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教硫,電話那頭是一位我多年未聯(lián)系的男同學提完。
他清脆的聲音我依稀記得,又依稀不記得薇缅。我大約記得班里有這號人危彩,至于具體長什么樣,我模糊糊的記憶又好像有點映象:一張長長清瘦的臉泳桦,175的個子汤徽,同樣瘦瘦長長的身材。按正常的審美他應該算有點小帥的灸撰,卻奈何當年我對這樣的人沒有一絲興趣谒府,以至于他追上門來,我竟渾然不知浮毯。
在第一個電話響起時完疫,我一看是陌生電話,就以為又是廣告推銷電話亲轨,便裝聾沒有接趋惨。接著第二個電話又響了起來,我有點不耐煩惦蚊,但依然沒有接器虾。到第三個電話響起時讯嫂,我終于忍不住接了,正當我不耐煩地準備說著:“你們煩……不……煩……啊……”
第一個煩字剛說完兆沙,電話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似乎有點緊張的男聲:“那個欧芽,我是***,你同學案鹌浴千扔!你還記得我嗎?”
“啊库正,曲楚,,”我突然一頓褥符,竟不知怎么接他的話龙誊,于是就半生半澀地回了一句:“記得啊,可是你怎么有我號碼的喷楣?”
“我上個月回老家探親趟大,找老同學打聽的。問了好多人铣焊,都沒你的號碼逊朽。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后問你們村的同學才要到你的號碼曲伊,找你可真難啊……”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叽讳。
“啊坟募?是的绽榛。我跟之前的同學基本不聯(lián)系了。你找我有啥事嗎婿屹?”我心底突然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灭美。這人多年不聯(lián)系,為啥費這么大勁找我昂利?
對方沉默了幾十秒后届腐,吞吞吐吐地說道:“回老家時我聽同學說了你的事,沒想到這些年你也過的不太如意蜂奸,所以我就想……”
對方停了下來犁苏,沒有繼續(xù)說。我不知道說什么扩所,更不知道他說這些的意圖是什么围详,所以也安靜地保持著沉默……
“***,你還記得那年嗎?那會你剛畢業(yè)助赞,在電視臺工作买羞。當時我在部隊當兵,那會正好放假回家探親雹食。我玩伴告訴我你在那里上班畜普,我便激動得不行,當時可是一整夜都沒睡著群叶。第二天一早我就讓他帶我去找你了吃挑,你可還記得?”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街立,也把我?guī)肓嗽S多年前的回憶舶衬。
“嗯,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赎离。我記得那天晚上你還請我吃飯來的约炎。當時我還說,就我倆吃怪尷尬蟹瘾,讓你帶個人我就去。結果你真帶了個人掠手,我也喊了一個女同學一起的憾朴。好像你那個戰(zhàn)友還對她有意思,最后還追她了吧喷鸽?”? 想起當年這些青澀的回憶众雷,我突然感覺很美好。只恨歲月蹉跎做祝,年少輕狂的我將最美好的青春錯付了人砾省。
“謝謝你還記得。那你可記得混槐,吃完飯我送你回宿舍的那段编兄。我戰(zhàn)友送的她,我送的你声登。一路上我跟你聊天狠鸳,你好像都不太想理我,你當時是不是討厭我懊跎ぁ件舵?”
“沒有啊,我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脯厨∏觯”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想想自己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傲嬌模樣合武,此刻我大概也覺得自己有時挺混蛋的临梗,怎么能對老同學那么冷淡呢涡扼?好歹同學一場。
聽我這么一說夜焦,他突然笑道:“哈哈壳澳,這么多年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茫经,講話不帶半點拐彎的巷波。***,我問你卸伞,你知道我當年為什么那么著急地去找你嗎抹镊?”
“著急?找我荤傲?為什么垮耳?”他的話吊起了我的好奇心。突然憶起當年他來我時遂黍,他的玩伴也在终佛。一看到我他就賊咪咪地笑,還打趣地說:“人家為了來見你雾家,可是一夜沒睡铃彰,一大早就去我家把我叫醒了,讓我?guī)麃碚夷阈具帧牙捉!?/p>
現(xiàn)在回想起句話,我竟后知后覺地想:他當年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敬飒?好在我臉皮比較薄邪铲,沒有問,只是將問題又拋給了對方无拗。
“那你以為是為什么带到?難道你沒看出來,當時我是想追你嗎英染?不然我那么殷勤地阴孟,又是請你吃飯,又是送你回家税迷。你看***同學永丝,我有對她那么上心嗎?我還特意安排我戰(zhàn)友送她回家箭养,就是為了讓我倆有獨處的空間慕嚷。我是想著送你回家的路上跟你表白的,可你當時那態(tài)度……我以為你都明白,只是在拒絕我喝检⌒崂保”他傷感地說著。
對這一段往事挠说,其實日后回想起來我也大約覺得澡谭,他當年大概對我是生了年少時的情愫的。但此刻他這樣赤裸裸地說出來损俭,我竟有點驚訝蛙奖,也一時有點尷尬和不知所措。
“你不會不知道吧杆兵?我上學那會就暗戀你雁仲,一直喜歡。我玩伴當年沒跟你說嗎琐脏?他說他跟你說了的攒砖,所以我以為你都知道∪杖梗”他語氣變得有點急促吹艇。
我的腦子一時有點懵“悍鳎回搜記憶受神,仿佛他玩伴是有說對我說過這么一句“***他喜歡你≌樱”,可當時我以為是他的玩笑樟结,也并未當真⊙唬現(xiàn)在看來,這不是玩笑瓢宦,而是蓄謀已久的表白碎连。
于是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一句:“都過去這么久了,你現(xiàn)在突然說這個干嘛驮履?那時我確實不知道鱼辙,單純地以為就是老同學想聚一聚,沒多想玫镐〉瓜罚”
“那如果是現(xiàn)在呢?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恐似?”他突然激動地說道杜跷。
嗡的一聲,我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震。這是神馬情況葛闷,他難道也想來一場“紅杏出墻”的游戲憋槐。或者想學那些不入流的人淑趾,好日子過平淡了阳仔,就想去追求心中的“白蓮花還是紅玫瑰”,玩玩激情的把戲扣泊?想到這近范,我突然心生怨氣,沒好氣地將這些怨氣全數(shù)撒在了他的身上旷赖。
“吆顺又,老同學這是混好了,也想找一找刺激嗎等孵?”
“哈哈稚照,你看你,嘴巴還是那樣毒俯萌,一點不給人留面子果录。我可沒你想得那樣齷齪,我是光明正大的咐熙。你未婚弱恒,我單身,想追你難道也犯法嗎棋恼?”他笑呵呵地說著返弹,完全也不生氣。
“啊爪飘,义起,這是神馬情況?你沒結婚嗎师崎?”這人不會一直沒結婚吧默终?但這么大年紀了,不可能啊……我還是在心里否定了這荒唐的想法犁罩。
“結了齐蔽,跟你一樣,前幾年離了床估。當年你拒絕我之后含滴,我就在家人的安排下相親認識了一個,沒有啥感情丐巫,但也不討厭蛙吏,于是就結婚了源哩。但是婚后問題就出來了,我倆不合鸦做,什么都說不到一起励烦,每天吵,吵到最后實在過不下去了泼诱,就離了坛掠。本來我也沒啥想法,但正好上個月回家探親治筒,我那玩伴告訴我你也離了从诲,我就激動得不行潮梯,那天晚上又沒睡著例书。我就想著:這是不是老天在給我機會昧捷,讓我重新追求你〉炭颍”
聽著他深情款款的告別域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理智又告訴我蜈抓,青春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启绰,追憶的只能是青春,你若再擁有沟使,也不一定還是當初那個“味道”委可。
于是我十分冷靜地,笑著回道:“同學腊嗡,都過去了着倾。也許我現(xiàn)在長啥樣,你都不記得了燕少,更別說十幾年前那種懵懂的感情了卡者,那不一定是愛,可能只是對青春歲月的一種惦念或執(zhí)念棺亭,真在一起也就不是你想要的感覺了虎眨◇恚”
他倔強地說道:“聽說你愛寫作镶摘,也聽說你喜歡拍,所以這些年我總愛看些書岳守,也買了相機凄敢,沒事就瞎拍拍。我還有你的QQ湿痢,可惜你早把我刪了涝缝。我等會給你發(fā)驗證扑庞,你通過一下,我給你看些東西拒逮」薨保”
“好的√苍”說完我們各自掛了電話栅隐。不一會就收到QQ驗證消息,我猜想是他便通過了玩徊。誰知他給我發(fā)來了一堆圖片和小視頻租悄,圖片發(fā)黃發(fā)舊,像素還低恩袱,一看就是很多年前拍的泣棋,但是圖片里的人是我。有我上班路上的畔塔,還有那天聚會吃飯潭辈,在公園散步的,也有很多是我意想不到的俩檬。
我有些疑惑地問他:“這些你哪來的萎胰?”
“有些是那天聚會我偷拍的,還有些是我讓玩伴給我偷拍的棚辽。這些一直存在我的QQ相冊里技竟,我設了密碼的,只有我自己能看屈藐。它們是我最寶貴的記憶榔组。”
我沒有再說話联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搓扯。我突然想起來半年前,我好像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包归。
6個月前锨推,我與他相識。我倆仿佛就是為彼此而生公壤,完美的靈魂契合度换可,臭味相投的愛好,還有別人不理解的精神追求……我們只恨相見太晚厦幅。
有一天沾鳄,我用他電腦辦公,要登錄QQ時确憨,他登錄沒退的QQ突然跳了出來译荞,我也沒多想就點開了瓤的,正當我看的起勁時,他突然神經緊張地跳了起來吞歼,迅速將QQ退了出去圈膏。為這事,我一直耿耿于懷篙骡。他卻說:“沒有一個女人能好好的從一個男人的手機里走出來本辐。都有過去,你有我也有医增,看了你只會生氣慎皱。”
我想他說的也對叶骨,誰還沒個過去茫多,我也有,所以我不能去計較忽刽。
如今看到這位同學QQ相冊里的秘密天揖,我幡然醒悟。所謂的過去跪帝,能留著回味的大概一直都在心里今膊,從未抹去。而有些過去是真的過去了伞剑,所以才會不留痕跡斑唬。
就比如我的過去,早已如塵風般隨風消散了黎泣,也許偶爾會憶起恕刘,但是不會塵封在我的相冊里。
或許我們都可能是別人QQ相冊里的“秘密”抒倚,也可能成為不能看“別人QQ相冊里秘密”的人褐着。
選擇前者,紅玫瑰或許會變成蚊子血托呕;選擇后者含蓉,就得容忍他帶著秘密與你相擁,而這個秘密你永遠不能提项郊,也不能逾越馅扣,否則心酸的只能是自己。
在生活里呆抑,愛情是奢侈品岂嗓,想來美好汁展。在愛情里鹊碍,生活是消耗品厌殉,既沒得選又必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