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生活,長在武漢伏尼,漂在深圳忿檩,輾轉(zhuǎn)又來到了上海尉尾。
和這個時代的很多人一樣爆阶,不知自己最終會在哪里擇一城終老,“逃離你終將逝去的故鄉(xiāng)”和“逃離北上廣深”同時充斥在耳畔沙咏。工作就像“王者農(nóng)藥”辨图,不經(jīng)意就進(jìn)坑。房價從未停止上漲肢藐,一不小心就和一種選擇失之交臂故河,也許這就是90后的“彷徨”。
我常常在家里歇斯底里吆豹,我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鱼的,是因為沒有家理盆。工作之后,我不再認(rèn)為爸媽的家是自己的家凑阶,我在想我自己的生活在哪里猿规。終于,趁著興頭上來宙橱,一鼓作氣姨俩,工作3年后我很快買了自己的房子。想象中师郑,應(yīng)該頓時踏實了环葵,不再恐懼生活的未知了。
然而宝冕,并不是這樣张遭。我,依然不安地梨。
依然在夜里習(xí)慣性熬夜帝璧,依然總隱約在逃避什么。
后來湿刽,我漸漸想明白了的烁。
沒有安全感,與房子無關(guān)诈闺,與父母無關(guān)渴庆,與戀人無關(guān),在乎己身雅镊。
父母終有一天會逝去襟雷,在他們百年之后,我何以在這個世上自處仁烹?是否有人愛我耸弄,敬我,陪伴我卓缰?我很惶恐计呈,所以我常常不敢想父母的離去。然而他們還是會越來越老征唬,漸行漸遠(yuǎn)捌显。
戀人呢?從陌生到熟悉总寒,千萬人之中扶歪,真是難得。對于愛情摄闸,我想要的是像《致橡樹》做一株木棉和你站在一起善镰,不是依附妹萨,不是把重?fù)?dān)都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讓他承受我不能承受的一切炫欺。他是否會累眠副,是否會倦?而我是否會成為最討厭的自己竣稽?
房子囱怕,衣食住行中,生存所必須毫别。然而買房娃弓,真的能讓我有安全感嗎?我到底在怕什么岛宦?怕沒有地方滋ù浴?不是砾肺,多得是住得起的地方挽霉。怕不能在大城市住变汪?不是侠坎,即使在大城市住著,也有不堪的茍且裙盾。
我真正恐懼的是“我不行”实胸。
我不知道如何在這個社會立足,我沒有形成賴以生存的根本番官。我找不到我的價值庐完,找不到我的驕傲。每天憂心的是徘熔,沒有找到那件事门躯,那件讓我執(zhí)著一生的事業(yè)。更可怕的是酷师,我不知如何找到它讶凉。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依然不知道窒升。
然而缀遍,我卻想到了另一件事。假使有一天我擁有了眾人認(rèn)可的“成功”饱须,我不再擔(dān)心我是否能養(yǎng)活自己,而且是很好地養(yǎng)活自己台谊,我是否會有安全感蓉媳。我沒有到達(dá)這個程度譬挚,也許我可以暫且認(rèn)為,我可以獲得某種程度的安全感酪呻。
但也許减宣,我還是不會,因為生活永遠(yuǎn)充滿風(fēng)險玩荠。從這種角度漆腌,不安是一種需要調(diào)節(jié)的心理狀態(tài)。我開始慢慢學(xué)著不否定自己阶冈,無論結(jié)果有多壞闷尿,我只是認(rèn)為做了錯的決策,而不是覺得自己是個loser女坑。這么多年的教育填具,我們習(xí)慣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個壞的結(jié)果不管是怨天還是怨別人匆骗,一個人的時候劳景,永遠(yuǎn)怪自己,怪自己怎么如此無用碉就。這是教育的失敗盟广。
當(dāng)我做了再也不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這個決定,我覺得內(nèi)心平和了很多瓮钥。
有些事衡蚂,我知道自己在拖延,我批評自己做了錯誤的行為骏庸,然而我不會罵自己不行毛甲,我也不會覺得自己選擇越來越少。
今天朋友推薦了我一篇文章具被,在日本有一個餐廳叫做“會上錯菜的料理店”玻募,聘用阿爾茨海默癥老人做服務(wù)員,因為老人記憶力不好一姿,客人點的東西可能和上的菜完全不一樣七咧,但是客人卻好評如潮,成就了另一番特色叮叹。
垂垂老兒尚能如此艾栋,我又如何做不得事情?生命不已蛉顽,生生不息蝗砾,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