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凝
·寫在前面的話·
女孩子們對游戲內的人設總有種近乎偏執(zhí)的挑剔,我自然也不能免俗侧但。
打過好多好多游戲矢空,無一例外都喜歡美型的角色。打lol禀横、dota屁药、風暴英雄之類moba類游戲更是在意這些,厲不厲害我不造柏锄,反正要好看才行酿箭。
但是有了唯一一個例外,是風暴英雄里的“負顏值擔當”——縫合怪趾娃。
縫合怪真的好丑缭嫡,丑到每次用的時候都忍不住森森嫌棄一番,但不知為什么茫舶,就是格外偏愛械巡。
這個故事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
殘酷激烈如時空樞紐饶氏,也會有難言的溫情時刻讥耗,不是嗎?
正如極寒的嚎哭深淵疹启,卻也能孕育出魄羅這種最柔軟溫暖的小生靈吧古程。
·1·
我生于夜色鎮(zhèn),死靈法師將破碎的尸塊縫合在一起喊崖,于是有了我挣磨。
他們不需要我有思想、有感情荤懂,只要我忠實地執(zhí)行命令就足夠了茁裙。
沒人在意我。
我是怨恨节仿,是恐懼晤锥,是絕望。
他們給我取的名字廊宪,大概也早已反應出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憎惡矾瘾。
我從出生起,就是被拋棄的存在箭启。
我不想像同伴們一樣壕翩,麻木地殺戮直至生命終結,所以傅寡,我逃離了夜色鎮(zhèn)放妈。
如今北救,我來到時空樞紐。他們說芜抒,這里是競技場扭倾,在這里,我將于朋友們并肩作戰(zhàn)挽绩。
我已經(jīng)厭倦了戰(zhàn)斗膛壹。但是,朋友唉堪?聽起來不錯模聋。
·2·
“嘿,你好唠亚,我是縫合怪链方。”我努力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我想那看上去一定很傻——向左側立著的人打招呼灶搜。
她可真漂亮祟蚀,藍白的緊身衣,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扎成利落的馬尾割卖,手里提一把叫做“槍”的武器前酿。這么一個嬌小的女生,怎么能掄得動這種金屬的武器呢鹏溯?我有點不解罢维。
她看了我一眼,漂亮的眸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丙挽,向一旁走了幾步肺孵,口中嘟囔了一句:“哦,它可真丑颜阐∑骄剑”
它?
我有點尷尬凳怨,不安地收收肚子瑰艘,轉而向右側那個無所事事的人問好:“Hey哥們,你騎的大鳥可真帥猿棉“跖眩”
“它是獅鷲屑咳∪蓿”他似乎還算比較友好,拍了拍身下的坐騎兆龙,粗粗地笑了兩聲杖爽,“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壯小伙敲董,是不是?”
“哦慰安,伙計腋寨,它簡直太威風了!”我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化焕,想要近距離看看這只獅鷲威風凜凜的樣子萄窜。
但這卻嚇到了那只可憐的大鳥,它伏低了身子撒桨,琥珀色的眼睛里蓄滿了攻擊性查刻,渾身的羽毛都倒豎了起來。過了兩秒凤类,它干脆打了個旋穗泵,帶著上面的騎士飛離了我的視線。
我甚至沒能來得及跟他揮手告別谜疤。
就這會兒功夫佃延,我的隊友們已策馬上陣,將我丟在原地夷磕。
說真的履肃,那有點令人難過。
『那也沒什么坐桩∮芘ǎ』我這樣安慰自己,『去和對面的人打個招呼好了撕攒《妇椋』
·3·
我搖搖晃晃地走出堡壘的攻擊范圍——過于臃腫的身軀做這種事一定看起來丑極了,但愿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抖坪。
對面的防御塔下站著一個女人萍鲸,從她的布甲裝束和手中的法杖判斷,我敢肯定她是個魔法師——更別提她的左手上還捧著一團不穩(wěn)定的元素球擦俐。
我目測了一下距離——好像有點遠脊阴。
這么遠的距離,直接喊話應該不太禮貌吧蚯瞧?何況嘿期,我也不想讓她聽到我大聲說話時,肚子里微微漏風的嘶嘶聲埋合。
啊备徐,還好我有一把鉤子。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我的鉤子把她拉得我離我近一些——我確信我動作足夠輕柔以致于她一定毫發(fā)無傷——并準備向她問個好甚颂。
可她尖叫一聲蜜猾,咻地一下閃遠了秀菱,又劈頭蓋臉地將一大堆魔法砸在我身上。
那真的怪疼的蹭睡。
所以衍菱,果然還是沒有人喜歡我吧。
我早該明白的肩豁,我生來就是被鄙夷脊串、唾棄、輕視的那一個清钥。
朋友洪规?這么美好的詞,怎么會和我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關系呢循捺。
我果然還是應該孤獨地——咦斩例,那是怎么回事?
是那個金發(fā)的姑娘从橘。她被三個敵人圍住了念赶,看起來不太好。
“嘿恰力,你們可不能這樣欺負姑娘叉谜!”來不及多想,我沖了上去踩萎。
·4·
我們之所以被人厭惡停局,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必要的時候,我們會把膽汁噴濺出來香府,作為武器董栽。
——唔,那真的挺管用的企孩,而且我要膽汁也沒什么用锭碳。
就像現(xiàn)在。
憎惡的膽汁附帶著遲緩的毒素勿璃,他們一腳踩了上去擒抛,然后離那個金發(fā)的姑娘越來越遠。
姑娘走遠了幾步补疑,悄悄隱了身歧沪,成功脫離了戰(zhàn)場。
他們夠不到她了莲组,只好轉而攻擊我诊胞。
我看了不遠處的姑娘一眼,她正忙著在草叢里擦掉鞋子上的膽汁胁编,臉上的嫌惡毫不掩飾厢钧。
我甚至能聽到她低聲嘟囔著:“哦,這可真是太惡心了嬉橙≡缰保”
算了,就這樣吧市框。
無論是在夜色鎮(zhèn)霞扬,還是在時空樞紐,我都是多余的那一個枫振。
讓我消失好了喻圃。
我這樣想著,默默垂下了手中的武器粪滤。
很快就會結束了吧斧拍。
·5·
我的頭頂突然亮起一陣漂亮的炫光,我一度以為那是我瀕臨死亡時產生的幻覺杖小∷列冢可那霞光越來越亮,甚至撕破了詛咒谷昏暗的夜色予权。
一陣翠綠色的風以我為中心擴散開來昂勉,敵人們被擊退了,我的身子也微微暖了一些——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名為“暖”的東西呢扫腺。
“嘿岗照,騎上馬快跑呀朋友,這可支持不了多久笆环≡苤粒”
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是一只擁有著漂亮蝴蝶翅膀的小生物躁劣。
她真小嗓袱、可也真漂亮呀——當然,她說得沒錯习绢,我還是先逃命比較好渠抹。
我騎上馬跑遠了些,正想回頭和她說聲謝謝闪萄,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她落在了后面梧却,沒能跟上我。
這也難怪败去,她的翅膀那么纖細放航,想必飛不快吧。
可這樣下去圆裕,她要被因兩次失手而惱羞成怒的敵人打死了广鳍。
來不及多想荆几,我丟出鉤子,把她拽回我身邊來赊时。
遠處的敵人在堡壘外憤怒地咆哮吨铸,甚至砸起了防御塔。但那都不重要了祖秒,重要的是诞吱,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臉震驚地看著我竭缝。
我的心(如果我有的話)猛地一沉房维,想起了之前那個法師的反應。
“對不起抬纸×”我低聲嘟囔了一句,趕快垂著頭往回走湿故。這樣被她丟魔法暴浦,也比看到她驚慌憤怒的樣子好。
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用眼角悄悄瞥了一眼——啊晓锻,她果然走了歌焦。。砚哆。独撇。
“嘿,剛才你是怎么做到的躁锁?那可真酷纷铣!”我耳邊突然傳來她纖細的聲音,猛地一回頭战转,看到她就站在我眼前搜立,滿臉激動興奮的樣子,“我是說槐秧,你明明離我那么遠啄踊,但是咻地一下——我就到你旁邊來了!”
咦刁标?
“那個颠通,就、就是鉤子什么的……”我盡可能含糊地解釋道膀懈。
“能再帶我玩一次嗎顿锰?”她睜著大眼睛開心地問。
哈?
“能再帶我玩一次嗎硼控?那真的太好玩了刘陶!”她見我沒回答,又重復了一遍牢撼,眼睛里多了兩分期待匙隔。頓了一下,她歪歪頭浪默,恍然大悟般用她好聽的聲音清脆地說牡直,“啊缀匕,你一定累了吧~沒關系噠纳决,你陪我待一會兒,很快就會好起來了~我來幫你治療~”
“謝乡小、謝謝……”我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阔加,掙扎半天,只擠出一句干巴巴的道謝满钟。
她在我身邊揮動翅膀胜榔,歡快地轉了個圈:“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呀~”
我們……是朋友湃番?
我也有朋友了夭织?
·6·
后來,在時空樞紐的各個競技場里吠撮,都能看到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旁邊尊惰,圍著一只打轉的精靈龍。
后來泥兰,有人在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弄屡,在地面上發(fā)現(xiàn)了一排歪歪扭扭的字。
他有點好奇鞋诗,就去請教了時空樞紐里那位博學的青銅龍女士膀捷。
克羅米低頭辨認了一會兒,想了想削彬,笑瞇瞇地說全庸,這是亡靈語,我也不認識呢融痛。
但是從那之后糕篇,再沒見過克羅米與縫合怪出現(xiàn)在同一戰(zhàn)場的敵對方。
那行逐漸被風沙掩埋的字酌心,它是這樣說的——
你是我的救贖拌消,我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