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告訴我公壤,她最近在全民K歌上唱歌换可,以后我想聽她唱歌了就可以在這個APP上找她。
寧靜是我的高中朋友厦幅,剛進高中的時候坐我前排的前排沾鳄,但卻一直不認識。后來位置越拉越遠确憨,反而慢慢熟識起來译荞。她是一個不算聰明的女孩,有著不諳世事的單純缚态。傻呵呵的笑磁椒,喜歡唱歌堤瘤,是我對她的固有印象玫芦。
兩個人該保持怎樣的距離才能長久?這個問題不僅對情侶適用也是朋友之間的難題本辐。能找到一個每天相看兩不厭的人是極其困難的桥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但我總覺得慎皱,我和寧靜的距離是最讓我舒服的老虫。我不是喜歡整天黏在一起的人,好久不聯(lián)系又會生疏茫多,感覺空蕩蕩祈匙。所以,和寧靜這樣偶爾一個星期時而一個月聯(lián)系一次天揖,講一講彼此發(fā)生的事情讓我覺得舒服又暢快夺欲。
我也正是在她一次絮絮叨叨里聽說夏天這號人物的。
寧靜唱歌唱得很好聽今膊,對我的耳朵而言是一種治愈的聲音些阅。在高中禁止帶電子產(chǎn)品的年代,心情不好或者忽然很想聽一首歌的時候斑唬,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找寧靜市埋。每次都是用或哀怨或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
有天她告訴我她發(fā)現(xiàn)全民K歌上有一個她覺得唱歌特別好聽的男生恕刘。我“哦”了一句缤谎,這樣的人不是有很多嗎?干嘛還費流量告訴我一聲褐着。但是當我大半夜地刷空間發(fā)現(xiàn)這孩子還在發(fā)動態(tài)分享歌曲時弓千,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點進去果然不是她的賬號献起,隨便聽了一首洋访,嗯镣陕,男聲。聲音清亮姻政,撲面而來的是夏天的氣息呆抑,唱的是胡夏的《愛夏》。作為一個音癡汁展,實在沒法評判好壞鹊碍,只是覺得還行。在我這里食绿,歌曲大概只有好聽和不好聽侈咕,而其中的門道和唱法,難度這類的東西器紧,是寧靜她們的事兒耀销。
聽完我就發(fā)消息給寧靜:“唱的也就那樣吧,沒多好聽啊”
寧靜當晚只發(fā)了三個揮手再見的表情就再沒理我...
后來她和我說她還加了他粉絲后援會的群铲汪,
“只是在一個APP上唱歌還能發(fā)展成粉絲后援會熊尉?”
“因為他唱歌好聽呀,有很多迷妹吶...還有你知不知道...”
我把和寧靜的對話框關(guān)了掌腰,后面大概又是一大堆贊賞的話狰住。后來我鄭重其事地和寧靜有了一次對話:
“那個男生叫什么?”
“夏天吶”
“...我說真名”
"我只知道他叫夏天..."
“所以你是喜歡上了那個叫夏天的男生嗎齿梁?”
"他有女朋友哎"
“如果他沒有呢?”
“...”
然后我和寧靜又是很久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催植。她終于不再在空間里刷著夏天的歌曲。但是她的全民K歌里卻只留了一首《愛夏》勺择。
某個大半夜创南,她的對話框又跳了出來:
“你是不是去過成都”
“對呀,怎么了”
“成都好玩兒嗎酵幕?你去過成都的一些學(xué)校嗎扰藕?”
“還行,下個月要去成都看演唱會芳撒〉松睿”
“是嗎?帶上我笔刹!”
不正常芥备,這一點都不是寧靜的風格。她那么不喜歡出門那么怕麻煩的人怎么會想著出門旅行舌菜。
于是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夏天在那里萌壳?”
“哇你怎么這么懂我!”
我心里暗暗地罵了一句”傻逼”,卻又驚訝于寧靜對于夏天的執(zhí)著袱瓮。
她以前可是缤骨,連喜歡上一個人都覺得麻煩吶!
不過后來寧靜還是沒有和我去成都尺借,我連拍照都沒給她拍绊起。
回來一周后,收到一封信燎斩,里面有一張皺巴巴的信紙虱歪,我懷疑掉進過水里。
嗨栅表,你好嗎笋鄙?
成都今天是大太陽哦!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一個人來成都了吧怪瓶!畢竟萧落,我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也是長沙呢劳殖,哈哈哈铐尚,不準笑我拨脉。
其實我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來這里呢哆姻,直到你出發(fā)我也不敢確定。因為我好像找不到一個理由來到這個城市玫膀。夏天對我來說矛缨,是一個虛幻卻又真實的人。我和他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他的聲音帖旨,可是連這我都無法實實在在的抓住箕昭。我是想來成都見他一面嗎?還是只是想在他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看解阅?我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大費周章地跑到這么遠的地方嗎?
后來落竹,我看到你發(fā)的關(guān)于喜歡張杰的這些年。很高興陪你度過了喜歡張杰這么多年里的三年货抄,也下定決心要來成都一趟述召。不為什么,只是因為喜歡啊蟹地。我喜歡夏天积暖,帶著一點崇拜的意味,包裹著情愛的外殼怪与。和他有沒有女朋友沒關(guān)系夺刑,和他是怎樣一個人沒關(guān)系。我喜歡他,發(fā)自我的內(nèi)心遍愿,是我的事情存淫。
于是,我來到這里沼填,去了他的學(xué)校纫雁,吃了他愛吃的食物,看了他看過的風景倾哺。目之所及之處轧邪,他的記憶會有一部分與我重合。我們毫不相干的人生里羞海,總算有了一些相關(guān)的東西忌愚。
要走的時候,夜幕降臨却邓,我聽見后面有人在唱《愛夏》硕糊。害怕回頭,不敢回頭腊徙,一步一步向前走简十,我終于明白有些形容原來是真的啊撬腾!我的腿螟蝙,真是跟灌了鉛一樣重∶裆担可是還是一直往前走胰默,我的眼前是一片光暈,眼睛好像要瞎掉一樣漓踢,索性坐在地上牵署,嚎啕大哭。
我真的很沒用吧喧半,連給你寫信的時候都還在哭奴迅。如果收到一張皺皺的信紙可不能怪我!總之挺据,我很慶幸來到這里取具,以后是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吴菠。
祝好者填。
世界上大概也會有一個人的耳朵是為另一個人的嗓音準備的這種事情吧,你在書里找不到愛情做葵,在人海里找不到愛情占哟,在生活里找不到愛情,卻在聽到那聲音時,發(fā)出了輕輕的嘆息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