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滿自溢』02
喂魚的時候要注意柱蟀,別一次放太多飼料川蒙,要不然魚就會一個勁地吃,直到把肚皮撐爆长已。這就像大多數(shù)人畜眨,都是死于貪婪。
在床上看了會小說痰哨,然后就睡覺了胶果。一夜無夢。
第二天下午斤斧,我正在準(zhǔn)備開會的資料早抠,突然收到了劉麥麥的短信。她是這么說的撬讽,云來蕊连,我打了電話給葉子薇,說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游昼。她還沒結(jié)婚呢甘苍,空窗期,這她手機(jī)號烘豌,人家叫你打給她……
我在腦門上狠狠敲了兩下载庭,劉麥麥這婆娘,是蠢得不知道我在說笑,還是故意看我出洋相囚聚?沒錯靖榕,我承認(rèn)暗戀過葉子薇,但好馬不吃回頭草顽铸,更何況是上世紀(jì)的陳年舊草茁计。
八年里毫無音信,不知道她漂到了哪個城市谓松,也不知道她變什么樣了星压,殘花敗柳,或者胖成了個沈殿霞鬼譬?
我搖了搖頭娜膘,還是趕緊弄材料吧,不然一定挨批拧簸。老板是個婦女劲绪,四十多歲了還沒嫁,整一個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盆赤,荷爾蒙失敗贾富,就喜歡折磨我這種如花似玉的美少男。
開完會已經(jīng)快七點(diǎn)了牺六,我掏出手機(jī)一看颤枪,有兩個未接來電,然后是三條短信淑际。都是些豬朋狗友畏纲,安排周末的節(jié)目。只有最后一條短信春缕,是大學(xué)里那個細(xì)腰女朋友的盗胀。就一句話:鄧,明晚有空嗎锄贼?
周六晚沒去開房票灰,直接帶回家,省錢宅荤。
吃晚飯的時候屑迂,她還裝得像個良家婦女。電梯里就不行了冯键,那眼神蕩得惹盼,比白熾燈還耀眼。
我還沒摸出房門鑰匙惫确,兩個人就吻在了一起手报。她的舌頭倔強(qiáng)有力蚯舱,一如往昔。我的手在粗重的喘息聲中掩蛤,上下求索晓淀,去到腰的位置時,心里卻是一涼盏档。
一指縫的贅肉,歲月不饒人哪燥爷,畢竟蜈亩。
我們滾上了床,她在我身下扭動前翎,像一條熱力四射的蛇稚配。事實(shí)證明,我是個值得信賴的婦女之友港华,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道川,仍然擔(dān)心著對方的安全。
我撐起身子立宜,說冒萄,等一等,我去拿……
她卻用力按住我的背橙数,往下尊流,她說根暑,不要緊的篱昔,反正我已經(jīng)有了。
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支子,對于我來說钟哥,這還算是一次奇怪的體驗(yàn)迎献。她的兒子或女兒,出生以后腻贰,會記得我的樣子嗎吁恍?
盡興過后,是無邊無沿的空虛银受。我仰臥践盼,她枕在我胸上,用手指在另一邊畫圈宾巍。
我沒話找話咕幻,問,幾個月了顶霞。
她說肄程,三個月锣吼。
我爬起身來,借口上廁所蓝厌,躲在里面抽煙玄叠。她最討厭我吸煙,談戀愛時我為她戒過拓提,長達(dá)半年读恃。我狠狠吸了一口,心想代态,幸好我沒有娶她寺惫,要不然現(xiàn)在戴綠帽的那個,不就是我自己蹦疑?
突然聽見她喊西雀,鄧,手機(jī)響了歉摧。
我把煙頭扔進(jìn)抽水馬桶艇肴,出來拿起手機(jī),短信叁温,一個陌生的號碼再悼。又是些賣房賣車,要不然就T臺選秀膝但,預(yù)訂三免的吧帮哈。
里面卻說的是,你這家伙锰镀,怎么不打電話給我娘侍?
這不爭氣的手指,竟然微微有點(diǎn)顫抖泳炉。我翻開劉麥麥的短信憾筏,驗(yàn)證一下,沒錯花鹅,是那個女人的號碼氧腰。
喔,葉子薇刨肃。塵土飛揚(yáng)的小鎮(zhèn)古拴,她是那一朵花,開在每個少年的心里真友。
如果是在平時黄痪,對于這條短信,我有信心應(yīng)對自如盔然。畢竟不是十年前的毛頭小子了桅打。但是現(xiàn)在是嗜,我的床上正躺著一個偷情的女人,頭發(fā)惺忪挺尾,支起半個身子鹅搪,用探詢的目光看著我。
我的心就有點(diǎn)亂遭铺。算了丽柿,碗里的先吃著,鍋里的以后再說魂挂。
她翹起嘴角問航厚,怎么樣,需要我先走嗎锰蓬?
我笑了一下說,無聊人的短信而已眯漩,不用理芹扭。
她光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柔情蜜意地抱著我赦抖。我關(guān)了手機(jī)舱卡,把它扔在床上,說队萤,再來一次轮锥?
她眉毛上挑,用眼睛問要尔,你行嗎舍杜?
我當(dāng)然要用鐵一樣的事實(shí),來打擊她的囂張氣焰了赵辕。我心里是這樣想的既绩,只可惜,身體跟不上思想的步伐还惠。畢竟饲握,不是十年前的毛頭小子。
我只好也抱住她蚕键,慢慢醞釀情緒救欧。
她卻沒腦沒腦地說,鄧锣光,我們不能再這樣做了笆怠。
我沉吟道,是吧誊爹,該換個體位了骑疆。
她說田篇,孩子出生后,我要做個好媽媽箍铭。
我用手捏起她的下巴泊柬,看著她的眼睛,里面有淚光閃閃诈火。她說兽赁,鄧,好好愛我一次冷守,最后一次刀崖。
我的心立刻軟了,其它的卻正好相反拍摇。
那天晚上她沒有回家亮钦,我抱著她直到天亮,像剛開始時那樣充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蜂莉,她已經(jīng)走了。我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混卵,她洗了上個月留下的碗映穗,刷了杯子里的茶垢,還幫我疊好了衣服幕随。
以前她走的時候蚁滋,總會留下張便箋,夸獎我技藝了得赘淮,或者說其它一些無聊的話辕录。這次她什么都沒有留下,所以梢卸,她是真的不會再來了踏拜。
我有傷感嗎?未必低剔。但是我站在陽臺上速梗,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煙。我喜歡讓自己看起來很傷感襟齿。
然后就開了手機(jī)姻锁,里面再沒有葉子薇的短信。我心想猜欺,在劉麥麥提起我之前位隶,她或許都忘了我的存在。之所以發(fā)來短信开皿,興師問罪涧黄,不過是因?yàn)槊琅奶摌s心篮昧,受到了小小挫折。
雖然是這樣笋妥,我還是字斟句酌的懊昨,給她回了個短信。我說春宣,對你的感情埋得太深酵颁,反而不知道怎么開口。我總是默默注視著你的背影月帝,你知道我是愛著你的躏惋,二師兄。
這樣的話半真半假嚷辅,進(jìn)可攻簿姨,退可守。好吧簸搞,我也算是情場老手了扁位。
抽完了幾支煙,還是沒有回音攘乒。或許惋鹅,她領(lǐng)會不到我的冷笑話则酝?
中午在樓下的真功夫,隨便要了一個套餐闰集,又回房看了半個下午的小說沽讹。然后就去爬山,跟小川一早約好的武鲁。南哥沒有來爽雄,他從來不參加這樣的活動。按照他的說法沐鼠,爬山不能拉動內(nèi)需挚瘟,對GDP增長沒有貢獻(xiàn),無益于國家和人民饲梭。
來到山腳下的停車場乘盖,一眼就看見了小川的雷克薩斯。我把普桑停在旁邊憔涉,下車一對比订框,操,這倆玩意都叫汽車兜叨?
小川在入口處等著我穿扳,看見我過去衩侥,扔給我一瓶礦泉水。我拍拍他的肩膀矛物,走吧茫死,上山。
前半截路是我領(lǐng)頭的泽谨,然后他慢慢就超過了我璧榄,步伐穩(wěn)健地走在前面。每次都是這樣吧雹。
我們到了山頂骨杂,小川說,云來雄卷,空氣真好啊搓蚪。
我彎腰扶著自己的膝蓋,氣喘吁吁地說丁鹉,不要每次都來這一句妒潭,好嗎?
我們站在欄桿旁邊揣钦,腳底下一半是城市雳灾,一半是海水。其實(shí)那一片水泥地冯凹,幾條柏油路谎亩,20年前也是海水。堆填區(qū)宇姚。
我閉上眼睛匈庭,深呼吸。小川突然說浑劳,云來阱持,月底我要去一趟長春。
我說魔熏,哦衷咽,出差?
小川盯著我看蒜绽,過了一會才說兵罢,你知道,我們支行的行長是東北人滓窍,這次要?dú)⒒厝チ寺舸省K厝ソM建新的分行,升一級,變成分行長此蜈。
我撓撓頭發(fā)道即横,他要帶你過去?
小川說裆赵,沒錯东囚,讓我做部門經(jīng)理。
我問战授,比你現(xiàn)在的職位高页藻?
他點(diǎn)頭說,是植兰,分行部門經(jīng)理份帐,跟支行長同個級別,不過沒那么大實(shí)權(quán)楣导。
我掏出一支煙废境,自顧自點(diǎn)上了。小川不抽煙筒繁。
真操蛋噩凹,27歲的銀行行長,儀表堂堂毡咏,前途無量驮宴。我為什么要跟這樣的鳥人是兄弟?
小川望向遠(yuǎn)處呕缭,像是對著海水發(fā)問堵泽,云來,要是你的話臊旭,去不去落恼?
我說箩退,當(dāng)然去离熏,東北妞可帶勁了。
我想了想戴涝,又問滋戳,可是劉行長啊,你家小兔沒意見啥刻?
小川回過頭來說奸鸯,小兔你是知道的,沒別的好處可帽,聽話娄涩。
我說,那不就行了嘛。
早在讀高中的時候蓄拣,小川就看上小兔了扬虚,不過他那時是個悶騷的少年,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球恤。高考過后辜昵,兩人剛好進(jìn)了同一間大學(xué),小兔有什么事總找他幫忙咽斧,一來二去的堪置,也就近水樓臺先得月,得償所愿了张惹。
如今他們住在一起舀锨,結(jié)婚證已經(jīng)拿了,打算年底擺喜酒诵叁。數(shù)一數(shù)時間雁竞,兩人在一起七年了。一段長期而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拧额,我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碑诉。
我吐出一個煙圈,馬上被吹散了侥锦。今天的風(fēng)真大进栽,抬眼看去,天上的云走得那么快恭垦。
接下來的時間快毛,我跟小川沒有太多的對話。朋友分兩種番挺,一種是需要說話的唠帝,一種是不用說話的。
到了天色發(fā)沉的時候玄柏,我們就下山啦襟衰。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小川說粪摘,今晚去我家吃飯吧瀑晒,黃豆蘿卜干燜豬腳,小兔的拿手菜徘意。
我打開普桑的車門道苔悦,你不早說,今晚我約人了椎咧。
小川說玖详,那好吧。
在他坐進(jìn)雷克薩斯的那一刻,我脫口而出蟋座,還記得葉子薇嗎劳澄?
小川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蜈七。他說秒拔,記得,當(dāng)然記得飒硅。當(dāng)時你跟我說砂缩,她是全省胸部最大的校花……
我接住下一句三娩,簡稱胸花庵芭。
小川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問雀监,怎么双吆,你跟她勾搭上了?
我點(diǎn)頭說会前,沒錯好乐,正搞得高潮迭起,一發(fā)不可收拾瓦宜。昨晚我跟她商量好了蔚万,要趕在你前面擺酒。
小川笑著搖頭临庇,兩個人各自上車反璃,就此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