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原創(chuàng)首發(fā)姜凄,文責自負】
1
十八歲之前,我生活在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手中趾访。
惡魔只教我殺人态秧,若我不肯殺人就會被她殺掉。
她要我以殺人為榮扼鞋,以殺人為樂申鱼。
為了活下去愤诱,我抵抗生理和心理排斥,成為受惡魔操控的傀儡殺手捐友。
多年來淫半,我為獲得自由之身,隱匿鋒芒楚殿,暗中籌謀撮慨。
終于在十八歲這年,以命相搏脆粥,憑一己之力砌溺,殺掉教我殺人之術、逼我殺人的惡魔变隔。
“你身中蠱毒规伐,殺了我,沒有解藥匣缘,你也活不了多久猖闪。”這是惡魔死前對我說的話肌厨。
“托你的福培慌,過去,我每天都擔驚受怕柑爸,活在死亡的恐懼里〕郴ぃ現(xiàn)在,我不怕死表鳍,人終有一死馅而,我不追求生命的長度。與其一輩子當個殺人不眨眼的傀儡譬圣,終生受制于人瓮恭,我只想在有限的時間里,為自己活一次厘熟⊥捅模”
她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我訓練成殺人利器,替她殺人取利绳姨。
她絕對想不到颇玷,這個利器最后會刺向她自己。
我一把火燒了那個冰冷陰暗的魔窟就缆。
火光滿天,火海涌動谒亦,火舌在肆意狂歡竭宰、在瘋狂舞蹈空郊。
魔窟在火舌舔舐下慢慢消失。
看著大火一點點吞噬我曾經(jīng)厭惡的一切切揭,我心中的隱忍狞甚,在那一瞬間得以釋放,我積攢多年的仇怨廓旬,也漸漸得以釋然哼审。
我將殺人利劍投入火海,卸下一身的殺人裝備孕豹。
鞋底的短刀,腰間的飛鏢,袖中的利劍窟勃,藏毒的戒指斗搞,頭上的發(fā)簪……藏于身上的殺人利器,叮叮當當?shù)袈湟坏亍?/p>
擺脫惡魔的束縛叶眉,我不再是一個殺手址儒!
我的意志由我支配,不做傀儡衅疙。
不用時刻警惕莲趣,無需武器傍身。
以前饱溢,我只有一個代號喧伞,叫惡梟。
今后理朋,我要做回自己絮识,我叫關卉傾!
我身心從未感到如此輕松嗽上,借著身后熊熊的火光次舌,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離開兽愤。
2
身為殺手彼念,我早已習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存環(huán)境。
面對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浅萧,我卻陷入迷茫逐沙。
我渴望在這個世界找到一種舒心的生活方式。
我該何去何從洼畅,該如何融入這個世界吩案?
世人講究“安身立命”,我無處安身帝簇,更不曉得何為“立命”徘郭。
唯一確定的是靠益,我再也不想殺人了。
為了糊口謀生残揉,我想辦法給自己找差事胧后。
洗衣做飯我不會,女紅刺繡我不行抱环。
精細活兒我做不來壳快,力氣活兒我能干。
我選擇去碼頭扛包镇草。
工頭見我是個女的眶痰,想都不想,直接把我打發(fā)了陶夜。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用劍殺人凛驮。”
“我們女人渾身是寶条辟,柔弱黔夭、美貌和眼淚,都可作為殺人利器羽嫡”纠眩”
“美貌抓住對方的眼,柔弱攥緊對方的心杭棵,眼淚讓他們放下戒備婚惫。”
“趁其不備魂爪,我們便可出手取其性命先舷。”
這是我惡魔生前常對我說的一些話滓侍。
不過蒋川,我從不利用美貌殺人,因為我的劍從不失手撩笆。
離開魔窟后我才知道捺球,女性是一個不受歡迎、不被喜愛的性別夕冲。
婦人之仁氮兵,最毒婦人心,哭哭啼啼像個娘們歹鱼,兇兇巴巴像個潑婦……罵人的話似乎都跟女性有關泣栈,即便他們罵得自相矛盾。
“不要女的∧掀”
這是我找工作被拒絕時聽得最多的一句話篙悯。
我問:“為何不要女的?哪些工作需要女的铃绒?”
“哪個正經(jīng)良家女子會出來拋頭露面?”
“傳宗接代時需要女的螺捐,男人睡覺時需要女的颠悬。”
那些男人開黃腔時定血,神情出奇的一致赔癌,臉上都帶著猥瑣的笑容。
放在以前澜沟,他們敢這么跟我說話灾票,是會沒命的!
我可以徒手擰斷一個人的脖子茫虽,可以在百步之外射穿一個人的腦袋刊苍。
他們該慶幸,現(xiàn)在的我不想殺人濒析。
見我急于謀差事正什,一個尖嘴猴腮,嘴角長有帶毛黑痣的男人告訴我号杏,有個地方的活兒特別適合我婴氮。
我喜出望外,請他為我引路盾致。
誰知主经,他竟將我騙至青樓。
老鴇趁我不注意庭惜,將我鎖在客房里罩驻。
“瞧瞧那臉蛋,絕對上等貨蜈块,媽媽有了她鉴腻,一定客似云來,還愁沒錢賺百揭?”
透過門縫爽哎,我看清了那個男人和老鴇交易談判的過程。
他偷偷把我賣了器一!
我暗中把他殺了课锌!
“既然是賣我得來的錢,這些錢本該屬于我∶煜停”
人跡罕至的狹窄小巷里雏胃,黑痣男倒在地上,面目猙獰志鞍。
我拿走他賣我得來的錢瞭亮,若無其事回到青樓,回到那間關住我的客房固棚。
3
我只想像尋常女子一樣生活统翩,為何那么難?
世界那么大此洲,容納女子的空間卻少得可憐厂汗。
身為女子,是否注定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呜师?
老鴇教了我一些出賣色相娶桦,魅惑男人的技巧。
女人的美貌向來是藏得最隱秘的殺人利器汁汗,這些手段衷畦,惡魔早已教過我,我怎么會不懂呢碰酝?
只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排斥霎匈,令我不屑于使用這些手段。
老鴇還告訴我送爸,容顏易老铛嘱,女人的美貌不會永遠值錢。
她要我不惜一切代價袭厂,使盡手段去掏男人口袋里的錢墨吓。
我不反駁老鴇的要求,假裝似懂非懂纹磺,任她安排帖烘。
老鴇急于讓我為她賺錢,迫不及待安排我接客橄杨。
嫖客想吃我豆腐秘症,我把客人的胳膊擰脫臼,將他按在桌上式矫,拿起茶湯淋在他頭上乡摹。
得知我怠慢客人,老鴇怒氣沖沖要教訓我采转。
我躲開她掄向我的拳頭聪廉。
她惱羞成怒瞬痘,叫上一群龜公和打手,手持棍棒將我團團圍住板熊。
老鴇擼起袖子框全,雙手叉腰訓斥我:
“看不出來呀,你性子挺野案汕津辩!”
“我告訴你,落我手里容劳,你算是遇著人了丹泉。”
“這世上鸭蛙,可沒有你媽媽我訓不服的人〗畹海”
“你敢傷我客人娶视,那是在破我的財,只能打你消災了睁宰》净瘢”
“你這標致的小臉蛋,打壞了怪可惜的柒傻⌒⒑眨”
她扭頭提醒身邊的打手:
“這臉蛋一看便是金雞苗子,好生留著給我下金蛋红符!”
“不過青柄,新來的妞向來脾氣硬,不打不長記性预侯≈驴”
“給我狠狠地打!小心別打臉萎馅!”
一個年近半百双戳、滿身油肉的老媽子,加上幾個長得像歪瓜裂棗的小嘍啰糜芳,收拾他們飒货,對我而言,簡直易如反掌峭竣。
我將龜公打手們打暈打殘塘辅,還將鼻青臉腫的老鴇反手綁在床上。
“救——”
一個側躺在地的人想喊救命邪驮,“命”字還未出口莫辨,我一腳踩在他臉上,腳底傳出骨頭碎裂的“咔嚓”聲。
我面無表情地警告其他人:“識相的話沮榜,通通給我閉嘴盘榨,否則,我就把你們的舌頭割了蟆融,再把臭襪子塞進你們嘴里草巡。”
賣命的狗最會看人臉色型酥,幾個躺在地上的龜公打手山憨,原先清醒地瞪大雙眼,見狀便立刻閉眼裝死弥喉。
“姑奶奶饒命郁竟,我知道錯了∮删常”老鴇哀哀向我求饒棚亩。
“既然知道錯了,你打算怎么改虏杰?”
“姑奶奶讓我怎么改讥蟆,我就怎么改》睦”
“你不是喜歡接客嗎瘸彤?我?guī)湍憬涌停 ?/p>
老鴇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你幫我接客笛钝?”
“對啊质况,我?guī)湍憬涌汀玻靡!?/p>
外面歌舞升平拯杠,各種淫笑聲不絕于耳。
我在房間里點上青樓常用的催情香啃奴,走出門對樓下的客人們喊道:“各位老爺潭陪、公子、貴客們最蕾,”我聲音一出依溯,現(xiàn)場瞬間安靜,眾人紛紛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瘟则,“今日黎炉,媽媽親自接客,愿意伺候媽媽的來客醋拧,今天所有消費全部免單慷嗜,另賞十兩銀子以做報酬淀弹,有意者報名等候,先到先得庆械∞崩#”
現(xiàn)場一片沉寂,震驚和好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缭乘。
看客們在確定我所言非虛之后沐序,他們集體爆笑,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堕绩。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策幼,人聲鼎沸。
有人起哄奴紧,大聲嚷道:
“媽媽一大把年紀了特姐,還能經(jīng)得起折騰嗎?”
“我們男人都是來青樓花錢的黍氮,可沒見過來青樓賺錢的到逊。”
“我們只見接客賺錢滤钱,可沒見過接客花錢∧蕴猓”
……
我看出有人蠢蠢欲動件缸,可能是礙于面子,遲遲不敢行動叔遂。
我故意添火他炊,回應道:“諸位往日得媽媽諸多照拂,今日媽媽施恩已艰,大家不照顧一下媽媽的生意嗎痊末?”
“我來!”
“我也來哩掺!”
“我先來凿叠!”
……
響應者此起彼伏。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嚼吞,第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扶著腰帶盒件,開門昂首挺胸走出來。
他肥頭大耳舱禽,油光滿面炒刁,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第二個人急不可耐誊稚,在眾目睽睽之下翔始,大搖大擺走進去罗心。
第一個出來的人,一群男人涌向他城瞎,將他圍得水泄不通渤闷,一臉好奇又好色的表情,問他感受如何全谤?
周圍看熱鬧的人肤晓,都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排隊“伺候”老鴇的嫖客接二連三走入關著老鴇的房間认然。
青樓姑娘們在遠處望著补憾,神情各不相同,有幸災樂禍卷员,有緊張害怕盈匾,有漠不關心。
我被逼殺人毕骡,她們被逼賣身削饵,都是落難的可憐人。
人生掌控在別人手里未巫,大家都身不由己窿撬。
4
“姑娘們的賣身契在哪里?交出來叙凡!”
“姑奶奶劈伴,你饒了我吧,我就指著她們賺點養(yǎng)老錢握爷,你拿走她們的賣身契跛璧,不是要我老命嗎?”
“我留下為你賣命新啼,幫你賺錢追城,你放她們離開≡镒玻”
“呀呀呀座柱,使不得,使不得物舒,萬萬使不得辆布。”老鴇嚇得臉色突變茶鉴,“我一把老骨頭锋玲,可再經(jīng)不住你折騰了『#”
“痛快點惭蹂,交出她們的賣身契伞插,否則,我就一把火盾碗,把這里燒了媚污。”
“別別別廷雅,實不相瞞耗美,明面上這青樓是我的,可我只是個管家航缀,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商架,你等等,我去問問我們東家芥玉∩呙”
老鴇帶著驚恐的神色,匆匆離開灿巧。
5
殺手的神經(jīng)向來敏銳赶袄,相比常人,更容易感知周圍險境抠藕。
碎茶葉浮在淺褐色的茶湯上饿肺,我食指摩挲杯口,豎起耳朵盾似,全神貫注聽門外動靜敬辣。
上樓的人大概有二十人,步伐穩(wěn)健且整齊有力颜说,一聽便是練家子。
聲音離房間越來越近汰聋,明顯是沖我來的门粪。
我猜,他們是老鴇搬來的救兵烹困。
房門被踹開玄妈,一個腰挎大刀,頭戴高帽的捕快慢悠悠走進來髓梅。
他豆大的眼睛上是粗糙的斷眉拟蜻,泛紅的大鼻頭布滿黑點,人中兩側是油亮的八字胡枯饿,肚子圓得像蛤蟆鼓腹酝锅,那模樣實在丑得不堪入目,多看一眼都是對眼睛的侮辱奢方。
他進門看見我搔扁,兇神惡煞的樣子迅速變了臉色爸舒,那是好色之徒看上獵物時常有的表情。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對老鴇道:“媽媽稿蹲,你說是這個小娘子在你的地盤鬧事扭勉?”
“可不是嘛?官爺您得小心苛聘,這小賤人厲害著呢涂炎,我手底下的人都吃過她的虧,就連我也……”
老鴇向捕快告狀设哗,說著說著就開始掩鼻抽泣唱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媽媽放心熬拒,媽媽交代的事爷光,我何曾食言過?”
6
捕快向后擺手澎粟,示意所有人都出去蛀序。
老鴇有些不放心,猶豫道:“官爺活烙?”
“媽媽放心徐裸,這個小娘子交給我,今日我受累啸盏,親自幫媽媽調教她重贺。”
老鴇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回懦,領人離開气笙,將門帶上。
捕頭色瞇瞇地看著我怯晕,“酒色財氣”這幾個字在他身上不是形容詞潜圃,是具象的體現(xiàn)。
他看起來油滑得像一條鯰魚舟茶,十分惡心谭期!
我一直不愿殺人,他卻讓我起殺心吧凉,萌生想殺人的沖動隧出。
直接殺他好像太便宜他了,何況他是官差阀捅,我不想惹禍上身胀瞪。
索性就從了他吧。
我雖不帶武器饲鄙,為以防萬一赏廓,也藏著一些迷藥防身涵紊,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中迷藥的捕快沉浸在春夢中幔摸。
他把糞桶當成我摸柄,抱著糞桶又親又舔,時而和糞桶在地上打滾既忆,時而騎在糞桶上驱负,時而坐在糞桶里。
嘴里不停地嘟囔著“美人美人”患雇,滿臉沉醉跃脊。
我看著心煩,時不時上去踢他幾腳苛吱,用巴掌扇他酪术,揮拳頭掄他。
他似乎長著一副賤骨頭翠储,我打得越狠他越興奮绘雁,不停地喊著“舒服,用力”援所。
我干脆拿他當練拳的沙袋庐舟。
我知道門外貼有幾雙耳朵,正在監(jiān)聽屋內(nèi)動靜住拭。
因此挪略,我邊打邊喊:“官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滔岳,求官爺手下留情杠娱。”
很快谱煤,他的膽汁都被我打出來了摊求,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我不僅從惡魔那學會殺人趴俘,也學會不少折磨人的本事睹簇。
被惡魔控制的十幾年里奏赘,我每天都盤算著怎么逃離魔爪寥闪。
如今是自由之身,我不允許任何人脅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磨淌。
我憑輕功鉆出屋頂疲憋,溜到廚房,用熱水泡了一壺超濃的辣椒水梁只。
既然不能讓他死缚柳,我就讓他生不如死埃脏。
熱辣滾燙的辣椒水,從壺嘴傾斜而下秋忙,淋到捕快的下體上彩掐。
他眉毛微動,但沒有醒來灰追。
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堵幽,我心中沒有任何恐懼和愧疚,反而有一種折磨人的快感弹澎。
7
兩個時辰后朴下,門外窸窸窣窣響起開鎖的聲音。
門一打開苦蒿,我就撲到門口殴胧,抱住老鴇,哭天抹淚道:“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醋旦∨晌埽”
“喲喲喲,怎么了怎么了然眼?”老鴇裝出很關心我的樣子。
她圍著我轉圈,上下打量厨钻,看見我披頭散發(fā),衣服被撕的得不成樣子坚嗜,臉上夯膀、脖子上、胳膊上……渾身上下都是青一塊紫一塊苍蔬。
她假裝心疼诱建,惋惜道:“這……這官爺,下手也沒個輕重碟绑,怎么把你折磨成這樣俺猿?”
她手捏住我的下巴,仔細瞧過我的臉后格仲,開心道:“幸好押袍,沒破相】撸”
老鴇沒有識破我的偽裝谊惭,我臉上在哭,心里卻偷笑。
我利用易容術圈盔,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豹芯,把自己裝扮成被打、被虐待的模樣驱敲。
老鴇走入內(nèi)屋铁蹈。
犯罪現(xiàn)場早已被我收拾干凈,捕快正赤裸上半身躺在床上众眨,鼾聲震天木缝,睡得像一頭死豬。
“官爺围辙,官爺我碟?醒醒∫ǎ”老鴇輕推打呼嚕的捕快矫俺。
他只是吧唧嘴,像在做美夢掸冤。
老鴇無奈將被窩掀開厘托,看見腫脹起泡的下體,嚇得倒吸涼氣稿湿,又趕緊蓋回去铅匹。
周圍人驚得不敢出聲。
老鴇趕緊叫人去請大夫饺藤。
她撫著胸口包斑,驚嘆道:“媽媽我干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陣仗啊涕俗÷薹幔”
老鴇問我這是怎么回事?
我在一旁連連搖頭再姑,裝出一無所知的無辜模樣萌抵,看似傷心難過,實則無動于衷元镀。
老鴇無可奈何绍填,決定先等捕快醒來再說。
大夫來看過后栖疑,捕快勉強睜眼讨永,老鴇問他我是否有認真服侍他。
捕快頻頻點頭肯定蔽挠。
當他感覺到下體傳來的痛感后住闯,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未撐過三個數(shù)澳淑,便被嚇得當場暈過去比原。
老鴇命人將他抬回家。
8
我假裝被捕快的淫威馴服杠巡,愿意留在青樓賣身量窘。
或許是記恨我之前折磨她,出于對我的報復氢拥,老鴇源源不斷將客人推進我房里蚌铜。
那些點我的嫖客,都在我的房間里做了個春夢嫩海,抱著糞桶猛啃一圈后冬殃,心滿意足地離開。
漸漸地叁怪,青樓的生意每況愈下审葬,原來熱鬧喧囂的地方,變得越發(fā)凄涼奕谭。
不出一個月涣觉,已無人光顧。
門口路過的男子血柳,看見青樓里的姑娘同他們招手打招呼官册,都像躲瘟神似的,迅速跑開难捌,躲得遠遠的膝宁。
老鴇不明所以,一味拿姑娘們出氣根吁,罵她們沒本事昆汹,連個男人都留不住。
我知道那些男人為何不敢來婴栽。
我將老鴇平日偷加入客人茶水里的壯陽藥換成“泄陽草”满粗。
來過青樓的男子,回去之后幾乎都“陽痿”了愚争!
如此難以啟齒的秘密映皆,怎么會有人宣之于口呢?
若我只是放走這些青樓姑娘轰枝,只要男人們還有召妓需求捅彻,老鴇還是會想辦法物色新的姑娘,來供這些男人取樂鞍陨。
需求不斷步淹,供給不停从隆。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直接斷掉那些男人的需求缭裆,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键闺。
反正在這里有吃有喝,我就靜靜等著澈驼,等著青樓關門大吉的那天辛燥。
9
“媽媽,聽聞你最近生意不好缝其,我奉縣太爺之命挎塌,過來瞧瞧∧诒撸”
若不看臉榴都,聽聲還真辨不出來,說話之人正是之前的鯰魚捕快漠其。
我一聽聲缭贡,便知他已成斷根之人。
他形象與之前判若兩人辉懒,眉毛修得很有型阳惹,嘴邊沒有胡須,臉上擦滿白粉眶俩,唇瓣抹了口脂莹汤,手時不時翹起蘭花指。
老鴇熱情迎上去招呼:
“喲颠印,官爺纲岭,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來了线罕,您再不來止潮,我們這店可要關門了〕ィ”
“姑娘們喇闸,出來接客⊙”
“官爺燃乍,今日要哪位姑娘伺候呀?”
姑娘們排成排宛琅,像貨物一樣等著被挑選刻蟹。
鯰魚捕快毫不猶豫選中我,命我出列后嘿辟,對他身后的十幾個捕快道:“哥幾個舆瘪,菜給你們點好了片效,動手吧∮⒐牛”
面對十幾個捕快突如其來的全力剿殺淀衣,我在青樓里穿梭閃躲。
姑娘們嚇得花容失色哺呜,四散躲藏,冷清的青樓突然變得混亂吵鬧箕戳。
最近青樓生意驟冷某残,他們已查明是我暗中搗鬼。
青樓實際上是縣太爺名下的產(chǎn)業(yè)陵吸,他們要取我性命去向縣太爺交差玻墅。
我用明火將青樓里的簾帳引燃,引發(fā)混亂壮虫。
大火迅速蔓延澳厢,我趁他們?nèi)ゾ然饡r脫身。
10
縣衙門口的告示墻上囚似,貼著我的通緝令和懸賞令剩拢。
告示為我編織了數(shù)條罪名,在官府口中饶唤,我是個殺人放火徐伐、無惡不作的惡女。
嚴格來說募狂,他們說得沒錯办素,我確實干過不少殺人放火的事,不過祸穷,告示上的那些罪名并不完全屬于我性穿。
懸賞令還寫明,提著我的人頭去縣衙交差:賞銀五百兩雷滚。
從那以后需曾,不僅官府在追殺我,江湖殺手為了賞銀祈远,也紛紛將刀口對準我胯舷。
我曾經(jīng)是隱在黑暗中的殺手,現(xiàn)在暴露在陽光下绊含,成為被追殺的目標桑嘶。
又回到在刀口上求生的日子,我放松的心弦又被拉緊躬充。
形勢逼人逃顶,為了自保讨便,我只能再次撿起殺人的劍。
我的項上人頭成行走的五百兩以政。
頂著這么一顆值錢的腦袋霸褒,我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惦記盈蛮。
幸好我會易容術废菱,決定換副皮相生活。
改頭換面抖誉,穿上男裝殊轴,我終于不用東躲西藏,可以悠閑在官兵眼皮下活動袒炉,來去自如旁理。
我想一直用此法隱身,靜待追捕的風聲過去我磁。
可世事難料孽文,身上的蠱毒提前發(fā)作。
我每個月需按時服用惡魔給的蠱毒解藥才能延續(xù)生命夺艰,惡魔被我殺了芋哭,蠱毒解藥也就此斷了。
難道我就要這樣悄無聲息地死掉郁副?
正痛苦思索著楷掉,屋頂一個陌生的聲音透過瓦片,傳入幽暗的房間霞势。
“惡梟烹植!”
惡魔不是已經(jīng)被我殺了嗎?還有誰知道我當殺手時的代號愕贡?
“你是何人草雕?別藏頭露尾的,出來固以!”
話音剛落墩虹,我感到背后有一陣冷風,回頭時憨琳,那人已出現(xiàn)在我身后诫钓。
“你是誰?”
他披著黑色斗篷篙螟,散著一頭銀發(fā)菌湃,看不出有多大年紀。
昏暗的燈光下遍略,依舊能看清他如死人般蒼白的臉惧所,眼角鮮紅的眼線和紫黑色的嘴唇將死白的臉色襯得十分突兀骤坐,還有一絲恐怖。
這個人身上透著一股邪氣下愈,給我一種見光就會死的感覺纽绍。
“我來給你送解藥,順便給你一單生意势似“柘模”
他將雞蛋大的陶瓷罐遞給我,長長的黑色指甲異常扎眼履因。
我沒有伸手接障簿,問:“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是惡梟搓逾?怎么找到我的卷谈?”
“我是個生意人杯拐,來找你做生意霞篡。你身上的蠱是我下的,子蟲在你身上端逼,母蟲在我手里朗兵,憑借母蟲的指引,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顶滩∮嘁矗”他嘴角上揚,露出得意之色礁鲁。
“你為什么要給我下蠱盐欺?”
“我做的是人命買賣,需要有人替我殺人仅醇。我用蠱毒控制你冗美,惡魔教你殺人。最近來生意了析二,需要殺個人粉洼,我找不到惡魔,去魔窟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被燒成灰燼叶摄,只好通過蠱蟲的指引來找你啦属韧。”
他聲音很冷靜蛤吓,把一件殘忍惡毒的事宵喂,說得像過家家一樣輕松隨意。
“你想要我殺誰会傲?”
“關卉傾樊破!”
他向我亮出畫有我個人肖像的通緝令愉棱。
我心中一震,但面色不改哲戚。
幸虧我現(xiàn)在是易容后的模樣奔滑,露出真容就和畫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拿過解藥顺少,試探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朋其?”
“這事兒可由不得你,你身上的蠱毒只有我能解脆炎,若沒有我的解藥梅猿,你活不了多久∶朐#”
“這個關卉傾是個欽犯袱蚓,官府和江湖上的殺手都在爭相追殺她,何須我動手几蜻?”
“這上面可有五百兩賞銀喇潘。”
“這些年梭稚,我?guī)湍銈儦⒌娜硕嗍巧倘司薷挥钡停麄兊拿h比這個欽犯值錢,區(qū)區(qū)五百兩弧烤,你們何時把這點小錢放在眼里忱屑?”
“實不相瞞,這是當今縣太爺親自下的單暇昂,點名要關卉傾項上人頭莺戒,否則,此事也不值得我親自來找你急波〈硬”
“縣太爺手里有兵,要殺個欽犯何需如此拐彎抹角幔崖,大費周折食店?”
“這個欽犯可不簡單,近日赏寇,不少官兵和江湖殺手都折在她手里吉嫩。這些年,縣太爺常照顧我們生意嗅定,你殺的商人巨富自娩,多數(shù)是縣太爺指定的目標。不然,事后官府為何會草草結案忙迁?”
“原來如此脐彩!”
銀光一閃而過,我手中匕首割破他的喉嚨姊扔。
我摘下覆在臉上的假皮惠奸,露出真容,告訴他:“我叫惡梟恰梢,也叫關卉傾佛南!”
他捂住冒血的喉嚨,瞪直雙眼嵌言,用盡最后一口氣道:
“你你你嗅回!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摧茴!”
他說完斷氣绵载,身亡倒地。
當我不在乎生死的時候苛白,性命之危就再也無法威脅我了娃豹。
我服下稀有的蠱毒解藥,對著地上的尸體丸氛,冷聲道:
“既然你們都要我關卉傾死培愁,那我就死給你們看著摔』捍埽”
11
我拎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袱走進縣衙,將關卉傾的人頭擺在公堂桌案上谍咆。
縣太爺身著綠色官服禾锤,腦袋大,脖子粗摹察,膀大腰圓恩掷,四肢短粗,活脫脫像一只短腿王八供嚎。
他命捕快前來確認人頭黄娘。
見過關卉傾長相的捕快,確認那是關卉傾的腦袋克滴。
縣太爺命人收起人頭逼争,對我說了一番滿是虛詞的褒獎。
這狗官一看便是個草包劝赔,詞不達意誓焦,亂用成語。
“給錢着帽!”
我等著他們將賞銀交給我杂伟。
見我提錢移层,他又開始跟我打馬虎。
“這是為民除害的好事赫粥,至于賞銀观话,現(xiàn)在……”
他話還未說完,我二話不說亮刀架在他脖子上越平。
我已易容成一個壯漢匪燕,用粗壯的嗓音道:
“少廢話,再不拿錢喧笔,我立刻讓你腦袋搬家帽驯!”
威逼之下,我領到了五百兩賞銀书闸。
他們不知道真正的關卉傾就站在他們面前尼变。
桌子上的那顆腦袋,是給我下蠱之人的腦袋浆劲。
關卉傾是我本名嫌术,我覺得惡梟不是我,關卉傾才是我牌借。
我曾夢寐以求想做回關卉傾度气,想以關卉傾的身份活著。
但關卉傾被人追殺膨报,不能活得光明正大磷籍,東躲西藏的日子真的太辛苦,我只能殺掉關卉傾现柠。
也好院领,無名無姓便無需隱姓埋名,我打算就此銷聲匿跡够吩,出家修行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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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路過那家熟悉的青樓,那里又變得熱鬧周循,姑娘們舍身賣笑的生意又做起來了强法。
有時候,我真痛恨自己耳朵太好湾笛,總能聽見一些不該聽的聲音饮怯。
在喧鬧的街道上,我聽到棍棒打在人身上發(fā)出的沉悶聲迄本,聽聲辨位硕淑,聲音來自青樓。
“媽媽,我懷有身孕置媳,求你放過我吧于樟,讓我生下這個孩子∧茨遥”哀求者聲音痛苦凄厲迂曲。
“打!給我往死里打寥袭,把這個孽種打下來路捧。”是老鴇的聲音传黄。
“前些日子杰扫,這里起了場大火,耽誤多少生意膘掰。你不趕緊想法子賺錢還想著生孩子章姓,沒銀子交上去,你讓我如何向縣太爺交差识埋?”
……
觸景生情凡伊,當初惡魔逼我殺人的情景浮上腦海,我聽不下去窒舟,快步離開系忙。
兩天后,兩排尸體跪在菜市前惠豺,他們?nèi)克烙谝粍Ψ夂怼?/p>
中間是本縣的縣太爺银还,兩旁是他一眾手下,青樓老鴇和她的龜公打手也在其列耕腾。
我在縣太爺?shù)念~頭上貼條:惡梟奪命见剩。
反正我身中蠱毒杀糯,時日無多扫俺,留下惡梟的線索,我死后固翰,官府不用追究其他人狼纬。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歌頌“惡梟”的歌謠在街頭巷尾傳開骂际。
茶肆里的說書先生將我編成故事疗琉,“惡梟”成了一個英雄的名字。
我殺人并非為了揚名歉铝。
我殺菜市場那些人盈简,只因我覺得他們皆是該死之人。
不過,我從心底里慢慢接受“惡梟”這個稱呼柠贤,它不僅是一個殺手的代號香浩,仿佛還代表著別的東西。
也許是百姓的贊歌對我產(chǎn)生鼓舞臼勉,我也不抗拒殺人了邻吭。
那些該死之人,我恨不得殺光他們宴霸。
當殺手時囱晴,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我曾想放下屠刀瓢谢,在生命的最后階段潛心向佛畸写,誠心懺悔。
現(xiàn)在氓扛,我反悔了艺糜,我要在生命的最后階段,拿起屠刀幢尚,全力屠魔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