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講茶小姐吧碉纺,
她個子很高,脾氣也有點沖刻撒,超級愛染頭骨田,一月一次,顏色不帶重復那種声怔。
赤橙黃綠青藍紫态贤,還有點小好看。
但自從她過了二十一歲生日醋火,整個人的畫風突然轉變悠汽,連頭發(fā)都染回了最初的黑色箱吕。
茶小姐四歲就開始和男生扯皮吵架,在那個連幾句話都講不明白的年紀柿冲,她成功的當上了幼兒園的“小霸王”殖氏。
經常有男生會去捉弄她,比如在玩滑梯的時候姻采,從背后偷偷扯住她的頭發(fā)雅采。又比如時常躲在門后趁她不注意嚇她一大跳。
茶小姐的幼兒園和小學是連在一起的慨亲,于是讀完幼兒園自動順位到小學一年級婚瓜。
以至于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還是原來幼兒園的那群人。
茶小姐最討厭聽別人吹牛皮說大話刑棵,每次聽到都得說一句“你可得了吧”巴刻。
時間一長,“得了吧”變成了茶小姐的口頭禪蛉签。
“得了吧胡陪,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呢”
“得了吧,熊貓可是國寶碍舍,怎么可能你說養(yǎng)就養(yǎng)”
“得了吧”
……
都說初中的學生有叛逆期柠座,茶小姐的叛逆期卻來的比同齡人要快很多。
小學轉學后片橡,茶小姐就偷偷把頭發(fā)給染了妈经。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黃頭發(fā)妹妹”。
茶小姐的爸媽把她扔到新的寄宿學校后揮了揮手揚長而去捧书。只留下足夠的生活費吹泡,還有一句“要好好聽老師的話”。
由于頭發(fā)顏色经瓷,茶小姐成了班上的異類爆哑,同學們給她貼上“壞學生”的標簽。
但茶小姐不以為然舆吮,依舊我行我素揭朝,很有個性的樣子。
有段時間學校嚴查儀容儀表歪泳,茶小姐的黃頭發(fā)被逮了個正著萝勤,領導讓她把頭發(fā)染回黑色露筒,但她偏不肯呐伞,說自己頭發(fā)顏色是天生的。
不知道后來茶小姐使了什么小花招慎式,學校領導竟就此放過了她一馬伶氢。
于是她依舊頂著一頭黃頭發(fā)出入校園趟径。
茶小姐說,因為頭發(fā)和性格的原因癣防,大家背地里都叫她“大姐大”蜗巧,她很反感這個名字,但多次制止也沒多大用蕾盯,干脆也就不管了幕屹。
學校門口的炸串攤是茶小姐的最愛,但因為寄宿级遭,茶小姐每周只能吃到一次望拖。
后來到了初中,學校門外也有一個炸串攤挫鸽,每天也可以自由出入了说敏,但茶小姐說,好像感受不到當初那種苦苦等待一星期才能吃到炸串的快樂了丢郊。
茶小姐因為脾氣沖盔沫,經常和人發(fā)生沖突,有一次在食堂排隊吃飯枫匾,被一個痞痞的男生連續(xù)踩了幾腳架诞,再加上上午的數(shù)學測試考的很糟糕,茶小姐當眾就扇了人家一個耳光干茉。
男生愣了一下后立馬準備沖上來就開始打侈贷,但被其他同學攔住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等脂。
但隨之而來的是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俏蛮,果然學校是八卦傳的最快的地方。
茶小姐逐漸成為別人飯后的談資上遥。
久而久之搏屑,大家對茶小姐的評論就變成了“那個黃頭發(fā)的女生”“脾氣很沖那個”“很不好相處”“很兇”“看起來就不是好學生”。
但所謂的高冷外貌狀態(tài)下的茶小姐粉楚,其實也是一個會撒嬌有小心思的小女生辣恋。
她也會因為撿到一塊好看石頭就開心很久,也會因為別人偷偷在背后議論她而不開心模软。
因為她也是女生啊伟骨。
別人說她是壞學生,茶小姐就想要努力學習提高成績燃异,想讓成績成為無聲的證明携狭。
但無論茶小姐怎么認真,數(shù)學課上的立體幾何她就是搞不懂回俐。
直到初中畢業(yè)逛腿,茶小姐都沒有成功的用成績證明自己稀并,就這樣帶著平平無奇的成績進了一個很普通的高中。
茶小姐本以為又會渾渾噩噩的度過高中三年单默,沒想到高中第一年就因為和別人打架碘举,被學校通報批評,還要求茶小姐在主席臺做自我檢討搁廓。
自我檢討茶小姐是死都不肯做的引颈,因為她知道,是別人先動的手境蜕。憑什么別人不用做檢討线欲,就她一個人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面檢討呢。
后來老師也跑來給茶小姐做思想工作汽摹,茶小姐依舊很倔李丰。
學校領導放狠話,說她不做檢討就自動退學逼泣。
身邊的幾個朋友也開始來勸茶小姐趴泌,說無論怎樣不能被退學不讀書呀。
那個打架的男生也跑過來挑釁說讓茶小姐趕緊認錯去做個檢討拉庶,說完還很得瑟的朝茶小姐笑嗜憔。
“不止我一個人有錯,我是不會一個人去做檢討的氏仗〖罚”
最后,茶小姐“成功”地被退了學皆尔。
外地的爸媽聽到退學的事也趕了回來呐舔。一踏進家門就開始破口大罵,無非就是說茶小姐搞的不倫不類還學會打架死不認錯慷蠕。
后來茶小姐爸媽到處托人給茶小姐重新找學校準備轉學珊拼,但茶小姐說堅決不去學校繼續(xù)讀書。
沒辦法就在家附近的一個小超市當了個收銀員流炕,拿著每月一千八百塊的工資澎现,就這樣慢慢過了大半年。
以前的三五好友偶爾會去找茶小姐每辟,勸她回學校繼續(xù)讀書剑辫。
茶小姐總說“得了吧,我現(xiàn)在這樣已經和學校格格不入了”
幾番勸說后渠欺,朋友們也不提讓她回學校讀書的事了妹蔽,只是經常會有學生結伴去超市買東西還順便討論一些有關學習的日常。
媽媽逐漸發(fā)白的頭發(fā)和爸爸越來越粗糙的手,茶小姐都看在眼里讹开,茶小姐知道盅视,她已經開始后悔了捐名。
于是每天下班后旦万,茶小姐開始在網上找學習資料娄徊,準備把大半年落下的課程給補回來恢总。
一天兩天悍赢,一月兩月邻遏,偶然的一次茶小姐的媽媽看到了茶小姐躲在被窩打著電筒在學習阅嘶。于是和她爸爸商量著開始找熟人辦理入學手續(xù)燃辖。
后來茶小姐選擇了從高一開始重新讀师崎,雖然比同齡人要晚了一些瓜浸,但好在最后茶小姐也考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學校拂酣。
但茶小姐依舊愛染頭秋冰,每種顏色都染過一遍后,正好到了她二十一歲的生日婶熬。
于是生日那天剑勾,她把頭發(fā)染回了最初的黑色,換掉了皮衣和靴子赵颅,穿上了超級淑女的裙子虽另。
我問茶小姐,變化這么大是不是因為有了喜歡的男生饺谬。
她笑了笑捂刺,說,
得了吧募寨,是因為想要開始成為一個溫柔的人族展。
因為想要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