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與伯樂主題寫作【探案】
我和莉莉結(jié)婚后,就辭去了醫(yī)院的工作责掏,受李振國之邀馏段,進入了滟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工作轩拨,當起了刑偵顧問。
一方面是為了這個剛組建的家庭院喜,一方面是我的性格亡蓉,確實也不太適合做醫(yī)院的工作,最后一點喷舀,可能還是喜歡上了揪出兇手時的那份感覺吧砍濒!
但是入職以來,平時并無太多工作硫麻,一般的案子也沒有我什么事爸邢,許多時候甚至都不用隊長出馬。所以我也樂得清閑拿愧,每天能準時下班杠河,和莉莉享受那來之不易的幸福。
不過浇辜,我入職后接觸的第一個案子券敌,就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1
凌晨3點柳洋,我被電話鈴聲吵醒待诅,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促。
“陳宇熊镣,有案子卑雁,我派車去接你,十分鐘后你在樓下等著绪囱,詳情到了地方再說序厉。”
是李振國毕箍,市刑偵支隊二隊隊長,半個時辰后道盏,我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而柑,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警察忙碌起來了,拿著工作證荷逞,走進了封鎖線媒咳。
李振國看到了我。
“陳宇种远,這次命案可棘手涩澡,你得好好表現(xiàn)啊,因為你坠敷,隊里最近可有些聲音了妙同∩涓唬”
我挑了挑眉毛,沒在意粥帚,誰讓我只拿錢胰耗,不干事呢,總有不樂意的主芒涡。
一樓客廳里柴灯,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子躺在桌子旁邊的地上,鮮血流得滿地都是费尽,有些已經(jīng)凝固赠群,空氣中彌漫著重重的血腥味。
致命傷是從前胸擊穿肺部的貫穿傷旱幼,可以看出是被槍殺的查描。
“死者叫李翠珍,女性速警,今年52歲叹誉,經(jīng)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貿(mào)易公司,在本地算得上中等家庭闷旧。值班警員在00:37分接到她兒子的報警后趕到現(xiàn)場长豁,目前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晚上22點到0點之間,因為是槍殺忙灼,性質(zhì)惡劣匠襟,所以上面很重視「迷埃”
“據(jù)她兒子交代酸舍,案發(fā)時間是只有死者一人在家中,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兇器里初,所以基本排除自殺啃勉。奇怪的地方在于,我們的技術人員在現(xiàn)場勘查過程中双妨,從彈道軌跡分析淮阐,子彈在穿胸而過,碰到墻壁回彈后刁品,落點應該在死者倒下的位置泣特,但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子彈,不排除兇手在行兇之后帶走了挑随∽茨”
我沒有說話,觀察著現(xiàn)場,座椅和書都擺放得很整齊膏孟,也沒有打斗的痕跡眯分,那兇手很可能是和死者認識。
“李翠珍的兒子骆莹,叫什么名字颗搂,做什么工作的?”
李振國微微一頓幕垦,和我對視一眼丢氢,說道:
“叫王成,是個無業(yè)游民先改,游手好閑疚察,出手倒是很闊綽,就是個啃老族仇奶,不過貌嫡,他昨晚一直在酒吧街,已經(jīng)有警察過去向老板證實了该溯,離開的時間是昨晚11點30分左右岛抄。”
現(xiàn)場收集并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線索狈茉,兇器和子彈找不到夫椭,案件從一開始就有些停滯了。
忙碌了一晚上氯庆,天空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蹭秋,確定沒有更多發(fā)現(xiàn)后,李振國揉著額頭堤撵,無奈地喊了聲收隊仁讨。
李振國坐在長桌子最前方,辦公室氣氛很沉悶实昨。
“這個案子上級很重視洞豁,只給了我們二隊五天的時間來揪出兇手,大家打起精神來荒给,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族跛,兇手總有紕漏的地方,說說大家的看法吧锐墙!”
如今黑社會盛行,國家對槍械的管理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长酗,想要通過地下交易得到槍械溪北,也不是不可能的,從兇器上下手的話,難如大海撈針之拨。
社會關系來說茉继,死者開貿(mào)易公司的,接觸各式各樣的人蚀乔,商務往來頻繁烁竭,也不容易排查。
監(jiān)控錄像吉挣,雖然已進入千禧年派撕,但是監(jiān)控也只在各大街道,銀行等重要的公眾場所安放睬魂,距離死者家最近的也有一公里终吼,這么大的范圍,對偵破工作進展幫助太小氯哮。
大家都沒有發(fā)言际跪,而是看著我,不知是想聽取我的意見喉钢,還是想看我笑話姆打!
我看,多半是后者肠虽。
“咳幔戏,咳……”
李振國干咳兩聲,環(huán)顧一圈舔痕,最后還是看著我說道:
“陳宇评抚,說說你的看法〔矗”
我調(diào)整了一下身子慨代,把腰從椅子靠背上坐起來。
“我覺得應該從死者的家庭社會上關系入手啸如∈坛祝”
“我當多稀奇,憋了半天叮雳,就這么個主意想暗,你不知道嗎?死者是外地戶籍帘不,在滟山市舉目無親说莫,家里就一個兒子,已經(jīng)基本排除嫌疑了寞焙〈⑾粒”
“他現(xiàn)在就在局里待著互婿,嚇得跟個傻子似的,丈夫上個月出車禍死了辽狈,這還查什么慈参?難道是他從墳地里爬出來做的案?那倒是稀奇……”
說話的是隊里的老隊員刮萌,林保聰驮配,平時就是他對我頗有微詞。
“老林着茸,注意說話方式壮锻,哪有什么鬼神之說,陳宇元扔,你說說理由躯保。”
李振國出言打斷了他澎语。
“很簡單啊途事,現(xiàn)場沒有打斗的痕跡,說明兇手很可能和死者認識擅羞∈洌”
眾人紛紛搖頭,顯然對這個大家都知道的回答不太滿意减俏,李振國也輕搖了下頭召烂,在案前討論沒有獲得實質(zhì)性收獲后,他最后布置了任務娃承。
“兩人一隊奏夫,去一隊人走訪死者的鄰居,主要方向是看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和死者走得近的人历筝⌒镏纾”
“一隊去找找你們手下的線人,摸一下最近地下零散槍械交易的情況梳猪,一隊去調(diào)查死者的公司麻削,有沒有經(jīng)濟糾紛之類的,再把附近的監(jiān)控調(diào)回來春弥,最后……”
李振國看向了我呛哟,頓了一下,繼續(xù)安排匿沛。
“陳宇扫责,就由你去調(diào)查死者的家庭社會關系,老林逃呼,你有經(jīng)驗公给,你倆一組借帘,晚上七點,回來開會淌铐,干活!”
說完蔫缸,率先離開了腿准。
2
“走吧,大偵探拾碌,帶著我查案去吧吐葱。”
林保聰對我的不屑是寫在臉上的校翔,我倒沒有過多在意弟跑。
“林叔,你也忙了一晚上了防症,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孟辑,我再縷縷案情,有進展了蔫敲,我再叫你。”
林保聰打了個哈欠叉趣,切了一聲胜臊,自己走了。
每個案子背后都應該有個故事裙犹,不論為財還是為名尽狠,也應該有個理由,也就是動機叶圃。
那么導致殺死李翠珍的動機是什么袄膏?
現(xiàn)在線索還太少,起身來到休息室盗似,頭上染著綠毛的王成仍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哩陕,一雙腳搭在辦公桌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赫舒。
“王成悍及。”
我走到他對面坐下接癌,輕輕喊了一聲心赶!
他抬起頭看著我,可以看見通紅的眼睛有些可怖缺猛。
“能和我說說缨叫,你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嗎椭符?”
聽到這句話,原本平靜的他耻姥,情緒卻突然激動起來销钝,沖著我吼道:
“你們不去抓兇手,跑到我這里問這些干嘛琐簇?有意義嗎蒸健?”
我沒想到,他為何情緒波動這么大婉商,冷冷出聲說道:
“這里是警局似忧,請你控制情緒,我們當然希望早一點找出兇手丈秩,但是在這之前盯捌,希望你配合∧⒒啵”
王成和我眼神碰撞饺著,半天才冷靜下來。
“她有什么好說的筷狼,管我吃喝拉撒瓶籽,管我學習工作,我特么二十八歲了埂材,出去跟朋友喝酒也要管我塑顺,以前帶我兄弟回家,她大魚大肉招呼著俏险,現(xiàn)在直接不允許我?guī)麄冞M家門严拒,這樣顯得我很沒面子∈溃”
王成言語讓我有些驚訝裤唠,語氣中也沒有失去至親后該有的那種痛苦。
“你是說莹痢,她在世時對你不好嗎种蘸?”
他輕蔑一笑,繼續(xù)說道:
“好竞膳,好得不得了航瞭,從小到大,只要我開口坦辟,什么都會給我買刊侯,零花錢更是用都用不完★弊撸”
說到這里滨彻,他眼神突然變得惡毒起來藕届!
“但是老頭子死后,她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亭饵,不給老子零花錢休偶,還一直嚷著要我自己出去工作,甚至回到家辜羊,她連飯都不做給我吃了椅贱,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她親生的≈欢常”
聽完他的話,我真的很無語计技,真的很不解喜德,一個人為何可以自私到這種程度?
“一個月內(nèi)接連失去雙親垮媒,你不難受么舍悯?”
“難受?我高興還來不及睡雇,兩個老不死的走了萌衬,那家產(chǎn),存款就全是我的了它抱,沒人管我秕豫,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為什么要難受……哈哈哈观蓄!”
我實在無法再繼續(xù)了混移,最后忍著性子,順便問道:
“你父親出車禍的時候侮穿,他是去干什么歌径,你知道嗎?”
“出去野唄亲茅,還能干嘛回铛,那幾個老小子,別的我一點看不上克锣,唯獨喝酒交朋友這點茵肃,我挺欣賞他們的。他有幾個朋友娶耍,都有些條件免姿,有自己的公司,沒事的時候經(jīng)常湊一塊兒榕酒,林祥叔胚膊,譚銘權(quán)叔這些故俐,悄悄告訴你,別看他們一個個糟老頭子了紊婉,出去嫖的時候药版,可一點不含糊,哈哈哈喻犁!”
我憤然起身槽片,心中說不出的火氣!肢础!
且不說父母生前待你如何还栓,可歸于塵土時,該有的尊重總要有传轰,他們剩盒,畢竟是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給你衣食住行的人慨蛙,可這王成的行為辽聊,簡直就是個蛆蟲!
不過我也從談話中可以得出一個猜想期贫,王成的父母對孩子的過度溺愛跟匆,導致了他自私,以自我為中心通砍,凡事只會考慮自己玛臂,并且養(yǎng)成了習慣,索取卻不想付出埠帕,完全不懂得感恩垢揩,最后變成了實實在在的白眼狼。
這種人不會被社會所接納敛瓷,是典型的巨嬰叁巨,所以對母親的死亡,才會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呐籽,反而畜牲不如地幸災樂禍锋勺。
興許是父親的離世,讓李翠珍意識到不該繼續(xù)溺愛他狡蝶,想讓他立足于社會庶橱,就必須讓他獨立起來,所以斷了經(jīng)濟來源贪惹,言語也不再那么溫和苏章。而習慣了不勞而獲的王成,自然無法理解母親的做法。
如果說動機枫绅,那么在王成身上泉孩,是完全成立的。
可是他不在場的證明并淋,又是事實寓搬,王成在酒吧街的名氣不小,很多人都認識他县耽,從街上到他的家里句喷,乘車半小時是夠了,可是行兇再處理兇器的話兔毙,卻有些勉強唾琼。
有沒有別的方法呢?
我憤憤地離開了警局澎剥,沒有叫林保聰父叙,也不指望他能給我提供什么幫助。
我來到酒吧街肴裙,娛樂場所大多都大門緊閉,里面的工作人員都在休息涌乳,準備好迎接晚上來自新世紀年輕人的放縱蜻懦。
找到了王成昨晚所娛樂的KTV,出示工作證夕晓,老板很熱情宛乃,并沒有因為幾次打擾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