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半個甜瓜? ? (王德虎)
? ? ? 小時候记劈,家里很苦,我們弟兄四個都念書并巍,母親身體不太好目木,父親是主勞力,在生產(chǎn)隊上工維持全家的生活懊渡。
? ? ? 家里每天的飯食除了高粱面饃饃就是玉米面窩窩刽射,冬天還有紅薯。僅有的小麥面母親舍不得吃剃执,每天用它做一頓面誓禁,其實也不過是拉條子面或者手撕面片,調(diào)上油潑蒜(或者炒蔥花)肾档,然后倒點醋加點鹽摹恰,但那對我們?nèi)襾碚f是一天的“美餐”怒见,全靠它了。
? ? ? ? ? ? 至于菜遣耍,每天大多是咸韭菜闺阱、蘿卜之類舵变,再就是自家院里種的一點菜和集體菜園分的一點湊合吃。生產(chǎn)隊里有時種點西瓜纪隙、甜瓜救拉,每年也就分兩三次瘫拣。那可是難得的“圣餐”亿絮,太少了!
終于等到了分瓜,那時我
八派昧、九歲(排行老三)黔姜,兄弟比我小兩歲,放學(xué)回到家看到母親在灶頭燒火拉風箱蒂萎,邊拉邊給我們說:“今天隊里分了幾個甜瓜秆吵,正好六個,每人一個五慈,洗好了在案子上”纳寂。我和兄弟笑著跑過去每人挑了個大的,也沒顧上掰開就大口大口吃起來泻拦,等大哥二哥回來我們早給它“報銷”了毙芜。
飯上桌時父親才回來,他背著一筐喂羊的草争拐,頭上冒著汗腋粥、身上粘著土。拍打完身上的土架曹,洗了個手就蹲靠在墻邊準備掏煙袋隘冲,我趕緊把剩下的那個甜瓜送到他手上:“爸,今天隊里分甜瓜了绑雄,這是你的”展辞。我們?nèi)叶荚诳粗赣H,父親左手接過甜瓜万牺,對我說:“你們吃過了嗎纵竖?”我說:“一人一個,都吃了”杏愤,父親笑了笑。他看了看甜瓜已脓,看了看我珊楼,又看了看我四兄弟,只見他用右手大拇指指甲慢慢地在甜瓜上按了一排印度液,兩手一夾厕宗,甜瓜很均勻地分成了兩半,他左手遞給我半個甜瓜堕担,右手上的半個甜瓜遞給了我兄弟已慢,母親看著也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霹购。 父親一直微笑著看我和兄弟把各自的半個甜瓜吃完佑惠,才坐到飯桌前吃飯……
四十年過去了,很多往事都不記得啦,但父親掰甜瓜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晰膜楷,父親微笑的樣子我也記得很清晰旭咽。我知道:瓜甜在了我嘴里,而父親甜在了心里……
? ? ? 2016年12月26日寫于北京? ? ? 王德虎(東孝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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