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刺破衣服刺入胸腹
沒有任何阻攔
只有心臟劇烈搏動幾次
那一瞬的翻江倒海
從1937年的今天持續(xù)到了
生命存在的盡頭
滴著鮮血的頭顱
未閉上的眼睛看著那座古老的城市
神經(jīng)末梢的痛在消失之前
每一個節(jié)點都是盛世的東方
只是倒下的那一瞬沒有純粹的憧憬
耳邊太多非人類吐出的語言
姑娘臉上的炭灰
兒童驚恐的雙眸
老人顫抖的身子
無力的雙腳
每一步都踏得那么沉重
每一步的腳印都是一首末日的詩
八十二年葉落葉生
梧桐樹的脈絡(luò)里
淌著被侵染的鮮紅的乳汁
那些紅色,深深在地底下
悲痛了幾十年
而后
又高歌了幾十年
秦淮河的歌聲再也不是那個曲調(diào)
那水啊避矢,白了又紅
紅了又白
影像冊里的面孔陸續(xù)地去傳信
去告訴那些未肯轉(zhuǎn)世的亡魂
二十一世紀歌聲多么動聽
不知道
當那些我們還看得見的面孔
越來越少的時候
南京的梧桐樹
秦淮河的燈影
血肉掉落撕淋的聲音
未說得出的不甘與憤懣
這些無力的詞句
還能寫上幾分歷史
回憶什么樣的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