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中年媽媽一起帶孩子在公園散步時涂圆,媽媽們不僅感嘆又到一年開學際们镜,時間過的真快,年也過完了润歉,又該開學了模狭。
媽媽們也感嘆自己,有個媽媽說:“孩子上學了踩衩,自己是繼續(xù)接送孩子呢嚼鹉?還是要找個班上上,活在城市里驱富,哪哪都要錢锚赤,要是在老家,水不花錢褐鸥,電也省线脚,生個爐子也能做兩壺開水,菜也可以自己種點兒,親戚朋友種的吃不了也給送來點兒酒贬,但孩子的眼界不寬坝趾翠霍!不能天天往城里跑吧锭吨!真是城里鄉(xiāng)下各有利弊呀!雖然老公掙的錢還如數(shù)上交寒匙,但交了水費零如,電費,煤氣費锄弱,物業(yè)費考蕾,孩子各種補習班的費用之后就所剩不多了,自己再買個衣服会宪,買個化妝品肖卧,開學了,孩子的書包學習用具掸鹅,還要買菜吃飯塞帐,一個月下來妥妥的月光族。我就焦慮巍沙,恨不得葵姥,孩子上學了馬上找個工作,可是哪有那么現(xiàn)成又可心的工作等著你呀句携!”
最后她說:“有個發(fā)廣告的活兒榔幸,我都動心了,早上送完孩子就可以去矮嫉,中午孩子放學就回來接孩子削咆,下午孩子上學再去,放學就接孩子蠢笋,時間上自由一些拨齐,但只能算半個工,也掙不了多少錢挺尿,總比家里待著玩手機強吧奏黑!但想想要跑小區(qū),上人家門口貼廣告去编矾,又有點拉不下來臉熟史,招人嫌,不那么光彩呀窄俏!哎蹂匹!真是的,都不知道干點啥好了凹蜈!”說完了就不再言語限寞。
另一個媽媽接著說:“我呀忍啸!就是懶,就是享受老公養(yǎng)著的生活履植,他的工資卡跟我的手機連著计雌,什么時候開工資,短信一來我就知道了玫霎,我老公掙的多凿滤,一個月萬八塊呢!除了還房貸庶近,剩下的我全花了翁脆,看我這大衣不錯吧!過年新買的”說著還給我們轉(zhuǎn)了一圈兒鼻种,我這才看到她穿的原來是貂皮大衣反番,她接著又說:“看我的臉怎么樣?嫩不叉钥,過年又秒殺了兩套高姿化妝品罢缸,還有口紅,這個顏色的好看吧沼侣!”說著給我們抿了抿紅唇祖能,引起另外兩個媽媽附和稱好,她又說:“我女兒學著畫畫蛾洛,寫字养铸,英語,舞蹈……”看著她一臉享受的樣子轧膘,我還真是羨慕她的幸福生活钞螟,想的開,活的真滋潤谎碍。
然而一回頭我就看見另一個媽媽露出了一些鄙夷的神情鳞滨。后來那個媽媽悄悄跟我說,她跟貂皮大衣住在同一個小區(qū)蟆淀,也經(jīng)常在一起看孩子拯啦,她說:“她平時是挺會花錢,一會兒取快遞熔任,一會兒逛服裝店褒链,還拉著我一起買過化妝品和衣服,給女兒也舍得花錢疑苔,買衣服甫匹,吃喝從不打算盤,老公經(jīng)常不在家,娘倆兒早上就在外面吃完了再送孩子上學兵迅,即省時間又不用刷碗抢韭,一舉兩得了,晚上有時候還出去約個會呀恍箭!聚個餐呀刻恭!日子是過的挺不錯的〖竟撸可是我也親耳聽到過吠各,她跟遠在外地的兒子打過好幾次電話,都是哭窮勉抓,什么我也沒錢呀!你爸還沒開工資呀候学!瞪著眼珠子說瞎話藕筋,不知道的準以為是后媽。她兒子也就十六七歲梳码,因為她是離婚再嫁的隐圾,所以兒子一直跟著姥姥長大,后來孩子大點了就在他爸爸掰茶,媽媽暇藏,姥姥幾家輪流住,她也跟我說過她容不下她兒子濒蒋,她兒子在她這住幾天就讓她給打走了盐碱,因為長期不在一起,娘倆到一塊兒就打架沪伙,她說起來時倒也難過瓮顽,但她兒子跟她要一百塊錢她也只給五十或者二十,還跟我說怕孩子手里有錢會學壞围橡,我不知道孩子手里沒錢會不會學壞暖混,也不知道她這個當媽的這么想過嗎?后來她兒子小小年紀去了南方打工翁授,有一次我還看到她在朋友圈曬她兒子給她發(fā)的紅包拣播,有三百塊吧!說是她兒子發(fā)了工資給她的收擦≈洌”“炫耀個啥勁兒!已關(guān)注對這樣的媽我也是無語了炬守∧良担”這是這個媽媽對貂皮大衣的總結(jié),我聽了她的話也有點無語。
這時又有一個倆孩兒媽媽說:“我從前在老家時也上班酣藻,那時跟老人住的近曹洽,婆婆有兩個兒子,我們是老二辽剧,四個孫子送淆、孫女都由婆婆看大的,現(xiàn)在我們搬來樓上住了怕轿,沒人給看孩子我也上不了班了偷崩,公公婆婆都有養(yǎng)老金,每月開養(yǎng)老金了就到我這來看看孫子撞羽,給孩子撂下倆錢阐斜,逢年過節(jié)也不用我們給他們買東西,每次回去還都給我們拿東西诀紊≮顺觯”哎!我們其他老媽聽了又是真心羨慕傲诘臁笤喳!
可她又說:“婆婆也知道我不能上班,她自己又給老大家看孩子做飯的碌宴,還不得給我們點補償吧苯啤!”聽聽人那看來是沒有知足的贰镣。
我默默無語呜象,沒用的話就別說了,說多了也無益八孝。自己的日子自己過董朝,自己的夢自己圓。
還記得許多年前干跛,那時我還沒結(jié)婚子姜,聽隔壁兩個婦女聊天,一個是跟老公在老家的商業(yè)街楼入,開了個摩托車修理部哥捕,老公修摩托車,二十年前還沒有電動車嘉熊,汽車也不多遥赚,那時候是摩托車的時代,所以修摩托車的買賣還是不錯的阐肤,她老公整天都是不言不語的干活凫佛,修好了摩托車出來在馬路上溜一圈兒讲坎,他媳婦負責賣一些摩托車零件,有一個小兒子還沒上幼兒園愧薛,一家三口晨炕,晚上就住在店里。那時候都是生爐子毫炉,需要用的劈柴呀瓮栗!媒呀!都是公公從家里給送來瞄勾,婆婆做什么好吃的也讓公公給她們送來费奸,說到這里另一個媳婦羨慕的不得了。我也覺得那時候的修摩托的媳婦就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进陡,說話時總帶著一臉羞澀的笑容愿阐。
然而她的幸福并沒有長久,在我結(jié)婚不久四濒,老公也在她家修過摩托車换况,老公回來跟我說:“修摩托車的男人得了肝癌!”我很吃驚盗蟆,記憶里那個男人很瘦,整天穿一身油膩的衣服干活兒舒裤。我?guī)缀鯖]有聽見他說過話喳资。
過了很多年后,我家買了汽車腾供,一天老公回來跟我說仆邓,他碰見誰誰誰了,一個我不熟悉的名字伴鳖,我說:“我不認識节值,”他說:“你忘了那個修摩托的媳婦,她就叫誰誰誰榜聂,她現(xiàn)在跑車險搞疗,我的車險就是在她那上的”。老公說:聽說她挺能干须肆,當年她老公去世后匿乃,她好像沒有再找,一個人拉扯大了兒子豌汇,給兒子也買了房娶了媳婦幢炸,一家都在城里生活。
聽了老公的話拒贱,我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宛徊,多年前那張帶著羞澀笑容的臉佛嬉,想來現(xiàn)在一定不再羞澀,這些年她一定很辛苦闸天,很堅強暖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