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害怕你會死了……”昨天睡前糖包非要讓我抱一抱他翁都,即便是我們倆睡在一張床上碍论,說我不抱他他就睡不著。我抱了抱他之后柄慰,他就說了這句話鳍悠。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他這句話坐搔,卻想起自己小時候好像也有這么一段時間藏研。
“你剛剛說這話讓我想起我小時候,我好像也和你一樣過概行,特別害怕自己的媽媽沒了蠢挡。”
“你小時候?你的媽媽不是我姥姥嗎业踏?”
“對啊禽炬,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姥姥∏诩遥”
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來最初的老家腹尖,是我長到有記憶以后的老家。老家是三間主屋是茅草屋伐脖,兩間配房也是茅草屋热幔,農(nóng)村的房子朝向都一樣,坐北朝南晓殊。媽媽對老家的院子不滿意断凶,因為院子不夠放正伤提,東西長巫俺,南北窄。院子里有兩棵梧桐樹肿男,聽我爸說是我出生那年栽的介汹,我爸還說“家有梧桐樹,引來金鳳凰”舶沛。這話我只聽我爸說過嘹承,我爸讀過書,后來教書如庭,總會有點文人的浪漫和酸氣叹卷。實際上在農(nóng)村很少有人栽梧桐樹,因為不成材坪它。
記憶回到老院子骤竹,心不知道該落向何處,依稀記得往毡,雖然房子是茅草屋但是大門處還是蓋了門樓蒙揣,并且我家的門檻很高,很長一段時間开瞭,我過那個門檻都不是邁過去懒震,而是爬過去。
我又看見我媽從大門正對的小路挑水回來嗤详,兩個大水桶把扁擔都墜彎了个扰,走到門樓這里的時候媽媽輕輕地,讓前面的水桶往上抬一抬葱色,慢慢的讓這個水桶先過了門檻递宅,然后自己抬腳邁過門檻,回頭再看后面的水桶,這時再讓前面的水桶往下墜恐锣,后面的水桶往上抬抬茅主,就這樣小心翼翼的過了門檻。有時候那個門檻也會碰一下水桶土榴,盛滿水的桶被絆一下诀姚,左右一搖晃,水會灑出來一些玷禽。
那個擔著水過門檻的我媽赫段,穿著一件孔雀綠的褂子,一雙手工布鞋矢赁,齊耳短發(fā)∨大希現(xiàn)在的媽媽早已不是那個樣子,但是我記憶里的媽媽依然如初撩银。
“你想你的媽媽了给涕?”糖包問我。
“為什么你在說”你的媽媽’的時候额获,不能換成‘我姥姥’够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糖包的交流習慣,他說話總是有一種大人的感覺抄邀,并且還是一種旁觀者的視角耘眨。
“你想我姥姥啦?”
“是啊境肾,經(jīng)常想剔难。我小時候和你一樣也不舍得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分開,但是你看我現(xiàn)在嫁人這么遠奥喻,一年都回不去幾次偶宫。”
“嫁人是什么意思衫嵌?”
“就是和喜歡的人建立家庭……我想說的不是這些读宙,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現(xiàn)在很害怕和媽媽分開楔绞,但是長大以后就不會這樣了结闸,你會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庭酒朵,到時候你可能都會嫌媽媽煩了桦锄。”
“我可不要和你分開蔫耽〗嵋”糖包又摟緊我的脖子留夜。
“好的,那我們就不分開图甜“啵快睡覺吧『谝悖”
很快嚼摩,聽見糖包均勻的呼吸聲,伴著他呼吸聲矿瘦,我的思緒在老家的院子里一直飄蕩枕面。
明天要給我媽媽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