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小樹:
今天的清晨濕漉漉的铺坞。
一大早我和同學拿了掃把起宽,到教室外面去掃樹葉。真快济榨,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深秋了坯沪,我握緊了手里的掃把,把大片大片的樹葉掃到一旁的草地擒滑,然后隨即撿起一片很精致的樹葉腐晾,把它對向天空,看著丐一。身旁的同學一直在不停地抱怨說:“這要什么時候才掃完藻糖。”然后生氣似地拼命地跺腳库车。好像就是在這個時候巨柒,我又突然想起了你,想著你若要在柠衍,一定便要去找那些好看的樹葉洋满,還要在樹葉上畫畫,再拿給我看珍坊,可你卻沒有牺勾。所以我的耳朵里只有同學催促的聲音:“好了好了,掃掃就行了阵漏,我們快回去吧驻民。”
對履怯,就在那個時候川无,我竟想要給你寫一封信了,不知怎么的虑乖,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懦趋,也許是這一陣子你又消失了,消失得無聲無息疹味,哪里也找不到你仅叫。那個晚上,你在屋頂上吹口琴糙捺,跳舞诫咱,吹得那樣好聽,跳得那樣動人......后來你走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洪灯,看著我的眼睛坎缭,就在那一刻,我的腦海里涌現(xiàn)出無數(shù)句話想要對你說,但這并不是要刻意地描述我的生活掏呼,只是心底里有一股暖流流過坏快,話語自然而然地就要從心底里傾瀉而出,后來憎夷,你拉著我的手在這座城市里發(fā)了瘋似的奔跑莽鸿,這過程之中,我似乎感覺到你我的眼神里有一種莫名的默契拾给,這種默契是超越言語的祥得,雖然最終我并未開口,但我能感受到我是在向你訴說著的了蒋得,而這種訴說级及,無需多言。
自從那個晚上之后额衙,我發(fā)覺自己是暢快多了创千,不管是外在還是內(nèi)心,那兩個“我”時常都能和平共存入偷,這使我心安追驴。我也結(jié)識了幾個新的朋友,我們也會時常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疏之,經(jīng)常說著說著殿雪,就會傻笑起來,而這種笑锋爪,是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丙曙,開心的笑,但這要是放到以前其骄,恐怕我是很難做到的亏镰,也許也和我遇見的人有關(guān)吧≌總之索抓,我也時常會感到開心。有一天毯炮,這座城市終于下了第一場雪逼肯,是真的呀,第一場雪就那樣的大桃煎,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篮幢,白白的雪把學校里的草坪,臺階都鋪得嚴嚴實實为迈,學校里的人幾乎也都走光了三椿,只剩下我們這些寄宿生缺菌,我們在教室里玩游戲,哈哈大笑搜锰,隨后又跑出去打雪仗伴郁,我鼓起勇氣拿著雪球去追趕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周圍都太靜了,我們又喊又叫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纽乱,我們的臉被凍得通紅蛾绎,手也疼得受不了昆箕,只好回寢室鸦列。這是雪還在下著,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鹏倘,雪花很大薯嗤,而且把石板地鋪得是厚厚的了。與我同行的人都匆匆上樓去了纤泵,我卻沒有骆姐,一個人站在宿舍樓旁的路燈下看雪,太靜了捏题,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玻褪,只有我自己獨自站在雪地里,望著柔柔的大雪花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公荧,一片一片的飄啊飄带射,那場景真是美,不過我的心里卻油然生出一陣凄楚循狰,那一瞬間我真想哭窟社。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總覺得還缺少點什么绪钥,缺少點似乎就像那個夜晚你我對視的默契灿里,可你卻不在,也沒有人在程腹。
你知道嗎匣吊,有時候,我也常常需要一個人獨處寸潦,即使這常常被人看作是奇怪的想法缀去,總會聽人說:要有人在身邊才好啊甸祭!可是我偏是不缕碎。每天下了晚自習放學,通常是九點半池户,我偏喜歡一個人在黑夜里騎車子回家咏雌,有時候也會遇上朋友說:一起走吧凡怎。我說好啊,但是心里卻總是為一路上找話題說話的事而感到煩悶赊抖。一個人騎車子走夜路的時候统倒,我經(jīng)常會抬起頭看看月亮,看看路旁的居民樓里透出的點點燈火氛雪,以及稀疏的一閃一閃的霓虹燈房匆。這條路走煩了,我就換一條路騎报亩,自己想怎么走浴鸿,就怎么走∠易罚可是不管是哪一條路岳链,都是同樣的漆黑,就和夜晚教學樓里的走廊一樣黑劲件,黑得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掸哑。就這樣每晚我都是這么騎啊騎,腦袋里還想著許多許多事情零远,甚至是千奇百怪的事情苗分。有一次我想到了許多年前住在我家對門的那個男孩,和我同歲牵辣,倘若他沒有搬走摔癣,我們一直上同一所學校,每天結(jié)伴上學放學服猪,那么我的生活是不是又會有些改變呢供填?
小樹,要說就在前幾個夜晚罢猪,我夢到了你近她,還是你真的是趁我熟睡之時,來到過我的身邊呢膳帕?那種感覺很真切粘捎,像是你又回來找我了,你走到我的身邊危彩,拍拍我的肩膀攒磨,告訴我不要再哭,未來其實沒有那么糟......是嗎汤徽?不對娩缰,你一定騙我,我不相信谒府。你還說:“你真的不是一無所有拼坎「√海”哦,不泰鸡,我就是债蓝,我有什么呢,我什么也沒有.......那個夢里盛龄,我的膽怯饰迹,笨拙和自卑全部暴露出來,一點不剩余舶。最后你說啊鸭,上屋頂去看看星空吧,我二話沒說就爬上了屋頂欧芽,那晚的星星又多又亮莉掂,就和那個夜晚一樣葛圃,我站在那里呆望了半天千扔,星空真美。我又望望四周库正,四周只有一大片寂靜曲楚,卻空無一人。我哭得更兇了褥符。
之后的幾天龙誊,我過得十分悲傷。只不過喷楣,這種悲傷時發(fā)泄式的趟大。于是我開始漫無目的的走路,我一出家門就開始走铣焊,一直走逊朽,拼命地走,心里太難過了曲伊,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叽讳。我走了好久,大概兩個小時坟募,我一抬頭岛蚤,心覺惶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懈糯,于是我才掉頭向回走涤妒,就這么走到黃昏,太陽都要下山了赚哗,我累到大哭她紫。太悲傷了铁坎,前路都看不清了。
就這樣在近乎絕望的幾次發(fā)泄后犁苏,我的心境倒似乎比以往坦然了許多硬萍,最近,我把雜志上兩幅風景照片剪下來围详,貼在我床邊的墻上朴乖,其實我也不清楚那是哪里,反正我也沒去過助赞,就是把它們貼在墻上买羞,時常去看它,就不會感到壓抑雹食。后來我認識一個高年級的姐姐畜普,有一天她對我說:“是嗎是嗎,你想去那里嗎群叶,我特別想去的吃挑。”我喜歡同她說話街立,不僅僅是因為她生得那樣美舶衬。她文章寫得好,二胡拉得又好聽赎离。最重要的是逛犹,她對我說:“相信,相信梁剔,還是要虽画,相信,真理永遠屬于善良的人荣病÷胱”
我說,是嗎众雷?說這話的時候灸拍,我竟又會想流淚,因為那是她在凝視著我的眼睛砾省,這么久了鸡岗,身邊沒有人說話還會凝視著對方的眼睛。所以就在那一刻编兄,她看著我的眼睛的那一刻轩性,我想我是相信她了。
相信狠鸳,相信揣苏,還是要相信悯嗓。我把這句話像信仰一樣在心里默念,重復(fù)著卸察。好像沒有什么意義脯厨,但是起碼這樣,我才能夠善待自己的心坑质。
2014/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