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食拜,因為工作關(guān)系我去上海出差一個月,很是興奮副编。離別十年负甸,再要見到芳的樣子。哦痹届,對了呻待,還有梅。梅和芳是當(dāng)時我們大學(xué)宿舍里最要好的一對短纵。
上海于我有一個情愫带污,因為我剛畢業(yè)時和芳一起在那里找過工作,后來芳留在那里香到,我則來到廣東鱼冀,走時很是凄涼,彈盡糧絕悠就,來后更為悲慘千绪,因為被騙傳銷。
早早地與他們聯(lián)系梗脾,以免錯失了機緣荸型,還好,那一個月她們都沒有出差計劃炸茧。芳在一家化工公司瑞妇,經(jīng)常出國游;梅和別人合伙梭冠,經(jīng)常國內(nèi)跑辕狰。
我在南京路上的一個什么商場里的屈臣氏等著,梅先到的控漠,還是一副酷酷的樣子蔓倍,十年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悬钳,歲月都對她格外留情。梅這樣子偶翅,當(dāng)時在大學(xué)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默勾。歌唱的好聽,球打的精彩聚谁,一米七的個子母剥,酷酷的裝扮,苗條的身材垦巴,短短的黃頭發(fā)卷卷地貼在頭上媳搪,怎一個酷字了得。
然后我們一起上到樓上的一個面包房等著芳骤宣,一個小時秦爆,長長的一個小時之后,芳終于來了憔披。帶著一個大大的耳環(huán)等限,穿著斜條的五分短褲,洋氣的蝙蝠衫芬膝,永遠的時尚望门,永遠的美麗動人,雖然因著剛生過孩子锰霜,臉上有了一些滄桑的痕跡筹误。芳這樣子,當(dāng)時在大學(xué)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生癣缅。只是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厨剪,成天寫著自己的無字天書,因此被男生們封為“冷美人”友存,那是對別人祷膳,宿舍里的她并不冷。
這次會面是我要求的屡立,我一直以為直晨,芳在上海,梅在上海膨俐,互相有個照應(yīng)勇皇。直到我來之前和他們聯(lián)系,芳才告訴我她和梅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聯(lián)系過了焚刺,中間經(jīng)歷了她結(jié)婚敛摘、生子,我不能相信檩坚,怎敢相信着撩。她說梅有些事情做的太過分了,再也沒有聯(lián)系的必要匾委。我一再追問拖叙,到底梅做了什么事情,她說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赂乐。
梅的性格薯鳍,我也是多少了解的,她不大會講這些所謂的家長里短挨措,果然挖滤,關(guān)于和芳之間的事情,在等芳來的長長的一個小時里浅役,她一句也沒提斩松。等到我問的時候,她也只是苦苦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觉既。好像當(dāng)事人是我不是她惧盹。
芳到了之后,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餐廳瞪讼,吃了韓國料理钧椰。芳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沒什么胃口符欠,梅說昨晚趕工很晚才睡嫡霞,也沒什么胃口,弄得我也沒什么胃口希柿,他們也知道诊沪,這么多年我還是沒有改挑食的毛病。
其實狡汉,這種場合娄徊,吃不重要,聊天勝過一切盾戴。開始芳和梅并不直接說話寄锐,雖然坐在那里不顯尷尬,但是再也看不到大學(xué)里他們的那種讓我嫉妒的親密尖啡。他們聊著所有在上海的同學(xué)橄仆,然后聊了不在上海但是還有聯(lián)系的別的同學(xué)。好像聊自己的很少衅斩,好像彼此已經(jīng)看穿這十年里發(fā)生的一切盆顾。
就這樣,吃著聊著畏梆,幾個小時過去了您宪。后來奈懒,我們逛了出名的南京路。
天漸漸暗了下來宪巨,梅驅(qū)車帶我們到外灘磷杏。芳和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剛到上海曾許下的約定:誰要了先拿到第一月的工資,就請對方去外灘的海底世界玩一次捏卓。那是我們最貧窮的時候极祸,拼命找工作,拼命省吃儉用怠晴。一天遥金,我們兩個都沒有面試,想著來這么久了蒜田,連外灘都沒有去過稿械,于是就東拐西撞地摸到了外灘,從地下隧道過去的時候冲粤,看到到處打著海底世界的廣告溜哮,約定就是在那時生效的。
可是色解,我沒有遵守約定茂嗓。芳說我走時,她很舍不得科阎,不希望我走述吸,留下孤孤單單的她。當(dāng)時锣笨,她并沒有講蝌矛,我覺得只有自己是孤孤單單的。芳有她姐姐错英,已經(jīng)在上海工作好幾年入撒。而我什么都沒有,錢也用完了椭岩,找工作時留的都是芳的PP機和手機茅逮。
梅是后來來上海的,好像是芳讓她來的判哥,我真的不能想象芳和梅竟然六年里無話可說献雅。
再后來,梅載著我們到了陸家嘴塌计。芳說挺身,她每次來這里,都有眩暈的感覺锌仅。第一次章钾,來到這里的感覺墙贱,和現(xiàn)在來到這里的感覺是一樣的:眩暈。
梅的話很少贱傀,這一點她并沒有改變嫩痰,其實她不止這一點沒有改變,我覺的她基本上都沒有改變窍箍,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個什么都沒有改變的人竟然與芳的關(guān)系改變了。
天已經(jīng)很晚了丽旅,不知是大上海讓我們感覺不到夜的黑椰棘,還是舊日的時光照亮了我們。
梅是一個很好的司機榄笙,技術(shù)非常地嫻熟邪狞,還帶著一點狂野,不像一般的女司機茅撞。天實在已經(jīng)太晚了帆卓,她送芳和我回到芳的家,她沒有上來米丘,我們約好了第二天去穆斯林餐廳就餐剑令。
第二天,梅來接我們拄查,我堅持讓她上來吁津。她第一次來芳家里,這總是我不能想象的堕扶。
然后碍脏,梅載著芳和我,芳說讓梅拐到九亭稍算。芳問我典尾,是否還記得這里。我說記不得了糊探。芳說這里就是當(dāng)年找工作時住過的地方钾埂,芳繼續(xù)說很多地方由于開發(fā)已經(jīng)看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她現(xiàn)在住在七寶科平,離九亭很近勃教,她每年都會來這里看看,算作對當(dāng)時的懷念吧匠抗。我突然想起一些小事故源,當(dāng)時我們住在房東的二層小閣樓上,還有倩汞贸,只有一張床绳军,芳睡在她姐姐給的睡袋里印机,最討厭的就是晚上上廁所得跑很遠,廁所是公用的门驾,很臟射赛;還記得一次查邊防證,我先進去了奶是,把芳留在那里楣责,當(dāng)時把我們幾個嚇壞了。芳說怎能忘呢聂沙。
到了穆斯林餐廳秆麸,竟然還放著音樂,我笑了及汉,梅也笑了沮趣。梅解釋說,這是一個相對高檔的穆斯林餐廳坷随,不比在新疆房铭。我知道,梅在解釋我的笑温眉,因為到過新疆的人都知道他們買的就是食物缸匪,決不是服務(wù)。
梅點了辣子雞类溢,她說豪嗽,總有些東西念念不忘,就如這新疆的辣子雞豌骏。其實龟梦,我很多東西都忘了,與其說忘記窃躲,不如說被我的挑食害的计贰。以前,在新疆蒂窒,我不吃烤羊肉躁倒,現(xiàn)在,在廣東洒琢,我不吃海鮮秧秉。很多朋友說剩失,你到底要干嗎浑劳?!
我們聽著音樂慰枕,吃了一頓辣子雞,這感覺今生難忘砾淌,不知是音樂難忘啦撮,還是辣子雞的味道難忘,還是十年后的相聚難忘汪厨,分不清赃春!我想是音樂、辣子雞劫乱、人的混合的感覺難忘吧织中,那種缺一不可的感覺。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衷戈,即便是十年的離別狭吼,也換不來太多的相聚。
終于脱惰,我們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里。
幾天前窿春,也就是再次離別的兩年后拉一,芳打電話給我。我突然又想起了我們大學(xué)的誓言旧乞。
芳蔚润,還記得我們大學(xué)的擇偶條件嗎?
當(dāng)然記得尺栖。我說一定不找比自己小的嫡纠,你說一定要找個子高的。
可是現(xiàn)在延赌,你老公比你小三歲除盏,而我,即便不穿高跟鞋挫以,個子和老公也不差者蠕。
好多時候,事與愿違呀掐松!
我順口問了她和梅踱侣,芳說:你走后,我們沒有再聯(lián)系過大磺。不過抡句,還是謝謝你。我以前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怨杠愧,你來了之后待榔,又見了面,好像怨氣都消了流济。只是那份感情真的不在了究抓,怎么也找不回了猾担。我現(xiàn)在有我的生活圈,她也有她的刺下。
我能說什么绑嘹。有些時候,感情來的時候沒法阻擋橘茉,就像大學(xué)時工腋;去的時候也沒法挽留,就像現(xiàn)在畅卓。只是我依然惋惜擅腰,四年的感情呀,怎么說不在就不在了翁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