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著作眾多砂碉,其中最為艱深的一篇“談話”便是《巴曼尼德斯篇》。本篇對話之所以如此難以理解刻两,有哲學邏輯方面的原因增蹭,也有古文學方面的原因。由于我對古文學闹伪,尤其是古希臘文學所知甚少沪铭,因此這里我只對哲學邏輯上的問題進行討論,不再糾纏文學句法問題偏瓤。
《巴曼尼德斯篇》杀怠,公認得,分為了2個部分厅克。第一部分相對容易理解赔退,也是我看得比較透徹的一個部分。第二部分則是本篇的重點证舟,也是相對較難懂的一部分硕旗。其中牽涉到了8組推論。自古以來女责,第二部分是最為頭疼的一部分漆枚,主要問題集中在兩個點上:
一是第二部分到底說了些什么
二是他和第一部分的關系如何。
既然如此抵知,我們必須從第一部分入手才能通過比較了解到兩部分的關系以及側重墙基。
第一部分的開始是由于少年蘇格拉底的“拯救現(xiàn)象”開始的。所謂“拯救現(xiàn)象”又是什么呢刷喜?其實残制,“拯救現(xiàn)象”就是希臘哲學的一個術語,說得是解釋如何使極端相反的性質相互結合存在于統(tǒng)一的框架下掖疮。然而初茶,少年蘇格拉底為了解釋這一現(xiàn)象,使用了“相”這一概念浊闪。相論引入恼布,導致了“拯救現(xiàn)象”的原始問題變成了以下的5個新問題:
1. 極端相反的“相”是否相互分離而不相互結合;
2. 極端相反的的性質如何在個別事物里相互結合搁宾;
3. “同名”的“相”和個別事物互相對立折汞;
4. “相”和個別事物分離的問題;
5. 個別事物如何分有“相”猛铅。
巴曼尼德斯作為領導者,對少年蘇格拉底相論進行了分析凤藏,使他的理論出現(xiàn)了許多困難奸忽,雖然蘇格拉底試圖通過模版的新提法來挽回堕伪,但是由于“分離”的原因還是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先前的困難——無窮后退——中去,并且通過關于“知識”的“相”的例子進一步推理出“神”作為“相”的世界的一部分栗菜,由于相與現(xiàn)實世界互相分離欠雌,導致神無法治理和了解我們的世界,這對于信奉神明的古希臘人來說是極其荒謬可笑的疙筹。巴曼尼德斯使得少年蘇格拉底“拯救現(xiàn)象”失敗富俄,并且指明了真正能夠行得通的道路。
第二部分則是那著名的8組推論而咆,從第一個問題——內容是什么——上來看霍比,它是從范疇論上進行了巴曼尼德斯的“拯救現(xiàn)象”:
在第一和第六組推論中,巴曼尼德斯指出暴备,在何種條件下相反的“相”或者范疇不相互結合悠瞬;
在第二和第五組指出,在什么條件下它們相互結合涯捻;
在三和七組里指出浅妆,在什么條件下極端相反的性質在個別事物里結合和看起來相互結合;
在第四和第八組里指出障癌,在什么情況下它們既不再個別事物里結合也不看上去結合凌外。
其實這就是對少年蘇格拉底“拯救現(xiàn)象”的一次糾正,把5個問題的前兩個問題保留下來涛浙,除去后3個康辑,也就是否定了“分離”說的路徑,要從另一條路來完成前兩個問題的解釋也就是說蝗拿,第二部分其實應該是巴曼尼德斯自己的“拯救現(xiàn)象”晾捏。然而許多柏拉圖學者認為第二部分只是造成了柏拉圖的玄學系統(tǒng),這些人中有古代的新柏拉圖派哀托,有現(xiàn)代的Max Wundt惦辛。陳忠寰在他對《巴曼尼德斯篇》的論述中對這種說法作了反駁,他認為這些人仓手,特別是新柏拉圖派根據(jù)八組推論建立起一個仆羅丁式的玄學系統(tǒng)胖齐。但是這些人沒有察覺到,結論所根據(jù)的那些前提不是斷定了的嗽冒,而是懸疑的呀伙。如果沒有一個論斷肯定這樣一些結論的前提,是絕不能認定結論客觀有效的添坊〗肆恚可是全篇對話中沒有一處有這種肯定個組推論的前題全都同樣客觀有效的論斷。(Chung-Hwan Chen, Uber Platons Dialog Parmenides)因此他認為一切把第二部分作為一個玄學系統(tǒng)強加給柏拉圖的做法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然而雨女,關于第二個問題——和第一部分的關系——的解釋谚攒,有許多柏拉圖學者認為這一部分是柏拉圖對于先前第一部分中對少年蘇格拉底分離“相論”反駁的一次反駁。在陳忠寰的《亞里士多德論分離問題》一書中氛堕,他詳細考證了這一點馏臭,認為傳統(tǒng)上以亞里士多德的記載認為柏拉圖主張“相”的“分離”,所以第二部分是對第一部分反駁的反駁的說法與事實不符讼稚。況且雖然第一部分的論證在第二部分雖然有許多的重復出現(xiàn)括儒,但是也沒有遭遇到反駁,所以說這一論調應該也是錯誤的锐想。其實從第二部分的內容我們就可以大概的猜測出它和第一部分的關系來:也就是對于第一部分中少年蘇格拉底不成功的“拯救現(xiàn)象”的繼續(xù)帮寻。通過巴曼尼德斯的嘴來敘述一個新的理論——新的“拯救現(xiàn)象”,并且柏拉圖想通過這個新的理論避開分離學說遭遇的困難痛倚,使得“哲學不被毀滅”规婆。在陳忠寰《“少年蘇格拉底”的“相論” 考》中,得到了少年蘇格拉底的相論蝉稳,其實是柏拉圖學院中一些人的理論抒蚜,然而巴曼尼德斯的批評,便是柏拉圖對這一論調的修正耘戚。由于在《哲人篇》中柏拉圖已經(jīng)稱分離理論為摧毀哲學研究嗡髓,因此在《巴曼尼德斯篇》中的少年蘇格拉底的“分離”的“相論”不會是來自柏拉圖的。因此我們可以相信收津,第二個問題如此解釋應該是有理由的饿这。
了解西方哲學,要從了解古希臘柏拉圖的哲學體系開始撞秋。對于我自己來說长捧,由于哲學上的訓練的不足以及邏輯思維的缺乏,即使通過反復的閱讀這篇著作和參考他人對于它的解釋吻贿,也只能做到大致熟悉輪廓串结,把握住大概的中心。對于其中一些細節(jié)舅列,特別是第二部分8組推論中的一些邏輯推理肌割,我還是感到十分的困惑和吃力。當然也正像巴曼尼德斯對少年蘇格拉底所說的帐要,我還太年輕把敞,哲學沒有完全抓住我。對于這部著作的研讀到這個程度是遠遠不夠的榨惠,許多人為此付出了畢生的代價也沒有很好的理解它奋早。我也只能寄希望于未來我能夠還《巴曼尼德斯篇》一個“完整的真理”盛霎。