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4日喊崖,我踏上了上海求醫(yī)的漫長征程,陪伴著我的是一只胖胖的浣熊雇逞,我的同事荤懂,因為他和動畫片里那只愛洗棉花糖的浣熊有著八分的相似,所以大家都叫他小浣熊塘砸。
我沒有讓妻子陪同來上海节仿,其實一直到我們抵達上海那間同事為我準備的酒店房間,我也依舊沒有能夠理清楚我現在應該做什么掉蔬,只是覺得應該去做點什么廊宪,所以,我來了女轿。
Linda的父親數年前也罹患淋巴癌箭启,彌漫大B,最常見的非霍奇金類型蛉迹,不幸的是老爺子沒有等到最好的藥物出現就離開了人世傅寡,但在老爺子治療的期間,Linda將淋巴瘤的各個治療渠道和環(huán)節(jié)了解的相當的清晰,同時不吝告訴了我荐操。
終于芜抒,我知道我要去上海腫瘤醫(yī)院做兩項檢查,一是病理會診托启,二是PET-CT和核磁共振宅倒。前者是為了確認分型,后者則是為了確認分期驾中。
Alex和Sam在酒店大堂里等我唉堪,西裝革履,而我終于不用再用襯衣和領帶束縛著自己肩民,黑色短袖T恤唠亚,灰色運動褲,黑色的球鞋持痰。
在酒店旁邊找了一個東北菜館灶搜,我吃的很少,七個小時的車程還是讓我有些疲憊工窍,尤其割卖,我依舊發(fā)著燒。小浣熊吃的不多患雏,他在惦記著明天我的檢查鹏溯,查詢著酒店和醫(yī)院之間最佳的行駛路線,上海太堵淹仑。Alex和Sam吃的也不多丙挽,他們都在看著我強顏歡笑的笑。
中途接到一個兄弟的電話匀借,詢問著我的情況颜阐,然后毫無征兆的哭泣起來,我笑著罵著吓肋,得癌癥的是我凳怨,我都沒哭,你哭什么是鬼,想哭肤舞,留到我的墳頭去。
這已經是我最近接到的無數個電話中第八個哭的人均蜜,似乎我的人緣還不錯萨赁,只是讓我很是郁悶的是,該哭的人兆龙,應該是我吧。
Linda和我說,上腫的人很多紫皇,早上一定要早點去慰安,排隊、拿號聪铺,集團就在離上腫五分鐘路程的地方化焕,如果有需要,她們隨時能夠過來铃剔。
那時撒桨,那些事,真的暖键兜。
小浣熊給我買了很多的礦泉水凤类,床頭放好退燒藥,待我洗完澡后普气,他才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谜疤,約好早上七點出發(fā),去上腫现诀。
一夜無眠夷磕,我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抬著頭仔沿,望著天花板坐桩,把被子不停的在床上翻轉,兩米乘一米八的大床封锉,白色的床單绵跷,外邊偶爾有車路過的聲音,輪胎摩擦著地面烘浦。
我不停的喝水抖坪,不停的起夜,不停的睜開雙眼又閉著闷叉,我不知道我該去做什么擦俐,我只期望明天能夠盡快的到來。
七點終于到了握侧,我準時的來到酒店停車場蚯瞧,小浣熊已經把車啟動了,我剛換半年的新車品擎,2.0T的悍界者埋合,黑武士版本,269馬力萄传,空間相當大甚颂,后排座椅可以放到成為一張床鋪。
現在,我很慶幸有這樣一輛車振诬,隨時蹭睡,我都可以躺下。
來到上腫的時候還不到八點赶么,按照Linda告訴我的肩豁,我們提前把車停在離上腫一公里處的一個停車場,一個小時40元辫呻,很貴清钥。不過當我們到了上腫的門口時,才赫然發(fā)現放闺,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祟昭,滿眼望去上腫的門口只有兩樣東西,移動的人和停滯的車雄人。
好不容易擠進一號樓的掛號大廳从橘,雖然窗口還沒有開放,已經占滿了排隊的人础钠,去了導醫(yī)臺恰力,滿臉諂笑的和護士說,我現在在發(fā)高燒旗吁,能不能提前拿個號踩萎,盡快的就醫(yī)。
護士只是用嘴巴畫了一個囫圇圈很钓,壓根就沒有用正眼看我香府,我順著她努嘴的方向看去,有坐輪椅的码倦,有拄著雙拐的企孩,有掛著點滴的,唯一的相似之處袁稽,就是基本上勿璃,都帶著帽子。
和小浣熊打了聲招呼推汽,我走出了大廳补疑,他繼續(xù)排隊,我需要出去透口氣歹撒。外邊的太陽有點毒莲组,出來的瞬間我就已經濕透了,不過暖夭,卻舒服了很多锹杈,似乎體溫也隨著汗液的排出降了下來撵孤。
外邊有很多人,三三兩兩嬉橙,提著病歷早直,進進出出。
我被門口花壇下的一窩螞蟻吸引市框,不知是誰丟了一顆棗核,那幾乎成為了它們天賜的寶藏糕韧,忙碌的搬運著枫振。我拿出礦泉水瓶,將半瓶水整個的傾倒下去萤彩,嘴里喃喃的念叨粪滤,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會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