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普通人,大概是因為做對了一件事,才讓我這么幸運地遇見你。
我只是個普通人祈争,卻又因為做錯一件事,把你徹底地 弄丟了角寸。
【藺盛初】
已是深夜菩混,我走到落地窗前忿墅,點上一根香煙。許久都沒再抽過煙沮峡,這尼古丁的味道倒是嗆得我有些不舒服【纹辏現(xiàn)在零點還沒到,煙花就迫不及待地在黑幕般的天空中綻放邢疙,絢麗的顏色倒映在玻璃窗上煞是好看棍弄,但也只是一瞬間罷了。
對面那棟高樓在整點的鐘聲響起時秘症,突然黑了下來照卦,不消片刻又有規(guī)律地亮起來式矫。呵乡摹,原來是有人在求婚。
我曾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采转,那次也是除夕之夜聪廉,那時候阿淺也還在。我們倆站在旁邊觀望故慈,不是女主角的她卻激動得像個吃了糖的孩子板熊,邊搖晃我的手臂邊大聲喊著,將來 她也要一場這樣的求婚察绷,不干签,比這還要盛大的求婚。只不過拆撼,她最終都沒有等到容劳。
煙花炸裂的聲音震耳欲聾,我忽然想起曾讀過的一節(jié)小詩:“你撐著頭看煙火笑顏動人/我側(cè)著臉看你目光深沉/還是你眼里的煙火比較美麗闸度〗叻罚”
阿淺,你可知道莺禁,只有你的眼里才能裝下我的整片星空留量。
【楊淺】
回到出租屋時,阿陽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哟冬,旁邊放著已經(jīng)涼掉的飯菜楼熄。我上前想將她抱到床上,她卻忽然睜開眼睛笑瞇瞇地看向我浩峡。我失笑可岂,這小家伙又在假睡。我捏捏她的小鼻子红符,示意她先去床上睡覺青柄,我還有工作要做伐债。阿陽乖巧地點點頭,起身走進臥室致开,不過臨睡前又跑出來提醒我記得吃飯峰锁。
忙完手頭的工作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我把飯菜又熱了熱双戳,自己一個人窩坐在沙發(fā)上虹蒋,邊吃飯邊看手機。這一整天忙得都沒有空開手機飒货,現(xiàn)在閑下來看看竟收到好幾條短信魄衅,內(nèi)容大多是新年快樂之類的。我都簡單地回了過去塘辅,洗漱好準(zhǔn)備睡覺時才發(fā)現(xiàn)郵箱里還有一封未讀郵件晃虫。我點開,里面跳出來一只棕色小熊扣墩,毛茸茸又慢吞吞拜年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阿陽哲银,正巧她要起夜,我便拿這個讓她看呻惕。睡眼惺忪的阿陽狐疑地瞧瞧我荆责,又指指手機,我不解地拿回一看亚脆,里面的小熊早已不見做院,只剩下一句簡單的話:阿淺,新年快樂濒持。
后來键耕,阿陽焦急地坐到我面前,雙手比劃著問我為什么哭弥喉,我說我也不知道郁竟。可這世上由境,只有他才會叫我阿淺啊棚亩。
【藺盛初】
三年前,我還是一名醫(yī)學(xué)院在讀大三學(xué)生虏杰,因為平時課程相對以往少得多讥蟆,而我又喜歡看書,所以不忙的時候就會去市中心的圖書館做兼職纺阔。也就是那一年瘸彤,讓我遇見了她。
那是秋末的一個下午笛钝,我正整理書籍的時候质况,離我不遠處傳來嘈雜的議論聲愕宋。我尋聲走過去,卻看到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倒在地上结榄,臉色發(fā)白中贝,嘴唇發(fā)紫,但是周圍的人除了圍觀什么都沒做臼朗。雖說我不喜歡我現(xiàn)在的專業(yè)邻寿,但這樣明顯的病癥我還是可以看出來,于是我立馬將小女孩扶正视哑,開始做心臟復(fù)蘇绣否。當(dāng)她的臉色稍稍恢復(fù)時,我松一口氣挡毅,拿出手機撥通120蒜撮。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一直左顧右盼,卻不見小女孩的家人過來慷嗜,我忍不住各種猜測淀弹。可是當(dāng)我把小女孩放到擔(dān)架上時庆械,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匆匆忙忙跑過來,撲到擔(dān)架旁一把握住那個小女孩的手菌赖。她兩只眼睛紅紅的缭乘,嘴里不停地叫著阿陽。
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琉用,只不過那時我對她的印象停留在不負(fù)責(zé)任上堕绩,畢竟她差點把一個小孩子弄丟,還害得那個小女孩出了意外邑时。
【楊淺】
雖然正值年關(guān)公休期奴紧,但我還是接下好幾份兼職來做。阿陽已經(jīng)八歲了晶丘,我必須掙到足夠的錢黍氮,讓她能到一所好的學(xué)校里去學(xué)習(xí)。
這才過完春節(jié)沒幾天浅浮,天氣就有了稍微的暖意沫浆。我把整理好的資料放進背包,拿出手機看到阿陽發(fā)來的短信滚秩,只有“地瓜”兩個字专执。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終于看到一個賣烤地瓜的攤位郁油。
阿陽盡管沒有上學(xué)本股,但我教過她簡單的字詞攀痊,這樣我就可以知道她想要什么,不過她最愛的還是這冬天的烤地瓜拄显。我把熱騰騰的地瓜包好放進上衣的口袋里蚕苇,然后加快回家的速度≡涞可是當(dāng)我開門之后卻看到阿陽倒在地上涩笤,我連忙沖過去把放在抽屜里的藥拿出來喂她吃下。好在她過一小會兒就醒了過來盒件,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蹬碧。我搖搖頭,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炒刁。她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恩沽,示意我不要擔(dān)心,我沒有說話翔始,拿上杯子走到外面罗心。
給她買的地瓜還是熱的,在口袋里放著城瞎,我掏出來剝好渤闷,又倒上一杯白開水。濕潤的白色蒸汽從杯口向上飄散脖镀,朦朧了我的眼睛飒箭,我還是 忍不住掉下眼淚。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狀況了蜒灰,我真的很害怕哪一天就會看不到她弦蹂。四年前有藺盛初救阿陽,可是今后 我又如何會遇見第二個藺盛初强窖。
【藺盛初】
自從救了那個小女孩之后凸椿,我有段時間沒去圖書館做兼職,因為老教授給我們布置了一項挺難的作業(yè)翅溺。等我終于完成任務(wù)又去時脑漫,已經(jīng)是半個月以后。那里的阿姨告訴我每天都會有一個女孩來找我未巫,可我實在想不出會是誰窿撬。
傍晚時我終于閑下來,隨意地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詩集叙凡,屈腿坐在地上看著劈伴。不一會兒感覺到旁邊有個人,我抬頭,看到一張有幾分眼熟的臉龐跛璧。
“我終于找到你了严里。真的很感謝你救回阿陽∽烦牵”
阿陽……原來她就是上次我救的那個小女孩的家人刹碾。我沒有說話,只是很官方地對她笑笑座柱,我并不覺得她有道謝的必要迷帜,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去照顧那個叫阿陽的女孩,看得出來她身子骨比較弱色洞。
大概是我把距離感表現(xiàn)得太突出戏锹,她微微紅了臉,很尷尬地笑著火诸。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锦针,她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僵持一段時間之后置蜀,她掏出手機向我詢問電話號碼奈搜,我愣了一下,然后皺起眉頭盯荤,思索著她的用意馋吗。她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開口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廷雅,只是想請你吃頓飯耗美,也想讓阿陽見見你,航缀。”
她見我還是猶豫不決有些著急堰怨,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挺可愛芥玉,不自覺地笑了笑。其實除去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备图,她應(yīng)該是個很不錯的人灿巧。
【楊淺】
還記得第一次請盛初吃飯是為了感謝他救回阿陽。雖說我早已跟他說過這件事揽涮,但阿陽的病恢復(fù)得不太理想抠藕,所以這頓飯也是一拖再拖。等到真正約他出來時蒋困,已經(jīng)是來年初春盾似。
那天,他穿著淺藍色的毛衫外套雪标,手里還抱著兩本書零院,我猜想大概是剛上完課溉跃,還好我選的這家餐廳離他學(xué)校比較近。阿陽一直笑著看我們聊天告抄,偶爾也會用手語插上一兩句撰茎,看樣子她也很喜歡盛初。吃飯的時候他向我問起阿陽的事情打洼,我告訴他龄糊,阿陽其實是個早產(chǎn)兒,身體本來就比別人弱好多募疮,又加上母親生產(chǎn)時缺了氧炫惩,才導(dǎo)致她從一出生開始就不會說話,心臟也不是很好酝锅。
說到這里時诡必,盛初的眼睛里流露出幾分同情,我停下笑笑搔扁,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表情爸舒,除了這些似乎就不該有別的。正在夾菜的阿陽抬頭看看我們倆稿蹲,把筷子放下后扭勉,輕輕拍了拍盛初的手背,他不明所以地望向我苛聘,我說她的意思是你不用擔(dān)心涂炎。這一次他的眼睛里又有了不一樣的情緒,不過我還未來得及看清设哗,他就垂下眼眸給阿陽夾上她喜歡吃的菜唱捣。
臨分別時,他把圍巾給阿陽圍上网梢,說:“她身體不好震缭,還是該小心些。我認(rèn)識一位醫(yī)學(xué)教授战虏,可能會對阿陽的情況有幫助拣宰,改天我?guī)闳グ菰L》掣校”
“謝謝巡社。”我只是把這當(dāng)做客套話手趣,沒有放在心上晌该,誰會在意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小孩子呢?
【藺盛初】
轉(zhuǎn)眼間,我的大學(xué)生活就只剩下一年气笙,課程基本已經(jīng)學(xué)完次企,我思前想后,還是決定進到一家雜志社做實習(xí)記者潜圃。我挺喜歡這份工作的缸棵,可以到各個地方采集新聞,又可以發(fā)揮我的寫作專長谭期。
每天忙碌之余還會和阿淺聊聊天堵第。是的,我叫她阿淺隧出,第一次這么叫她的時候她調(diào)笑我說別人都叫她淺淺踏志,只有我是個例外。我也記不太清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她關(guān)系這樣好了胀瞪,只是會覺得她這樣的女孩子针余,每次相見都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驚艷的情緒,不是驚艷于外貌凄诞,而是那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與眾不同圆雁。
初見時覺得她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不過那也只是偏見帆谍,是一種不明白前因后果就下結(jié)論的武斷伪朽。后來的時間里,她的堅強汛蝙、溫暖烈涮、自立以及對阿陽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都讓我漸漸被吸引過去窖剑。
在我第一個實習(xí)月結(jié)算薪水后坚洽,我偷偷帶阿陽去找了那個老教授。之所以偷偷的西土,是因為如果阿淺知道我要帶阿陽去治病的話酪术,肯定會拒絕,她寧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會欠任何人的人情翠储。只可惜那次我還未到達目的地,就被阿淺發(fā)現(xiàn)橡疼,協(xié)調(diào)無果之后我答應(yīng)把阿陽送回去援所,但前提要讓我給她買好藥。其實這幾年為了阿陽的病已經(jīng)花光了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欣除,可她還是硬撐著不愿找別人幫忙住拭,寧愿自己早早輟學(xué),做好幾份工。有時候滔岳,我真的很心疼她杠娱。
【楊淺】
家里至今都養(yǎng)著一盆綠蘿,那是盛初送給阿陽的第一份禮物谱煤。那時候摊求,阿陽再次犯病住進醫(yī)院,治療的過程中她開始排斥藥物刘离,整日整日地看著窗外室叉。我知道,對于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來說硫惕,她失去的太多太多茧痕。我每天都會給她講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給她做她最喜歡吃的飯菜恼除,盛初也隔三差五的跑來逗她開心踪旷,甚至大街小巷的跑去給她買烤地瓜,可是阿陽依舊排斥著治療豁辉。
直到有一天令野,盛初帶了一個小花盆來看阿陽。他告訴阿陽秋忙,小花盆里住著一個綠色精靈彩掐,只要她每天都乖乖地接受治療,也細(xì)心照顧這盆小花灰追,它就會變成小精靈來陪她玩堵幽。阿陽到底是個孩子,從那天開始她不再把時間用在發(fā)呆上弹澎,而是很努力地照顧著自己朴下,也照顧著那盆花。當(dāng)她出院時苦蒿,那個小花盆里長出了一對小嫩芽殴胧,鮮綠鮮綠的,這讓阿陽高興了好久佩迟,恨不能晚上睡覺都抱著它团滥。
那年除夕夜,我們?nèi)齻€一起熬夜看電視报强,等到零點鐘聲響起的時候灸姊,他們倆卻睡著了。我不由得扶額嘆息秉溉,若是往年力惯,我絕不會熬夜做這些無聊的事情碗誉。我拿來一床毯子給他倆蓋上,不知是我動作幅度太大還是怎樣父晶,盛初忽然醒了過來哮缺。在這樣近距離地對視下,氣氛變得有些奇怪甲喝。我訕笑著問他怎么醒了尝苇,他卻沒頭沒腦的說:“阿淺,我多希望你的眼里只容得下我一個人俺猿【ソ常”
事實上除去阿陽,我的眼里只剩他一人押袍。
【藺盛初】
我知道阿淺很愛她的妹妹阿陽诵冒,但我始終沒有想到她愿意為阿陽放棄一切。
大四畢業(yè)之后沒多久谊惭,我就被雜志社調(diào)往北京總部工作汽馋。我很開心,因為在那里我可以拿到更可觀的薪水圈盔,也能給阿陽和阿淺更好的環(huán)境去學(xué)習(xí)和工作豹芯。
我只顧著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淺,卻忘了考慮她內(nèi)心會有的想法驱敲。當(dāng)她知道這件事之后铁蹈,我沒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我所預(yù)料的驚喜,反而是一種難以捉摸的遲疑众眨。阿陽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握牧,我忽然覺得不該把這件事這么早地告訴她。
阿淺說她不想去娩梨,她現(xiàn)在還沒有足夠的錢去維持阿陽更高的醫(yī)藥費沿腰,況且現(xiàn)在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要照顧得好就沒什么大問題狈定。我說醫(yī)藥費的事我會幫忙颂龙,等以后安定下來就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記不清那天和阿淺談了多久纽什,只記得最終不歡而散措嵌。她脾氣太執(zhí)拗,自尊心又太強芦缰,根本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幫助铅匹,哪怕那個人是我。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她到底在堅持些什么饺藤。
過后的幾天我賭氣地沒有聯(lián)系她包斑,徑自辦理著調(diào)職所需要的東西。當(dāng)我終于沉不住氣打電話給她時涕俗,卻發(fā)現(xiàn)我找不到她了罗丰,她好像忽然從這座城市消失了一樣。
那陣子我到處找她再姑,連她平時工作的地方都去過好幾次萌抵,但他們都說阿淺辭職很多天了。短信元镀、電話绍填、郵件,所有可能聯(lián)系到的通訊方式我都用了一遍栖疑,結(jié)果都杳無音信讨永,我頭一次覺得我要失去她了。
【楊淺】
盛初不止一次的說過我是個堅強到倔強的女孩遇革,我承認(rèn)卿闹,所以我們兩個的分開也算是個意外的意料之中。
他是個很好的人萝快,對于我來說能遇上他是幸運到極點的事情锻霎。我早已過慣了和阿陽相依為命的生活,或許家里不富裕揪漩,不能擁有很多女孩該擁有的東西旋恼,但這就足夠,阿陽還在奄容,我也有了盛初的陪伴冰更,一切似乎漸漸向好處發(fā)展∧酆#可也正因為他太好冬殃,我才不得不放棄,和他在一塊兒我只會拖累他叁怪。
我知道他很生氣审葬,也明白他對我的好,可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在一起只會成為折磨奕谭。他一個人可以去更好的城市里發(fā)展涣觉,如果帶著我和阿陽,他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血柳,我不想成為累贅官册,也不希望他太累。
我?guī)е㈥柣氐洁l(xiāng)下老家难捌,關(guān)掉手機在那里待了三個月膝宁。等我重新回去時鸦难,盛初已經(jīng)離開這座城市,出租屋里有一份他的留言:
“阿淺员淫,我很后悔那天沒能跟你好好談下去合蔽,也很后悔任性地沒去聯(lián)系你,這一次是我把你弄丟了介返。阿淺拴事,我想給你一份幸福的感情,如果你愿意圣蝎,等我回來刃宵,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枪”
【后記】
冬夜牲证,狹小的出租屋里,一大一小兩個女孩相互依偎步淹。年齡小的女孩早已安靜睡去从隆,另一個卻摩挲著一張泛黃的信紙,上面的筆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缭裆,但是看樣子似乎對她很重要键闺。良久的思索之后,女孩拿起手機神色鄭重的發(fā)了一封郵件澈驼,隨即便把那張紙條丟進垃圾桶辛燥。
窗外還閃著煙花綻放的彩光,不經(jīng)意地映在女孩臉上時缝其,被包裹進從眼角溢出的淚里挎塌,這個樣子就像是她把眼睛里的星空哭了出來。
北京城的除夕之夜一如既往地?zé)狒[内边,即便整點的鐘聲早已過去榴都。
一家知名雜志社里燈火通明,所有人都熱熱鬧鬧地圍坐在桌前吃著飯漠其,而旁邊一間裝修考究的辦公室里嘴高,身穿西裝的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發(fā)呆。
忽的房間里響起了提示音和屎,那名男子快步走至電腦前拴驮,點開一封新郵件:
“過去終究不會變成未來,盛初柴信,新年快樂套啤。”
合上電腦随常,他似是掩面而泣潜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