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清理QQ空間的時候翻出了8年前寫的日志茵臭,巧的是震叮,我真的獨自一人來到了香格里拉胧砰,在生日前夕,已經(jīng)到達昆明的我本該就此離開苇瓣,卻不知為何尉间,毅然決然又折回了麗江。
文章是狗血了些,納悶還是孩子的自己怎么能寫出來這樣讓人不愉快的文章哲嘲。
夕木穿著一條黑色長裙贪薪,拖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穿過一群有一群哭喊著的將要離別的人眠副,一個人走送上火車画切,沒有人陪同,也沒有人相送囱怕,然后火車慢慢啟動霍弹,撇下所有來送別的人,冒著黑煙無情地離開火車站娃弓,越跑越快庞萍。窗外的樹木 .房子一邊飛快地往后倒退一邊漸漸模糊起來,四周像夜一般死寂忘闻,耳邊只剩下一群孩子稚嫩的聲音:
我們都是木頭人钝计,一不許說話,而不許笑齐佳,三不許露出大門牙私恬。
夕木被鄰居家的大公雞吵醒,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炼吴,揉了揉雙眼本鸣,走到鏡子前,被自己嚇了一大跳硅蹦,眼睛紅腫得不像話荣德,左臉上還有草席留下的印記。夏天就連清晨也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童芹,知了一個勁兒叫喚個不停涮瞻,惹人心煩。拉開窗簾假褪,太陽吐出的光絲 瞬間向夕木襲來署咽,刺痛了她的眼睛,定了定神便瞥見了門口的青開生音,一如往常地捧著熱乎乎的水煮雞蛋宁否。站在晨曦里一臉賤笑這向夕木木招手,夕木對著這小子翻了一個白眼缀遍,笑著把窗簾又合上慕匠,留下一小溜縫,偷偷看兩眼域醇。
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台谊,夕木不忍自嘲冤寿,怎么會是一個人呢?不可能青伤,這跟屁蟲怎會讓我一個人出遠門嘛督怜!
青開是夕木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比夕木大一歲狠角,住在同一條巷子里号杠。說是青梅竹馬,其實是夕木木的小跟班丰歌。
夕木吹著口哨姨蟋,從她那亂的不成樣子的衣柜里翻出她最喜歡的那條黑色長裙,穿上立帖,簡單的梳了個馬尾眼溶,抓起桌上的帆布包,沖出了家門晓勇。蹦過去用力拍了一下青開;“嘿 堂飞,青開,你愣著干嘛绑咱?不是說今天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嗎绰筛?走啊颇蜡。"
"木木爹袁,你穿著裙子呢,能不能淑女一點泪喊,真是不像話窿克】ビ梗”
夕木甩掉青開幫她理頭發(fā)的手,嘟囔道:“你小子又趁機占我便宜年叮【弑唬”
“咦?青開谋右,我真發(fā)現(xiàn)你變矮了不少呢 ?”
“傻丫頭硬猫,說什么呢补箍?人怎么會變矮改执,是你長高了,”青開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坑雅。
“就你老是說我長高了辈挂,你看,裙子穿著明明合身呢裹粤,分明是你變矮了终蒂,別狡辯了,哈哈哈哈哈,逆生長拇泣!”
路邊長滿青苔的亂石堆里噪叙,黃綠色的青蛙瞪著眼睛,無聊的鼓著它那兩坨白色的泡泡霉翔,柵欄外的黑土地上落著雞爪印睁蕾,依依稀稀,但也能夠分辨得出债朵,刻畫著它們世界的非凡藝術(shù)子眶。
夕木踢開一塊石頭,小青蛙鼓了鼓白泡泡便不情愿地跳開了序芦。
“木木臭杰,你老是欺負青蛙,它是益蟲谚中,”
“瞧渴杆,你又來了,”
“哎……哎……青小二你看那個稻草垛旁邊宪塔,他們在玩木頭人的游戲呢将塑,”
“是呀,好久沒玩了啊蝌麸,小時候你玩這個老輸点寥,卻又賴皮,還跑去夕伯伯那里去告狀来吩,說我欺負你敢辩。”
“哼弟疆, 我就賴皮戚长,你就得讓著我。喂怠苔!你不是說帶我去玩嗎同廉?到醫(yī)院來干什么?”
“額……我去醫(yī)院有點事柑司,辦完事我就帶你去玩迫肖,走,我們先進去”
剛邁進醫(yī)院攒驰,刺鼻的藥水味就迎面撲來蟆湖,乙醇濃烈的味道,讓人反胃玻粪。小孩清脆的哭鬧聲隅津;病人渾厚的咳嗽聲和痛苦的呻吟聲诬垂,也有女人尖銳的哭叫聲。
氣氛壓抑得令人不愿多待一秒伦仍。
“木木结窘,你在這里等等我,我辦點事情就出來充蓝』扌”
“可…可是……”
“ 聽話,你就坐在這里別動就行”
夕木看了看 身邊的朽木椅子棺克,癟了癟嘴悠垛,不情愿地坐了下來
青開走進了一個掛著“精神科”牌子的房間。
“杜醫(yī)生娜谊,我把木木帶來了确买,您可得救救我女兒啊,她自那次昏迷后醒來纱皆,就一直神志不清 湾趾,硬是叫我青開,我實在沒辦法派草,只好照依著她搀缠。”
夕爸爸說完就痛哭了起來近迁,那雙疲憊衰老的眼睛里流出的淚水滿是無奈和心疼艺普。
“夕爸爸,您先別著急鉴竭,木木的情況的確比較特殊歧譬,她記得周圍的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那件事情搏存,青開那孩子的離開對木木的刺激太大了瑰步,大腦選擇了逃避,不過我們我們醫(yī)院已經(jīng)針對她的情況為她制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璧眠,您就放心吧缩焦,木木會好起來的≡鹁玻”
門外的夕木坐在朽木椅子上放空袁滥,走廊最里面的房間里傳出凄涼的哭聲,接著便推出一個蒙著白布的尸體泰演,一個女人哭叫著幾乎整個撲到了尸體上呻拌,夕木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心痛睦焕。
三個月的治療過去藐握。
夕木終于沒有再把任何人認作青開,只是偶爾晚上會叫著他名字醒來垃喊,隨后便獨坐到天明猾普。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護士服本谜,白色的床單初家,可她不喜歡白色,她喜歡的是黑色乌助。
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溜在,頭腦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和青開一起去香格里拉的情形和車禍后青開滿身是血的模樣,還有那條他們一起走了19年的布滿黑綠色青苔的巷子以及怎么也玩不膩的木頭人的游戲他托。
夕木恢復以后掖肋,沒有鬧脾氣,再沒有向任何人詢問那天的事情赏参,更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志笼。
所有人都為她的痊愈而感到欣慰,夕爸看女兒整天悶著也不是個好辦法把篓,便答應(yīng)了她外出散散心的請求纫溃。
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夕木走出家門韧掩。
其實誰也不知道在發(fā)生車禍的前一天紊浩,雪山下一個叫夕木的菇?jīng)龊鸵粋€叫青開的少年終于牽了手。
誰也不知道青開那天為他守護了二十年的女孩做了一枚青稞草戒疗锐。
在依拉草原上他們最后玩了一次木頭人的游戲郎楼。
車禍的發(fā)生是因為意外,從香格里拉返程窒悔,山路崎嶇還下了大雪呜袁,快撞上懸崖之前,青開巧妙的把那一面轉(zhuǎn)向了自己简珠。
最痛徹心扉的眼淚其實是隱形的阶界。
夕木木又穿上那條20歲生日青開送給她的黑色長裙,面無表情地穿過一群又一群 哭喊著的將要離別的人聋庵,木訥得像一朵盛開在彩虹之巔的黑玫瑰膘融,一個人踏上了火車。
在碧綠的麗江水邊祭玉,清風拂起她黑色的長裙和她黑色的發(fā)絲氧映。水面上的漣漪一層層蕩漾開去又漸漸化平。
夕木木感到一種刺骨的寒冷脱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岛都,只有黑色的水草和令人惡心的血腥味律姨,靜的可以清楚的聽到魚兒喘氣的聲音。
"青開臼疫,你以為這樣就算你贏了嗎择份?對不起,這一次我又賴皮了烫堤∪俑希”
我們都是木頭人,一不許說話鸽斟,二不許笑拔创,三不許露出大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