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過你的.......不要一個人.......”安澤爾將藥膏緩緩地涂在曉白瓷般的小腿上,這是一種來自南境的特效藥------寒冰火走芋,即便是惡魔撕咬后的傷口绩郎,涂上后傷口也能很快愈合,然而因為價格高昂翁逞,只有高級軍官才用得起肋杖,對于匕首刺穿這些小傷口,過兩天就能好了挖函。
“嘶.........”這種藥膏涂上后傷處會出現(xiàn)一種烈火和寒冷交匯的感覺状植,感覺難受極了,曉咬住嘴唇才沒喊出來怨喘。
安澤爾的動作溫柔且細膩津畸,待到藥膏涂好后,他咬牙猛地撕掉嘴上的紗布必怜,將絲綢紗布圍繞曉的小腿肉拓,這一過程曉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銀發(fā)傾瀉在她圓潤的膝蓋上梳庆,她身上披著安澤爾的襯衫帝簇,她的鮮血已經(jīng)將家里的浴袍和毛巾都染紅了,現(xiàn)在她的臉上蒼白如紙靠益,青藍色的血管在她的天鵝般脖子下若隱若現(xiàn)丧肴,這是神眷使用過度才會出現(xiàn)的征兆,她感覺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胧后。
自己這是怎么了芋浮?變軟弱了,之前在北境征戰(zhàn)時壳快,自己全天釋放神眷也不曾感到疲憊纸巷,也許是和平讓自己的能力退化了,曉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忙碌的男孩眶痰,他的頭發(fā)好像一張柔軟的鵝毛床瘤旨,好想躺上去一睡不醒,細密的汗珠在他鼻尖上掛著竖伯,曉失神地看著他存哲,如果他能一直在自己身邊因宇,似乎這樣軟弱下去也沒問題。
“好了祟偷,我去找下有沒有燙傷藥察滑,你不要亂動”安澤爾在她的腿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整個小腿看起來就好像一個精美的藝術(shù)品一樣修肠,“這樣好看多了”安澤爾笑盈盈地說贺辰,然后轉(zhuǎn)身去找燙傷藥。
曉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嵌施,這才是她記憶中的安澤爾饲化,那個喜歡開她玩笑的男孩,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笑下去該有多好........
她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康乃馨吗伤,那一刻她愣了一下........這孩子滓侍,他是買來哄自己的嗎?
然后她滿臉通紅從桌子上抱過那束康乃馨牲芋,將臉龐埋進花叢中,細細的嗅著鮮花的清香捺球,香味暫時緩解了她的疼痛缸浦,碧藍色的花瓣散落在她腳邊,這一切宛若天堂般美好氮兵,突然她的鼻子碰到了某個軟軟的東西裂逐,她將手掏進花從里面摸索著,居然找個了一個小小的毛絨熊泣栈,棕色小熊的眼睛是兩枚扣子卜高,頭上有一條紅色的細繩,看起來和她母親送給她的那一只玩具熊一模一樣南片。
曉看著小熊若有所思“哈哈哈.....”她突然笑了出聲來掺涛,開心得好像一個孩子,然后將小熊埋在胸前充滿憐愛地看著它疼进。
“呃.....曉薪缆,我找不到燙傷藥,或許我可以....”安澤爾抱著藥箱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伞广,看見了曉拿著一個玩具熊在傻笑拣帽,她是怎么了?腦袋被打傻了嚼锄?安澤爾心想减拭。
“沒有就算了,這些小傷自己會好的区丑,難不成你還想幫我涂拧粪?”曉將玩具熊放在襯衫前的口袋了修陡,抱著膝蓋歪著腦袋看著安澤爾,銀發(fā)傾瀉在腳邊既们,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奇妙的笑容濒析。
“如果可以.......那是我的榮幸,白冰老師啥纸『判樱”安澤爾露出無賴一樣的笑,似乎之前的不快全部都煙消云散了斯棒,他們又變回曾經(jīng)的他們盾致,一切顯得輕松美好。
“好了荣暮,玩笑也開完了庭惜,現(xiàn)在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安澤爾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曉面前,眼神嚴肅地看著曉穗酥,曉知道自己也躲不開了护赊,撇了撇嘴說“我找到獵神者的巢穴了,就在城郊的一棟廢棄莊園里砾跃,如你說是他是一個虐待狂骏啰,他收集圣痕是用來做武器的〕楦撸”這死孩子判耕,就不能讓剛才那種美好的感覺多持續(xù)一下嗎?
“武器翘骂,什么樣的武器”安澤爾皺著眉頭說
“他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圣痕抽離出來壁熄,然后存放在一個黑色棺木里,當我走進去那個房間的時候碳竟,圣痕像蛇一樣攻擊我草丧,而且還有它自身的屬性”曉拉開襯衫讓安澤爾看那些燒痕
“呵.......我知道了,你不用給我看”安澤爾別過臉去莹桅,滿臉無奈方仿。
“總之,當我離開的時候统翩,獵神者回來了仙蚜,用那把匕首攻擊了我,被我僥幸逃脫了”曉說
“我知道了厂汗,曉委粉,你知道格雷耶諾這個人嗎?”安澤爾問
“不知道娶桦〖纸冢”曉說
安澤爾擦了擦臉上的汗心想你到底是不是教歷史的汁汗,白冰老師!
“這個叫格雷諾的人是一個孤兒栗涂,他的母親是一個魚姑知牌,當他剛出生的那一刻身上就布滿圣痕,他的母親見狀以為他是一個怪物斤程,將他混在在魚堆之中角寸,打算將賣給當?shù)氐木频辏僧斁频昀习迩皝硎肇浀臅r候忿墅,魚堆中的孩子突然啼哭了起來.............就因為孩子的哭聲扁藕,母親被當?shù)氐氖ヌ靡灾\殺幼兒的罪名絞死了”
“格雷諾一出生就布滿圣痕,這在大陸史上是很罕見的疚脐,格雷諾非常討厭這一身圣痕亿柑,他經(jīng)常被同伴說是怪物,在他七歲的時候曾因為不堪同伴的侮辱將其咬死棍弄,當他九歲覺醒神眷的那一刻望薄,身上的圣痕自動脫落了下來,像是蛇一樣可以纏繞在他體表外呼畸,聽起來很熟悉吧”
“棺木里的圣痕痕支!”曉驚呼。
“對役耕!”這笨女人終于跟上了自己的思路了“但他不知道信奉了哪名神明,他的神眷是可以奪取他人的圣痕聪廉,他用圣痕將人身上的圣痕撕咬下來為自己所用瞬痘,聽起來和獵神者的剝皮一樣是吧”安澤爾說。
“這是一種圣痕竊取方式板熊,格雷諾聲稱只要自己收集夠十三種不同屬性的圣痕框全,他就能成為神,真正的神明干签,于是他一邊散布著可怕的消息津辩,一邊吸引著強大的神眷者前來追殺他嗎,但他們的下場都無一例外地被他殺死容劳,身上的圣痕也被奪取了”
“當然他這種行為引起了神罪審判局的的不滿喘沿,他們派遣強大的神眷者將起殲滅,甚至出動了"審判夜”竭贩,但是就在他們快要殺掉重傷格雷耶諾的時候蚜印,格雷耶諾身上的圣痕自動脫落了,像蛇一樣鉆入地底消失了留量,據(jù)一個負責殲滅的的神眷者說窄赋,格雷諾身上的圣痕脫落那一刻哟冬,他邊化為塵埃隨風消散了,直到獵神者的出現(xiàn)忆绰,你說的這種像蛇一樣的圣痕才重現(xiàn)人間”安澤爾說浩峡。
“你都是從哪里看來這些東西的?”曉問
“學校圖書館错敢,不像某些人只會躲在辦公室里喝紅茶翰灾。”安澤爾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嘻嘻地說伐债。
突然他的小腿被猛地踢了一下“嘶预侯,好痛,你踢我干嘛峰锁?”“作為你的監(jiān)護人萎馅,看來我以后要限制你的閱讀權(quán)限了,省的你的腦袋一天裝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曉收回白嫩的大腿虹蒋,神情不悅地說糜芳。
“你再亂動繃帶裂開我可就不幫你包扎了”安澤爾說
這小鬼一天到晚就會調(diào)侃自己,要是有一天找到他的父親一定要讓布蘭登幫自己好好教訓這個小子,曉心想魄衅。
“對了峭竣,我畫點東西給你看看”安澤爾跑進房間里拿出一只鉛筆和一張紙,伏在曉面前的桌子上寫寫畫畫著晃虫。
曉也不管他皆撩,從口袋里拿出小熊把玩起來,用指尖挑逗著小熊的鼻子哲银,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北寒城的時候扛吞,當時她還是一個小女孩,一天到晚就喜歡在庭院里堆雪人玩荆责,哥哥只會練劍滥比,而姐姐則喜歡女紅和漂亮裙子,夢想有一天能嫁給王子做院,現(xiàn)在那么多年過去了盲泛,哥哥接替了父親的位置成為了新的北寒王,姐姐則做了凱撒王子的太子妃键耕,還有一個女兒和安澤爾一樣大寺滚,很快就要成為沙賓王朝的皇后,而她呢屈雄?一直在君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歸屬玛迄,她一直想幫這孩子找到父親,可現(xiàn)在這個念頭開始有點動搖了棚亩,就算找到了布蘭登又能怎樣蓖议,他還會愛自己嗎虏杰?還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和安澤爾一起生活下去,也許他們平時有點爭執(zhí)勒虾,但和他在一起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光纺阔。
“好了,你知道這個符號是什么嗎修然?”安澤爾拿起那張紙遞給曉看笛钝,曉抬起頭看了一眼后狠狠地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只冰冷的利爪抓住一樣愕宋,“你是在哪里看到這個符號的玻靡?”曉顫抖著接過那張紙問。
安澤爾將那個男人手上的紋身精確無誤地畫了出來中贝,那頭憤怒的黑山羊囤捻,在倒立的五芒星后,它的眼中暗藏著熊熊怒火邻寿。
“你害怕了蝎土,是嗎?”安澤爾捕抓到曉的不安绣否,他從未見過曉如此恐懼誊涯,這個標志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危險?
“我再問一次你從哪里看到這個標志的”曉顫抖著問蒜撮。
“除非你肯告訴我這個符號是什么意思”安澤爾平靜地說
曉咬住嘴唇看著眼前的男孩暴构,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的固執(zhí),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安澤爾段磨,露出光滑如玉的后背取逾,“愿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你的愛顯現(xiàn)薇溃,愿你的國降臨菌赖,我們奉你的旨意行走在這片大地上缭乘,如同行走在天上.........”隨著曉的祈禱沐序,她的后背緩緩出現(xiàn)了了一對銀白色的翅膀,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堕绩,此刻她的眼睛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乳白色的光芒策幼,渾身釋放出一種圣靈般的氣質(zhì)。
“很有意思的符號”安澤爾說奴紧,他的眼神灼灼地看著那對翅膀特姐,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絲莫名的疼痛,這句禱詞..........曉的這句禱詞黍氮,似乎在夢中聽過唐含,就在那個海灘上........白色的人群浅浮,黑色的海水。
“這是天堂殿的標志捷枯!也是我信奉的另一個神明”曉說滚秩,此刻她的聲音充滿空靈,如同青銅巨鐘般在屋內(nèi)回蕩淮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