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的小女孩
“小姑娘,你為什么站在這里懊诶唷癞谒?你爸爸媽媽呢?”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家伙半蹲下身子刃榨,盯著眼前的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弹砚。
她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枢希,粉撲撲肉嘟嘟的小臉上有著一雙大眼睛桌吃,偶爾眨一下,長長的睫毛就隨之忽閃忽閃的上下?lián)軇影巍芍恍∈值氖持负湍粗敢黄鹉笾О舭籼敲┯眨瑫r不時用小巧的舌尖輕輕的舔著,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抱在懷里憐愛一番搬卒。男人用左手食指的第二骨節(jié)想了一下得出結(jié)論——這絕對是蘿莉控的首選目標(biāo)瑟俭!
“我……我在等人……呀!”小女孩看起來有些慌張契邀,手里捏著的棒棒糖都不小心掉了下來摆寄。
男人伸手接住棒棒糖,一臉的無奈——我承認(rèn)自己不算帥哥坯门,但也不至于把一個小女孩嚇成這樣吧微饥?
“來,拿好古戴,不要再弄掉了喲~”
男人把棒棒糖遞過去烁涌,露出他覺得最和藹可親的笑容智政,甚至還賣萌般的用了卷翹音,一副陽光蜀黍的樣子射众。
小女孩呆呆的看著他蛮拔,又看看他遞過去的棒棒糖述暂,怯怯的說:“我……”
“不用謝!”男人看著這個靦腆的小姑娘建炫,繼續(xù)用和善的笑容感化她畦韭。
“我……”
“這是叔叔應(yīng)該做的「氐”
“我不要艺配,臟了……”
嘿我這暴脾氣察郁!
男人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差點噎死自己。
怕你哭出來好心幫你接住了這東西转唉,自己還沒說弄了一手黏糊糊的糖漿和口水呢皮钠。
還好他忍住了,并沒有把這些話真的說出口赠法。好不容易順了兩口氣麦轰,再次用和善的語氣對小女孩說道:“怎么會臟呢?你看叔叔的手……呃砖织,咳咳款侵!”
說到一半他就又差點嗆死自己,看著自己手心里貌似是路上吃手抓餅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醬汁侧纯,他也只好認(rèn)了新锈。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臟也不能怨自己吧,難道幫她接?xùn)|西之前還要先洗個手眶熬?再說手上的醬汁也不能賴自己是不是妹笆?
放棄了對手抓餅小販塑料袋的討伐念頭,男人再次向小女孩示好地道:“那叔叔再幫你買一支棒棒糖好不好聋涨?”不管怎么樣晾浴,先要跟她搞好關(guān)系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至少現(xiàn)在牍白,男人覺得自己已經(jīng)勝利在望了脊凰。
“好啊好啊茂腥!謝謝叔叔狸涌!”顯然小女孩已經(jīng)被收買了,甚至蹦跳著拍手叫好最岗∨恋ǎ看著她腦袋后面不停擺動的小辮子男人不由心中感嘆:現(xiàn)如今這么好騙的小孩子還有多少?這傻乎乎的小姑娘啊般渡,甚至讓他產(chǎn)生一種不真實感懒豹。
正當(dāng)男人心中無限感慨的時候,小姑娘又繼續(xù)說道:“我在這里等著叔叔驯用,叔叔現(xiàn)在去買吧脸秽!”
我嘞個擦!果然我就不該相信她那么好騙蝴乔!在這個九二年出生都算中年人的年代记餐,哪個零零后甚至一零后小孩子能被一支棒棒糖收買?
淡定薇正!淡定片酝!
男人努力令自己平靜下來囚衔,眼看前面的努力就要付之東流了,至少要最后一搏才行雕沿!
“那叔叔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练湿,那么告訴叔叔你的名字好不好?”
“好啊晦炊,我叫yu……”
終于要成功了鞠鲜!
“……不過叔叔,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呢断国?”
靠贤姆,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兩年以上的老司機都不一定會這么拐彎吧稳衬?
男人覺得自己快貧血了霞捡。
“是這樣的……”他終于再次平復(fù)了心情,開始絞盡腦汁的瞎扯……不薄疚,是絞盡腦汁的解釋起來碧信。“一會叔叔買棒棒糖回來找不到你怎么辦街夭?如果我找你的話就要叫你的名字吧砰碴,如果不知道的話,棒棒糖說不定就給別人了是不是板丽?”
“是這樣啊……那我和叔叔一起去吧呈枉,那邊有一個超市哦,我在門口等叔叔好不好埃碱?”
他還能說什么猖辫?
“好,跟我走吧小姑娘砚殿】性鳎”
這小家伙再次讓男人見識到了她的古靈精怪——蹦蹦跳跳的奔向了超市,時不時還扭過頭看看那個怪蜀黍走到了哪里似炎,始終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辛萍。當(dāng)最后快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她就停了下來,同樣站在門口五米開外的地方羡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叹阔,男人實在是不想看她的眼神,抬頭望著超市門口传睹,當(dāng)時他的心情是這樣的:@%¥……W#%#!
他沒有再去自討沒趣問她吃什么口味岸晦,隨便買了一根看起來還不錯的棒棒糖欧啤,出了門口向她抬了抬手睛藻。直到這時候她才終于肯靠近,接過棒棒糖甜甜的說:“謝謝叔叔的棒棒糖哦邢隧,不過我還是不能告訴你我的名字店印,如果還能見到的話,你再問我吧倒慧!”
“好……下次再問你……”男人有氣無力的說道按摘。
期待半年多的事情到現(xiàn)在徹底絕望了,他還能說什么纫谅?她說的是下次再問炫贤,可沒說問了就會告訴他啊付秕!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這個小女孩當(dāng)成那種在微博豆瓣知乎這些大染缸里侵淫多年的老司機來對待了——雖然他也不差兰珍。
望著小女孩遠(yuǎn)去的背影,望著她前面的那條小路询吴,望著她低下頭撿起什么東西繼續(xù)蹦蹦跳跳掠河,男人心中無限感慨:怎么好端端的小女孩,就跟漢化了似的呢猛计!
“叔叔再見唠摹!”
“再……見……”
“一閃一閃亮晶晶……”
“還滿天都是小星星呢!什么年代的孩子了奉瘤,怎么還唱這歌……臥槽這孩子真漢化了勾拉,她居然唱出了男中音!”男人似無意識地低吼起來毛好。
“……留下歲月的痕跡望艺,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還是你……”
王力宏的歌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肌访,男人無奈的睜開眼睛找默,嘴里一陣陣苦澀——非要這樣折磨我嗎?
程諾吼驶,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惩激,現(xiàn)在也還不到24歲。之所以看起來像三四十歲的主要還是因為不知道繼承自誰的絡(luò)腮胡子蟹演,以及他的不修邊幅风钻。
他的職業(yè)生涯很……混亂。從畢業(yè)前的專業(yè)碼農(nóng)預(yù)備役酒请,到后來的民間UI設(shè)計師骡技,又從轉(zhuǎn)職成功的平面設(shè)計,到物盡其用的軟件測試,再從臨時頂替的公號狗布朦,到了腦洞大開的段子手……雖然段子手這個職業(yè)是業(yè)余愛好囤萤,但為了合轍押韻他一直這樣自我介紹。
因為對很多事他都有著不多不少的好奇心是趴,所以對很多知識都到了“略懂”的層面涛舍,別看他有這么多職業(yè)經(jīng)歷,其實目前工作的地方也僅僅是畢業(yè)以來進(jìn)的第二個公司唆途。只不過他做的這些工作并不需要太高的水平富雅,而且老板善于量(jie)才(sheng)而(gong)用(zi),于是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肛搬。這也就導(dǎo)致了目前的他除了大學(xué)的專業(yè)技能没佑,其他工作都可以做得有聲有色,就是傳說中的那種無所不知的“萬金油”——也有叫“諸事不精萬金油”的滚婉。屬于典型的社會主義一塊磚图筹,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當(dāng)然让腹,程諾之所以嘴里苦澀并不是因為這蛋疼的工作經(jīng)歷远剩,每天的朝九晚六對他來說只是維持生計的必要之事。最令他頭疼的還是“晚零朝六”——總做同樣的夢骇窍,你會不會崩潰瓜晤?
這是從大概七、八個月以前開始的腹纳。雖然具體什么時間開始的早就記不清了痢掠,不過夢的內(nèi)容記得很清楚——連續(xù)七、八個月的復(fù)習(xí)嘲恍,哪怕是他最不喜歡的英語也不至于高考19分吧……這個先不說足画。
反正每次夢中都是像最開始說的那樣——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遇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女孩。程諾和她之間并沒有多少交流佃牛,甚至判斷她有七淹辞、八歲,還是跟小區(qū)里的小孩子對照出來的結(jié)果俘侠。其實他對小女孩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象缀,作為一個三八(24歲)青年,只會對18歲到30歲的小女孩感興趣并且感性趣爷速。而且他對七央星、八歲這個年齡的孩子有種天然的恐懼——這可是盛產(chǎn)熊孩子的年齡段!
哪怕是這樣惫东,程諾還是抑制不住的對她產(chǎn)生了興趣莉给。這么說吧,哪怕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如果老在你眼巴前晃悠禁谦,你也會多多少少有一點拍張照片發(fā)到微博并且艾特博物雜志的沖動吧胁黑?更何況他還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
夢里的情景一直很真實州泊,絕對身臨其境的感覺。甚至一開始他以為那是自己路過某地遇到了附近人家的孩子漂洋,并且堅信自己一直路過某地遥皂。直到他小心翼翼觀察了一個多月之后才確認(rèn)自己沒有去過遇到小女孩的地方。
漸漸地刽漂,他也就習(xí)慣了這個夢演训,每次一見到這個小女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且試圖跟她搭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贝咙,哪怕是在夢里样悟,就那么無聊的盯著一個小女孩豈不是顯得太變態(tài)了?當(dāng)然有人認(rèn)為一個怪蜀黍跟小女孩搭話好像更變態(tài)庭猩,這就不是他所考慮的了窟她。
不過再次讓他失望的是,每次夢中跟小女孩的對話都只是那么幾句蔼水,雖然內(nèi)容不固定震糖,但是程諾的每個問題都沒能得到實質(zhì)性的回答,而且每當(dāng)問起她的名字的時候趴腋,夢境都會戛然而止吊说,然后程諾就從夢中醒來——如果是工作日,醒來時必定是鬧鐘響起的時候优炬,如果是假期颁井,一般都會直奔衛(wèi)生間。
開始程諾還以為這個夢之所以不完整蠢护,是因為手機和膀胱把自己吵醒的緣故雅宾,于是他嘗試著把鬧鐘調(diào)晚一些,并且假期的時候一個下午都不喝水糊余。這樣做果然有成效——雖然還是沒有得到小女孩的名字秀又,但是得到了連續(xù)五天遲到以及連續(xù)兩天半夜被渴醒。
程諾認(rèn)命了贬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吐辙!
不過還是有所變化的——最開始是當(dāng)他想問小女孩名字的時候醒來,后來就能堅持到他真正說完一句話蘸劈,上個月是停留在“我叫”這兩個字上面昏苏。看來今天是又進(jìn)步了,而且進(jìn)了一大步贤惯!他們居然有超過十個字的對話了洼专!雖然還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或者說徹底不可能知道她的名字了孵构,但是——至少多了一個字不是屁商?
“我叫yu”
回想起這三個字,程諾抱著手機琢磨著颈墅。
“這個‘yu’到底是哪個字呢蜡镶?
淤?魚恤筛?雨官还?欲?
呃……這四個字至少三個都感覺都有點腥臭味毒坛,應(yīng)該不是一個小女孩的名字望伦。小女孩的話,那就是——
吁煎殷?虞屯伞?語?玉蝌数?
這四個字還差不多愕掏。只是不知道她是姓yu叫‘yu某’、‘yu某某’顶伞,還是名字里有yu叫‘某yu某’了饵撑。姓yu的話按照我從網(wǎng)上搜到的說法是有29個姓讀作yu,大多數(shù)我都不知道唆貌,我也就知道‘于’滑潘、‘余’、‘玉’這三個字锨咙。但是如果她不姓yu而是名字里有yu呢语卤?那選項就更多了,現(xiàn)在的孩子父母多有文化啊酪刀,什么?羽雨語玉鈺毓……(最后這個應(yīng)該只用在孩子出生之前)估計yu這個音的選項除了我列出來的之外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粹舵,這難道就是一個理科生的悲哀嗎?神圣的耶穌他二大爺骂倘,她到底姓yu不姓yu呢眼滤?”
程諾突然覺得自己坐床上思考一個小女孩“姓yu不姓yu”好像很邪惡的樣子,而且貌似會有報應(yīng)的那種历涝。
“臥槽诅需!報應(yīng)把Α!”
對程諾的鄰居來說堰塌,他這一嗓子估計比鬧鐘還管用——就在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發(fā)呆的時候赵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