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房間重裝衛(wèi)生間尤溜,所以我住了很久沒回老家的哥哥的房間。從小哥哥就比我愛收拾汗唱,房間總是那么整潔宫莱,我向來嗤之以鼻,說他賢惠得像個妻子一樣哩罪。
他大我兩歲多授霸,性格較我溫和,從小到大我都喜歡欺負他际插,與其說欺負碘耳,也倒不如說是他總是讓著我。我上大學的時候框弛,他已經(jīng)開始上班了辛辨,即使工資不高,卻省錢給我買了兩部手機和一臺電腦瑟枫,還有很多零花錢和禮物斗搞。
后來,他做起了房產(chǎn)中介的工作慷妙。全家人都反對榜旦,這一反對,就是兩年景殷。他從來不抱怨多累,壓力多大,生活多難維持猿挚。父母打電話總喜歡對他冷嘲熱諷咐旧,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我慢慢的看著他從滿腔熱血绩蜻,到麻木無光铣墨。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办绝,怎么就被生活打壓得如此懦弱伊约。
我畢業(yè)之后回到重慶,和他住在一起孕蝉,后面有了嫂子屡律,因為各種原因,我和嫂子鬧了很多矛盾降淮,后來他們分手了超埋。在鬧矛盾的時候,他總是一言不發(fā)佳鳖。
慢慢的霍殴,我和他的關系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好了,他的工作也好系吩,戀情也罷来庭,我很少給他支持。他從來不把情緒表現(xiàn)出來穿挨,總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釉鲁凇C看卧噲D和他溝通的時候,他總能找到理由搪塞我絮蒿,于是尊搬,我也就選擇了遠離。
今晚我準備找本書睡前看土涝,無意看到一個筆記本佛寿,好奇心驅(qū)使我打開了它。
日記是三年前的但壮,那時候我哥二十歲冀泻。我從來不知道他在感情里有過那么多遺憾,對未來那么多期待蜡饵,以及對自己二十歲的思考弹渔,充滿了客觀和理智。
我總是自以為是以為我很了解他溯祸,我以為他懦弱肢专,沒有主見舞肆,沒有上進心。責怪他為什么在我和嫂子鬧矛盾的時候不幫我博杖,還有為什么要做這個工作讓爸媽那么操心他椿胯,也責怪他為什么不聽爸媽的話去創(chuàng)業(yè),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剃根,責怪他為什么不愿意和我溝通哩盲,很多很多很多。
我總是以為自己比他勇敢和果斷狈醉,其實我才是那個最懦弱的人廉油。
我仗著從小爸媽的寵愛,還有哥哥對我的忍讓苗傅,我無法無天抒线,肆無忌憚。因為我知道我的安全感來自家人無底線的愛金吗。而他不一樣十兢,因為我的出生,分走了一大半本該屬于他的愛摇庙,也因為是長子旱物,父母總會嚴格很多。我知道他從小就想學醫(yī)卫袒,因為他想把機會給我宵呛,自己選擇了很差的專業(yè)。他總是很懂事夕凝,很溫和宝穗,情緒不表于面。
我今年也是二十歲码秉,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獨立過逮矛,即使我上過一段時間的班,也是入不敷出转砖,經(jīng)常找他們拿錢去揮霍须鼎。我才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明明自己工作也沒有府蔗,能力也沒有晋控,只有一張嘴嘮叨著不切實際的規(guī)劃和夢想。
我花了半年的時間在家備考姓赤,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赡译,落榜是因為自己的驕傲和不聽勸告,并不是因為競爭太大不铆。我是一個自負的失敗者蝌焚,卻還整天對我哥指手畫腳裹唆,挑三揀四。
他從來不說我只洒,也不責怪我品腹。
原來,我不了解他红碑,也沒有理解他,只有自以為是的指責泡垃。他什么都懂析珊,只是沒辦法講出來,因為身后無人支持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