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點梗跷睦,想看的的Are you with me 的p2府喳,正好我自己也想寫個黑道題材的,所以就寫啦盛泡!不知道你們倆會不會喜歡捺癞!
黑道題材夷蚊,三觀可能不正,或者說我已經覺得不正了
我的文筆寫小打小鬧還行髓介,寫這種題材很可能不足
腦洞來源于我一直好奇的一個問題惕鼓,就是臥底要是想成功,就要取得信任唐础,那個人信任你箱歧,照顧你,最后你卻要殺了他彻犁,是因為正義叫胁,可是自己不會崩潰嗎?
occ屬于我汞幢,他們屬于彼此驼鹅,不要上升真人,不喜歡點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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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走向我的時候森篷,我正看著手機里的視頻输钩,最近很火的一部臥底片,情節(jié)比較老套仲智,男主臥底黑幫买乃,九死一生取得信任,最后一舉剿滅黑幫钓辆。倒不是特別感興趣剪验,純粹是打發(fā)等車的時間罷了。
“噫前联,這種片子多無聊”我抬頭功戚,面前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帽衫,外面套著牛仔外套似嗤,長得算不上多么好看但是還算討人喜歡啸臀,露在外套外面的手倒是好看的過分,十指修長烁落,二十五六的樣子乘粒,偏偏身上還帶著點少年氣豌注,看起來倒不像是壞人。
見我打量他灯萍,男人露出一個近乎沒心沒肺的笑轧铁,自來熟的在我身邊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肯定比這個好看”
見我放下了手機竟稳,男人也就正式開講:
“許昕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個警察属桦,這多半歸功于他小的時候警匪片流行的不行。
有的時候看著電視里正義凜然的臥底們小許昕常常在想他爸,要是自己也被派去臥底,如果幫派里的人對自己特別好果善,自己舍不得繼續(xù)臥了怎么辦啊诊笤,想到最后也沒什么答案。
后來許昕十八歲那年巾陕,剛剛高考完讨跟,如愿的考上了警察類院校,還沒開心幾天鄙煤,家里就出了事晾匠。
也就是在那時候,劉國梁找到了許昕梯刚,找到了這個在開學前體檢中各項體能測試都出色的過分的凉馆,父母慶祝回來的路上不幸車禍的亡资,為了學費一籌莫展的剛剛十八歲的少年澜共。
他要許昕去當臥底。
“可是我不會拿槍”
“要的就是你不會拿槍”
“我什么都不會”
“什么都不會才不會暴露”
“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不是你”
“那好吧”
許昕算是沒有抗爭的接受了這件事锥腻,他還有別的選擇嗎嗦董?只能安慰著自己臥底也是大英雄的走馬上任。
可是許昕確實是什么都不會瘦黑,所以也不過就是最底層的混混京革。
和他差不多同時期進來的還有一個少年,長得特別好看幸斥,白的反光匹摇,說是大學生都有人信。但是打架下手又狠又準睡毒,從來不心慈手軟来惧。
這小子有前途,許昕心里暗自想著演顾,奈何那小子油鹽不進供搀,任憑許昕怎么套近乎隅居,愣是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轉機毫無預兆的在一個傍晚來臨葛虐,那天晚上天邊的火燒云紅的好像要滴血胎源,許昕抄著近道預備去給自己加個餐。
結果在小巷子里看見那個少年被一群人圍攻屿脐,少年動作利落奈何雙拳難敵四手涕蚤,嘴角眼角一片烏青,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倒下的诵。
你想向上爬就必然擋了某些人的路万栅,顯然少年的鋒芒畢露激怒了某些人。
我只是人民警察的正義發(fā)作了才不是舍不得這小子被打死西疤,許昕一邊想著一邊喊“有人報警啦烦粒,快跑吧,有人報警啦”
然后趁著那幫人愣住上前一把拉住少年的手代赁,轉身開始跑扰她。兩個人沒命的跑了不知道多久才敢停下。
“今天芭碍,謝謝你”少年開了口徒役,聲音居然是意外的軟糯。
“沒事窖壕,我叫許昕忧勿,你叫啥啊艇拍?我也不能老喂喂的叫你昂伞?”
少年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馬龍”
許昕看著這個笑容卸夕,愣愣的想层释,少年,不快集,馬龍雖然臉腫了半邊贡羔,但是還是挺好看的。
之后个初,許昕就老是纏著馬龍一起走乖寒,馬龍心里知道他是怕自己落單再被欺負,但是也不點破院溺,兩個人一時間好的像連體嬰楣嘁。
不久,這個堂口的老大秦志戩來挑貼身的手下,說是手下逐虚,其實也是貼身培養(yǎng)的半個徒弟聋溜,這幾乎是一步躍龍門的事,每個弟子都暗自期待著自己能被選上叭爱。
秦志戩一眼就看中了馬龍撮躁,這小子脊背挺得筆直,眼神里有點故事也有點殺伐果斷的狠絕买雾,正像他之前聽到下面的人匯報的那樣把曼。
但還是故意裝作一個都沒相中的樣子,想看看馬龍的反應漓穿。
被通知解散之后馬龍有一瞬間的失望嗤军,隨即很快收拾好了表情,預備繼續(xù)做好自己的事器净。秦志戩點點頭型雳,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忍得下才能得到的更多山害。
正預備把馬龍叫過來,就看見馬龍旁邊長手長腳的青年湊到馬龍身上沿量,做著鬼臉浪慌,大抵是在安慰馬龍,馬龍則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朴则,那個笑容里居然有點天真的樣子权纤,本來該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天真。
秦志戩仔細打量著青年乌妒,終于想起了他的名字—許昕汹想。聽說身體素質倒算是拔尖的,但是沒什么技藝傍身撤蚊,這倒也不算什么古掏,主要是也沒什么進取心的樣子,總之算不上耀眼的人物侦啸。
秦志戩想了想槽唾,還是把馬龍和許昕一起叫了過來,馬龍面上的狂喜一閃而過光涂,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庞萍,許昕則是一路上喜形于色,馬龍敲了他好幾回還是忍不住笑忘闻。
就這樣钝计,秦志戩算是收下了馬龍和許昕,按年紀,馬龍算是師兄私恬,許昕算是師弟债沮。
黑道里的日子其實也非常無趣,每天腥風血雨打打殺殺践付,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秦士,幾年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
馬龍和許昕則算是幸運的永高,這六年隧土,他們算是成了堂口的二三把手,秦志戩教他們用槍用刀也教他們怎么在眾多長老之中斡旋命爬,他疼這兩個孩子跟疼自己兒子一樣曹傀。
改變來臨在秦志戩生日那一天。
他生日自然是要叫上許昕和馬龍一起慶祝的饲宛,他提前給兩個小子打了電話皆愉。
電話這頭的許昕沒個正經“師傅你放心,去我們肯定是去的艇抠,有飯不吃王八蛋幕庐,禮物嘛,是真沒有”
馬龍一邊給師弟打領帶一邊忍不住推了師弟一把家淤,搶過了電話“師傅您別聽大昕胡說异剥,他提前三個月就開始愁給您買什么好了.......”后面的話淹沒在許昕模模糊糊的“馬龍你怎么老是揭我底啊,驚喜懂不懂”
秦志戩笑著掛斷的電話絮重,這么多年一晃就過去了冤寿,最開始收下許昕,其實是為了在合適的時候青伤,讓馬龍殺掉他督怜。
有的時候,上位者最該學會的就是舍棄與無情狠角,想爬到最高就不能有軟肋号杠,沒什么比殺掉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更能鍛煉這一點的了,更何況擎厢,馬龍對許昕究流,恐怕早就超過了對師弟的感情。
可是六年過去了动遭,沒想到舍不得的不是馬龍芬探,反而是自己。這兩個截然相反的孩子厘惦,就像自己的手心手背偷仿,怎么能挖掉一個呢哩簿。
秦志戩看了看鏡中兩鬢的白發(fā),還是老了啊酝静,人一老节榜,心就軟了,也罷别智,這兩個孩子好就行宗苍,天塌下來還有自己頂著呢。
天塌下來也有師傅頂著是許昕一貫奉行的宗旨薄榛,所以當他接到幫派打來的電話說秦志戩在路上被人襲擊生死未卜的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愣住的讳窟。
他愣愣的跟著馬龍坐上車,愣愣的看著冰冷的秦志戩敞恋,秦志戩手旁還放著一個蛋糕丽啡,秦志戩從來不吃甜食,每年都是自己鬧著要秦志戩買個蛋糕硬猫,今年秦志戩難得的自覺了补箍。
師徒同心,秦志戩拿著的那個蛋糕啸蜜,和馬龍車后備箱里的那個一模一樣坑雅,果然是自己和馬龍喜歡的口味,秦志戩喜歡的樣子......
許昕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模糊了衬横,然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掉眼淚霞丧。
那天晚上是許昕第一次殺人。
他一直記得自己是一名警察冕香,即使組織上為了不暴露他前三年很少聯(lián)系他,即使他后三年里為了不被懷疑送出去的情報一般都是一些小的案件后豫,但他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悉尾,所以仗著秦志戩和馬龍,很少真的出去拼殺挫酿。
可是那天晚上他和馬龍肩并著肩构眯,殺紅了眼。
他們帶了整個堂口的人早龟,破釜沉舟惫霸,殊死一搏。馬龍和許昕就像地獄里來的修羅葱弟,槍管發(fā)燙壹店,就算下著細雨,臉色還是一陣陣的熱芝加,分不清是淚還是血硅卢。
那也是馬龍和許昕關系的又一個轉點。
血洗了對方幫派之后,回到住處将塑,馬龍和許昕緊緊的抱在一起脉顿。
冷,太冷了点寥,馬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冷到發(fā)抖艾疟,他牢牢的把許昕鎖在懷里,一次次收緊著力道敢辩,不夠蔽莱,不夠,還不夠责鳍,要把這個人嵌進自己的身體碾褂,要把這個人融入骨血,這樣才不會失去历葛,才不用再失去正塌。
于是他脫掉了許昕的衣服,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恤溶,占有了許昕乓诽。
許昕沒有反抗,事實上咒程,他牢牢地抱住了馬龍鸠天,就算在他以為自己可能會痛死在這的時候。
在最后釋放的那一刻帐姻,馬龍把頭埋在許昕肩上“除了你稠集,馬龍再也沒有別的能相信的人了,別離開饥瓷,永遠別離開”
可是許昕才是那個全世界你最不該相信的人剥纷,別信我,別信呢铆。
這些話梗在許昕的喉頭晦鞋,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他什么也做不了棺克,除了更緊的抱住馬龍悠垛,除了將眼淚無聲的宣泄在對方的肩頭。
那一天之后娜谊,許昕病了三天确买,高燒不退。
馬龍則沒有這個福氣因俐,他在第二天黎明爬起來拇惋,親自把秦志戩的兒子送上出國的飛機周偎。
按理自然是馬龍接位,奈何總有資歷更深的人蠢蠢欲動撑帖,馬龍自信有能力平息這一切蓉坎,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意外的可能,他也不能讓秦志戩唯一的骨血出事胡嘿。
那是個異常干凈的小家伙蛉艾,不過六七歲,眼神清澈衷敌,手上什么都沒有勿侯,干凈到讓馬龍自慚形穢。
他曾經想過缴罗,等他真的爬到最高點助琐,就送小家伙和秦志戩出國,秦志戩那樣的人面氓,要不是生活所迫兵钮,本該在大學里當個老師的。
然后舌界,用全力護住許昕掘譬,在最高點,讓許昕繼續(xù)開開心心的走下去呻拌。
這幾年葱轩,馬龍覺得自己曾經的殺伐果決有了一些動搖,十七八歲的失去一切的少年藐握,沒有未來靴拱,無牽無掛,為了最高點猾普,能不擇手段缭嫡,也不怕死。
這六年抬闷,他有了師傅,有了師弟耕突,他曾經單薄的夢想開始有了熱度笤成,他甚至開始期待未來。
秦志戩帶走了這一切眷茁,馬龍意識到炕泳,他要更快更快的往上爬,因為有的時候夢想等不起上祈,他已經失去秦志戩培遵,如果再失去許昕浙芙,他大概會瘋掉。
那三天籽腕,馬龍以前所未有的鐵腕迅速的平息了所有風波嗡呼,他不在乎自己手上有多少血,不在乎以后會不會下地獄皇耗,他要在最高點南窗,他要在最高點保護好許昕。
而許昕徹底好起來之后郎楼,發(fā)現(xiàn)自己無聲無息的遠離了權力的中心万伤。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馬龍發(fā)現(xiàn)了,甚至想要不要做些什么試探呜袁,畢竟敌买,于公,過度遠離權力中心也就失去了臥底的意義阶界,于私虹钮,馬龍在外面浴血奮戰(zhàn)而他對于對方的狀況一無所知這一點幾乎能逼瘋他。
許昕甚至不敢想荐操,如果出事的是馬龍芜抒,如果是警察殺死了馬龍,他會怎么樣托启,答案令他恐懼宅倒。
馬龍回來,他們瘋狂的擁抱接吻屯耸,仿若世界末日拐迁。馬龍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埋入許昕的身體里,只有這樣疗绣,他才有這個人還在线召,還在自己懷里的真實感。
“馬龍多矮,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不行”
“憑什么盎貉汀?我用槍比你還厲害”
“沒什么理由塔逃,就是不行”
“師兄讯壶,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也一樣擔心你啊”
“......”
“師兄湾盗,讓我在你身邊吧”
“好”
雖然說了好伏蚊,但是事實上,許昕依然很少跟著馬龍出任務格粪,并不是許昕怕死躏吊,而是僅有的那幾次氛改,馬龍把他牢牢護在身后,壓根不顧自己比伏,他怕馬龍出事胜卤。
就算許昕能拒絕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卻也拒絕不了在深夜抱著他“大昕凳怨,你不能出事瑰艘,我不能允許你出事”的難得脆弱的馬龍。
馬龍上升的非撤粑瑁快紫新,他身上本來就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而在秦志戩的教導下李剖,他逐漸學會把這轉化成自身的優(yōu)勢芒率,如何更像個領導者,如何恩威并施篙顺。
與此同時偶芍,他變得更狠,和十七歲的逞兇斗狠不一樣德玫,心里有了要守護的人之后匪蟀,他變得更加無所畏懼,許昕是他的力量宰僧。
以至于幾年后馬龍發(fā)動奪權材彪,真正的成為幫派老大的時候,滿身鮮血的找到許昕琴儿,露出的笑容居然異常的天真“現(xiàn)在段化,我們終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他們相識十年造成,相愛四年显熏。
許昕終于到了權利的最中心,人人叫他“昕爺”晒屎,就算人人都知道許昕另一個身份是他們的大嫂喘蟆。
在下面的人第一次匯報許昕行動可疑可能是臥底的時候,馬龍的回復是廢了那個人的一條腿鼓鲁,那是許昕履肃,和他一起長大,全世界他唯一能相信的許昕坐桩。
第二次,馬龍依舊選擇了相信封锉。
第三次绵跷,他看著被當場抓獲的許昕膘螟,竟然連一句“為什么”都問不出來。
被馬龍當場抓住的許昕反而松了一口氣碾局,他做著自以為對的事情荆残,做著也許對很多人是好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卻傷害著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净当,唯一在乎的人内斯。
他寧愿馬龍一槍崩了自己,也不想再陷入這樣的兩難像啼。
馬龍沒有如他所愿俘闯,他只是把許昕帶回了家,他們共同的家忽冻,要說有什么陌生的真朗,就是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甚至包括臥室僧诚。
從那天起遮婶,許昕兩年沒有看見過庭院外的風景。
最初的半年湖笨,馬龍根本不和他說話旗扑,許昕心里知道馬龍是為了自己的背叛生氣,但是又做不出討好的姿態(tài)慈省。
如果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臀防,那么為什么要向馬龍認錯?
如果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辫呻,那么他堅持了十年清钥,傷害了這個世界上他最親近的人是為了什么?
許昕知道放闺,馬龍一直在看著自己祟昭,從起床到馬龍回來的前一秒,他也知道怖侦,不說話只是表象篡悟,有那么幾個夜晚,他在睡夢中被窒息的痛苦逼得醒過來匾寝,睜開眼看見馬龍壓在他身上搬葬,兩只手卡著自己的脖子,眼神陰鷙得像一匹孤狼艳悔。
就這樣吧急凰,再用力一點,兩個人都不會再痛苦了猜年。許昕克制著反抗的欲望抡锈,自暴自棄的想疾忍,馬龍卻屢屢在最后關頭松開手。
舍不得,馬龍何嘗不知道再用力哪怕一分鐘,所有的痛苦就都沒有了琼稻,可是他舍不得毒租。那是他護了十年的人,是他向上爬的動力,是他的軟肋和曾經的鎧甲。
他下了再久的決心,只要許昕睜開眼汉嗽,他那些狠厲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龍有時候會夢到之前莲组,秦志戩還在的時候诊胞,每天和師弟一起學槍學搏斗,動不動就比試一番锹杈,秦志戩一邊罵許昕懶一邊疼他們疼到不行撵孤。什么都不用想,沒這么多的責任也沒有背叛竭望,那是十歲以后就混跡街頭的馬龍人生里最美好的歲月邪码。
很奇怪,就算明明知道許昕是臥底咬清,馬龍在他身邊依舊能夠毫無戒備的睡著闭专,大概是因為他篤定,許昕舍不得殺他旧烧,就像他舍不得殺許昕一樣影钉,更何況,許昕對他掘剪,分明是愧疚的平委。
許昕巴不得馬龍趕緊殺掉自己,他做了幾乎一切能夠挑釁馬龍的事情夺谁。砸毀那些攝像頭廉赔,試著逃出去,被抓回來后偷給他送飯的手下身上的手機發(fā)求救短信匾鸥,每一次蜡塌,馬龍的表情都是隱忍的怒極。
有一次幾乎就要成功了勿负。
許昕輸入爛熟于心的號碼馏艾,在鍵盤上一個個的敲下“HELP”,在摁下發(fā)送的前一秒,馬龍進來了琅摩,他一把奪下許昕的手機厚者,怒極反笑的帶著笑一點點的刪掉后面的三個字母,變成了“HI”
在下一秒迫吐,他狠狠的把手機一拋,掏出了手槍账忘。
許昕閉上眼志膀,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槍響了鳖擒,對著的卻是地上的手機溉浙,許昕驚愕的睜開眼,看見馬龍帶著笑一點點湊近他的耳邊“我知道蒋荚,你不想求救戳稽,只是一心求死”
語氣越來越輕,就像情人的呢喃期升,說出的話卻是令人絕望“可是我偏偏不讓惊奇,你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自己是天使播赁?我偏要拉著你颂郎,和我一起下地獄”
那天之后,馬龍對許昕一如往昔容为,甚至更好乓序。除了依舊監(jiān)視他,依舊不許他出門坎背,他變得比以前還要細心替劈。
許昕洗完澡坐在床上,馬龍立刻拿出毛巾給他擦頭發(fā)得滤,動作輕柔陨献,他甚至給許昕在家里買了乒乓球臺,原因僅僅是想起對方之前提過小時候喜歡打球耿戚;許昕喜歡吃什么湿故,馬龍就買什么,甚至自己給他做膜蛔。
相比于馬龍之前的狠和冷暴力坛猪,這樣的馬龍更讓許昕害怕,顯然兩個人心里都明白皂股,許昕最是吃軟不吃硬墅茉,馬龍的每一點溫柔,都是對許昕的折磨,也是對許昕的軟化就斤。
許昕近乎神經質的催眠自己悍募,你面前的這個人,手上沾滿了鮮血洋机,你要做的是等待機會坠宴,將他們全部拿下。他不是什么好人绷旗,他做了很多罪惡的事情喜鼓,他罪該萬死。
心里卻會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反駁衔肢,那你呢庄岖?陪著他浴血奮戰(zhàn)的你呢,手就干凈嗎角骤?更何況隅忿,這個人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舍不得殺你邦尊,他或許對不起全世界背桐,但一定對得起你許昕。
漸漸的胳赌,許昕甚至覺得牢撼,也許馬龍把自己牢牢鎖在這里,也是為自己好疑苫。
他什么都不能做熏版,四周都是攝像頭,他試過了捍掺,他試過求救試過逃跑撼短,但是都失敗了,他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挺勿,對于警方曲横,他不需要有什么負疚感了。
至于對于馬龍不瓶,他什么都不能做真是太好了禾嫉。他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和馬龍共處一室蚊丐,在馬龍擦頭發(fā)的時候不躲開熙参,依舊在心里依賴馬龍,就是理所當然的被逼無奈的麦备,怪不得他自己的孽椰。
馬龍給了他一個牢籠昭娩,而許昕自己,畫地為牢黍匾。
而這種墮落的栏渺,并不該存在于一個臥底腦海中的想法每每出現(xiàn),都讓許昕更加的厭棄自己锐涯。
而他唯一能發(fā)泄這樣厭棄的方式磕诊,就是激怒馬龍。然而馬龍是不會讓他死的纹腌,于是故事進入了死循環(huán)秀仲。
秦志戩當初為了激勵他和馬龍,給他們看過一只籠子里的鳥壶笼。籠子里太安逸雁刷,就算打開門覆劈,那只鳥都沒有飛走。
馬龍皺著眉頭說“師傅我懂了沛励,我不會讓安逸消磨我的斗志的”
許昕卻在想:籠中鳥也沒什么不好责语,怎么不是個活法呢。不是人人都只愛自由目派,有人就愛安穩(wěn)又怎么了呢坤候?
現(xiàn)在他自己,變成了那只籠中鳥企蹭。
許昕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白筹,畢竟想找到馬龍的破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谅摄,有了許昕的事徒河,馬龍幾乎不相信別人,臥底的安插變的更加困難送漠。這種日子顽照,大概要到自己瘋了才會結束。
但是馬龍傷了闽寡,生命垂危代兵。
站穩(wěn)腳跟不過兩年,馬龍居然急著要把幫派洗白爷狈,大多數人都是愿意的植影,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其實一點也不浪漫悲壯,每個人都有牽掛淆院。
但是也有很多人不愿意何乎,幫派里的除了拼殺對企業(yè)一竅不通的長老句惯,不信任馬龍能帶領大家的、為馬龍上位不服氣的支救、甚至還有為馬龍和許昕的關系覺得作嘔的......
那天許昕又一次打碎了攝像頭抢野,等著馬龍回來興師問罪,根據經驗各墨,馬龍回來的時間通常不會多過一個小時指孤。
可是那天,許昕從天亮等到天黑贬堵,馬龍都沒回來恃轩。
第二天馬龍的親信來接他,說要帶他出國黎做。是馬龍早就吩咐好的叉跛,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就來接應許昕蒸殿,出國也好筷厘,回警隊也罷,隨許昕宏所。
許昕搖搖頭酥艳,只是固執(zhí)的問“馬龍呢!我問你馬龍呢爬骤!”
看見馬龍的時候充石,許昕幾乎不敢認。身中四槍霞玄,失血過多的馬龍白的像是快透明了骤铃,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是為了盡快趕回家坷剧,在抄近路的時候被伏擊劲厌。奄奄一息的時候都不肯往家那邊多走一步,怕暴露了許昕听隐。
真蠢补鼻,自己剛剛站穩(wěn)腳步就忙著給幫派洗白,洗白之后能比現(xiàn)在多什么呢雅任?
除了光明正大的接回老秦家的小家伙和能夠和許昕一起走在陽光下风范?
誰TM說過你把幫派洗白就和你在一起啊沪么!
自作多情硼婿,現(xiàn)在把自己搞成這樣是給誰看!
許昕嫌棄的想著禽车,當初老秦還說馬龍比自己成熟寇漫,成熟個屁啊刊殉,分明蠢死了。許昕抹了把臉州胳,回到幫派记焊,找到了馬龍的槍。
老秦和馬龍都太疼他了栓撞,舍不得他去死遍膜,舍不得他出生入死。導致他們總是忘了瓤湘,其實許昕的身體素質和馬龍不相上下瓢颅,其實他用槍比馬龍還厲害。
天使終于徹底的墮入了地獄弛说,心甘情愿挽懦。
那一天,許昕一戰(zhàn)封神木人。他徑直的走進開著會的長老們中間巾兆,二話不說的拿出槍開始射擊,混亂中他的肩膀中了槍虎囚,左腿也受了傷,可是他毫無知覺般的扣動著扳機蔫磨,仿佛他的人生中只剩下這一件事淘讥。
他帶著那些支持馬龍的人,血洗了半個幫派堤如∑蚜校”
故事講到這里,似乎是有了個不是結尾的結尾搀罢。這個故事太壓抑蝗岖,我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又有些隱隱的別扭榔至,說不出的別扭抵赢。
像是緩解一樣,我抬起了頭唧取。發(fā)現(xiàn)我們不遠處铅鲤,一輛車窗搖下的車停在那里,不知道停了多久枫弟。隱隱約約能看見有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邢享,似乎人很白,大病初愈般的蒼白淡诗。
我旁邊的青年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骇塘,倒是一下子興奮起來“師兄伊履,師兄”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車那邊走,嘴上也不涂钗ィ“你開完會了啊唐瀑,這么慢”
大概是駕駛座上的人安撫了句什么,青年才閉了嘴奠货,拉開車門坐進去的瞬間又開始大叫“啊介褥,你怎么還留著這個屏幕,我看著它就覺得晦氣”后面的話隨著距離越來越遠递惋,越來越模糊柔滔,我?guī)缀醪荒艽_定我聽到的是不是對的。
我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萍虽,轉念又覺得荒謬睛廊。何必理會呢,反正作為一個故事還算不錯杉编。正想著超全,手機訂閱的本地資訊突然提示“今日,我市優(yōu)秀青年企業(yè)家馬龍與跨國集團達成合作意向邓馒∷恢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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