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朋友杖虾,你平時不怎么聯(lián)系烂瘫,但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嘴角上揚。
學(xué)生時代的朋友就屬于這一類,你曾以為你們會一起浪跡天涯坟比,但最后卻只能天涯海角芦鳍,各自安好。
你們曾在讀書的時候揚言要去一個大學(xué)葛账,發(fā)誓長大后在一個城市里住同一個公寓柠衅。雖然這些誓言都沒有實現(xiàn),但那個時候你們說話時稚嫩的臉真實得那么耀眼籍琳,就連回憶起來都會發(fā)光菲宴。因為她代表了童年,和那些無憂無慮的歲月趋急。
1.
每次過年回家喝峦,我見面的朋友總是那么幾個,亂糟糟姑娘是其中一個呜达。
給她取這個外號是因為她從小到大房間從來沒有干凈過愈犹,第一次踏進她的房間時我都不知道要把腳放在那里。如果申請吉尼斯紀錄闻丑,估計能給她一個“世界上最亂的房間”的獎項漩怎。比這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亂糟糟姑娘居然可以在亂糟糟的房間里隨時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嗦嗡。
以前我想也許她的腦袋上長了什么我們看不見的裝置勋锤,可以快速的搜索周圍的東西。
亂糟糟姑娘雖然房間很亂侥祭,但頭腦卻不亂叁执,從小學(xué)到高中一直是尖子生。她上課總是看漫畫矮冬,早上也經(jīng)常遲到谈宛,但是考試卻常常名列前茅。那時候她遲到站在門口睡眼惺忪的樣子胎署,一直深刻的印在腦海里吆录。
我想,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姑娘啊琼牧。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女孩恢筝,我跟她同窗十年,一直到高中二年級文理分班才去到了不同的班級巨坊。
亂糟糟姑娘是個特別的射手座撬槽,她不太愛說話,就算微笑也是低眉淺笑趾撵。再加上生得濃眉細眼侄柔,有一個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瓜子臉。放在古代亂糟糟女孩肯定是小家碧玉的美女一枚,當(dāng)然現(xiàn)在也是暂题。
她從小就很愛動手移剪,小學(xué)的時候搗鼓十字繡、模型敢靡,大學(xué)的時候自己做衣服玩COS挂滓。初中那年,亂糟糟姑娘還曾用鞋盒子制作了兩層的別墅出來啸胧,動手能力真不是蓋的赶站。
當(dāng)時我和亂糟糟姑娘、小禾這一起聊天纺念。
“你說贝椿,我們長大后就住在一起痊项,住在這樣的地方好不好伐蒂?”
“好啊,好啊”
“這個房間是我的塞俱,二樓這個帶窗戶的房間是亂糟糟的烟逊,還有旁邊這個可以當(dāng)做客房渣窜,客廳這里應(yīng)該裝修成我們喜歡的顏色……”
說著說著三個人就笑起來,我們在亂糟糟姑娘亂糟糟的房間里席地而坐宪躯。笑著笑著就仰頭倒在床上乔宿,床上的被子里什么都有,襪子访雪、CD機详瑞、漫畫書、遺失在角落的娃娃……
我看著回憶里的亂糟糟姑娘臣缀,她低頭笑著坝橡,烏黑的頭發(fā)蓬松地搭著,童稚的聲音卻變得遙遠了起來精置。
2.
印象中亂糟糟姑娘很少大聲說話计寇,但是初中有一次有一個男生對我惡語相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亂糟糟姑娘那么生氣氯窍。她跺著腳指著男生罵了起來饲常,沒有罵什么臟字,但卻也足夠讓我驚訝了狼讨。
亂糟糟姑娘內(nèi)心還是有洪荒之力的,只是一般她不表現(xiàn)出來柒竞。
小學(xué)的時候政供,我、亂糟糟還有小右常常三人行,我們叫自己“好吃三俠”布隔。做過最瘋狂的事情是一起去看古天樂的演唱會离陶,嗨到凌晨才回家。之后每一年我們都會見面一起吃東西衅檀,或者在對方的家里做飯吃招刨。
初中的時候,我哀军、亂糟糟和小禾被大家稱作“叫咆三姐妹”沉眶。可能是那一次我們和男生對罵的太厲害杉适,所以被那群人起了這樣一個外號谎倔。
這十年來,我的生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亂糟糟姑娘的存在猿推,就算聯(lián)系的少片习,但每次見面還是會和老朋友一樣嬉笑打鬧。
當(dāng)我突然有一天知道她有可能離開的時候蹬叭,我一下就酸了鼻子藕咏。而那時我在北京的地鐵上,覺得這一切都有一些不真實秽五。我被告知孽查,亂糟糟姑娘得了某種惡性腫瘤,正在化療中筝蚕。
這是我第一次那么真實的感受到卦碾,“可能”馬上要失去一個重要的人的感受。首先是不相信起宽,然后才是悲傷感的涌來洲胖,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那個低眉淺笑的女孩坯沪,那個躲在教室里看動漫的女孩绿映,那個常常一起牽手放學(xué)回家的女孩,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她身上腐晾?
3.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過年叉弦,我和小右約好到亂糟糟姑娘家去探望她,這時她頭上戴了一個帽子藻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頭發(fā)掉了淹冰,不太好看【奁猓”
她媽笑著歡迎我們樱拴,時不時還笑中帶淚的調(diào)侃:“你們看到的她柠衍,是她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了,一起醫(yī)院晶乔,她就蔫了珍坊。不能吃不能喝,就是在做治療正罢。你們能來看看她真好阵漏,她心情也好些》撸”
我不知道說什么履怯,我害怕說太多我會哭。所以我和小右盡量不去聊一些傷感的事情呛占,大家就在一起做飯做甜點和玩游戲虑乖。
離開的時候,亂糟糟姑娘把我們送到了小區(qū)門口晾虑。我和小右都擁抱了她疹味,走的時候我也不敢回頭,我怕被她看到我眼睛已經(jīng)濕潤帜篇。
我知道亂糟糟姑娘的腫瘤已經(jīng)切除了糙捺,醫(yī)生也說現(xiàn)在這個病有90%的幾率可以治好。
但是我還是難過笙隙,難過亂糟糟姑娘要忍受化療的痛苦洪灯,也害怕那10%的可能帶走我生命中陪我度過十年歲月的姑娘竟痰。
我只能默默祈禱,亂糟糟姑娘可以少承受一些痛苦坏快,最后等待她的是涅槃重生铅檩。
PS:最近和亂糟糟姑娘聊天莽鸿,她的化療療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接下來只要定期檢查就好祥得,于是我才放心的把這篇寫的文章發(fā)出來。我的發(fā)小级及,她真的涅槃重生了乒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