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問我:“你為啥子非要和別個比安?”
回想起來蚕愤,好像我那些少有的勉強能算有所收獲的事都是為了和別人比,為了得到認可才做的蔚晨,比如小學一年級學校里開了書法課盟戏,班上幾個朋友都學過書法,我字寫的沒他們好宫静,這就成了被他們嘲笑的理由走净,我便決定也學書法,只為不被嘲笑或者說可能想反過來嘲笑他們孤里,后來倒是真的比他們寫的好了伏伯。
噢,毫無節(jié)奏感地發(fā)散一下捌袜,因為突然想起后來班上轉(zhuǎn)來一個我當時有過好感的女孩说搅,她那會才開始學書法,而我已經(jīng)學了幾年了虏等。我很想引起她的注意弄唧,她倒是的確被我對于小學生來說還算好看的字吸引了,我卻對她說了和那些男生一樣可惡的話“你咋寫得那么丑哦”霍衫,她皺著眉的沮喪表情我還記得很清楚候引。為什么我要那樣說呢?我后來道歉了嗎?男性是否總是對侵犯習以為常,像動物一樣敦跌,通過各式各樣的競爭還有包裝在所謂玩笑里的對貌似比自己弱的人的羞辱背伴,以此獲得關(guān)注與滿足,如果真是這樣峰髓,還真惡心傻寂。
我在一定程度上其實就是靠別人的關(guān)注和認同以及自己對自己和別人的比較才活到現(xiàn)在的,如果開朗外向的話携兵,應該會是個在競爭中有些優(yōu)勢的雄性個體疾掰,但偏偏性格較為陰郁。像書法和打鼓這些自己似乎算得上會的事徐紧,從來不希望通過自己張揚的言語或行為來告訴別人“我會這些”静檬,而總是幻想在某些毫無邏輯的沒可能的巧合(比如教我打鼓的那個我當時覺得算酷的老師或是那些玩樂器的朋友出現(xiàn)在所有同學都在的教室里炭懊,并且站在門口對我慵懶又很酷地喊:“來不及了,走吧拂檩∥旮梗”)中被別人發(fā)現(xiàn),然后在別人驚訝的“哇”和贊美里暗自滿足稻励,并心安理得地表現(xiàn)出羞澀與窘迫父阻。
不說幻想,現(xiàn)實里倒是真有過一個這樣的巧合望抽。之前提到的小時候?qū)W書法是為了超過那些同學加矛,讓他們不嘲笑我(并且享受讓他們啞口無言的快感,甚至不用以牙還牙地說他們字丑煤篙。對這些曾經(jīng)的競爭對手能做到“以德報怨”斟览,卻仍然去羞辱剛學書法的那位女孩,真是虛偽又惡心的變態(tài)行徑啊)辑奈,這個理由當時我跟媽媽說了苛茂,媽媽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告訴了學校的老師,我媽似乎總是很巧合(或者就是了解并愿意滿足我)地我做一些符合我所想的事鸠窗,于是老師在一次批評激勵全班同學的時候妓羊,她可能想不到更好的例子了,便把我下決心“發(fā)憤圖強”的事告訴了大家塌鸯,“學學人家”不記得是不是這樣說的侍瑟,但就是這意思唐片,我倒是記得同學們向我投來的目光丙猬,小學生的目光,不是中學生那種對愛現(xiàn)者(贊花兒)的鄙夷费韭,更像是那種贊許的驚訝茧球,好似在說“哇”。
當時我相當于沒做什么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關(guān)注星持,類似這種非張揚式的炫耀總是讓我很受用抢埋,真是討厭又惡心的性格。
通篇看過來好似對自己做了一些反省式的剖析督暂,但其實可能毫無意義揪垄,可能只是為了在這種長期不間斷的低調(diào)隱藏式自戀里做個喘息,在一個認罪則解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π_π)的不會受到審判的法庭里交代了自己的罪狀逻翁,讓自己能心安理得地繼續(xù)這樣活下去饥努。
我記得之前看過的三島由紀夫在《小說家的休日時光》中摘錄《阿道爾夫》的話,我看過之后印象深刻八回,可能是因為作為自戀者又無恥地對號入座了酷愧,里面是這樣說的:
“我憎惡某些人的自以為是驾诈,他們認為可以把自己的解釋作為托詞。我憎惡某些人的虛榮溶浴,他們在講到自己造成的傷害時只想開脫自己乍迄,講到自己時就想力圖博得同情;他們毫發(fā)無傷地在自己制造的廢墟中徘徊,用自我分析來取代自我反省士败〈沉剑”
是不是文章在這兒就結(jié)束更好,在的一段有力的引文后戛然而止拱烁,意味深長生蚁,讓人回味無窮,充滿智慧的人都這樣干吧?但我偏要破壞這效果戏自,因為我更聰明邦投,我想讓這一切最后都只是為我個人的虛榮服務,以另一種隱藏在文字里的低調(diào)形式來滿足自我認同的需求擅笔,并讓以后能繼續(xù)心安理得地一成不變志衣,內(nèi)向卻自戀。這可能才是我的最終目的猛们,包括引用名家的話以及以上所有的看似真誠的托詞甚至我現(xiàn)在好似赤裸裸的解釋也都是這樣吧?這通篇的相比于我這個惡心的自戀整體只是冰山一角的廢話念脯,都不過是我到目前為止最長的一次自我分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