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下頜骨兩端各長了一顆智齒忌傻,把下面一排牙齒擠得大亂方陣大脉。去醫(yī)院一拍片,醫(yī)生說必須得盡快拔除芯勘,末了還補充道箱靴,拔得不好可能會導致面癱。當時我就嚇傻了荷愕,那我這是拔呢還是不拔呢衡怀。糾結(jié)幾天左思右想后,還是決定安疗,拔吧抛杨。不就一顆牙齒,不至于緊張至此荐类。
可能是一開始沒預設好心理防線怖现,交完錢上手術(shù)臺我就怵得心跳加速∮窆蓿恐慌的盯著要拿針給我牙根上注射麻醉劑的護士姐姐屈嗤,不停地腦補著針扎到口腔里的疼痛感。盡管十分害怕吊输,針還是無情地打了進來饶号,我緊緊攥著手心,拼命忍住那股不可名狀的疼痛和漸漸麻木的舌根和牙齒季蚂。
過了會茫船,真正動大刀的牙醫(yī)進來了琅束,看著我一邊戴手套一邊問護士,麻醉打了吧算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便開始讓我后仰在手術(shù)臺涩禀,全力張開嘴巴,準備拔牙然眼。那一刻艾船,我的內(nèi)心是極度忐忑不安的,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高每,心里不停地想:拔得不好的話丽声,我會不會面癱,會不會很痛很痛觉义,可不可以不拔雁社。。晒骇。
天知道我那幾分鐘的心理活動霉撵,醫(yī)生可不會手下留情,上了手術(shù)臺哪有不拔牙的道理洪囤。于是徒坡,只聽見他用什么東西把我牙槽錘得嘎嘣嘎嘣響,然后又是一陣嘎吱嘎吱碎掉的聲音瘤缩。因為局部麻醉的緣故喇完,除了疼痛,他所有的動作我都能清晰感受到剥啤。在那個過程里锦溪,仿佛歷經(jīng)人生最漫長的幾分鐘。拔牙到最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時府怯,感覺他使出了洪荒之力刻诊,爆發(fā)了好幾下才一鉗子把我那可憐的智齒連根拔起。霎時間我才明白前面都是鋪墊牺丙,盡管是已經(jīng)麻醉则涯,還是覺得那一瞬間全身上下的神經(jīng)都被牽扯著,什么東西硬生生從嘴里被掏走冲簿,嘴巴里立即涌出一股腥甜粟判。這還沒完,緊接著我就感覺到醫(yī)生用什么片在里面擦了擦峦剔,然后開始縫針档礁,那一刻我睜開了眼,只看到那根線在我嘴巴里縫來縫去羊异,進進出出事秀。驚得我一身冷汗,卻無力掙扎野舶∫准#縫好后醫(yī)生連忙塞了幾團棉花到我嘴里讓我趕緊咬住。
我想應該是結(jié)束了吧平道,起來的那一刻腦袋里嗡嗡的睹欲,眼前發(fā)黑,全身癱軟一屋,有種五識盡喪的感覺窘疮。知道醫(yī)生在囑咐著我什么卻聽不太清。拿了單子就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區(qū)坐下冀墨。
不知過了多久闸衫,意識逐漸恢復就感受到左半邊牙齒和神經(jīng)鋪天蓋地的疼痛,連說話都不利索诽嘉,走路都感覺傷口在顫抖蔚出。只祈求時間能快點過去,傷口快快愈合虫腋。
跟友人說起此事骄酗,他沉吟著問我:“對你來說,難以自拔的除了牙齒悦冀,還有什么趋翻?”
我怔了一會,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除了牙齒還有自己的感情盒蟆。卻只回復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給他說踏烙,不知道。
是啊历等,即使說出來又有誰會懂這種感覺宙帝。割舍一段感情就像狠心去拔掉一顆牙齒。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募闲,每個人或多或少會輾轉(zhuǎn)反側(cè)步脓,糾結(jié)幾日。明知會痛浩螺,考慮到現(xiàn)實種種因素還是不得不舍棄靴患。繼而,說服自己要出,斷就斷吧鸳君,不就一個人,沒有什么大不了患蹂,不是誰離開了誰都活不下去或颊。
然后再跟自己的對象宣布結(jié)果時砸紊,內(nèi)心不斷泛起漣漪,最終還是下了絕殺般的通牒囱挑。不忍再看對方臉上的表情醉顽,不敢去想象對方的反應。這個過程里平挑,也許會有歇斯底里的尋根問底游添,會有不顧一切的爭吵或低聲下氣苦苦哭泣的挽留,亦或者是故作堅強的離開……不論哪種情況都會讓人感覺心口重重一擊通熄。
尤其是對被分手那一方來說:那一瞬間唆涝,像是幾輩子那么漫長,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思想上殘忍的判決唇辨。不論最后是以怎樣的結(jié)果收場廊酣,心口都會汨汨流血,傷痛會牽扯到全身的神經(jīng)赏枚,不能自已啰扛,全然麻木。就像突然間失去了什么嗡贺,某個地方空了一塊隐解。說不出到底哪里疼,就是想哭诫睬,就是難過煞茫。
也許只有親生歷經(jīng)這一切,才會體會到其中這種感覺吧摄凡。
現(xiàn)在的我始終相信续徽,時間是最強大的治愈劑,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坎亲澡。
你看钦扭,時間在流逝,傷口在愈合床绪,幸福也在靠近客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