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的雨越下越大刚夺,瀝青的路面因為難以排水闸衫,讓雨水無處可逃涛贯,它們不停撞擊著路緣石,但水滴石穿畢竟是經(jīng)年累月的事蔚出,它們只能等待陽光將它們重新帶回天空弟翘。
已經(jīng)快下午兩點半了虫腋,要上課的同學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往教學樓趕來,窗外傳來他們的說笑聲和抱怨雨下太大的惱怒的聲音稀余,郭猗與頓時感覺得那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悦冀。
實驗樓212教室內(nèi)的5人還處于震驚當中,似乎是不理解‘毒殺’二字的涵義一般睛琳。
“我們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十天前盒蟆,也就是8月28號,下午5點到晚上10點這個時間段师骗,而在這個時間段历等,你們五位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侔”余長官問寒屯。
一聽是十天前,5人又是一陣錯愕黍少。
最后寡夹,崔東發(fā)先開口了:“那天我一個人在宿舍打游戲,我自己也忘了打了多久厂置。那天他們?nèi)齻€都不在菩掏,也沒有人來過我們宿舍∨┰ǎ”
根據(jù)他的游戲記錄患蹂,他確實玩了時長超過24小時的游戲或颊。但那款游戲是可以掛機的砸紊,所以不能作為不在場證明。
隨后何鈺弘也說話了:“因為那天剛好是開學后的第一天囱挑,所以我記得還算清楚醉顽,那天我心情有些不好,就一個人去爬山了平挑,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宿舍游添,在山頂?shù)穆稜I地租了頂帳篷睡⊥ㄏǎ”
“那天唆涝,我回家了,因為找實習時唇辨,發(fā)現(xiàn)我把身份證忘在家里了廊酣,順便也在家里住了一晚,但是家里沒人赏枚,所以也沒有人能為我證明亡驰∠停”說話的人是黎俏伶。
“那天凡辱,我記得先是呆在宿舍趕稿戒职,后來去了文學社的辦公室準備迎新的事情,因為新生很快就要入學了透乾,不過我看辦公室里沒有人洪燥,就先在學校里逛了逛,直到快8點的時候接到霍明的電話乳乌,我才回到辦公室蚓曼。”蘇婉暄低著頭钦扭,說纫版。
霍明點了點頭,說:“嗯客情,那天晚上我確實打了電話給婉暄其弊,那天何少,噢膀斋,何鈺弘師兄讓我去買一些迎新用的東西梭伐,因為東西不多,我就一個人去了仰担,買完東西后糊识,我就一個一個打電話,把文學社的大家都叫到了辦公室摔蓝,一起準備迎新工作赂苗。買東西的小票我還留著呢≈荆”
說完拌滋,霍明從口袋里拿出四張小票,四張小票都是2016年8月28號的猜谚,四張小票的打印時間是分別是:下午5點23分败砂、晚上7點11分、晚上7點32分魏铅、晚上7點44分昌犹。看這四張小票上的店名览芳,都是學校附近的店名斜姥,而5點23分到7點11分這段時間實在太空白了,完全足夠他從外面回來殺了陸坤,再出去買東西疾渴。
“5點23分到7點11分這段時間千贯,你在做什么?”
“我在逛啊搞坝,我想找又好又便宜的東西搔谴,所以用的時間久了點∽椋”
“那為什么后面又那么密集地買東西敦第?”
“因為我看時間不早了,我怕再拖下去店量,一個晚上做不完迎新準備芜果,所以就選了幾個還看得過眼的趕緊買了∪谑Γ”
郭猗與看著小票上記錄的購買物品右钾,分別是:KT板、白乳膠旱爆、彩帶舀射、油性彩筆,還有鑰匙扣和飲料零食怀伦。這些東西確實沒有懷疑的價值脆烟,可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那我問你們房待,你們知道他在論壇上把那篇鬼故事頂上去的事嗎邢羔?”郭猗與問。
崔東發(fā)第一個搖頭桑孩,說:“他的事拜鹤,我基本都不知道⊥菡”
其他幾個人因為都是文學社的署惯,所以都知道這件事左驾。
“因為本來師兄說讓我把那篇鬼故事頂上去的镣隶,可是又突然打電話給我說,他自己頂上去诡右“财瘢”蘇婉暄說著,還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帆吻,翻了翻說:“就是8月28號的那天域那。師兄說,新生要入學了,先給他們點猛料刺激下他們次员“苄恚”
何鈺弘也說話了:“嗯,陸坤就是這樣的淑蔚,喜歡嚇唬師弟師妹市殷。”
余長官從那個女生手中拿過那個小本子刹衫,小本子記得密密麻麻的全是要做的和已經(jīng)做過的事醋寝,8月28號那天的記錄,確實如她所說带迟。
小劉在余長官耳邊說:“長官音羞,這個IP地址確實是陸坤自己電腦校園網(wǎng)的地址〔秩”
郭猗與也聽到了嗅绰,但她還是覺得頂那篇鬼故事上去的,絕對不是陸坤搀继,說新生入學要給他們一些猛料办陷,這句話也說不通,學校的鬼故事光郭猗與知道的已經(jīng)有五個了律歼,為什么偏偏只挑這一篇出來民镜。而且就在當天,陸坤自己也死在‘夜鬼食堂’里险毁,多少有一種陸坤為了博人眼球制圈,驚駭學校,使眾人陷入恐慌之中而故意在那里自殺的感覺畔况。
但鲸鹦,郭猗與始終認為,這是一起他殺案跷跪。
“接下來馋嗜,我想對你們一對一審問。就從崔東發(fā)開始吧吵瞻「鸸剑”郭猗與說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個穿著居家服的女生能在這里發(fā)號施令橡羞,但是其他4人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小陳去了隔壁的211教室眯停。
“崔東發(fā),聽說上一年卿泽,你被本來雇傭你的實習公司開除了莺债?”
崔東發(fā)臉色一變,卻說:“是∑氚睿”
“是因為死者向你的實習公司提供了你抄襲作弊的證據(jù)椎侠?”
“是〈肽矗”崔東發(fā)老老實實地回答著肺蔚,“但,我沒必要拖個一年才殺他儡羔⌒颍”
“確實,但是如果你是最近才知道的汰蜘,那就另當別論了仇冯。”郭猗與冷冷地說族操。崔東發(fā)怔怔地看著郭寶露苛坚,一時竟無言以對。
眾警察皆是一愣色难,他們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說明泼舱,崔東發(fā)是最近才知道他被開除的內(nèi)幕的,這個女生又是怎么知道的枷莉。郭猗與像是看出他們的疑惑娇昙,讓小劉將電腦拿了過來,打開學校論壇笤妙,找到陸坤所有的文章冒掌,打開其中一篇——《全屬于我》,讓大家簡略地看了看內(nèi)容蹲盘,看到內(nèi)容后股毫,眾人明白過來,這篇文章就是以死者在一年前告發(fā)崔東發(fā)這一事件為原型寫的召衔,然后郭猗與就把網(wǎng)頁拉到了最下面铃诬,在‘最近閱讀’那一區(qū)塊,翻了一下苍凛,然后用光標點住了一個頭像趣席,頭像下的名字是——前取野草。
看到那個名字毫深,大家都楞了一下吩坝,然后馬上有一個人反應(yīng)過來:“前取野草,是崔東發(fā)游戲里的網(wǎng)名哑蔫!”
“這里的閱讀日期寫的很清楚,是十天前≌⒚裕”郭猗與看著崔東發(fā)嵌纲,說,“就算你否認這里的前取野草不是你也沒關(guān)系腥沽,因為是你就是你逮走,就算你不承認,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他就是你的證據(jù)今阳∈Γ”
崔東發(fā)垂下眼睛,低聲說:“是的盾舌,這個前取野草墓臭,確實是我,我確實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妖谴。我是很想問清楚他為什么這么做窿锉,可是他那天一直都沒回來,我也去文學社的辦公室找過他膝舅,可是他們的辦公室里沒人嗡载,所以我又回宿舍了∪韵。”
看郭猗與依然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洼滚,他拍桌而起,激動的說:“已經(jīng)過去一年的事了技潘,我沒必要為這件事殺了他芭泄怠!”
站在他身后的警察馬上上前崭篡,怕他做出什么激烈的舉動挪哄。
而郭猗與只是一笑,說:“這件事還有待查證琉闪,請問你還有其他證據(jù)提供嗎迹炼?”
崔東發(fā)復又重新坐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颠毙,才緩緩開口說:“大概半個月前斯入,我無意中偷聽到陸坤跟一個人打電話≈郏”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崔東發(fā)正在熬夜開黑刻两,但是耳機突然壞了,正想去舍友那兒拿個耳機先用著滴某,但摘下耳機后卻聽見陸坤在小聲地說話磅摹,他說:“你放心吧滋迈,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模”但崔東發(fā)聽得沒頭沒尾饼灿,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再說那邊戰(zhàn)友等他沖鋒陷陣呢帝美,他哪里還會繼續(xù)聽下去碍彭。
余長官聽后,立即對小陳說:“把通訊公司提供的死者的通話記錄拿給我悼潭”蛹桑”
“是,長官舰褪〗哉睿”
郭猗與站了起來,朝崔東發(fā)一笑抵知,說:“謝謝你的配合墙基,這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證據(jù)刷喜〔兄疲”
崔東發(fā)的證詞已經(jīng)提取完畢,他被帶到了隔壁教室掖疮;過了一會兒初茶,何鈺弘就被帶到212教室,與崔東發(fā)不同浊闪,此人與陸坤的交集頗為密切恼布,根據(jù)警察們的搜證涩哟,何鈺弘與陸坤從大一就一起呆在文學社帽馋,兩人還一起編撰了在學校里頗有名氣的期刊——《南大往事》发笔,郭猗與也曾買過幾本泣洞,是以他們的學校——南方大學為背景布蔗,講述南大過往歷史的一本雜志腐魂,當然很多文章都是根據(jù)歷史事實杜撰出來的遏考,但讀起來也頗有意思翩腐,南大一共117年的歷史鸟款,他們以5年為一期內(nèi)容,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20本了茂卦,因為還有4期沒出何什,所以雖然他們兩個已經(jīng)大四了,卻仍繼續(xù)留在文學社等龙,就是希望能繼續(xù)出完最后的4期伶贰。
何鈺弘剛一坐下,郭猗與就把一個裝著小藥瓶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霍比,問:“你有見過這瓶藥嗎幕袱?”
何鈺弘點點頭說:“知道暴备,這是陸坤的藥悠瞬。”
郭猗與將藥瓶收回涯捻,又接著問:“我們查到一條關(guān)于你的線索浅妆,似乎你喜歡的女生是喜歡陸坤的?”郭猗與將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障癌,照片里是一個日記本凌外,上面寫著:“如果他不在了,你會回頭看我嗎涛浙?”
何鈺弘臉色微變康辑,眉頭微皺,他向來厭煩別人翻自己的東西轿亮,更別說是記錄著自己秘密的日記了疮薇,但是現(xiàn)在畢竟是特殊情況,他也不好發(fā)作我注,說:“是按咒,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牵”
這是差不多一年前的日記励七,他這么說倒也不惹人懷疑。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奔缠,陸坤有把他的校園網(wǎng)給過什么人嗎掠抬?”郭猗與問。
何鈺弘點了點頭說:“因為大一的干事沒有校園網(wǎng)校哎,所以陸坤都會把自己的校園網(wǎng)賬號和密碼貼在工作室两波,方便干事工作”嵬埽”
“那也就是說雨女,只要想用陸坤的校園網(wǎng)到你們文學社的辦公室就可以了?”
“嗯阳准,是這樣沒錯氛堕。”
“那他的論壇賬號呢野蝇?”
“他的論壇賬號只要是文學社的都可以登錄讼稚,因為文學社的電腦有設(shè)置開機密碼括儒,也是為了方便干事工作,所以他的賬號和密碼都保存在那里锐想“镅埃”
“那也就是說,文學社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冒充’陸坤了是嗎赠摇?”
“嗯固逗,可以這么說∨褐模”
這時烫罩,小陳走了進來,在余長官耳邊說:“長官洽故,通訊記錄已經(jīng)拿到贝攒,請您過目∈鄙酰”
余長官接過之后點了點頭隘弊,就交給了郭猗與,郭猗與快速地翻看著荒适,虧得現(xiàn)在手機都是實名制梨熙,不然還不知道要查多久,郭猗與翻到幾乎最后一頁吻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串结,嘴角勾起一抹笑,余長官看她似乎胸有成竹舅列,于是也看了過去肌割,只見‘黎俏伶’三個字,出現(xiàn)在郭猗與指的那一串號碼后面帐要。
郭猗與復又抬頭看著何鈺弘把敞,說:“這么說,他很照顧師弟師妹咯榨惠?”
何鈺弘埋著頭奋早,低沉地回答了一聲:“是,他很照顧他們赠橙,雖然每次開學都會先拿鬼故事來嚇唬他們耽装,但對他們,確實很好期揪〉粞伲”
何鈺弘被帶出212教室前,郭猗與看到他臉上有一些猶豫凤薛,像放松又像是后悔還有一些憤怒姓建。
霍明被帶進了212教室诞仓,郭猗與再一次將那個藥瓶拿出,霍明表示自己并也不知道這件事速兔,看他的表情似乎沒什么異常墅拭,于是郭猗與接著問:“聽說陸坤曾經(jīng)在論壇上貼過貶低你的照片?”
霍明臉色有些難看地點了點頭涣狗,說:“陸師兄總是喜歡惡搞我們文學社的男生谍婉,說什么文學社不要那么死板,都是死讀書氣屑柔,要活躍一點什么的屡萤≌浣#”
“而你似乎對他并不是很服氣掸宛?”郭猗與又接著問。
“是招拙∵篑”霍明回答的十分干凈利落,“《南大往事》里有很多都是我的文章别凤,他只是修改了一下饰序,就把自己當?shù)谝蛔髡撸盐业拿謱懺谒竺婀婺摹求豫!?/p>
郭猗與看著他忿忿不平的表情,瞇起了眼诉稍,霍明發(fā)現(xiàn)郭猗與這樣盯著自己蝠嘉,陡然一驚說:“警官姐姐,你不會因為這些事就懷疑是我殺了陸師兄吧杯巨?”
郭猗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蚤告,霍明大喊冤枉,但還是被警察帶回了隔壁的211教室服爷。
接著杜恰,蘇婉暄被帶了進來,而郭猗與又一次將那個藥瓶拿了出來仍源,蘇婉暄拿起那個藥瓶看了看心褐,又放回了桌子上,說:“我從來沒見過這瓶藥笼踩,為什么會有一瓶藥逗爹?”
郭猗與將陸坤患有心臟病的事跟蘇婉暄又說了一遍,蘇婉暄有些驚訝戳表,說她對此事毫不知情桶至,看來陸坤把自己得心臟病這件事隱藏的很好昼伴。
“你是不是喜歡陸坤?”郭猗與看門見山的問镣屹。
蘇婉暄一愣圃郊,雙手有些緊張地在胸口握著,然后點了點頭女蜈,說:“是的持舆,我喜歡陸師兄∥苯眩”
“被他拒絕后逸寓,你心情如何?”
聽到郭猗與這樣問覆山,警察們的下巴都快到地上了竹伸,真是直接簡單粗暴的問話方式。
蘇婉暄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這樣問一樣簇宽,說:“被喜歡的人拒絕勋篓,當然不開心啊,我為這件事難過了很久魏割,畢竟譬嚣,我是第一次對一個男生有喜歡的感覺〕”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拜银,你發(fā)的告白短信中‘無論如何,不管以后怎樣’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嗎遭垛?”郭猗與拿出照片尼桶,問。
蘇婉暄似乎是想不到那么久的短信還可以被找到耻卡,過了一會兒才說:“那是因為疯汁,陸師兄說他十分喜歡黎俏...伶師姐,除非師姐跟他分手卵酪,否則他是不會喜歡其他人的幌蚊。”
郭猗與點了點頭溃卡,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溢豆,蘇婉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時瘸羡,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郭猗與漩仙,其他警察同情地看著蘇婉暄,一個女生被這么問,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吧队他。
“下一個吧卷仑。”郭猗與卻好像毫無察覺一樣麸折,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锡凝,說。
黎俏伶在小陳的帶領(lǐng)下垢啼,來到了212教室窜锯,不出眾人意料,郭猗與第四次拿出了那個藥瓶芭析,黎俏伶看了看藥瓶锚扎,說:“這個是不是...陸坤的藥?”
郭猗與驚喜地看著黎俏伶馁启,好像自己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找到一個知道陸坤有心臟病的人驾孔,而不是找出殺害陸坤的人一樣,郭猗與點點頭說:“是啊进统,你知道助币?”
黎俏伶抿唇,還沒開口螟碎,眼圈就紅了,她哽咽著說:“我知道迹栓,就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心臟病后掉分,才說要跟我分手的】艘粒”
郭猗與聽后如遭霹靂酥郭。
事情是這樣的:陸坤在大二下學期體檢時,被發(fā)現(xiàn)心臟有些問題愿吹,然后去醫(yī)院做了復查不从,醫(yī)院初步確診是心臟病,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檢查的報告給了一家對心臟病更有研究的醫(yī)院犁跪,最終確定陸坤確實是心臟病椿息,只是一開始陸坤還沒有跟黎俏伶說,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哪里不適坷衍,有一天寝优,黎俏伶發(fā)現(xiàn)陸坤在吃藥,于是問了他枫耳,陸坤才跟黎俏伶說了乏矾,黎俏伶聽后雖然震驚,但還是盡量保持鎮(zhèn)定。從那開始钻心,她每天悉心照顧陸坤的飲食起居凄硼,陸坤在感動之余,又得知了一個消息捷沸,自己患的可能是有遺傳性的心臟病帆喇。
“我還記得那天是大三國慶假期的某一天,本來那天我們準備一起去香港的亿胸,但是陸坤突然很激動坯钦,因為他從他父母那里得知了在他出生前,他的舅舅就是死于心臟病侈玄⊥竦叮”黎俏伶滿臉淚痕,“然后就在那天序仙,他跟我說要分手......”
黎俏伶說完便掩面痛哭突颊。
大三國慶假期?又是一年前的事了潘悼。他們竟然已經(jīng)分手一年了律秃,這一年也并沒有人察覺到這件事,雖然前些日子有一些關(guān)于黎俏伶跟一外校男生的照片在學校論壇上出現(xiàn)治唤,但畢竟‘人紅是非多’棒动,很多人都沒有當回事,這些人里包括了郭猗與宾添。
怪不得陸坤失蹤那么久她都沒打電話問一下船惨,可是,何鈺弘他們不會打電話問她嗎缕陕?
待黎俏伶平復了一下心情粱锐,郭猗與又接著問:“陸坤失蹤的這10天里,你沒有收到過任何關(guān)于他失蹤的消息扛邑?”
黎俏伶點了點頭怜浅,說:“其實,今天被你們帶來的這些人里蔬崩,沒人有我的電話號碼恶座。”
郭猗與有些驚訝舱殿,但又想了想奥裸,女神的號碼確實應(yīng)該沒多少人知道才是合理的吧,于是又問:“雖然知道偷聽別人說話不好沪袭,不過還是請你告訴我們湾宙,為什么你覺得是有人殺了陸坤呢樟氢?”
黎俏伶拿出了手機,點出了一個微信的訂閱號侠鳄,然后將手機遞給了郭猗與埠啃,說:“這是陸坤申請的訂閱號,這個訂閱號的粉絲只有我一個伟恶,這個訂閱號發(fā)的所有文章也都是只為我寫的碴开。陸坤說他要把我們兩個的故事寫成小說……”
郭猗與翻看著這個名叫南大愛情故事的訂閱號,從2014年3月27號開始每天都有推送博秫,有時是一句簡短的話潦牛,這些話一看就知道都是說給某個人聽的,因為開頭都是‘我的她’挡育,直到最后一次推送巴碗,也就是2015年10月10號,晚上9點14分即寒,推送的后面跟了一句話:我最愛的她橡淆,今天是10月10號,最后一次推送母赵,多希望我們也能像今天的日期一樣十全十美逸爵,但我終究不能永遠陪你,祝你永遠幸福凹嘲。
“這個訂閱號师倔,只有你們兩個知道?”
黎俏伶點了點頭施绎。
“訂閱號的賬號和密碼你有嗎溯革?”
黎俏伶搖了搖頭。
黎俏伶突然又哭了起來谷醉,說著:“都怪我,全部都怪我冈闭,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打那個電話給他俱尼,他就不會死了∥埽”
半個月前那個晚上的求助電話遇八,果然是她打的。
“有什么人威脅你嗎耍休?”
黎俏伶點了點頭刃永,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愿意說羊精,她的內(nèi)心在掙扎著斯够。
“也就是說,有人拿你的把柄去要挾陸坤《凉妫”
黎俏伶點點頭抓督,郭猗與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束亏,微笑著說:“不想說就不要說铃在,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的,你不說也不會妨礙破案碍遍《ㄍ”
黎俏伶抬頭感激地看了郭猗與一眼,淚流滿面怕敬。
“我想問你揣炕,為什么陸坤叫你‘我的她’?”郭猗與又問赖捌。
黎俏伶擦了擦眼淚說:“因為陸坤在初中之前都是在日本生活的祝沸,在日語里女字旁的‘她’有女朋友的意思,所以他就一直這么叫了越庇,除了我以外罩锐,不管男生女生他都是用單人旁的‘他’÷卑Γ”
原來如此涩惑。
曹光業(yè)的飛機晚點了,警察們接到通知說桑驱,飛機大概要到凌晨才能到達竭恬,但是也沒有審問曹光業(yè)的必要了,因為兇手已經(jīng)確定了熬的。郭猗與對余長官說:“我想讓你查個人痊硕。”
半個小時后押框,小劉帶著電腦走了進來岔绸,將電腦擺在郭猗與面前說:“這就是那個人的詳細資料,果然跟你預(yù)料的一樣橡伞『腥啵”
郭猗與朝他一笑,“現(xiàn)在還要請你幫我把這個人約出來一下兑徘「沼”
小劉點了點頭。
“那么余長官挂脑,我們快點去赴約吧藕漱,讓別人等可不好欲侮。”郭猗與站起來谴分,面帶微笑說锈麸。
此時,211教室有一個人形色匆忙地對警察說:“不好意思牺蹄,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忘伞。”
因為沒有確認兇手到底是誰沙兰,所以警察們雖然苦惱氓奈,但還是讓那人出去了。
郭猗與和余長官站在實驗樓的樓頂上鼎天,在這南方的城市舀奶,雨季的風就像是臺風一樣,十分地強勁斋射,每次下雨都能一掃之前的炎熱育勺,只不過今天的風似乎太大了,郭猗與雙手不停地摩挲著光禿禿沒有衣物遮蔽的兩條胳膊罗岖,心里想著:出門時應(yīng)該穿個外套的涧至。
余警官看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背影,她那到底是身寒呢桑包,還是心寒呢南蓬。
“嗯?”郭猗與轉(zhuǎn)頭訝然地看著余警官哑了,因為就在剛剛余警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赘方,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里面也是長袖襯衫弱左,有些熱窄陡,你穿著吧〔鸹穑”余警官指了指自己的白襯衫說泳梆。
郭猗與朝他一笑:“謝謝你了“裾疲”
就在這氣氛有些怪異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了乘综,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憎账,那聲音帶著惱怒說:“不是說好了今晚就刊登,為什么又反悔了卡辰!”
“因為今天的另一件事太讓我們震驚了胞皱,所以我們打算先報道那件事邪意。”郭猗與轉(zhuǎn)過頭反砌,眼神冰冷地看著來人雾鬼。來人一看是郭猗與,一陣驚慌宴树,正欲轉(zhuǎn)身逃跑策菜,余警官將傘收起來,朝那人扔去酒贬,傘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幾圈又憨,便準確無誤地打在那人的腿上,那人受到雨傘的攻擊后锭吨,摔倒了蠢莺。
“哎哎哎,余長官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零如,是吧躏将,蘇、婉考蕾、暄同學祸憋。”郭猗與一字一頓地叫出她的名字辕翰。蘇婉暄愣在當場夺衍。
“蘇婉暄,1997年8月12號出生喜命,是家里的獨女沟沙,家境殷實,從小就十分優(yōu)秀壁榕,涉獵廣泛矛紫,從文學到科學到藝術(shù),幾乎樣樣精通牌里,上了大學之后颊咬,更是主修物化,輔修數(shù)學與信息科學牡辽,還參加了文學社喳篇。”郭猗與平靜地敘述著态辛,“然而麸澜,她這個天之驕女卻遇到了一點挫折,她喜歡了一個人奏黑,可是那個人卻喜歡另一個人炊邦,無論她多努力编矾,那個人都不喜歡他,后來她知道了被他珍惜的人竟然是她的高中學姐馁害,而且還是有劣跡的一個學姐窄俏,而自己手里剛好就有那個師姐的把柄,于是她把那個師姐的劣跡交給他看碘菜,他卻還是初心不改凹蜈,于是她轉(zhuǎn)而威脅那個師姐,他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炉媒,答應(yīng)了你的要求踪区,卻沒想到,你因愛成恨吊骤,把他殺了缎岗。”
蘇婉暄愣愣地看著郭猗與白粉,如同看著鬼魅传泊。
“這樣的故事,我也會編鸭巴,你憑什么說是我眷细!”蘇婉暄大聲地說。
“因為這個鹃祖∠担”郭猗與拿出那個記錄著文學社工作的記事本,蘇婉暄瞪大眼睛恬口,嘴唇顫抖著校读。
“這個本子不是你的吧?”郭猗與晃了晃那個本子說祖能,“這是陸坤的記事本歉秫,對吧?只是這個記事本沒有任何表明主人身份的文字养铸,而且又能為你作證雁芙,所以就被你拿來用了〕”
“這就是我的本子兔甘!”蘇婉暄沖向郭猗與想要搶奪那本本子,卻被余長官眼疾手快地制止了鳞滨,她的胳膊被余長官反壓在她自己的背上裂明,她拼命掙扎卻徒勞無功。
“你是知道陸坤有心臟病的吧?”
“你短信里的‘無論如何闽晦,不管以后怎樣’也是你知道了他得心臟病之后才這么發(fā)給他的吧?”
“你威脅黎俏伶提岔,然后又借黎俏伶的口仙蛉,將陸坤約到食堂四樓是吧?”
“你知道他有心臟病碱蒙,知道他不能喝咖啡荠瘪,卻還是帶了咖啡給他,所以他喝完咖啡后要吃藥赛惩,你就給他吃了帶氰化物的藥哀墓,是嗎?”
雖然郭猗與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問她喷兼,但卻句句斬釘截鐵篮绰。
蘇婉暄癱倒在地,泣不成聲季惯,突然她從包里拿出一個藥瓶吠各,跟他們在陸坤房間搜到的那個藥瓶是一樣的,郭猗與瞪大眼睛勉抓,大叫著:“快阻止她贾漏!”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也響起:“不要芭航睢纵散!”
余長官一個手刀,將她手中的藥瓶打落隐圾。
“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伍掀。”郭猗與看著站在蘇婉暄身后的人翎承,緩緩地問硕盹,“何鈺弘∵犊В”
何鈺弘沉沉地點了一下頭瘩例。
“可是幫她隱瞞罪行可不是幫她,你不僅在害她甸各,你還對不起你的舍友垛贤,你也對不起黎俏伶∪で悖”郭猗與皺眉說著聘惦,“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不應(yīng)該讓她生活在陰暗里儒恋!”
何鈺弘亦是淚流滿面善绎,跪倒在地黔漂,抱著蘇婉暄痛哭起來。
案件過去了一天了禀酱,余長官穿著一身便服來到了南方大學炬守,乘電梯到了那個實驗樓的樓頂,樓頂上剂跟,郭猗與正坐在地上喝著菠蘿啤减途,他走過去,坐在郭猗與的身邊曹洽,說:“這個案件已經(jīng)判決了鳍置。蘇婉暄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拖”
郭猗與點了點頭税产。
“雖然蘇婉暄將自己作案的過程都說了,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何鈺弘是知情的坊夫∽┑冢”
郭寶露打了個酒嗝,說:“我給何鈺弘看的是小陳的維生素片环凿,可是何鈺弘連看都不看就說是陸坤的藥梧兼,說明他是想包庇一個人≈翘”
“你倒是挺聰明的羽杰,還知道用這種方法騙人〉酵疲”
郭猗與搖了搖頭考赛,說:“不小心拿錯的啦±虿猓”
“那你怎么知道死者還喝了咖啡呢颜骤?”
“因為霍明的小票上有咖啡,而且那本本子上也有咖啡漬捣卤。我想陸坤應(yīng)該沒有喝忍抽,他知道是咖啡后就吐出來了,吐出來時董朝,濺到了那本本子上鸠项。”
“你怎么知道何鈺弘喜歡的是蘇婉暄呢子姜?我們都以為他喜歡的是黎俏伶呢祟绊。”
“因為一進212,我就發(fā)現(xiàn)他的眼光時不時地會看向蘇婉暄牧抽,而且黎俏伶說他們都沒有她的電話嘉熊,我想如果何鈺弘喜歡黎俏伶的話,不可能會沒有她的電話吧阎姥〖怯撸”
余長官點了點頭,“那你鎖定蘇婉暄的決定性證據(jù)是什么呼巴?”
“那個本子、蘇婉暄的話和陸坤的習慣御蒲∫赂希”郭猗與又打了個酒嗝,“那個本子里的‘他’太多了厚满,多到好像本子的主人只認識男生一樣府瞄。”
“疑似死者的本子出現(xiàn)在她手里里碘箍,所以你就確定了兇手是蘇婉暄遵馆。”
“是啊丰榴,而且蘇婉暄說黎俏伶時货邓,本來應(yīng)該是想直接叫她黎俏伶的,但后來卻加了師姐兩個字四濒,根據(jù)女人的直覺换况,我就知道她有多不喜歡黎俏伶〉馏。”
余長官像是學到什么似的戈二,恍然大悟。隨后他又拿出一個東西遞到郭猗與面前喳资,說:“蘇婉暄包里的東西都查過了觉吭,發(fā)現(xiàn)了一個記憶卡。要看嗎?”
郭猗與看了一眼恋追,這個記憶卡里就是黎俏伶不愿開口說的自己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吧芋忿?
郭猗與接過那個記憶卡,將它掰成了兩截绒北,“不要看了吧,每個人都會迷茫犯錯察署,她確實犯錯了闷游,可她沒有傷害別人,傷害的都是她自己啊∑晖”
“喂休吠,這可是證物啊......”余長官看著被掰成兩截的記憶卡,轉(zhuǎn)頭正想說郭猗與兩句业簿,卻發(fā)現(xiàn)她竟然醉倒在地了瘤礁,于是無奈一笑,說:“喝菠蘿啤也能喝醉梅尤,你果然是個人才啊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