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星期天霹粥,我們兄妹幾人結(jié)伴去看望年邁的二叔灭将、二嬸。車行一個多小時后蒙挑,到了二叔的家宗侦。不一會兒,堂姐和堂姐夫也從城里趕回來忆蚀。一大群人矾利,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團聚在二叔家漂亮的小洋樓里,好不熱鬧馋袜。
大家圍在二叔二嬸的身邊敘舊話新男旗。從工作到生活,話題不斷欣鳖。聊了幾句后察皇,我便有些坐不住了,我拿出手機泽台,戴上二叔的草帽什荣,對他們說:“你們聊,我要去村里走走怀酷,拍一些照片稻爬。”
“又是為你的文章拍照片吧蜕依?”堂姐關(guān)切地問桅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琉雳。
“還別說,阿群的散文寫得真不錯友瘤!我們同事讀了都說好呢翠肘!”聽得出堂姐夫是在真心地表揚我。
我喜滋滋地出了二叔家的門辫秧,身后傳來眾姐妹和二叔二嬸的夸獎束倍。盡管二嬸或者還有在場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什么是散文,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知道的茶没,那就是我在寫東西肌幽,我是個會寫點東西的人。
在村外抓半,我見到了很多在城里見不到的景和物喂急。我不停地拍,思緒也在不停地涌動笛求。久別的鄉(xiāng)村廊移,久別的情景,讓我震驚探入,催我淚流狡孔。
這一片竹子蜂嗽,那年我來時苗膝,它們還是纖細的身姿,猶如當(dāng)時瘦小的我植旧,亟待呵護成長辱揭。而如今,已是一片林海病附,蒼翠有生機问窃。
那竹林邊的三間土墻瓦屋,在見到它的那一刻完沪,我?guī)缀躞@訝得叫出了聲域庇。我驚訝于它的穩(wěn)健和從容,在如今滿是洋樓林立的鄉(xiāng)間覆积,它依然能完好無損的屹立在那里听皿。雖已蒼老,有一絲不合時宜宽档,但卻不失它的莊重和古樸写穴。
我走進老屋窗前,探身向屋里張望雌贱。陰暗的屋內(nèi)啊送,有幾件破舊的木制家具,透著無盡的滄桑欣孤。許是很久沒有人進來過馋没,成片的蜘蛛網(wǎng)絲絲縷縷的在屋內(nèi)牽扯著。一切都在無聲中和歲月一起變老降传。
我失望地退到老屋的大門口篷朵,我知道我已無法尋見老屋的主人。她是一位面善心也善的奶奶婆排,我還記得她清秀的模樣声旺。那時,我每次來二叔家段只,都從她的門前經(jīng)過腮猖。二嬸讓我叫她“三阿婆”,三阿婆孤身一人住在鄉(xiāng)下赞枕,她的子女都在城里工作澈缺。她那時大概70歲不到,很精干炕婶,種點花草和蔬菜姐赡,養(yǎng)一群雞。天亮?xí)r柠掂,公雞打鳴聲和每天上午母雞下蛋“咯咯咯”的叫聲项滑,成了老屋里最熱鬧的時刻。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涯贞,老屋依舊在枪狂,而三阿婆去了哪里呢?是隨子女們到城里安度晚年肩狂?還是摘完?
我不敢往下想,我唯愿她老人家健康長壽傻谁!
一群母雞悠閑地在地上覓食孝治,我攝手攝腳地靠近拍下它們。妹妹大聲喊我的聲音驚動了它們审磁,受到驚嚇的它們撲騰著翅膀散去谈飒。
我沖它們笑笑,揮揮手态蒂,回到了二叔的家中杭措。堂屋里已支開了一張麻將桌,廚房里也已進入做午飯模式钾恢。眾姐妹問我:“你是選擇打麻將還是燒飯手素?”
我擺擺手鸳址,我說兩樣我都不參加,我有我的事泉懦。
“又要搗鼓你的手機稿黍?天天寫你的文章,你都快變成傻子嘍崩哩!”妹妹把我摁在麻將桌邊的椅子上說巡球。
“她自從在手機上寫文章以來,就很少燒飯邓嘹,經(jīng)常不是吃面條就是吃饅頭酣栈。”和我同行的愛人汹押,此時順著大家的話不失時機地向我娘家人告我的狀矿筝。
“阿群打小就很會寫【ㄗ瑁”二叔贊許地看著我說:“一年級時跋涣,有次下雨天,我去學(xué)校接她鸟悴。那天她們語文考試陈辱,老師把她交的卷子給我看,我記得有一題是用‘大’字組詞细诸,她組的三個詞很新穎沛贪,超過了她的知識范圍:‘大海’震贵、‘大地’利赋、‘大山’,而其他同學(xué)組的詞都是‘大小’猩系、‘大人’等等媚送,有的甚至寫不出三個詞來】艿椋”讀過私塾進過學(xué)堂的二叔居然還能清晰的憶起我兒時的這件小事塘偎,每次聽他說起,我都感動得無以言表拿霉。
“你怎么就這么喜歡寫文章呢吟秩?我讀書時最怕寫作文了,現(xiàn)在在單位仍然怕寫東西绽淘,每年的年終總結(jié)都是你姐夫代勞涵防。”當(dāng)老師的堂姐不無羨慕地說沪铭。
“這里面有天賦壮池,也有興趣所致偏瓤,更有阿群的勤奮!”理工科畢業(yè)的堂姐夫這樣替我回答椰憋。
他們對我一頓狂轟濫炸的圍攻后硼补,就各就各位忙他們的事了。我則搬一張竹椅坐在樹蔭下熏矿,靜靜地寫我的心情,而不是如他們說的那樣寫文章离钝。我之所以不敢把自己寫的拙文稱為“文章”票编,是因為它們還很拙劣,但它們該算是“散文”卵渴,這一點我很自信慧域。
我愛散文!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浪读,就像歌里唱的那樣:“莫名我就喜歡你昔榴!”
我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當(dāng)一次次的搬家而不知何時弄丟了那張證明我最高學(xué)歷的高中畢業(yè)證書后碘橘,我索性就在很多簡歷里填上“初中”互订。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對散文的熱愛,也不影響我能寫出感動我自己的散文痘拆,偶爾也會感動讀它的人仰禽。很多人不相信我會寫出那樣的文字,很多人即使相信了纺蛆,也會震撼:一個整日忙于打工吐葵、忙于家務(wù)的普普通通的女子,竟然會寫散文桥氏!
但我并不驚詫温峭!我承認我是有一點點文學(xué)的天賦,但更多的是我的愛好字支、興趣凤藏,然后,是我的堅持和用心祥款。用真心清笨、真情去寫我的所見、所聞刃跛、所感抠艾、所悟(這句話我在前文也寫過)。
從小學(xué)起桨昙,我就喜歡讀寫景抒情的文字检号,我總是被那些優(yōu)美的句子感動腌歉。我一遍一遍低聲地朗誦著,一字一句的摘抄在本子上齐苛,我愛它們翘盖,勝過愛年少時的一切。
我喜歡寫四季不同的景色凹蜂,寫身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馍驯。他們豐富了我的年少時光,也滋潤著我青澀的筆端玛痊。
不知是我天生敏感還是愛上文字后變得敏感汰瘫。月圓月缺、花開花落擂煞、云卷云舒混弥、寒風(fēng)冰雨都能左右我的思緒,我常常被一件在別人看來很平常的事情而感動得淚流滿面对省。
記得有一個落雨的秋夜蝗拿,那時我剛為人母,總是不經(jīng)意的被身邊的這個小男孩的一舉一動牽扯著蒿涎,所以對外界的事更易感慨哀托。那夜,忽見窗外的梧桐樹葉被秋風(fēng)無情地吹落同仆,我立于窗前萤捆,頓生傷感,為這滿地的落葉俗批,我寫下了為秋夜飄落的樹葉而感懷的一篇短文俗或。
我向報刊投稿,這篇短文是我成為小男孩“媽媽”后的第一次見報的豆腐干岁忘,和之前的文字相比辛慰,多了一些成人的感悟,多了一些母性的柔情干像。30 元的稿費帅腌,我給小男孩買了一個玩具車,小男孩逢人就學(xué)著他爹教他說的那句話:“這是媽媽用豆腐干換來的麻汰∷倏停”
我沒有讀很多的書,是沒有條件也是沒有時間去讀五鲫。一個生活在小城市的整天為生計奔波的女子是不該讀很多書的溺职。隨著小男孩慢慢的長大,我慢慢地丟棄了手中的筆,也慢慢地遠離了我喜愛的散文……
這一丟浪耘,就是二十年乱灵。二十年的時間,偷走了我滿頭的青絲七冲,而換來我身邊站著一個帥氣的大小伙子痛倚。他身著戎裝,用雄壯的聲音喊我一聲“媽媽”澜躺,我的眼淚不聽話地又往外涌蝉稳。
他像一只放飛的大雁,家掘鄙,成了他的客棧颠区,寒假時,他在家作短暫的停留通铲。他說,媽媽器贩,你該把自己的形象捯飭捯飭了颅夺,你怎么變得一點也不講究了?
我說我的形象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不重要蛹稍,我注冊了簡書吧黄,在那里,我可以寫我喜歡的文字唆姐。
“散文拗慨?”男孩很懂我,他知道我的最愛奉芦。
“我支持你赵抢!但是,你不要太上心了声功,權(quán)當(dāng)一個愛好就行了烦却。”男孩很體貼地對我說先巴。
我很感激男孩對我的理解其爵。有了他的支持,我寫得也更自如放松伸蚯。
從去年在簡書發(fā)布的第一篇小文《我們的老屋》開始摩渺,至今,我已寫了60多篇共十五萬多字剂邮。除了少數(shù)幾篇未被散文專題收錄外摇幻,欣喜的是,其余的都榮幸地躋身于散文專題里。這對于用心寫它們的我來說是莫大的鼓勵囚企。
我記得寫每一篇文字時的場景和心情丈咐,有時興奮赶诊,有時低沉状婶,有時落淚扩氢,有時也會啞然失笑聪轿。
我的心被我的情感染著背捌,我的筆被我的心牽動著典阵,我的文字在我的筆下時而變得活潑疾宏、時而變得沉穩(wěn)后添。雖然黍特,它們像一堆大白話蛙讥,但是,它們卻是我的真情流露灭衷。
在簡書7個月次慢,我參加了九次征文比賽,這九篇都是散文翔曲,有六篇幸運地獲獎了迫像。雖然未獲大獎,但于我更是一種鼓勵瞳遍。
有很多人問我:“你怎么多次獲獎闻妓?寫散文有什么秘訣么?”
我支吾著說不上來掠械,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由缆,理論的知識我無從說起,但我能清楚地憶起寫每一篇征文時的我的忘我的狀態(tài)猾蒂。
每一次均唉,我都極其認真的領(lǐng)會征文的要求和提示,盡可能的運用征文啟事中所給的內(nèi)容肚菠,然后浸卦,便是搜索自己積累的知識,從開頭的布局到通篇的構(gòu)思和步驟案糙,嚴陣以待限嫌,絲毫沒有胡亂應(yīng)付的思想。
我的第一篇獲獎?wù)魑氖墙逃龑n}關(guān)于校園霸凌事件的話題时捌,由于是親身經(jīng)歷怒医,寫來很是順手,只需在文字和情節(jié)上潤色一下就寫好了奢讨。那篇能獲獎是因為真實稚叹,而未能獲得更好的獎項(只是三等獎),恐怕是水平還有待于提高。至少我是這樣理解的扒袖。
我抱怨過我的學(xué)歷和水平塞茅,但我慶幸我還有閱歷〖韭剩“沒有閱歷是寫不好散文的野瘦。”我記住了散文主編秀玲說的這句話飒泻,它給了我很大的信心鞭光,使我在眾多大神出沒的簡書里依然敢寫和別人風(fēng)格迥異的文字。我依然樂此不彼的參加征文比賽泞遗,沒有華麗的辭藻惰许,沒有更深刻的哲理,有的只是我內(nèi)心最真誠的表白和字字句句動情的敘述史辙。
我敬愛的父親汹买,我慈祥的母親,我親愛的已長成大小伙子的小男孩聊倔,我身邊一位可敬的軍嫂……
他們都成了我文字里的主角卦睹,他們普通如我,卻總是令我含淚書寫方库。我堅信我不是自嗨,而是和著淚的文字感動了我自己障斋,才有它們被編輯認可而獲獎的結(jié)果纵潦。
我堅持自己的夢想,也堅持自己的風(fēng)格垃环。每次征文邀层,我都不走尋常路,不寫別人寫過的類型遂庄,我甚至在未投稿之前不去點開別人的文章寥院,我怕被干擾,更怕雷同涛目,哪怕是巧合的雷同秸谢,我也覺得像是抄襲的一樣,而我堅信獨特創(chuàng)新的文字霹肝,是每個編輯和簡友都喜歡看的估蹄。
我花很長時間打磨我的征文,我遲遲不愿投出去沫换,是因為我還不滿意臭蚁。每次我都是在矛盾中交稿,兩個聲音在我耳邊纏繞。
一個說:“你寫的這是什么呀垮兑,肯定不會通過冷尉!”
一個說:“你已經(jīng)寫得很好了,快投稿吧系枪!”
于是雀哨,我總是在截稿最后一天投稿。我以為我是拖延嗤无,其實是我的慎之又慎的態(tài)度所致震束。
《格桑花又開》是我在參賽的500多篇征文中唯一一個從題目到內(nèi)容都獨特的一篇当犯,它像一朵小花垢村,在艷麗奪目的花叢中露出一張笑臉。
我不知道我在寫作這條路上能堅持多久嚎卫,但我愛散文的心永遠都不會變嘉栓!
天下文章,唯真不破拓诸!
這也是一位主編老師說的話侵佃,送給所有和我一樣熱愛散文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