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我倆是高中同桌寓辱,而且我們有諸多共同喜好艘绍,比如,文學讶舰,乒乓球,還有漂亮女同學。彼此之間一直以文豪互稱跳昼。
他是個奇葩般甲,偏科嚴重,語文中上鹅颊,尤其是作文經(jīng)常接近滿分敷存,但其他的科目最多只能拿個滿分的一半,但還是毅然選擇分班到理科堪伍,結(jié)果在班上總分經(jīng)常墊底锚烦。每次月考完,一堆人在教室里相互對答案帝雇,他就拉著我去操場轉(zhuǎn)圈涮俄,有意避開這種氛圍。他的熱情都在文學上尸闸,學校發(fā)的課外閱讀本彻亲,邊邊角角都被他涂滿了自己的文字。他當時在構(gòu)著一篇中篇武俠吮廉,最終大概累計了8萬多字苞尝。我讀過之后表示可以秒殺古龍金庸,勸他拿去投稿宦芦,他則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宙址,有一種老子不需要世人欣賞的高傲。
那時我在學校文學社當總編调卑,每個月都要精挑細選出幾十篇文章進行出版抡砂。有一段時間,我決定除了各種青春瘙癢的投稿外令野,總是留最后幾頁將他的武俠中篇進行連載舀患,效果顯著,直接導致我們的月刊銷量翻了一倍气破。而他的這部作品聊浅,在學校還引起了一點轟動,收到了不少來自校內(nèi)的信现使,有的是夸贊他文筆好低匙,有的是來催稿,還有一位表示英雄所見略同碳锈,表示想與他合著顽冶,要趕金庸超古龍。他把這些信一一與我分享售碳,但從不回復强重。
可惜绞呈,到了高二,他轉(zhuǎn)學去了一所鎮(zhèn)里的高中间景,原因是他在這個省重點高中里壓力太大了佃声。后來我倆頻繁通信,得知他在新環(huán)境里依然抑郁不得志倘要,依舊穩(wěn)如泰山地墊底圾亏,不過所謂禍兮福所倚,他的文采還是感染了隔壁班的一位女生封拧,成為他的初戀女友志鹃。雖然這段地下戀情由于不慎曝光只持續(xù)了一個月,但是從言語中看得出來他的驕傲泽西。
高考結(jié)束曹铃,他不出意外地考得一塌糊涂,去了一所尦⑽科學土木铛只。大一的時候,我倆毅然保持著一個月一封信的節(jié)奏糠溜,再后來QQ流行起來淳玩,通訊發(fā)達起來,我倆反而幾乎斷了聯(lián)系非竿。大學畢業(yè)后的某一年蜕着,我倆在QQ上重逢,得知他被老板忽悠去了非洲做工程红柱,還跟隨工程車隊經(jīng)歷過一次瀕臨死亡的意外襲擊承匣。他當時講的時候,帶著戲謔和嘲諷锤悄,如同在講別人的事韧骗。我問他,現(xiàn)在還喜歡看書嗎零聚,他說看個錘子哦看袍暴,有這時間打游戲多好。
時間快要過去二十年了隶症,但是我依然記得高一那年政模,我倆被分配到同一桌的第一天,他從包里掏出一本沈從文的《邊城》蚂会,對我說淋样,我叫劉杰,我的理想是當個作家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