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新政一周年紀念日我沒有去參加。
盡管據說參加者每人額可以分到一袋二十斤的大米和一桶3升裝的飲用水,小麗很想去占這個便宜镜雨,但我認為這是一個陷阱——在這一年時間里,民眾是逐漸適應了新政儿捧,在新政試行期結束之后荚坞,違法行為已經幾乎看不到了。但在這兩個月菲盾,卻是大有反彈的形勢——僅僅在上周颓影,民政局特勤隊就以無證交往逮捕了三十多對男女,其中有十六人被處決懒鉴,其余的人在收了五到十萬不等的保釋金后特批補辦了交往證件瞭空。
外面響起了三輪車的馬達聲,或許,是收夾子的時間到了吧咆畏。
“老王老王南捂,快去看看……”小麗說著,將已經做好的一盒金屬夾子倒進了袋子之中旧找,今天這半袋夾子估計是能拿到三個工分了溺健。一個工分十塊錢,三十塊錢就能買上兩斤大米钮蛛,足夠我與小麗吃的了鞭缭。如果這個月狀況不錯的話,或許能有盈余買點豬肉來改善伙食了魏颓。
我提起了袋子岭辣,快步跑下樓去。此時門外的人已是開始敲門甸饱,在聽到這敲門聲時沦童,我猶豫了一下——這敲門聲一下輕柔無力一下響亮清脆,明顯應該是生人在敲門叹话。而一直以來偷遗,負責回收夾子的,一直是街口的老夏驼壶。
我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氏豌,我猛然聯(lián)想到的,是網絡上傳說的最近民政局推行的釣魚執(zhí)法热凹。讓一男一女兩名民政局特勤隊員穿著便衣去敲門泵喘。如果開門的是男人,那名女便衣就會直接抱住開門的人般妙,如果開門的是女人涣旨,則由那名男隊員上前將其抱住。躲在角落的攝影組就會對這一場面進行攝影取證股冗,如果稍有反抗,就會被當場擊斃和蚪。大多情況下止状,開門的人只能乖乖地交上幾百元作為免罰贖金。
想到了這里攒霹,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怯疤。我沒有敢制造太大的動靜,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后催束。把腦袋湊到門后的貓眼之上集峦。
門外站著的,果真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這兩人看起來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塔淤。那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摘昌,臉上的妝厚的看不到面目。而那男的高蜂,則是一手拿著一份貌似是名冊的東西遮住了臉聪黎,另一手用力地拍著門。
“喂备恤!開門開門開門稿饰!王……王子夫!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家露泊!”那男便衣大聲喊道喉镰。
躲在門后的我,大氣不敢出一下惭笑。只期盼著他們或許認為我不在家侣姆,快些離開。
“隊長脖咐,好像不在家……”男便衣回頭向著后面喊道铺敌。似乎在我無法看到的地方,還有其他人存在屁擅。
“爆破組準備偿凭!”自男便衣身后,傳來了一句話派歌。話音剛落弯囊,這對男女便是迅速讓開了路,出現(xiàn)的胶果,是一個穿著一身紅粉色迷彩服的民政局特勤隊員匾嘱。
“誒!誰霸缈佟霎烙!我在家!”我連忙喊著蕊连,拖鞋在地上踩的啪啪響悬垃。
外面人聽到了我的聲音,那名特勤隊員迅速躲到了我所看不到的地方甘苍。一男一女兩名便衣尝蠕,又是站到了我的門口。
“你們……是誰载庭,什么事……”我拉開了門上的小窗低聲道看彼。
男便衣在一瞬間滿臉堆滿了笑容:“你好廊佩,是這樣的——我們是南城街道辦事處的,根據街道辦事處的記錄靖榕,你還是單身對吧……”
我故作鎮(zhèn)定地點點頭:“你說你是街道辦事處的……你們找我干什么标锄,是不是有派發(fā)單身補貼……”
女便衣哈哈一笑:“不是的……是這樣子的,我們發(fā)現(xiàn)你還是單身序矩,就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鸯绿,現(xiàn)在是來接你過去的◆さ恚”
女便衣聲音非常動聽瓶蝴,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是撲面而來。但我心中很是清楚當下的處境租幕,我絕不能讓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女子身上哪怕0.1秒舷手,也不敢接納女便衣的話茬。我相信在某個角落劲绪,一定有至少超過三臺高速攝像機正對著這門口男窟。男便衣愣了一下,望了一下身邊那女便衣贾富,又是有點意外地說道:“不是的歉眷,是這樣子的,我們發(fā)現(xiàn)你還是單身颤枪,就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汗捡,現(xiàn)在是來接你過去的∥犯伲”
我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扇住,雖然我還是單身,但是我還沒有組建家庭的打算盗胀。謝謝你們艘蹋,再見……”
而就在我打算關閉那小窗之時,卻是有了一支東西擋在了我的面前票灰,仔細一看女阀,那是一支散彈槍黑洞洞的槍口。我一驚屑迂,連忙舉起了雙手浸策。
“現(xiàn)在我來宣讀一下4月21日生效的共和國異性交往法修正案第十六條——自本法修正案生效起三個工作日內,凡年滿二十周歲的公民屈糊,不論男女,必須找到對象并辦理交往證件琼了。戶口所在地街道辦事處可向其推薦人選逻锐,拒不服從或敷衍者以妨礙公務罪逮捕夫晌,情節(jié)嚴重構成單身罪的,可予以當場擊斃昧诱∠恚”女便衣有板有眼地念道。
“不要裝作聽不到盏档!”男便衣低聲叱道凶掰,“開門!”
“別開槍蜈亩!我跟你們走就是了……既然是要相親懦窘,我去換件衣服……”我連忙說道。
“不用稚配!就這件畅涂,很帥!”男便衣說著道川,將槍口是頂在了我的腦門之上午衰,“我數到3∶疤眩”
我連忙將門鎖打了開臊岸。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大群的特勤隊員蜂擁而入尊流,兩個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一眨眼功夫便是將我按在了地上帅戒。
“我答應跟你們走!放開我奠旺!”我大聲喊道蜘澜。
“閉嘴!不作死就不會死响疚!”男便衣狠狠地給了我一槍托鄙信,在我被這一下打的眼冒金星之時,已是有一根布條將我的眼睛蒙了住忿晕,卡擦的一聲装诡,雙手便是被銬了上。我沒敢再問践盼,既然他們只是把我銬起來鸦采,看來也沒有馬上殺我的意思。我也不再反抗咕幻,任由他們擺布著拖出了房門渔伯,塞進了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