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夜里猛吃了一頓宵夜熊杨,一只九寸的披薩再加燒烤沐兵,吃的十二點多了還挺著腰沒法躺下别垮。
明天我將開始第一萬次估計又會以失敗告終的減肥,但是反正全麥面包和雞胸肉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扎谎。
我又一次強打著精神逼迫自己突破舒適圈碳想,掙扎著想改變一波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毁靶。
前兩天和好朋友聊天胧奔,說起我認識的一個男孩。他高中入學(xué)那天對一個妹子一見鐘情预吆,自此每年一封情書雷打不動龙填,那個小信封從這張桌子到那張桌子,到后來從中國這邊飛到中國那邊拐叉,整整飛了七年岩遗。
而故事的結(jié)局是,姑娘一騎絕塵遠走他鄉(xiāng)凤瘦,小伙子工作之后遇到另一個很不錯的妹子宿礁,結(jié)婚生娃一氣呵成,現(xiàn)在娃都快會叫爹了蔬芥。
我們倆討論了半夜那男孩的心路歷程梆靖。我說我好想親口問問他為什么放棄,朋友說笔诵,要是他跟你說“我就是因為得不到我只是得繼續(xù)生活”怎么辦返吻,我?guī)缀蹉读艘幌拢厮?/p>
“這難道不是最有可能的可能嗎乎婿?”
朋友也愣了思喊,問我:
“如果是這樣你還問他原因,他該多難受啊次酌。”
我沒想到一個好好的肥宅之夜舆乔,就這么被一句話莫名拖進了愛情的憂傷里無法自拔岳服。
其實人類在時間之海里苦苦掙扎著就是不肯放下的執(zhí)念,又何止某某人的七年希俩。
我有個記性好的不得了的朋友吊宋,干過最奇葩的事是在我們大學(xué)快要畢業(yè)時候的某一天晚上,問我高一還是高二某一年我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到底是想表達個啥意思颜武。
我從他身上幾乎能看到人類大腦褶皺被揪平之后展現(xiàn)出來的記憶儲量璃搜,他能說出我某一對帶了很久的耳環(huán)是什么時候買的拖吼,記得我大約等于是上輩子那么久的很久以前不經(jīng)意說過的一句話,記得我們說得熱火朝天最后沒能成行的旅行曾經(jīng)做過什么攻略这吻,記得八百年前一塊去的鬼屋的逃生咒語吊档。
我和他聊天每一次都像闖進了埋滿地雷的敵占區(qū),一不小心就被崩一身記憶的渣子唾糯,搞得人心里一慌怠硼。
和他相對應(yīng)的人生形態(tài)是我,我人生最大的絕活大概就是撂爪就忘移怯,不相熟的人我能扭臉就不認得香璃,不重要的事我也敢睜著眼愣說是忘了。
自在是自在些舟误,灑脫也是灑脫些葡秒,可是兩廂一對比,似乎就顯得我到底是薄情了點嵌溢。
我不久前收到了大學(xué)時候一個曾經(jīng)非常要好的朋友的添加好友申請眯牧,非常好的朋友為什么加微信呢,顯然是因為鬧崩了唄堵腹。
她的驗證消息寫“我還是很想知道我們當(dāng)年事為什么不歡而散的”炸站,說實話,半夜兩點被這么一條消息吵醒疚顷,我?guī)缀跏撬查g出了一身白毛汗旱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負心薄幸拋棄糟糠另娶了個公主呢…
我們之間的友情早就吹燈拔蠟死的透透的了,我在幾年以后夜不能寐的原因早就不再是她腿堤,也不再想著怎么修補那段過往阀坏,那是因為我放下了。
而她沒有笆檀。
我認真做了整整一個星期心理建設(shè)才回了她消息忌堂,沒想她她秒回我,說:“那么酗洒,我還是想談一談士修。”
談什么好呢樱衷,談我有多少好得不得了的朋友也在時間長河里不小心就走散了更何況本來就散的不太愉快的我們棋嘲;談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是快要兩年前,甚至就是上一次分別的時候我們也并沒有愉快的說再見矩桂;談我這一年曾經(jīng)何其艱難沸移,和某某某個朋友相互鼓勵著好不容易才在年末的時候摸到了柳暗花明的小手;談我終于換了份清閑的工作。
那如果她問我雹锣,為什么你告訴了所有人這些卻沒有告訴我网沾,我要如何回答?
我其實始終不愿意承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有時效的蕊爵,我固執(zhí)的相信地久天長辉哥,固執(zhí)地用時間的長短來丈量情感的重量。
可真實的世界不是這樣的在辆。
更多的人注定只能陪你走過一段路证薇,我們不能強求,非要把舊人拉進新的人生里匆篓。
于是哪怕有諸多遺憾與不舍浑度,我們能做的,或許也只有放手讓他走鸦概。
可是無論是勸她放開或者故作熟稔的告訴她我的近況箩张,我都說不出口。
因為熟悉也是有時效的窗市。
很多人很多事先慷,過了你們互相陪伴的那一段時間,再重頭想撿拾回那樣的感覺咨察,怕就不太可能了论熙。
我非常的,無比的遺憾摄狱,只是脓诡,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仍然記得我們一起逃課去看的電影媒役,記得一塊窩在寢室里用70瓦的鍋子煮的辣到飆淚的火鍋和吃到把鍋底都抹干凈的肉醬祝谚,記得一起通的宵和一塊剪的頭發(fā),朝夕晨昏零零總總酣衷,那些好時光我怎么會忘記呢交惯?
只是,它們都過去了呀穿仪。
如今我住的地方?jīng)]有桂花也沒有玉蘭席爽,我朝九晚五的過著從前真的不屑現(xiàn)在也真的覺得還算安穩(wěn)清閑的工作,我很少失眠了啊片。
也很少再想從前拳昌。
當(dāng)然我要承認的是,她說我們的不愉快對她造成幾乎人生軌跡的影響钠龙,我心里是實在愧疚的,或許愧疚與我并沒有因為和一個朋友的不愉快而失眠焦躁甚至抑郁,愧疚我承認她在我心里沒有我在她心里重要碴里,愧疚我見縫就溜撂爪就忘沈矿,留她一個人在痛苦里徘徊。
可是這些愧疚對我的生活沒有幫助咬腋,對她而言羹膳,如今告訴她了只怕也并不能讓她好過。
這世上當(dāng)然有長情而念舊的的人根竿,他們從一而終重情重義陵像,這是一種很厲害的本領(lǐng),他們天生會長久寇壳,這很好醒颖。
可是有的人就是沒有這樣的能力,這當(dāng)然或許有點可悲壳炎,可是泞歉,事實就是,沒有就是沒有匿辩,不行就是不行腰耙。
她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也真的想不起我很久很久之前說過的話和隨口提過的愿望铲球。
你們記得挺庞,我非常的感謝與感動,我忘記了稼病,我非常的抱歉选侨。
只是路,只能這樣往下走了溯饵。
那天我們聊到最后侵俗,她對我說,很久之前我有對她說丰刊,故事說完了隘谣,就不要求圓滿了。
她說她那時覺得這話特別俗氣啄巧。我今天聽起來也覺得...嗯對我可不一直就這么俗氣么寻歧。
可她送了我一句不俗的,她說:
我們只是把對方秩仆,還回了人海里码泛。
與君同舟度,達岸各自歸澄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