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是一位45歲的中年人仿贬,要回憶起7,80年代發(fā)生的事情還真有點勉為其難了纽竣。但是最近一直在閱讀阿耐寫的長篇巨獻《大江大河》,作為故事主人公同時代的人茧泪,也免不了想寫一寫自己的童年生活蜓氨。
我1973年出生在廣西桂林臨桂縣南邊山鄉(xiāng)塘頭堡里村,那是一個很美麗的村莊队伟。與幾乎連接在一起的塘頭村穴吹,山背村一起合稱塘頭三村。
在這里我度過了自己無憂無慮但缺吃少穿的童年嗜侮,70年代孩子們玩過的游戲和物件我都玩過港令,比如自己砍樹做陀螺,還去嶺上剝某種小灌木的樹皮作為打陀螺的鞭子锈颗。還會自制玩具手槍顷霹,用樟樹子作為子彈。幾乎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造的击吱!動手能力就在自制各種玩具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培養(yǎng)起來了淋淀。
那些年,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吃不飽飯覆醇,生產(chǎn)隊出工一天才掙八個工分朵纷,我家勞動力又少,分得的糧食也少永脓,每到青黃不接的時候柴罐,我奶奶就不得不去光景好一些的親戚家里去借梁,再合著頭年曬干的紅薯絲憨奸,芋頭絲一起煮飯。煮出來的飯倒是很美味凿试,甜甜的滋味至今還能體會到排宰。
這種借梁度饑荒的情況直到1978年以后分了單干后才有所改觀似芝。分單干時我家和隊里另一戶一起分到了一頭黃牛,兩家輪流使用和放牧板甘。
我也慢慢接近上學(xué)年齡党瓮,已經(jīng)可以為家里分到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特別是那頭老黃牛生了小黃牛以后盐类,我家后來單獨分到了一頭小牛寞奸,每天去放牛就成了我所要承擔的家事。即使是上了小學(xué)后在跳,周末休息時的主要任務(wù)也是放牛枪萄。
放牛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吃完早飯后猫妙,各家各戶的半大小孩就吆喝各自家的牛出牛欄瓷翻,從村里往外趕,到了村口的大道上割坠,已經(jīng)匯集成了一大群牛齐帚,各種顏色的牛都有,基本上以黃牛為主彼哼,水牛一般不上山对妄,需要單獨放牧。
有的牛由主人牽著走敢朱,有的懶一點點就讓牛自己慢悠悠的走不管剪菱,這時狡猾的牛在路過菜園或者水稻田的時候就有可能會偷啃一口鮮嫩的青菜或者綠油油的莊稼。牛的主人就會揮起鞭子抽牛幾鞭把牛趕得飛快蔫饰。于是群牛騷動都跑起來琅豆,一些孩子被牛拖著走,幾乎抓不住自己家牛的韁繩篓吁。也只好放手由它去了茫因。當然如果遇到莊稼地的主人在田里干活的,肯定少不了對偷吃的牛家主人一番責(zé)罵杖剪。
從村莊到放牛的地方可近可遠冻押,水草豐茂的季節(jié)就可以近一些,秋冬時節(jié)草木枯黃時就得趕到很遠的山溝里盛嘿。反正都是大家抱團一起去的洛巢,以半大小孩為主,間或有一兩個年紀較大成年人或老人次兆,基本以他的意見為主稿茉。
把牛趕到目的地以后,任其自己吃草,剩下的都是閑暇時間漓库。你想干嘛都可以恃慧,只要等到下午3,4點時到山嶺上尋回自己的牛即可渺蒿。
每個季節(jié)都有不同的玩法痢士,春天可摘的野果不多,但有一種小小紅色的酸酸甜甜的果子我們那里的土話叫“酸盒子”的讓人最難以忘懷茂装,可惜現(xiàn)在再也見不到蹤影怠蹂。清明前后還有各色竹筍可拔,靠近水邊的小竹林竹筍很多少态,不大一會就能扯上一大把城侧,回家后合著酸菜或者肥肉一炒,是不可多得的山珍美味况增。
夏天難忘的是小溪小河里的游泳赞庶,那時的喝水永遠是那樣的清澈見底,手鞠一把劉可以直接喝進肚子澳骤,從來不回怕喝了生水生病歧强。牛上山了,放牛娃們就找到河邊的淺譚为肮,都脫的光溜溜的下水去游泳嬉戲摊册,伴著清涼的河水,酷熱全消颊艳,一天又一天日子就悄悄的溜走了茅特。
秋天是山上野果最多的季節(jié),中秋前后棋枕,漫山遍野的桃雞娘(俗稱捻子)熟了白修,黑亮黑亮的,讓人一見就想摘下來往嘴里塞重斑。果子雖然甜美兵睛,但是可不要吃多哦!聽老人說吃多了容易便秘窥浪。打板栗也是這個季節(jié)的一大樂事祖很,可以用長長的竹竿敲,也可以爬到樹上去搖漾脂,看著帶刺的果子撲嗦嗦往下掉假颇,樹下?lián)斓焦佑檬^砸開,取出板栗放嘴里一咬骨稿,咯嘣一聲笨鸡,新鮮的略帶甜味的清香溢滿唇齒間姜钳。
到了冬季,近處已經(jīng)沒了多少青草供牛吃镜豹,這時我們往往會把牛趕到很遠的山里去吃樹葉傲须,經(jīng)常去的地方是一個叫木橋尾的山溝里。從峽谷里流出一條小河趟脂,流出山后又和別的溪流匯合在一起,流到下游就成了著名的遇龍河例衍。
冬天里最享受的是在暖陽下捧一本小說昔期,慢慢的閱讀,那個年代佛玄,能找到的小說以武俠居多硼一,從朋友那借閱或者街上租書的小攤花幾分錢就可以借閱幾天,沉浸在刀光劍影的書中江湖也很好梦抢,就怕從書里醒來后牛已經(jīng)不知逛到了哪里般贼!
在歲月靜好的日子里我們慢慢的長大。慢慢的走出了山村到外地求學(xué)奥吩,這樣的日子就只有等到寒暑假才能重溫了哼蛆。最后大學(xué)畢業(yè)落戶到了離家?guī)装倮锿獾某鞘校谕獾乇疾ㄒ捠诚己眨B(yǎng)家糊口腮介,再也沒有機會再去重溫了。些許記憶只存留在夢里端衰,依稀還記得那些生活清貧但精神富足的快樂日子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