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來了,元旦也馬上就要來了搔耕。
今天的深圳又是一個大晴天隙袁,天空還是那么藍藍的,氣溫再回升到20多度度迂,溫暖如春藤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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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大半個月,趁今日無事天又暖惭墓,我才去做體檢復查坛梁。
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我諱疾忌醫(yī)腊凶,很怕生病去醫(yī)院划咐。每次一進醫(yī)院,心情都會很沉重钧萍,這幾年因為生了小孩頻繁跑醫(yī)院褐缠,這種沉重感更加強烈。
多翻了解過风瘦,自己這次去復查的項目队魏,應該是炎癥的問題,開點藥吃就好。但是自從早上決定去后胡桨,哪怕外面冬日暖陽燦爛官帘,花紅樹綠,我心境依然是陰沉沉的狀態(tài)昧谊。
自己一人打車去刽虹,路上靠戴口罩遮擋面部的愁容。
下了車呢诬,拖著重重的腳步走進醫(yī)院涌哲,走到前臺去咨詢應該掛哪個科室,然后走向電梯口尚镰。
過道烏泱泱的人群阀圾,在這樣的場所,沒有人臉上會有笑意钓猬,包括我自己稍刀。我漫無目的游走的視線,一點也不想去觀察周邊和別人的情況敞曹≌嗽拢可不經意間我好像掃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再定睛細看澳迫,嘿局齿,沒錯,真的是認識的橄登。
而且還是平日里常見的抓歼,是我喜歡接觸的一位鄰居,瞬間我就兩眼發(fā)光拢锹,露出笑容(當然被口罩擋住了)谣妻,快走兩步,走到她跟前卒稳,湊到她的臉近處蹋半,使勁地對她揮了揮手。
我笑著:嘿嘿嘿嘿充坑!
她:誒减江?你怎么也在這?
我:來做個體檢復查捻爷。
說完辈灼,想到她之前是在這家醫(yī)院當護士的,我就伸出手機來也榄,給報告單她看巡莹,問她知不知道應該掛哪個科。
她很熱心靠近過來看,詢問一番榕莺,最后告訴我可以掛某某科看一下俐芯,找某某醫(yī)生棵介。
我連連點頭記下和表示感謝钉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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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正在退出手機報告單頁面之際,她突然來了一句:要不要我陪你去邮辽?
我被這句話暖到了唠雕。
我的心窩猛地被戳了一下,一股暖流緩緩淌過吨述,滌去了原先堆積起來的那份沉重岩睁。但下意識我還是拒絕了這份好意的,除了自己不好意思麻煩揣云,更要體諒她身體也在欠佳中捕儒,還需要去做理療。
想來也是巧得很邓夕,前天周六還在商場偶遇她的女兒刘莹。那是我理想中的女兒模樣啊,膚白貌美焚刚,秀發(fā)如云点弯,腿又修長,風一樣的小女孩矿咕,有點小小女漢子抢肛,又不失小孩子的天真活潑。當時她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碳柱,就像遇見春天雪融化一般捡絮,使人心花怒放,我忍不住一一長一一短地詢問一通莲镣,給她拍照福稳,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她啊。
而今天又在醫(yī)院偶遇她本人剥悟,還被她貼心暖一下灵寺,不由得對她們母女更加喜歡。
也不知道是她原先當護士能體會病患的心理区岗,還是出于鄰居的友好幫忙略板,總之她的這一句話,都恰到好處地說到了我心坎里去慈缔。
我想叮称,在很大程度上來說,不管是同來醫(yī)院看病,還是同為全職媽媽的日常瓤檐,我們都是有些共同的生活交集赂韵,所以對方的心理與言語,都能共情與理解挠蛉。平日里碰到面祭示,總能找到些共同話題,聊到一些心里想聊谴古,又能被理解的质涛,而不是沒話說。
就這樣掰担,我突然間明白汇陆,人生任何一段階段,也只有相似的經歷带饱,才能產生共情毡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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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這位鄰居短暫的相遇和寒暄幾句后,就電梯里分開勺疼,各自去各自要找的科室教寂。很快我看完醫(yī)生,去做檢查恢口,坐在等候室里等結果孝宗。
這種時候往往只有手機陪伴自己了。放眼過去耕肩,等候室里的所有人都手握一部手機因妇,認認真真低頭,我也免不了俗猿诸。
我不喜歡刷視頻婚被,但會常常刷微信。我點進朋友圈的頁面梳虽,才沒往上拉幾次址芯,就看到一位大學同學正定位在美國的波士頓,并配九宮格圖與小作文窜觉,詳細地講十年后與我們大學的某某老師相聚的歡喜谷炸,字里行間流露著濃濃的異國他鄉(xiāng)歡聚的師生情誼。
說實話禀挫,有那么一瞬間旬陡,我有被她這條朋友圈觸動到的。它讓我想到了大學的生活语婴,想到了這位十年多不見的老師當時給我們上課的一些情景描孟,想到了和這位同學過去在一起的點滴驶睦,以及羨慕她同樣已婚已育如今卻還能獨自一人在遠方自由逐夢的能力。
但很快匿醒,我就從過去大學的記憶和同學那個我無法觸碰到的遠方抽離出來场航,回到自己的當下。
曾經我們雖為同學廉羔,同為室友溉痢,可我和她終究是走不同的路。從一畢業(yè)實習開始蜜另,她去的印尼适室,我去的是泰國,兩國的文化不一樣举瑰,認識的人,做的事情蔬螟,看到的風景也都不一樣此迅,要聊也不能真正聊到一處。
畢業(yè)后從事的行業(yè)也不一樣旧巾,畢業(yè)第三年我們有在蘇州聚過一次耸序,后來我來了深圳,她則嫁在浙江鲁猩,兩人就不再有交集坎怪。這十多年里,我們各自過著不同的生活廓握,經歷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搅窿,心境都已發(fā)生很大不同的變化。
現(xiàn)在她和老師在異國相聚的那份心情隙券,我可以點贊男应,可以回憶我們的過去,但沒法真正共情娱仔。
沒有了生活交集沐飘,沒有相似人生的經歷,她朋友圈里的那些話題那些遠方牲迫,我或許可以看懂耐朴,但沒法完全感同身受。
當然盹憎,不只是她筛峭,其他人的朋友圈對我而言,大多也如此脚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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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和誰蜒滩,兩人只有相似的經歷滨达,才能有共同語言,才能狠狠共情俯艰。
兩人一旦離開了共同的生活區(qū)域捡遍,沒有了共同的人生經歷,兩顆靈魂也勢必是越走越遠竹握。彼此的人生種種境遇和抉擇画株,或許都可以尊重、可以理解啦辐,但要共情——真正共情是相當?shù)碾y谓传。
現(xiàn)如今,能和我有共同話題的是生活在深圳的人芹关,是小區(qū)里的鄰居(就像開頭提到的那位)续挟,是幼兒園的老師,是和我一樣每天對孩子的大小事都要上心的媽媽侥衬。
也許會有人對我們這種媽媽嗤之以鼻诗祸,或者說我們無病呻吟,每天不用搬磚在家?guī)薅噍p松轴总,再或者勸我們不該放棄工作丟失自我之類直颅。對于這些沒帶過小孩的人,我一概置之不理怀樟,多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們說功偿。
有句話叫做: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往堡。
人人都好為人師械荷,卻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事實上投蝉,凡事你沒有經過的养葵,都不具有絕對的發(fā)言權。只有你經歷過瘩缆,你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关拒。
很多時候,同樣的事庸娱,讓你來做着绊,你未必就做到比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