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最近離婚桅滋,一個搬出去租了慧耍。但我還是很恨她身辨。
這跟她的做法有關。
今年五月份的時候芍碧,她家要蓋房子煌珊,所以拼命地追我還錢。
我才出來上班不久泌豆,沒錢定庵。換了三四份工作,心里也煩踪危。
她老打電話催蔬浙,所以我恨她。沒辦法贞远,只能在支付寶借錢出來還她畴博。
剛出來,一年能存一兩萬就不錯蓝仲,不過也沒有俱病。她這時叫還錢,所以我恨她袱结。
他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亮隙,明知我家困難,又有個賭錢的老爸垢夹,還叫她拼命地催我們還錢溢吻。也不看我們家里還住的瓦房,所以我恨她棚饵。干嘛那么聽老公的話煤裙,也不見得他多疼你,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噪漾。
我恨你的原因有很多硼砰,其實也只有一個,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叫我們還錢欣硼?我們是那么親的人题翰。兩三萬塊本不多,哪都可以借诈胜,為什么把困難的我們催得那么緊豹障?
我知道這是借給我們(我與弟弟)讀書的錢,但也有大半賭鬼老爸惹禍欠下的焦匈。父債子還血公,天經地義,但是我不愿背這個鍋缓熟,所以我恨老爸累魔,我也恨你摔笤。
我忘了你沒結婚之前對我的好,忘了讀書時候你給過我錢垦写,這些你都沒有記在帳上吕世。
五百、一千五梯投、兩千命辖,對于那時工資才兩三千的你,不是一筆小數目分蓖,但你總是毫不猶豫地給尔艇。也從未停止過對我和弟弟的關心,總是打電話噓寒問暖的咆疗。
現(xiàn)在你孤苦一人漓帚,剛剛經歷了失敗的婚姻,而我卻恨你午磁。一般的人尝抖,想安慰你還來不及,可我偏偏不忘恨你迅皇。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自私昧辽,自私到只想自己好,不去想別人的感受登颓。
覺得自己壓力山大搅荞,而這一切都是你和老爸造成的,沒想過你也有壓力框咙。不肯去為家庭負起相應的責任咕痛,遠遠地甩掉累贅,輕輕松松地做自己喇嘱,不想為別人買單茉贡。
同樣地,放到山哥(堂哥)身上者铜。我老是想腔丧,我為什么要借錢給他?憑什么把他的麻煩轉移到我這里作烟,誰想理他的爛事愉粤!他個人又嫖又賭的,揮霍完了拿撩,欠錢了衣厘,日期到了要還款了,又在那哭窮喊困難压恒。
然后來找我头滔,一臉痛苦無助的樣怖亭,來哀求我,叫我在支付寶里借錢出來給他坤检。造成的結果是,要我每個月替他還款期吓,使我的處境變得更艱難早歇。難道他就不能改一下嗎?
我想過無數次讨勤,他完全是自作自受箭跳。哪怕我們三家親如一家,哪怕他父親幫過我賭鬼老爸很多潭千。怎么說谱姓,他也是有車有房,而我們(我與弟弟)一無所有刨晴,還有個老爸在一直拖后腿屉来。
但仔細想想,他爛是他的問題狈癞,幫與不幫則多少見證自己的人性茄靠。我忘了他剛出來打工那年回去,還特地帶我倆兄弟去買鞋過年蝶桶,對我們也總是兄弟情深慨绳。
現(xiàn)在看到他,總覺得他不好真竖,做人不學好脐雪,心里各種忍不住的嫌棄。他曾經對自己的好恢共,沒想過战秋,取而代之地是他的爛,恨不得見面不理旁振,因為他開口總是問錢获询。
認真琢磨,根本上是怕自己被他所累拐袜,只有算計吉嚣,想著得失,從來沒有把他當兄弟蹬铺,只想躲他尝哆,免得受其害。
好多事甜攀,其實都是少不了麻煩的秋泄。包括老媽生病一樣琐馆,第一反應總是怪她不會照顧自己,把身體搞壞了恒序,最終給自己添麻煩瘦麸。一想到如果親人們都能照顧好自己,那就皆大歡喜歧胁,都能相安無事滋饲。
實際上,沒有這么容易的事喊巍。親人們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屠缭,身體上的、思想上的或者行為上的崭参,有錢沒錢的都會有麻煩或者需要幫忙呵曹,甚至拖累自己的時候。
有位香港作家曾說何暮,小時候奄喂,他家一大幫人,舅舅們吸毒郭卫,游手好閑砍聊,沒工作沒收入,全靠爸爸勇于承擔一切贰军,靠一支筆在報社里干活玻蝌,養(yǎng)活了所有的人,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怨言词疼。再辛苦俯树,他也咬牙堅持過來了,這樣堅持了二三十年贰盗。
誠然许饿,親人們的人生過得一團糟,本該自己負責舵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陋率。可是秽晚,我們仰慕英雄瓦糟,敬佩其偉大,很多時候面對親人的作死赴蝇、有難菩浙、自甘墮落,只要獨善其身,能不理則盡量不要理劲蜻,因為一理多少會被拖累陆淀。
如果你一樣有這種想法,我們必須承認先嬉,這是我們的自私轧苫,因為不想幫賴得理疫蔓,所以首先在他們找原因浸剩,他們做法不妥或自愿作死。卻沒想過鳄袍,自己的思想正確是否太過于冷漠,會不會顯得無情吏恭。
因為親人本來的含義拗小,就是責無旁貸。更別說樱哼,他們或許沒有具備我們享有的優(yōu)勢哀九,所以我們會居高臨下地看他們。但只會看到其不堪與愚蠢搅幅,忽略了他們的無助阅束,與沒想到自己的自私。其實有些事我們可以做到茄唐,不需要付出很多息裸,能做到的也有很多,只要舍得與愿意沪编。
就像我大伯與我叔這些年幫助我爸一樣呼盆。理智上不該幫,因為賭鬼總會出事蚁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访圃,跟吸毒一樣沒完沒了,而且禍一次比一次大相嵌。情感上卻不能不幫腿时,不幫他會過得很慘,雖然錢來得不易饭宾,做兄弟的卻不忍心袖手旁觀批糟。
可以說長輩們的做法是很無私的,因為都有各自的家庭捏雌,生活的壓力也不小跃赚,救助的錢也幾乎都是打水漂。但每當又惹出大禍時,他們還是像作家的父親一樣纬傲,義無反顧地施于援手满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