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一個102歲的老人跟前坐了一會兒裂垦。
老人的眼睛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來人了,她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肌索,她的耳朵也不好使了蕉拢,很大聲的說話,她也聽不見。
看到我在她面前坐著晕换,她試圖認(rèn)出我是誰跟我攀談午乓。
你是誰?你是霞嗎闸准?雖然有100歲了益愈,但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強(qiáng)而有力的,好像思維也是清楚的夷家,她說你不是霞蒸其,霞穿的是紅衣服,你穿的是白衣服库快。
我沒有說話摸袁,知道說話他也聽不見。只是笑著坐在他的身邊义屏。
看著100歲的他靠汁,歲月把他的風(fēng)韻美貌,精神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從他身上抽走闽铐。
皮膚變得松弛蝶怔,肌肉變得松弛,他風(fēng)干了阳啥,變輕了添谊,一個小小的身體癱坐在床上。
但他依然好像還很有精神察迟,自言自語的說,白咳嗽耳高,白咳嗽扎瓶,白喘。好像在跟自己的身體下達(dá)命令泌枪,又好像跟自己在對話概荷。
坐在她的身邊,看著這100年慢慢長長的歲月碌燕,從她的身上悄悄溜走误证,我覺得什么成就偉業(yè),什么掙錢修壕,都好像沒有什么意義了愈捅。只要活著,慢慢長長的活著慈鸠,歲月靜好的活著就是最大的事情蓝谨。
我想在這一生中,她可能不會要求她的孩子去做這去做那。但她會更關(guān)心她們吃的飽不飽譬巫,穿的暖不暖咖楣。更關(guān)心他們的身體舒服不舒服。因為這對她來說是最大的事情芦昔,因為她對自己的身體也是那么的關(guān)照和注意诱贿。
坐在她的身邊,我覺得心里很寧靜咕缎。雖然她滿臉皺紋滿臉老年斑瘪松,而且房間里充斥著藥水的味道,但我心里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討厭和反感,反而是那么寧靜萝映。
因為你覺得她既不會挑剔你肯适,也不會批評你,更不會指責(zé)你壳嚎。她的心好像很干凈又好像很溫暖。
這就是一個百歲老人的力量末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