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眼眶里的春天尚未解凍
南岸的巨輪早已拔錨
這兩小時被陀螺抽打的時差
豈止是從北京到烏魯木齊的距離
一朵西域云的一生
必定要越過河西走廊長驅(qū)直入的封鎖
穿過通古特茫然錯愕的表情
才能齊聚于絲路花語駝鈴嘴邊的起跑線上
那些被流放了幾個世紀(jì)的皚皚白雪
依然在為子孫們披麻戴孝
羅布泊的耳蝸里
只聽得見形形色色的風(fēng)涌進(jìn)涌出,跪倒了哭成一片
我何時繼承了它們的冷漠
開始像胡楊一樣把根須扎進(jìn)地底
那么廣闊無垠地站著
等待著狼煙四起崭篡、等待著萬箭穿心
不阳惹,我拒絕
——我拒絕三千年那么長的忍耐與求索
不想再看什么枯藤老樹昏鴉
不想再問什么夕陽西下捏题,斷腸人仍移居天涯
煙柳無心成蔭诬留,可桃花早在大唐就開敗了
這鬼咒的符號一旦上身
任料峭酒醒舔箭,微冷边涕,回首向來蕭瑟處
歸去時,也不聞風(fēng)雨也不見晴
(2018/02/19/07:35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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