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千里這種共患難的方式比較奇特首有,只是我原以為躲得過去這場雨燕垃,卻被臟水潑了一身——習(xí)酒鎮(zhèn)趙半仙
這幾天貴陽城仿佛有心事,總是陰沉著一張臉井联,木納著神情卜壕,偶爾嘆個氣開個口,不是風(fēng)涼就是涼風(fēng)烙常。這老妮子還很小氣轴捎,說不得,一說就學(xué)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梨花帶雨侦副。
我是惹不起這老妖婆侦锯,只好關(guān)門閉戶躲得遠遠的。
清早八點收到短信秦驯,是隔壁病床的小姑娘發(fā)來的率触,“醫(yī)生又罵了,五號床怎么老不見人汇竭,說了臥床休息臥床休息葱蝗,不要命了不是?”
我一看短信哈哈大笑细燎,“沒事两曼,她轉(zhuǎn)眼又分不清我是幾號床的了!”
醫(yī)院總是這樣玻驻,跟發(fā)廊一樣用編號代稱人悼凑,相比記住病人名字而言,幾號床幾號床璧瞬,倒是易記得多户辫。
我能想像要是今早在醫(yī)院,主任肯定又帶一隊人浩浩蕩蕩來查房嗤锉,主治醫(yī)師跟著在旁邊介紹病人情況渔欢,及做了什么診治,下了什么藥瘟忱,做了什么檢查奥额,結(jié)果怎樣。
每次一到了我访诱,主任就說,“五號床怎么氣色很不好九榔,你沒給她打維K漾峡?”
主治醫(yī)生就會說,“打了一個周才變成還這樣烙无,她來的時候更糟截酷,自己都生病迂苛,還一個人帶著孩子呐能!估計休息不好∫遥”
我昨天在醫(yī)院就是沒挑時候,咳嗽了兩聲。
主任臉就沉了,看一眼我,再看一眼我旁邊的躺著手舞足蹈的孩子“你看,還感冒了呢留储!趕緊給她拿個口罩活喊,別傳染了孩子!”
“一下我給她開點藥钾菊!”主治醫(yī)生說帅矗。
“你要臥床靜養(yǎng),少下床走動煞烫!”主任走前又叮囑了一遍损晤。
然后跟在身后掉隊了和我混熟的小醫(yī)生就對我擠眉弄眼,吐著舌頭红竭,“看吧尤勋,又被說了吧!”
我也吐個舌頭催她趕緊在我視線內(nèi)消失茵宪。
其實我也不愿意天天付了床位費還要花打車錢溜回家睡最冰,只是孩子感冒了,又拉肚子稀火,我生怕在病房那種環(huán)境中會越來越嚴重暖哨,所以白天帶著孩子去醫(yī)院‘被修理’完,天黑又帶著孩子回家凰狞。
(2)
我今天不想去醫(yī)院篇裁,孩子感冒了很不舒服,情緒暴躁地吵吵鬧鬧赡若,外面又特別大的雨达布。
為人父母后才發(fā)現(xiàn),有時候真的顧不上自己逾冬。
早上起來自己吃藥黍聂,喂孩子吃藥,沖兩次奶粉換個衣服身腻,就花去了一個早上产还。
中間還去了趟廁所∴痔耍——一個人帶孩子最郁悶事情莫過如此脐区,你剛沖進廁所,孩子就哭得撕心裂肺她按,你立馬沖出去看孩子牛隅,她要么就是翻了個身趴著翻不回去了大哭炕柔,要么是夠不著某樣?xùn)|西,要么就是扭到脖子或撞到頭……總之花樣百出倔叼。
你出去把她哄好了吧汗唱,一見你一離身她又哭起來宫莱。
“行丈攒,你是祖宗!”然后你不得不妥協(xié)授霸,把她抱起巡验,放進能坐立的那種嬰兒車內(nèi),把她推到廁所門口碘耳。
這樣你在洗著臉显设,刷著牙的間隙,‘搭理’她一兩次辛辨,她才會允許你‘安心而完整’地洗個漱捕捂。
所以很多人抱怨帶孩子廁所都沒時間上,就是這個理兒斗搞。
處理完這些瑣碎指攒,中午了。雨還在下僻焚。我猜想貴陽這‘老妖婆’一定是和秋天談著黃昏戀允悦,前幾天被甩了,你看她天天哭虑啤,天天哭隙弛,沒完沒了的∧剑——比如說今早吧全闷,下了一個上午,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想停的意思萍启。
可是我餓了呀室埋!
打開冰箱門,自從住院后伊约,我有半個月不知道冰箱的內(nèi)部‘心思’了姚淆。
所幸找到幾朵香菇,幾根芹菜和一條絲瓜屡律,還有半盤子昨天的殘羹剩肉一起炒了腌逢,再煮了兩條玉米,將就了一餐超埋。
說是將就搏讶,可是依舊比外面的快餐美味得多佳鳖。有時候我想著人吧,寫不出千古絕唱的文章不要緊媒惕,重點是能下廚把自己‘伺弄’飽系吩,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吃了飯再喂次奶妒蔚,孩子就到了午睡的點兒穿挨。
把孩子哄睡后,我站在陽臺上看對面馬路上在雨中行駛的過往車輛肴盏。
在有個短暫的期間科盛,馬路上盡是白色的車子,突然匯入了一臺公交車菜皂,從我的方位望去贞绵,公交車高頭大馬開在馬路上,旁白白色的小轎車像是戴上了一頂‘綠帽子’恍飘。
先生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在醫(yī)院榨崩。我說孩子感冒了在家。
“怎么又感冒了章母?”先生不悅地質(zhì)問我母蛛。
“你帶了兩天后交接給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冒了,還怨上我了胳施?”我這病號也沒好氣地吼了回去溯祸。
“哈哈……原來這樣啊舞肆!”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了一個彎兒焦辅,“那你負責(zé)治好!”
“我還就納悶了椿胯,孩子是著涼了感冒筷登,你為什么買些化痰止咳的藥,就給喂了哩盲?”
“賣藥的小姑娘介紹的前方!就那么三小盒藥,花了七八十廉油!誒惠险,現(xiàn)在藥店賣藥的人真信不過!”先生說抒线。
“可以先看下說明書的嘛……好在家里備有相應(yīng)的感冒藥班巩!”
“你看下該換藥就換吧!我剛辦完事嘶炭,這邊下好大的雨抱慌,把我衣服全淋濕了逊桦!”
“好吧!”說完我掛了電話抑进。
這時候我不禁在想强经,此刻我能安心的避著雨,是不是因為別人替我淋成了落湯雞寺渗?
離開陽臺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馬路匿情,一些灰色的小蟲子飛快地移動,隔得太遠我看不見汽車尾氣户秤,但一定和我喝的中藥一樣惡臭码秉。
去廚房洗奶瓶消毒逮矛,一個不留神鸡号,掀翻了臺面上放著一盆水,盆子掉到了地上须鼎,水卻沿著臺沿淋向我鲸伴。
我趕緊去換掉濕透的衣服。
相隔千里這種‘共患難’的方式比較奇特晋控,只是我原以為躲得過去這場雨汞窗,卻被‘臟水’潑了一身。
多年后我才明白赡译,自始自終仲吏,他都沒有替我什么,各自淋的雨或被潑的水都是各自分內(nèi)的事情蝌焚,都是為自己承受的裹唆。
——20171017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