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救過一個被欺負的女孩哮缺。不是我有多高尚弄跌,而是在那一刻,當一個弱小的生命受到傷害尝苇,當一個女孩的尊嚴受到踐踏铛只,身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埠胖,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淳玩,也會挺身而出的直撤。
那是1997年,我從老家來到南昌的第二年蜕着。我在一家銷售公司上班谋竖,為了省錢,租住在城南郊區(qū)一個破舊的工廠附近承匣,工廠旁邊有一個簡陋的路邊菜市場蓖乘。
菜場的后面有一個化肥廠,一年四季排放著腥臭的污水韧骗,污水沿著水溝一路向西嘉抒,流向一條更大的臭水溝,很遠的地方都能聞到那刺鼻的臭味袍暴。
那天我休息些侍,無聊地在工廠附近轉悠,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喧鬧聲容诬,仔細一看娩梨,并沒有什么人,便繼續(xù)朝著工廠的方向走去览徒,這時那喧鬧聲便漸漸地大了起來狈定。
我開始尋找聲音的源頭,找了半天习蓬,在廢棄的工廠附近纽什,喧鬧聲變得愈發(fā)清晰了,里面夾雜著尖銳的女孩的罵聲躲叼。
我走進了破舊的工廠芦缰。這工廠看上去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一片殘恒破敗的景象枫慷。再往前走让蕾,我終于看見,一群穿著校服的女孩或听,大概有五六個探孝,正在那罵罵咧咧,還有兩個叼著香煙誉裆,地上坐著一個女孩顿颅,看上去又瘦又小。
這幾個女孩子足丢,雖然穿著校服粱腻,卻不像個學生的樣子庇配,倒像是混社會的。她們正在用腳踹坐在地上的那個瘦小女孩绍些,有的還打她耳光捞慌。
女孩試圖用手去擋住自己的臉,卻被一個人抓住手遇革,接著又是一頓耳光打得啪啪直響卿闹。
瘦小女孩干脆停止反抗,坐在地上一聲不吭萝快。想起小時候我也這樣被人這樣欺負過锻霎,一種不可名狀的憤怒驟然涌上心頭,我大步走上前去揪漩,大喝一聲:住手旋恼!想干嗎呢?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人奄容,你們不覺得可恥嗎冰更?
那幾個打人的女孩齊刷刷回過頭來,呆呆地看著我昂勒。很明顯蜀细,她們被我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給嚇到了。
我再上前幾歩戈盈,目光威嚴地盯著她們奠衔,說道:你們是哪個學校的?是不是城南中學的塘娶?要不要帶你們去學校跟老師說說归斤?
都不說話。我想起了動物園里的猴子刁岸,猴子們欺負弱小的猴子時脏里,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那一刻虹曙,我甚至想揍她們一頓迫横,但我忍住了。我想我一個1米8的男人酝碳,怎么也不能打小孩矾踱,而且還是女孩,雖然她們做了不該做的錯事击敌。
看著她們手上拿著的香煙和打火機介返,我搶走了打火機拴事,又狠狠地教訓了她們幾句沃斤。她們好像真的有些害怕了圣蝎,手足無措的樣子,然后扭頭一個個走了衡瓶。
挨打的女孩坐在地上徘公,不說話,也不哭哮针。透過劉海关面,我看見她的臉上,沒有哀傷十厢,也沒有恐懼等太,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被別人毆打。
地上有散落的書本蛮放,有些已被撕爛了缩抡。我?guī)退龘炱穑胚M她的書包里包颁。女孩抬起頭瞻想,十分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說了聲謝謝娩嚼。
我問她蘑险,她們經(jīng)常打你嗎?女孩告訴我岳悟,也不是經(jīng)常佃迄,學校里總是有人欺負她,她們無聊的時候竿音,沒地方撒氣的時候和屎,就會打她一頓。
今天這幾個女孩春瞬,就是因為逃課被老師處罰了柴信,沒地方出氣,就把她架到這里揍了她一頓宽气。
說到這里随常,女孩擼起衣袖,我看見她的胳膊上有幾個珍珠大小的疤痕萄涯。女孩說绪氛,這就是她們燙的。
我有些心疼地看著她涝影,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枣察,她真的很瘦,臉色有些蠟黃,看上去營養(yǎng)不良序目,一雙眼睛在瘦小的臉上顯得又大又亮臂痕,臉的輪廓很柔和,看得出來猿涨,這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握童。
我微笑地看著她,心里竟生出幾分憐愛叛赚,問她吃飯了沒有澡绩,她說還沒,我說那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俺附,正好我也有些餓了肥卡。
她站著不動,顯得有些猶豫事镣。我說你是不是怕我呀召调,你看我象一個壞人嗎?她搖了搖頭蛮浑,似乎一下相信了我唠叛,然后跟在我后面,我們一起穿過了工廠沮稚,來到了一家牛排店艺沼。那家店的店名我仍然記得很清楚,叫尊品牛排蕴掏。
進店坐下后障般,我點了兩份菲力牛排。牛排還沒端上來盛杰,她就先把套餐配送的面包和沙拉吃了挽荡,等到牛排端上來,她只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即供。
我問她定拟,不好吃嗎?她說不是逗嫡,是想拿回去給奶奶吃青自。
我說吃吧,等我們吃完了驱证,再打包一份送回去給你奶奶吃延窜。
她不好意思地沖我笑了笑,便把牛排吃了抹锄∧嫒穑看得出來荠藤,她吃得很香。
一邊吃获高,我一邊跟她聊了會天商源,知道她姓何,小名叫小雨谋减,是個獨生子女。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扫沼,她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出爹。她爸爸常年在廣東打工,很少回家缎除,一般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严就,每個月會給家里寄些錢,保證她和奶奶能吃上飯器罐。
吃完后梢为,我們把給她奶奶的牛排打包好了,我跟她說轰坊,我送你回家吧铸董,順便把你的事情跟你奶奶說說。
這次小雨沒有猶豫肴沫,帶著我就往她家走粟害。穿過破舊的市場,走過一條長長的碎石路颤芬,來到了小雨家悲幅,是一棟很舊的矮平房,一共三間房站蝠,房子前面有一個小院子汰具。
我跟著小雨走進一間屋子,只見床上坐著一個目光呆滯的老太太菱魔,我向老太太問好留荔,老太太嘴里咿呀咿呀地說著什么,然后沖我嘿嘿嘿笑澜倦。
我一句也沒聽清存谎,小雨告訴我,她奶奶老年癡呆肥隆,跟個小孩子一樣既荚。我心想,難怪小雨被人欺負栋艳,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恰聘,爸爸常年不在家,奶奶又老年癡呆,難怪在學校受人欺負晴叨。我告訴小雨凿宾,一會帶我去學校,必須徹底把你的事情給解決了兼蕊。
小雨為難了初厚,說算了,她擔心回頭那些人還會找她麻煩的孙技。
我沒聽小雨的产禾,強行拉著她去了學校。途中我跟她說牵啦,如果有人問我是誰亚情,你就說我是你舅舅,或者叔叔什么的哈雏。
到了學校楞件,找到了學校的政教主任,我指著小雨臉上的傷裳瘪,胳膊上的燙傷疤痕土浸,還有被撕爛的書本,問主任怎么處理彭羹。
主任很是震怒栅迄,拍著桌子說必須嚴肅處理,然后當著面給那些打人的學生家里打電話皆怕。
那些學生的家都在學校附近毅舆,半個小時不到,她們的家長就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學校愈腾。我跟幾個家長商量怎么解決憋活,指著小雨的傷,說我也不多要虱黄,你們幾個家長悦即,一共給我掏5000塊,回去跟你們孩子說以后絕不再犯橱乱,這事就算過去了辜梳。
幾個家長也很震驚,說想不到自己的孩子會干這種事情泳叠,表示可以考慮我提的條件作瞄,但其中有兩個不同意,說都是孩子危纫,吵架打架很正常宗挥。我一下火了乌庶,拍著桌子說,那行契耿,那我們叫派出所來解決瞒大,你們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傷害罪搪桂!
這時政教主任出來打圓場了透敌,說懲前斃后,治病救人踢械,學校的原則是以教育為主酗电,但適當?shù)慕?jīng)濟處罰還是必要的。最后協(xié)商的結果裸燎,賠3000塊錢,那幾個學生在全校做深刻檢查泼疑。
那幾個家長表示同意德绿。那個年代手機是稀罕物,家長們沒有手機退渗,更沒有網(wǎng)上支付移稳,便一個個回去拿錢,沒一會就來了學校交了錢会油。
從學校出來个粱,我?guī)е∮耆チ算y行,幫她辦了一張卡翻翩,把3000塊錢存進卡里都许,交給了小雨,然后我又從兜里拿出500給她嫂冻,叮囑她省著點花胶征,別丟了。
小雨接過了銀行卡桨仿,卻怎么都不要我的錢睛低,我拍拍她肩膀,說傻孩子服傍,拿著钱雷,兜里有錢心里不慌,莫讓別人小瞧了你吹零。
小雨點點頭罩抗,接過錢,我看見她的眼眶濕潤了灿椅。這時澄暮,小雨突然沖我喊了一聲:哥名段!
我看著小雨,心里一下變得好感動泣懊,這一聲“哥”伸辟,叫得我心都要碎了。那一年馍刮,我28歲信夫,小雨15歲,我也曾經(jīng)有個妹妹卡啰,和小雨差不多大静稻,只可惜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
面對這個孩子匈辱,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種無限的憐愛振湾。我摸了摸她的頭,說好孩子亡脸,以后再有人敢欺負你押搪,就跟哥說,哥幫你浅碾;自己照顧好自己大州,一定要好好的。
小雨點頭答應我垂谢∠没看看天色已晚,我把小雨送回了家滥朱,然后我也回到了自己那個簡陋而冰冷的出租屋里毅戈。
三天后创译,公司領導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海口公司招了很多新員工施流,叫我過去負責培訓笋轨。這太突然了穿扳,我問領導要去多久怀泊,領導說多則半年,少說一兩個月民鼓。我又問什么時間走薇芝,領導說今天就走,晚上的飛機丰嘉。
于是我匆忙地跟同事交接了一下工作夯到,然后趕回家收拾行李。
一切收拾停當饮亏,已是下午三點耍贾。站在空空蕩蕩的屋子里阅爽,我總覺得還有什么事情沒辦完……對,小雨荐开!南昌付翁,我要走了,唯一的牽掛晃听,就只有小雨了百侧。
我去到小雨的學校,把她叫了出來能扒,告訴她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佣渴,小雨問我要多久,我說最多半年初斑,也許一兩個月辛润,然后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叮囑小雨,要好好學習见秤,好好讀書砂竖,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奶奶……
小雨不停地點著頭秦叛,依依不舍的樣子晦溪,眼里有淚光閃爍瀑粥。我忍不住抱了抱她挣跋,然后轉身走了。
走了很遠狞换,我回頭一看避咆,小雨還站在原地,目送著我修噪。我向小雨揮了揮手查库,然后轉過身加快了腳步。
然而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黄琼,總是充滿著意外樊销。我原本想著只是短暫地離開南昌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十年脏款!
自從那天離開南昌后围苫,自此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漂泊撤师、顛簸成了我生命的主旋律剂府,從風光旖旎的南疆海南島,到秀美的八桂之都南寧剃盾;從湘水源頭美不勝收的湖南長沙腺占,到國家第一個衛(wèi)生城市山東威河偻啵……我人生的坐標總在不斷地移動。直到2007年衰伯,在我離開南昌的十年后铡羡,我才一身風塵再次回到了南昌。
在這十年時間里嚎研,我再也沒見過小雨蓖墅,也沒有關于她的任何消息。剛離開南昌的那段時間临扮,我因為工作太忙论矾,沒顧得上找她,到第二年輕松了一些杆勇,便給她寫了封信贪壳,可半個月過去也沒收到回信,我又寫了第二封蚜退,仍然是石沉大海闰靴。
后來我又通過114找到了她學校的電話,可打過去永遠都是空號钻注。
于是我就找了南昌公司原來的同事蚂且,讓他去小雨的學校和家里看看。第二天幅恋,同事打來電話杏死,告訴我小雨的學校和家都已被夷為平地,他看到的只有成堆的推土機和一片到處都是殘磚礫瓦的工地捆交。
同事告訴我淑翼,小雨所在的學校和她家那一片在進行城市改造,已經(jīng)被拆遷了品追。我后悔自己當初忘了告訴小雨我南昌公司的電話和地址玄括,因為我覺得,小雨如果知道這些肉瓦,她一定會去找我遭京,也一定能找到我的。
我想泞莉,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哪雕,在某一個路口遇見,然后在下一個路口分別戒财,從此海角天涯热监。祝愿她一切都好吧。
回到南昌后饮寞,我被公司上層任命為南昌公司負責人孝扛。緊鑼密鼓地和即將升遷的前任交接工作列吼,開全體員工大會,重新規(guī)劃公司的工作計劃和前景目標……燒完新官上任的這幾把火苦始,我專門抽空去了一趟我曾生活過一年多的城南郊區(qū)寞钥。
可再也找不到當年的一切痕跡了。那時的臭水溝陌选,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清澈見底的人工湖理郑,湖邊綠色成蔭,樹影婆娑咨油,我住過的出租屋您炉、小雨的學校都不見了蹤影,代之而起的是一幢幢聳入云天的高樓役电,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赚爵。這里,已不是郊區(qū)了法瑟,她已經(jīng)連接溶入了整個城市冀膝。
那一刻,我特別想念小雨霎挟,那個曾經(jīng)管我叫哥的瘦弱的小女孩窝剖。
大約半個月后的一天下午,我正準備下班酥夭,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赐纱。我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采郎。
我拿起手機:你好千所!哪位狂魔?
沒有回答蒜埋。我又問了一遍:你好!你是哪位最楷,請說話整份。
還是沒有回答。我正要掛機籽孙,這時那頭說話了烈评。
哥,是我犯建!我是小雨……
我拿著手機的手僵住了讲冠。真的是你嗎,小雨适瓦?
是我竿开,哥谱仪,我是小雨,我想過去見你否彩。
好疯攒,那你快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列荔,八一大道365號敬尺,藝術劇院后面演員公寓4樓……
等待小雨的時間是漫長的,公司的人都已下班了贴浙,空蕩蕩的辦公室就我一個人砂吞。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象著,十年沒見的小雨崎溃,該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吧呜舒?
大概20分鐘后,辦公室的樓道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笨奠,是小雨來了袭蝗!
我起身走出辦公室,在公司的前臺般婆,我看見站著一個身材高挑到腥、一頭長發(fā)的女孩,我停住腳步蔚袍,看著她乡范,她也看著我,都不說話啤咽。
許久晋辆,我才問道,你是小雨吧宇整?
女孩突然一下快步向我走來瓶佳,雙手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胸口鳞青,嘴里說著霸饲,哥,我好想你……
一股暖流瞬間流遍我的全身臂拓,我拍著她的后背厚脉,說,傻孩子胶惰,這不是見著了嘛傻工。
好一會,小雨才松開,說中捆,哥威鹿,我請你吃牛排吧,剛才過來的時候轨香,正好看見樓下有一家尊品牛排忽你。
我笑著說好。
下樓到了牛排店臂容,我們和十年一樣科雳,點了兩份菲力牛排。
我們一邊吃著脓杉,一邊聊著天糟秘。小雨告訴了我她這些年的經(jīng)歷。
我走后不到半年球散,小雨的學校和她家就被政府動員拆遷了尿赚,小雨轉到了很遠的一所中學上學。她爸為此事專門回家了一趟蕉堰,拿著政府給的安家費凌净,在學校附近給她和奶奶租了一個房子,然后又回廣東打工去了屋讶。小雨說她爸在那邊新找了一個女人冰寻。
四年后,小雨參加高考皿渗,考取了上海的一所大學斩芭,但為了照顧奶奶,她選擇了江西財經(jīng)大學乐疆。大三那年划乖,奶奶去世了。一年后挤土,小雨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了琴庵,到一家銀行工作。
小雨告訴我耕挨,這些年她一直想找我细卧,可她除了只知道我的姓名外尉桩,其他一無所知筒占。前一陣她跟一個在移動公司工作的同學說到這件事,同學說她可以想辦法幫助小雨蜘犁,然后就在昨天翰苫,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小雨。
小雨說,那一刻她真的好激動奏窑,好開心导披。
看著眼前的小雨,是那樣的年輕漂亮埃唯,那樣的青春陽光撩匕,我的心里真的很欣慰。她沒有沉淪墨叛,也沒有墜落止毕,而是在逆境中成長,終究是沒有被這個時代所拋棄漠趁。
我問她:找男朋友了嗎扁凛?
小雨說:沒有呢,我還年輕闯传,不著急谨朝。然后又反問我:我有嫂子了嗎?
我點點頭甥绿,嗯字币,有呢,她在深圳工作共缕。之前我經(jīng)常跟她說起你纬朝,說我有個好多年沒見的小妹妹。她很好奇骄呼,叫我回南昌一定要找到你……
小雨突然顯得有些落寞共苛,說,嫂子一定很能干蜓萄,也很漂亮吧隅茎?
我笑著說,大概是吧……
寫到這里嫉沽,我想我的故事該結束了辟犀。
補充一個后續(xù):一年后,小雨找了一個同在金融行業(yè)工作的男朋友绸硕,不久就結婚了堂竟。兩年后,我妻子也從深圳調回南昌工作了玻佩。
這么些年出嘹,小雨一有空閑,就會來我家“蹭飯”咬崔,有時是她一個人税稼,有時是一家三口烦秩,時不時的總要送我妻子禮物。每逢節(jié)日郎仆,都會發(fā)信息給我送來祝福只祠。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我們的親情在一點一點的加深扰肌,我感覺小雨抛寝,她把自己真正地活成了我的親妹妹了。
去年曙旭,小雨被提拔當上了銀行的副行長了墩剖。她還那么年輕,會有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的夷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