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在她37歲的時候生的我,當時家里已經有了兩個哥哥,還想要一個女孩,但這美好的愿望并沒有實現(xiàn)刻伊,我被生下來后是寄養(yǎng)在外婆家的,這種寄養(yǎng)卻一直延續(xù)了二十多年护蝶。母親在這二十多年里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不論我對她做出怎樣的叛逆翩迈,她都是無微不至地關心我持灰、愛護我,不讓我受半點委屈负饲。
小時候堤魁,我眼里的母親是好脾氣,不會生氣的返十。那時姨涡,外婆和舅媽經常吵架,吵完架后她們會生出許多怨氣吧慢,然后就各自憋屈不做任何家務,每每這時小舅就會找來我的母親赏表,讓她做中間的和事佬检诗,說白了就是出氣筒。母親會先去舅媽那里瓢剿,聽舅媽好一段的訴苦和委屈逢慌,然后她又折返回外婆那兒,聽外婆對她的另一番訓斥间狂,做完這些攻泼,她便忙著生火、做飯鉴象,做好飯后忙菠,外婆和舅媽是不會來吃的,母親就盛好飯端到她們身邊纺弊,這樣的畫面我已不記得發(fā)生過多少次了牛欢,我只知道我是極反感那時的母親的。
母親的好脾氣并沒有贏得我的好感淆游,好多時候我都是不愿意見到她傍睹,盡管我再不情愿隔盛,她卻每星期如約過來,我也只能遠遠地躲著拾稳,等她把我的衣服吮炕、鞋子都清洗完后,我才慢悠悠地出現(xiàn)访得,然后一臉冷漠地望著她推車離去的背影龙亲,這樣與她的周旋,不知發(fā)生過多少次震鹉,我卻從來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之感俱笛。
那些年,我記憶最深的便是母親時常來舅媽家做農活传趾。農忙時節(jié)迎膜,母親會放下自家的農活,跑到舅媽家的田地里和我們一起勞作浆兰,干完了舅媽家的農活后磕仅,她又折回到自家田里繼續(xù)勞動,最后累成了腰肌勞損簸呈。盡管如此榕订,她卻強忍著依舊這樣做,我知道她這是愛惜我蜕便,怕我瘦小的身軀承受不了這繁重的農活劫恒,而不懂事的我仍是對她漠不關心。
后來轿腺,我上了高中两嘴,心里樂喜,總算可以不用每星期見到她了族壳。但讓我不高興的是我每次回到外婆家憔辫,沒過多長時間就看到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了,若是連著陰雨的天氣仿荆,她也會打著傘贰您,踩著泥濘的土路,走上好幾里路趕過來拢操。我好奇她為何能如此準確地算出我回來的日子锦亦,現(xiàn)在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一定是小舅用手機通知她的庐冯。
高中時孽亲,我處于叛逆期,對她一百個不順眼展父,我把對別人不敢撒的火一股腦地撒在她的身上返劲,我對她說過我恨他玲昧、以后等她老了我是不會養(yǎng)她之類的狠話,每當她聽得我的這些攻擊她的話篮绿,她也不同我理論孵延,只是低聲地嘟囔著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之類的話亲配。那之后尘应,她在我身邊總是小心翼翼的,怕一不謹慎又觸碰到我敏感的神經吼虎,我卻不知我的叛逆對她產生了如此深的影響犬钢,以致到今天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對待我。
高考后思灰,我沒有考上玷犹,不顧家里拮據(jù)的困境仍是選擇了復讀,她沒有多說什么洒疚,只是拿了錢給我歹颓,我也是上了大學后才聽她說我高中一年的花銷比我哥大學一年的花費還要多。我驚訝她卻是這樣肆無忌憚地放縱我油湖,不論我做出怎樣出格的事來巍扛。大學四年,我借了貸款乏德,揚言貸款我會自己還的撤奸,我這是借機跟她劃清界限,殊不知她在我剛畢業(yè)的時候就偷偷地把貸款還了喊括。從小舅那里得知這事后寂呛,我打電話問她怎么把我的貸款還了,她只是說什么時候都要還的瘾晃,現(xiàn)在還就不用付利息了。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有太多的壓力幻妓。
幾個月前蹦误,她得知我辭職了,總是隔三差五地打電話給我肉津,安慰我說不要著急强胰,慢慢找,錢不夠就告訴她妹沙。我責怪她電話打得太勤了偶洋,影響到我了,她不聽距糖,依舊隔幾天打一次玄窝,只是每次開口便說是我那小侄女要打電話找她的叔叔牵寺,我終于還是發(fā)了脾氣,她也終于頂著焦躁卻不再打電話給我恩脂。
這便是我的母親帽氓,不論我對她做出怎樣的忤逆,她始終是無微不至地呵護我俩块,愛惜我黎休,生怕我受到半點委屈。我的母親玉凯,她是辛苦操勞的命势腮,她勤勞,善良漫仆,肯吃虧捎拯;我的母親,為了她的兒子歹啼,她甘愿在娘家受苦受累受虧玄渗;我的母親,她像全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狸眼,為孩子們無私地奉獻她燦爛的青春和辛勞的后半生藤树。而我,作為她的兒子拓萌,對她的關心卻不及她為我付出的萬分之一岁钓。
我該如何報答你,我的母親微王。我是要跪在你的面前屡限,祈求你的原諒嗎,可是你卻從來沒有責怪我炕倘;我是要跑到你那兒钧大,堂堂正正地喊一聲“媽媽”嗎,可是你這么多年早就不介意我對你的各種稱謂了罩旋;那么啊央,我的母親,我該如何報答你涨醋,無私的你卻告訴我瓜饥,你不需要我的任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