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危機
翌日清晨 D大學(xué) 大學(xué)生活動中心二樓
易之和田菲并排坐在第一排觀眾席上姻僧,舞臺上除了架子鼓、吉他等樂器外空空如也蒲牧。
“這三個小子撇贺,怎么今天約好了一樣統(tǒng)統(tǒng)不來了?”易之說著冰抢,拿出手機想打給幾位隊友松嘶。
田菲伸手擋住易之的手機屏幕,“為什么不多等一會兒挎扰。說不定他們一會兒就到了翠订,你對自己的朋友都這么嚴格嗎?”
易之笑笑遵倦,不置可否尽超。其實他和田菲都沒發(fā)覺,其實周冉在他們陸續(xù)到了不久就已經(jīng)到了梧躺,只不過周冉看到兩人肩并肩的坐在觀眾席上又悄悄的下了樓梯似谁,順便攔住了正要上樓的余暉文和張浩然一同走了傲绣。
“要不,你自己先練習(xí)吧巩踏⊥核校”田菲建議到。
易之笑道:“沒想到我的隊友都沒有你準時塞琼,好吧為了感謝你對我們樂隊的支持菠净,我為你獻唱一首”肷迹”說著走到舞臺旁邊毅往,左手負責舞臺邊沿用力向上一竄坐在舞臺上,伸手拿過架在旁邊的木吉他派近,調(diào)了一下琴音煞抬,便悠然的唱了起來。
“如果可以
時間可否停在現(xiàn)在
不去擔心
過去未來
不再穿越
到莫名的年代
只想守護
還沒被歲月刻畫的
支離破碎的舞臺
好想留住
已經(jīng)被成長勾勒的
還沒清醒的情懷
……
如若可以
怎不將我的眼我的手我的心
統(tǒng)統(tǒng)地寄往未來
好將那時景那時境那時情
統(tǒng)統(tǒng)地帶回現(xiàn)在
可不可以
不再為明天等待”
田菲一只手托著腮深深的沉浸在易之的吟唱中构哺,她第一次聽到易之用如此清澈的聲音唱著這般柔情的歌曲。木吉他沒有了電吉他的金屬感战坤,而唱腔的變化更是讓田菲覺得今天這個易之跟前些天那個嘶吼著帶著點頹廢的男孩有了本質(zhì)的不同曙强。或許人都是多面的途茫,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碟嘴,易之想田菲展現(xiàn)了自己不常展現(xiàn)的柔情的一面。
待易之演唱完畢囊卜,田菲竟忘了如往常一樣鼓掌叫好娜扇,而是一直癡癡的望著易之。
“怎么栅组?我一個人唱是不是沒有跟樂隊一起的時候好聽雀瓢?”易之問道,同時將吉他放在一邊玉掸,向下一縱輕盈的跳到了舞臺下面刃麸。
田菲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拍拍手掌司浪〔匆担“當然好聽,而且沒想到你還有這么純凈的聲音啊易。真的幾乎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歌聲了吁伺。”
“嘿租谈,真是過獎了篮奄。”又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坐下,“昨天那個宦搬,后來牙瓢,那個……”易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间校,那個什么胺恕?”田菲問道憔足。
“哦胁附,昨天后來你哭了,所以我就沒有問你滓彰,是不是你來找我是想讓我?guī)湍阃瓿赡阕娓傅男脑缚仄蓿俊币字f道。
“那么揭绑,你能幫我嗎弓候?”田菲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易之,“我知道這個要求似乎很過分他匪,畢竟你完全不必為前世的事情背負任何責任菇存,但是……”
“好吧,我答應(yīng)你邦蜜∫琅福”不等田菲說完,易之已經(jīng)同意了田菲的請求悼沈,“其實贱迟,我也很想知道上一世的我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豕”
聽到易之這么說衣吠,田菲高興的跳了起來,似乎要歡呼一般壤靶。易之也跟著站起身來蒸播,卻看見田菲的眼里含著淚花。
“捌妓痢袍榆?你要哭嗎?”易之有些緊張的說道塘揣。
“沒有啊包雀。”田菲說道亲铡,長長的睫毛上下唿扇了一下才写,淚水也跟著滾落下來葡兑。易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眼前的事情赞草,卻發(fā)現(xiàn)田菲將嘴唇湊過來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讹堤,然后伏在他耳邊說了聲“謝謝你〕恚”
“我……”易之要說些什么洲守,卻被田菲用手臂一下子摟住了脖子,把他剛要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沾凄。田菲在易之的肩頭又自顧自的哭了一會兒梗醇,這才放開了一臉尷尬的易之。
嗡撒蟀、嗡叙谨、嗡……
震動的手機打破了寧靜,田菲這才緩緩的放開了易之保屯,沒有理會易之的滿臉怪異表情手负,拿起手機查看了信息」贸撸“似乎竟终,我們要有麻煩了」筛祝”田菲對易之說。
“什么麻煩吱雏?”易之有些莫名其妙敦姻。
“現(xiàn)在來不及詳說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歧杏×耄”田菲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易之的手往外走。易之抗拒著田菲的拉扯犬绒,“為什么是我們旺入?”
“剛剛還說要幫我呢,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卦了凯力?哼茵瘾,還真讓人靠不住「篮祝”田菲松開了易之的手拗秘,盯著易之的眼神似乎要冒出火來。
易之有些不明所以祈惶,“是的雕旨,我是說要幫你扮匠,但我并沒有打算離開學(xué)校……”
易之的手機響起凡涩,他停止了和田菲的爭論棒搜,接起了電話。電話的另一端是曹孟活箕。
“喂力麸!曹哥《锬ⅲ”
“易之末盔,我的診所被人盜竊了∽浚“
“什么陨舱?怎么會這樣?丟了什么沒有版仔,趕快報警游盲。”
“沒丟任何值錢的東西蛮粮,保險箱也沒被動過益缎。但是病例卻都被盜走了。我感覺你可能會有危險然想。你在哪里莺奔?我過去找你”湫梗”曹孟著急的說道令哟。
“啊妨蛹?……我在學(xué)衅粮唬……”
易之掛斷電話,一臉茫然的看著田菲蛙卤。只感覺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襲來狠半,他對田菲說:“曹醫(yī)師的診所被盜了,什么都沒丟颤难,除了病例神年。”
田菲聽聞也是一驚行嗤,她沒想到對方也來的如此之快瘤袖。“不用跟我爭執(zhí)了昂验,詳細的情況我會找機會跟你說∥娴校現(xiàn)在不是講話的時候艾扮,快跟我走≌纪瘢”
易之搖頭泡嘴,“曹醫(yī)師說要過來接我,我想我們可以等他過來逆济,再一起離開酌予。”
田菲更著急了奖慌,“他是用診所的電話打給你的嗎抛虫?”易之點頭。田菲又說道:“診所的電話肯定被人竊聽了简僧,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危險了建椰,10分鐘之內(nèi)對方肯定會趕到這里。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岛马,就是盡快離開這里棉姐。”
易之完全亂了方寸啦逆,“對方是誰伞矩?”一邊嘟囔著問道,一邊抄起躺在舞臺邊的木吉他跟著田菲向外沖去夏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向易之襲來乃坤,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那些回憶竟然給自己招致了這樣難以想象的境遇,而且他隱隱感覺到當下的危機只是以后更大危機的一點前兆沟蔑,他實在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危險潛伏在以后的道路上湿诊。
田菲拉著易之在校園內(nèi)的林蔭道上狂奔,道上的行人沒有誰會關(guān)注這對拿著一把吉他奔跑的年輕人溉贿。而此時易之的眼中枫吧,仿佛盡是光影刻畫成的慢速播放浦旱,身邊的樹宇色、人、建筑颁湖,統(tǒng)統(tǒng)幻化成了一個個模糊的光斑宣蠕,在飛速的奔跑中幻化成顏色的線條。易之失神了甥捺,茫茫然不知所措抢蚀,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奔跑,感覺不到吉他的重量镰禾,甚至感覺不到穿過的人群皿曲,他此時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左手手腕被人抓著唱逢,一直給他一個向前的力。
田菲突然停下了腳步屋休,這讓完全處于晃神狀態(tài)下的易之打了一個趔乞坞古,田菲費了好大勁才拽住了易之〗僬粒“哼痪枫,可惡的女人來的這么快〉蓿”田菲嘴里小聲的念叨奶陈。
易之問道:“什么女人?”
田菲沒有回答附较,而是問“附近還有沒有別的離開學(xué)校的小道吃粒?”
易之下意識的朝學(xué)校的大門口望去,見一個穿黑色套裝的女人正指揮者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分頭向?qū)W校里面走翅睛。這女人挽著一個發(fā)髻声搁,身材豐滿,渾身散發(fā)這干練的氣場捕发。田菲用力攥了一下易之的手腕疏旨,“問你話呢!”
“喏扎酷,那邊檐涝,博物館》òぃ”易之一邊回答谁榜,一邊用下巴指了指校門南面一側(cè)的博物館大樓》材桑“博物館有個后門窃植,可以從哪里進去然后從正門出去〖雒樱”
不等易之將話說完巷怜,田菲就拉著易之想博物館的后門走了過去。
……
武漢 光谷酒店 82019房間
“我們真的不跟曹醫(yī)師聯(lián)絡(luò)了暴氏?”易之問道延塑。
“我已經(jīng)說過了,他的電話被監(jiān)聽了答渔,打給他关带,那你就是自找死路≌铀海”田菲一邊回答一遍往行李箱中收納著東西宋雏。床上凌亂的丟著內(nèi)衣褲芜飘、檔案袋、書籍磨总、外套等燃箭,田菲也只是拿起來簡單折疊三兩下就放進行李箱。易之不小心瞥見田菲隨手扔在床頭的小巧的底褲不免有點難為情舍败,心想“這女孩子外表看起來時尚大方招狸,沒想到生活習(xí)慣還挺豪放的,換句話說就是房間真的挺亂邻薯∪瓜罚”
“那么我們下一步怎么辦?”易之繼續(xù)問道厕诡。
“等我媽媽的電話累榜,我們找她們匯合,或者是等她們接應(yīng)灵嫌∫挤#”
易之簡單的“哦”了一聲,感覺實在看不過眼這凌亂的房間寿羞。順手拿走床沿上放著的《鳴沙山》走到套房外間猖凛,坐在沙發(fā)上簡單的翻起來。雖然這《鳴沙山》自己也曾看過绪穆,不過再翻一次也比呆在菲兒的猶如核爆過的房間里好些辨泳。
“易之,你知不知道這些天為了能跟你說上話玖院,費了多少力氣菠红?”田菲一邊收拾一邊放大音量和坐在外間的易之說著,“我還以為你就是一個悶瓜呢难菌,現(xiàn)在沒想到你有時候還是挺能說的试溯。”
“是啊郊酒∮鼋剩”易之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著。
“對了猎塞,為啥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叫我的名字试读?我叫田菲杠纵,你又不是不知道荠耽。哦,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Sophia比藻÷亮浚”田菲也不管外面的易之是否真的聽到了倘屹,還是自顧自的說著。這時候田菲的電話響了慢叨,田菲接起電話纽匙,簡單的溝通了幾句,掛了電話拍谐。她將電話那在手中烛缔,一邊走向外間一邊說著:“我媽媽來電話了,讓我們?nèi)ブ貞c和她回合,她在重慶市下面一個縣城里接應(yīng)咱們……”
田菲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易之身前,卻不見易之有任何的回應(yīng)跃脊,只發(fā)現(xiàn)易之左手拿著翻看的《鳴沙山》统诺,眼睛卻望著右手中的一張黑白照片出神——那張簽有三個名字的老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