佳遂,語言也就變成了死的語言营袜,將被社會淘汰,所以丑罪,語言也離不開言語”荚板。
幾年前的某一天,和一位學員交流吩屹,他不斷地說到一個詞叫“內(nèi)部語言”跪另,我就想糾正他。便問:“是‘內(nèi)部語言’還是‘內(nèi)部言語’煤搜?”沒想到他反問我:“不一樣嗎免绿?我上學時沒學過‘內(nèi)部言語’〔炼埽”
當時我斷定師范大學心理系畢業(yè)的他不是沒學過针姿,而是學過之后給忘了。于是便將有關語言和言語的區(qū)分講給他聽厌衙。他還算認真距淫,聽我講完沒說什么。沒想到第二天他帶來了自己的《普通心理學》教材婶希,是國內(nèi)最權威的彭聃齡教授主編的第四版榕暇,上邊真的沒提“言語”二字,通篇說的有“語言”喻杈,像布洛卡區(qū)和維爾尼克區(qū)等也稱之為“語言”而非“言語”活動的中樞機制了彤枢。還是有些不服的我趕緊去查《津巴多普通心理學》(當時是第五版,現(xiàn)在是第七版)筒饰,發(fā)現(xiàn)人家在“思維和智能”那一章中缴啡,“語言”和“言語”都只字未提。這一下瓷们,讓我相信自己因知識陳舊而導致的孤陋寡聞和自以為是了业栅。
正因有過這次臉紅的經(jīng)歷秒咐,我對“語言”和“言語”都變得特別敏感。自與后現(xiàn)代遭遇碘裕,對于“現(xiàn)實就是語言的游戲携取,不存在實證主義所謂的客觀本質的東西”之說極度認同,但我覺得“人只能生活在自己的語言中”的確不如說“人只能生活在自己的言語中”更為恰當一些帮孔。
我早已不再相信能夠有來訪者把一件事情雷滋,通過語言或言語,能夠給我說明白文兢,盡管我覺得我已經(jīng)聽的很明白晤斩。那件事情可能是存在的,但那件事情本身不會說話姆坚,只是借助于來訪者的言說我才能“聽見”澳泵,具體而言,我所“聽”(listen to)的只是語言和言語旷偿,而我明白的那件事情卻是我的“見”(hear)烹俗。至于“見”到什么爆侣,那是我的見地萍程,取決于作為聽者的我,而非說者的來訪者兔仰。
“橫看成嶺側成峰茫负,遠近高低各不同『醺埃”面對同一座山忍法,同樣是“看”,但每個人的“見”不同榕吼。
看到“幡動”而見到“風動”饿序,看到蘋果落地而見到“萬有引力”,人和人的見地不同羹蚣。
“公說公有理原探,婆說婆有理⊥缢兀”對于同一件事咽弦,沒有兩個人的說法相同。
因此胁出,在咨詢中我不會關注對方說了什么型型,而是誰在說?如何說全蝶?
一位剩女說闹蒜,她都35歲了寺枉,如果再不結婚,這一輩子就成怪物了嫂用。我能聽得出來型凳,這不是她說,而是社會或父母在說嘱函。
一位男性說到自己跟妻子沒有感情問題時甘畅,卻突然一下子攥緊了拳頭。于是我便對他剛才的“說法”表示懷疑了往弓。
后現(xiàn)代讓我最大的改變是疏唾,不再像現(xiàn)代咨詢那樣以求助者為中心,而是以求助者與我的對話為中心函似,我更加關注的是求助者的言語(包括肢體動作)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