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了兮兮
我的夢想從來都不是囿于廚房與愛。
我更想去那些陌生的地方去看看,那里的落日一定不那么感傷减途。比如站在閣樓上看夕陽倒映在小橋流水,到處波光粼粼曹洽,那我便會突然忘了“大漠孤煙直去鳍置,長河落日圓”的悲涼吧。
第一次去看別樣的日落是在家門前的山頂送淆,媽媽說站在哪里太陽都會在那個時間落下税产,我不信。我固執(zhí)的爬上那座小山偷崩,夕陽還在遠(yuǎn)到盡頭的地平線上辟拷,我站那么高了,地平線還沒變阐斜。我忽然委屈的嚎啕大哭衫冻,我再也沒有了攀登更高的理由,日升月落都有定數(shù)谒出。傍晚的風(fēng)有些急了羽杰,淚水掛在臉上有些難受渡紫,我拿袖口胡亂的反復(fù)擦臉,忽然看到半邊臉的太陽猛地跳了一下考赛,下定決心似的栽進地平線。天還沒有暗下去莉测,在遠(yuǎn)處天和山的交界處有一條狹長的紅色颜骤,像極了奶奶買給我的紅色絲巾,淚水不知何時已被風(fēng)干捣卤,山上的路開始變得模糊忍抽,我還呆呆地坐在山頂。
風(fēng)越來越大了董朝,黃草互相糾纏問好鸠项,耳語不停,我好想聽到了大伯家的大黃狗叫了子姜,我依稀覺得風(fēng)聲像極了爸爸的嗓音祟绊,那喵喵的淘氣貓怎么沒賴在床上。天已經(jīng)全黑了哥捕,農(nóng)歷的月末沒有月亮牧抽,我下意識的抱住自己,把臉埋在膝蓋上遥赚。我的頭頂一定是滿天星光扬舒,靠近太陽升起的地方,那顆最亮的星星大概眨著眼睛凫佛,生氣的叫我回家呢讲坎,可惜我沒有聽見。我又看到太陽那張漲紅的臉愧薛,它怪我站得不夠高晨炕,不能將它看完全。風(fēng)聲呼呼響起厚满,夾雜著貓叫聲府瞄,狗叫聲,媽媽的呼喚聲碘箍,爸爸的訓(xùn)斥聲遵馆,還有奶奶的啜泣聲,夜已經(jīng)深了丰榴,我們還沒睡呢货邓。
無論又過了多少年,成長了多少歲四濒,爸爸的巴掌聲偶爾還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響起來换况,但它卻給了我無盡力量职辨,當(dāng)我在華山東峰上瑟瑟發(fā)抖等待日出的時候,當(dāng)我?guī)缀豕碜痈甓еp膝走下智取樓梯的時候舒裤,當(dāng)我站在火車上看一座座大山向后退去的時候,它都變成了最溫暖的掌心觉吭,托住我寧靜的心和童年的夢腾供。
再認(rèn)真的看日落是在秦嶺山脈,想到那夜夢里的話鲜滩,我在四五個山頭輾轉(zhuǎn)伴鳖,無奈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最終選定那座山時已經(jīng)精疲力盡徙硅。太陽又一次賭氣沒有等我榜聂,我看見的又是那半張生氣似的通紅的臉,到處都是山嗓蘑,山的那邊是山须肆,那邊的那邊還是山,我看到了金色的山頂脐往,不是黃燦燦的金休吠,而是金色中帶著血樣的紅色。各個山頭爭奇斗艷业簿,我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帝王瘤礁,昂首挺立在城墻上,城墻下是無數(shù)個想被我寵幸的秀女梅尤,被自己的想法雷到柜思,兀自笑了起來。身邊的人疑惑地瞥了我一眼巷燥,尷尬低頭赡盘,再抬頭時那半張臉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不知怎的缰揪,又忽然想哭陨享。
小王子一天看四十三次日落,他說人一悲傷起來就喜歡看日落钝腺∨坠茫可是我不曾悲傷,我只是在落日的時候想到我丟失在天涯的玫瑰花鼻子會酸艳狐,可我總是在鼻子酸的瞬間就失去了悲傷的能力定硝。因為美好的日落總是稍縱即逝的,就像我看向你微笑的臉的時候毫目,你的臉上忽然沒有了微笑蔬啡,就像我走在去遠(yuǎn)方的路上的時候诲侮,我的身后卻變成了遠(yuǎn)方。
我總在追問你的方向箱蟆,你說你一眼望去全是北方沟绪,我說我的故鄉(xiāng)總是那么荒涼,你說我的故事讓你有些悲傷顽腾。我總在深夜開始期待日出近零,不是為了絢麗的朝霞和有時會兀自奔騰的蒼云,我只是想要能快點聽到你說晚安抄肖。
因為你總會說:太陽下山了,很美窖杀,晚安漓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