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已是立冬湃崩,東北前兩天迎來了暴雪級別的初雪,朋友在北方城市工作并喜提“雪休”接箫。 這讓我這個天天穿短袖穿梭在廚房與餐廳的南方廚娘可羨慕壞了攒读,雪休?辛友?敢情你們不但能看雪薄扁,還能躺在家里看雪咯?
哼废累,朋友說:“人家不光有鵝毛大雪邓梅,還有鐵鍋大鵝呢 ”。當(dāng)?shù)赜小把┞涑源簌Z”的說法邑滨,下過頭場雪日缨,就是東北大鵝下鍋時。
經(jīng)過夏秋兩季瘋狂囤膘驼修,這時的鵝肉肥美又緊實殿遂,燉出來肉香彈牙、香而不膩乙各。 鵝絨也長好了墨礁,扒下來還能做成鵝絨服。 不過耳峦,穿鵝絨都不如吃一鍋鐵鍋燉大鵝恩静,來得暖和。 你想呀蹲坷,窗外大雪紛飛驶乾,屋內(nèi)鐵鍋里咕嘟冒熱氣,家人圍坐循签,吃著燉菜拉家常级乐, 再拔涼的心也能給捂熱。
鵝毛雪县匠、雪休假咱可羨慕不來风科,倒是這燉大鵝撒轮,我可以麻利給大伙安排上——
眾所周知,給東北人一口鐵鍋贼穆,他能燉出一個美食世界题山。 但在老鐵心中,待客的至尊硬菜還得是燉大鵝故痊,小雞燉蘑菇啥的都要靠邊站顶瞳。 遼寧人雷佳音,就曾在各種采訪中頻繁安利鐵鍋燉大鵝愕秫。
一只大白鵝至少有七八斤慨菱,家養(yǎng)得好幾個月、少說消耗五六十斤谷子豫领,要是外頭買也得兩三百起步抡柿。 砍成小塊燉煮舔琅,一鍋連菜帶飯等恐,份量大得驚人,滿滿的東北豪放style备蚓。 鵝是野雁馴化來的课蔬,屬于大型家禽。它皮下脂肪豐富郊尝,肌紅蛋白頗高二跋,肉色深紅而味道濃郁,這也是特別風(fēng)味的來源流昏。不過扎即,它戰(zhàn)斗力彪悍,肌肉纖維相對粗况凉,會比較考驗調(diào)味和烹制時長谚鄙。
盡管提起鵝隨便拉一個國內(nèi)網(wǎng)友都能報菜名碌鵝、醉鵝刁绒、麻辣鵝闷营、五味鵝、啤酒鵝知市、土豆燒鵝傻盟、古井燒鵝、紅燒鵝肉嫂丙、大鵝燉酸菜娘赴、茶樹菇燒鵝……
但大鵝到了東北,就簡單粗暴一個字:燉跟啤!一是保溫更持久诽表;二是用醬料和香料先炒后燉煮媳叨,可讓鵝肉更香,更軟爛易嚼关顷。 且久燉后糊秆,脂肪都融到湯里由配菜吸收,吃起來就香而不膩议双。所以配菜得盡量選擇解油膩又耐燉的痘番,比如老鐵們喜歡的土豆、粉條平痰、干豆角汞舱、干蘑菇等。
要再順帶在邊上貼幾個玉米餅子或面上烀幾個花卷宗雇,蘸著鵝湯吃昂芜,一個字:美! 但咱南方家庭的鐵鍋不大赔蒲,另煮鍋大米飯配它泌神,也是嘎嘎香 。
我也是偶爾才吃一次鵝肉舞虱,鵝雖然不像雞和鴨那么時常出現(xiàn)在我們的飲食中欢际,但也貢獻(xiàn)了很多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担可我對鵝卻沒什么好印象损趋。雖然小時候?qū)W的第一首詩是《詠鵝》,鵝椅寺,鵝浑槽,鵝,曲項向天歌返帕。白毛浮綠水桐玻,紅掌撥清波「刃《鵝》里的優(yōu)美畫面時常在家附近的小河展開畸冲,但這絲毫不能減少我對這種猛禽的戒備之心。
曾幾何時我以為那聲“鵝鵝鵝”是優(yōu)美的吟唱观腊,直到被鵝的鋸齒摩擦過肉肉才知道那是要命的回響邑闲。農(nóng)村長大的娃娃沒少被長輩們諄諄教導(dǎo):咱這狗都可以惹,但是鵝梧油,不可以苫耸。因為追你九條街的惡犬看到大鵝都會被叼住命運的后頸肉。被譽(yù)為“家禽界平頭哥”的大佬鵝見誰都要干一架儡陨。
很多人小時候都有過被鵝追著打的慘痛經(jīng)歷褪子。我小時候就經(jīng)歷過量淌,直到現(xiàn)在還有心里陰影,早年村里一戶隔壁人家喂養(yǎng)過一群鵝嫌褪,而且是很聰明的鵝呀枢。這些鵝,很會看家護(hù)院笼痛,家里每逢有陌生人來裙秋,它總會撲上去。大人還不打緊缨伊,要是小孩來就麻煩了摘刑,我有一次路過那家人院門口,一群鵝正從門口出來刻坊,我往前走吧枷恕,有點怕,不走吧谭胚,站在那等鵝先走徐块,我看著雪白大鵝支著修長的脖子,氣質(zhì)那么的高貴漏益!看著它們紅紅的小腳掌蛹锰,想到的都是那首贊美詩:“鵝鵝鵝深胳,曲項向天歌绰疤,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舞终∏崆欤”只是誰能想到,優(yōu)雅的鵝還能瞬間變身“大鵝(惡)霸”敛劝。
最慘的是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遭遇“鵝炸”余爆,鵝一暴走就會進(jìn)入無差別攻擊狀態(tài),一個急沖到了我面前夸盟,伸個脖子就能啄到我蛾方。大翅膀一呼立馬鼻青臉腫,趁人不備攻擊下三路上陕,狠狠地擰咬一番桩砰,咬住屁股上的肉不放,還把嘴巴反復(fù)轉(zhuǎn)兩圈释簿,在我們那兒亚隅,這叫“擰”。我鬼哭狼嚎地喊庶溶,拼命奔跑煮纵,被一群大鵝追出去多遠(yuǎn)懂鸵,母親舉起一把大掃帚,對準(zhǔn)大鵝撲打了幾次行疏,才救下我匆光,從此以后我無不對它們避而遠(yuǎn)之,生怕被它們誤認(rèn)為是在挑釁然后被追被啄酿联,它那“擰”一下可不是一般的疼殴穴。 大鵝的戰(zhàn)斗力給我留下了童年陰影,至今看到大白鵝都會繞道而行货葬。
鵝的領(lǐng)地意識很強(qiáng)采幌,宿棲時還會有成員警戒,發(fā)現(xiàn)異常則會驚叫震桶。會攻擊進(jìn)入它們領(lǐng)域的任何“感覺有危害”的生物休傍,并且它們的戰(zhàn)斗力驚人,一鵝斗二犬也不是夸張蹲姐,被大鵝攆著跑應(yīng)該也是不少人的童年記憶磨取。
如今想來,鵝顯然沒能在我還是孩子時留下好印象柴墩。我對鵝作為一種美味食物的探索好像也停滯了好多年忙厌,先拿鐵鍋燉大鵝練練手,再探索其他美味鵝的吃法吧江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