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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婚姻不過七年之癢梦染,父母親熬過這第一個七年之癢的時候姐姐六歲我兩歲半赡麦。
生活依然是所有農村家庭最常有的姿態(tài)。父親是一名瓦工帕识,每天早出晚歸給一些像我們一樣的農戶蓋房子泛粹。工錢有時按天算,有時按工作量算肮疗,一天大約兩塊五左右晶姊,全年無休。在那個時候還沒有這么多的高樓大廈需要建造伪货,自然也就不一定每天都能攬到合適的活兒们衙。閑暇的時間,父親總是在田里干著那些似乎永遠也干不完的農活碱呼。
母親雖說是一名家庭主婦蒙挑,但是她很少有時間在家為我們做幾頓像樣的飯菜,她也總是很忙愚臀。每每一大早便起床忆蚀,要么打掃屋子,要么去田里干農活姑裂,要么就是喂那頭似乎比我們還重要的豬或者牛也有可能是幾只母雞或者鴨子馋袜。反正她總是很忙,忙到每一頓飯菜都是那么隨便舶斧,有時候是急急忙忙的一碗面條欣鳖,有時候是鍋里熱著的幾個饅頭,一家人也很少能一起吃飯茴厉,總是誰有時間了誰先吃观堂。那個時候似乎一家人坐在一起慢慢悠悠地吃頓像樣的飯菜也都是一種奢望让网。
父親為人忠厚老實母親非常勤勞,這是直至今天我也完全肯定的一句話师痕。
如今溃睹,回想起來,其實那個時候也不算苦胰坟,因為全村子里的人都像我們家一樣因篇,男人大多在外面干活,女人大多在家里做家務帶孩子笔横,有空了再干一些農活竞滓。日子雖然過的清貧但也祥和而溫暖。
后來吹缔,隨著父母親成家穩(wěn)定商佑,奶奶便也提出了分家。這也是那個時候為了維持本就貧窮的大家庭大多會采取的一種手段厢塘。所謂的分家就是通過村委會為年長的兒子要得一片可以蓋房子的莊基地茶没,而后被分出家的兒子一家便要自力更生,在這一片土地上蓋房子成為大家庭之外的另一家人晚碾,與此同時奶奶還分給父親兄弟五人每人八百塊錢農村信用社的貸款抓半。八百塊錢對于那個時候每天只掙兩塊五毛錢的父親已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母親當然也為此吵鬧了很久格嘁,可是于一個本就毫無經濟來源的奶奶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笛求。
那個時候的婆媳之間似乎永遠都在為給這家多分了一把鋤頭,給那家少分了一副碗筷而吵鬧著糕簿,喋喋不休探入。而多年后再談到養(yǎng)老問題,媳婦也大多會挖出多年前婆婆的種種不是拒絕養(yǎng)老或者怠慢老人懂诗。那是一個你厲害完了我再厲害的荒誕時代蜂嗽,雖然羞于啟齒卻也是最初的矛盾所在。似乎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响禽,一個因為貧窮而導致的最直白的惡性循環(huán)徒爹。那個時候的婆媳關系似乎永遠都那么緊張荚醒,說到底還是因為貧窮芋类。我們現(xiàn)在講著人與人之間要將心比心,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界阁,相互理解等等也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侯繁。我想這一切,也許我們永遠也不能理解泡躯,但也應該保持最基本的中立與尊重贮竟。
分家后的父親和母親過的更是捉襟見肘丽焊,空蕩蕩的地皮,八百塊錢的外債咕别,年幼的孩子技健,兩手空空的父母要在這里重新?lián)纹鹱约旱募摇2坏靡迅改赣H也開始干起了一些小本生意惰拱,賣涼皮雌贱、做火紙、烤紅薯等等偿短,有些賠了有些也賺了欣孤。家里的農田除了種一些必要的小麥和玉米外,主要還是種了大片的蔬菜昔逗。因為相對比小麥玉米降传,種蔬菜顯然來錢更快,賺的也更是多一些勾怒,自然也就辛勞萬分婆排。那時候的我因為計劃生育還是沒能分到田地的,顯然寸土寸金真的就是那時我們家的真實寫照控硼。
或許泽论,從那個時候開始,姐姐就開始承載了我整個兒時的日常卡乾,儼然一副長姊如母的架勢翼悴。給我喂飯,給我穿衣幔妨,每天抱著我鹦赎,哄我入睡,一天天的陪我長大误堡,教我拼音數(shù)數(shù)古话。大孩子帶小孩子,這也是那時的農村常有的生活方式锁施。
由于經濟匱乏陪踩,新劃分的莊基地上基本上也是父親兄弟幾人以及村子里與父親要好的朋友幫襯著蓋起了一間40平左右的茅草屋。屋子外墻搭建起來之后父親也不好意思再麻煩別人悉抵,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肩狂。而后的日子里父親便每天白天上工掙錢晚上吃罷飯自己加班修整屋子,家里的地面姥饰,墻面傻谁,院墻以及廁所都是父親一手蓋起來的。
是的列粪,這便是我們最初的家审磁。
(記于2017年7月17日22時零4分谈飒,此刻老公還在加班我一個人在家。我用手機記錄回憶下這一路的心酸與悲涼只想告訴自己不要怕态蒂,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變得越來越好杭措。如果覺得苦覺得累,不妨回頭看看钾恢,以前走過的每一步都比現(xiàn)在還要苦瓤介。那么,我又在畏懼什么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